我在香江當神算 第22節(jié)
武昌崇終于回過神,側(cè)頭看上面的資料表,微微睜大眼睛,“所以你是內(nèi)地人?” 蘇念星頷首,這沒什么不能承認的,反正現(xiàn)在軍裝警還不會遣送她。不過她擔心他懷疑自己的判斷,于是道,“就是因為我了解內(nèi)地的情況,所以我才建議你去投資。香江這邊花費太貴了。一杯港氏奶茶要八港幣,在內(nèi)地都能吃三頓飯了。” 武昌崇把自己擔心的點說了,“我聽說鵬城那邊很亂,萬一遇到地頭蛇,就像銅鑼灣的東興社,我最后一點本錢就沒了。” 這可是關系他能不能東山再起的機會,他必須慎重考慮。不可能因為她一句話就立刻下注。 蘇念星擺手,“不會的。我不敢說鵬城治安比香江好,但是內(nèi)地對港商投資有許多優(yōu)惠政策,政府會保護你們的安全,如果你實在下不了決心,可以先去考察??纯磩e的外商在那邊投資情況?!?/br> 武昌崇就是這么打算的,他拍著巴掌,“好,我會跟朋友一塊去考察?!?/br> 他看著這份資料,對蘇念星想要留下來這事感興趣,“你是不是沒有簽證?想找家公司入職?” 蘇念星頷首,“是啊。” 武昌崇眼里多了幾分笑意,“這樣吧。我?guī)湍戕k理工作簽證,以后你幫我多算算。這可是我最后的底牌,只能賺,不能虧。要是虧了,我的房子都得被銀行收走?!?/br> 蘇念星愕然看著她,他這是怕她跑了?還是真的相信她能給他帶來財路?她低頭想了想,不管哪樣,對她都是好事,她樂了,“你的公司符合條件?” 不是所有公司都能給外來人口辦簽證。公司必須具備招外來人員的資格才行。 武昌崇長長松了一口氣,“符合。之前我的公司很賺錢的,就是這兩年走了下坡路,我可以為你提供工作。” 雖說蘇念星很缺一份工作,但是該算的地方也得算清楚,免得后面扯皮,她打量他好幾眼,“我去你們公司入職也行,但是算卦需要另外給錢。” 阿香婆都無語了,這孩子是不是傻啊,先想法子簽下這家公司啊,怎么反倒把人往外推了呢。 好在武昌崇并不計較這些,他一口答應,“我以后要兩頭跑,不可能天天找你算卦。不過我需要時,你一定要優(yōu)先給我算。當然算卦另加錢?!?/br> 比起開廠的巨額利潤,算卦只是一筆小錢。武昌崇不會因為這點小錢跟她計較。之所以非要留下蘇念星,也是怕她沒了證件,回頭被移民局遣送回內(nèi)地坐牢,到時他還怎么找她算卦? 蘇念星點點頭,繼續(xù)追問,“我進你公司能做什么?我文化水平不高。” 不管是原身,還是上輩子的自己,她都是個學渣,上課沒有好好聽課,學的旅游專業(yè)就跟玩似的,壓根用不上。 武昌崇打量她半晌,“你長得不錯,可以做前臺,接電話或接待客人?!?/br> 蘇念星有些為難,這工作看起來沒有技術含量,但她覺得自己恐怕不能勝任,雖說她現(xiàn)在也會粵語,但是遇到語速快的顧客,她可能就不行了。尤其顧客投訴,那語速快得能開飛機,她聽都聽不懂,怎么給人家解決呢? 武昌崇的公司已經(jīng)快要倒閉了,留個前臺是為了對接香江生意。香江這邊的市場還是很大的,他不可能放棄。 他想了好半天,“那就當個送水小妹吧,等我回內(nèi)地把工廠建起來,我再給你安排新工作。你會粵語,又能說普通話。由你對接生意再合適不過。” 其實他連送水小妹都不需要。畢竟前臺就能勝任了。可誰叫他想隨時隨地找她算卦呢。 蘇念星仔細一想,這活簡單,她確實可以勝任,點頭答應。 “每月三千,算卦另收費?!?/br> 這工資符合市場價,蘇念星沒有意見,答應明天就去公司辦理入職手續(xù)。武昌崇算完卦,還要去跟合伙人商量去內(nèi)地考察的事急匆匆走了。 第26章 等武昌崇一走, 阿香婆滿臉堆笑恭喜她,“你終于可以留下了。太好了。以后咱們可以經(jīng)常見面。” 蘇念星也沒想到自己運氣這么好。只是算卦而已,居然有人愿意為她提供工作。而且這工作一點也不難, 她完全可以勝任。 為了慶祝自己找到工作, 可以留在香江, 她手一揮, “我請你吃飯。咱們今天吃頓好的?!?/br> 兩人到附近的茶餐廳吃飯,蘇念星讓阿香婆點貴的, 她卻一個勁兒拒絕, “不用了。以后你要花錢的地方還多著呢。還是省著點花。牛腩面就挺好的。就適合我這樣的老人家?!?/br> 蘇念星看其他食客吃的也是牛腩面, 也要了一份。 兩碗牛腩面端上來,牛腩燉得綿軟入味,面條有韌性, 湯汁鮮美濃郁,蘇念星很喜歡這個味道,吃得津津有味。 阿香婆同樣吃得滿足,吃到一半, 肚里有食, 她問蘇念星, “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找到工作了,你打算住哪啊?” 蘇念星一時之間愣住, 是啊,她找到工作, 肯定沒辦法再給福叔福嬸搓魚丸,更不可能再住他們家。她要自己另外租房。 阿香婆見她懵懵懂懂, 拍了下大腿,“香江租房可貴了, 你每月三千恐怕連房租也不夠啊。” 蘇念星瞪大眼睛,“什么?香江房租這么貴?” 她一直知道香江房價世界第一,但是她沒有租過房子,沒有概念,聽到月薪三千都租不起房子,有些慌了。如果一個月工資連房租都不夠,那她為什么要換工作?還不如繼續(xù)當黑戶給福叔福嬸搓魚丸呢。 阿香婆見她真的不知道,重重嘆了口氣,“可不是嘛?!?/br> 蘇念星好奇問,“那您住哪兒?” 阿香婆沒有自己的房子,她一輩子辛辛苦苦攢錢全給兒子買了房,兒子死后,財產(chǎn)歸了阿英,現(xiàn)在又屬于雯雯。她住哪兒呢? 阿香婆咬斷面條,喝了口湯汁,這才回答她的問題,“我住在籠屋,一間屋子有十幾個床鋪,就一張床和一個柜子每月要1200的房租。不知道你能不能住得慣?” 蘇念星沒親眼見過,但是光聽她形容就已經(jīng)頭皮發(fā)麻了。 兩人吃完飯,阿香婆就帶她去自己住的地方,先讓她感受一下,如果能接受,再帶她找房東簽合同。 蘇念星到了阿香婆的住處,剛進單元樓,她就有些不適,昏暗、悶熱、狹窄、殘舊就是蘇念星對籠屋最初印象。等推開門她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一張張床位被鐵絲網(wǎng)團團圍住,真就跟籠子一般,床位四周都是用鐵絲圍將床位圍起來,連兩平米都不到1。鐵絲網(wǎng)上掛滿了衣服,生活用品更是堆得到處都是,放在籠子外丟了也只能丟了。 阿香婆還告訴蘇念星,籠屋住的多是老人,這些人年紀大了,常年受病痛折磨,晚上就會哀嚎1。她這么年輕,聽力又靈敏肯定受不了。 蘇念星兩輩子都沒住過那么逼仄的房子,聽到阿香婆的判斷,她狂點頭,“我確實不行。我耳朵確實好使。晚上有一點點動靜,我就有可能失眠。這籠屋我住不慣的?!?/br> 不是她矯情,富三代的奢靡習慣作祟。她穿過來連冰室的地板都睡過,但那只是暫時的,天天讓她睡在這種地方,她恐怕會憋瘋??墒沁B這種房子房租都要1200,三千塊錢的工資除去吃喝,也就只能租籠屋了。 她無奈嘆了口氣,“找到工作好像并不是一件好事?!?/br> 當個端水小妹確實清閑,但是她沒住處啊。福叔福嬸開的工資確實不高,但是好歹免房租,而且還包伙食。 阿香婆看她挺可憐的,給她出了個主意,“不如你求求福叔福嬸,讓他們把房子租給你?” 蘇念星要辭職,有些對不住福叔福嬸,現(xiàn)在還要請對方租房給自己,不說福叔福嬸能不能答應,關鍵是她付不起房租啊。 “要不然我?guī)闳タ磩ǚ浚織l件比這個好些。是個單間,適合你們這些女孩子住。” 蘇念星撓頭,單間的房租很貴吧?她試探問,“多少錢?” “便宜點的兩千多。”阿香婆知道她的經(jīng)濟條件,也不敢給她介紹貴的房子。 蘇念星看著狹窄的走道,點了點頭,“行。我去看看?!?/br> 所謂劏房就是把一套房子重新分割和裝修變成房中房。劏房的人均居住面積只有48尺(約4.46平方米)1,比籠屋大了一倍。當然租金也貴了一倍。 阿香婆認識一位包租婆,直接帶她去找人,請求看房。 包租婆見蘇念星只是一個人,沒有挪屁股,拿著剛剛切好的西瓜一通亂啃,吃完后慢條斯理用紙巾擦嘴,好整以暇打量她,“你租得起?” 被房東看不起了,蘇念星連發(fā)火的底氣都沒有,窮人志短,她算是頭一回體會到。 阿香婆在邊上打圓場,“放心吧。她住得起,你應該聽說過她的名聲,和我一塊算卦,她算得可準了?!?/br> 包租婆剛剛還牛哄哄的,聽到是她,小眼睛一亮,肥嘟嘟的胖臉抖了三抖,站起來圍著蘇念星打轉(zhuǎn),“就是你幫賣魚勝算出他孫媳婦是個男人?” 這事在街坊間傳得沸沸揚揚,香江人獵奇,尤其女人變男人,多少有些匪夷所思,再加上又是身邊的事,包租婆拍著巴掌,“真這么靈?那你給我算一卦?” 蘇念星見她想白嫖,輕咳一聲提醒她,“我算卦可不便宜,五百一卦?!?/br> 包租婆唰得抽回胖手,板著臉,“行了。這么會坑人,我也不怕你交不起房租了?!?/br> 說著扭著屁股回屋拿一長串鑰匙出來,這鑰匙串在一個鐵制圓盤上面,一個孔掛著好幾個鑰匙,每個孔上方貼著門牌號。 真有錢啊。蘇念星上輩子也有不少房,但是她喜歡旅游,一年到頭有大半時間不在家,沒空收租,每次都是交給mama打理。到期mama就將錢轉(zhuǎn)到她卡上。 哎,不能再想上輩子了,一想她心就痛。 包租婆在前面一扭一扭的,“唐樓是最便宜的。沒有電梯,行嗎?” 蘇念星頷首,“可以?!毕氲竭@邊的房子都很高,她遲疑問,“唐樓多高?” “四層?!?/br> 蘇念星松了一口氣,四層勉強能接受。 “哐當”一聲響,大鐵門被包租婆粗暴推開,進去后是更為狹窄的走道,一戶被分成五個房間,每個劏房都安裝了馬桶、淋浴、爐灶和空調(diào)。 不過香江的包租婆不提供床和柜子,需要租戶自己買。 蘇念星看中一個靠陽臺的房間,四平米,每月2400的房租。 也就是說她一個月工資僅剩下600,這些錢還不夠吃飯。 阿香婆見她下不定決心,勸她租這處房子,“你可以利用下班時間或雙休日出來擺攤,剛剛那老板也說了,公司快要倒閉,不會讓你加班,也就是說一天只要工作八小時就行,早上九點到下午五點。下班以后時間都是你的。咱們這條街晚上生意最好。你可以掙兩份錢?!?/br> 香江這邊工作經(jīng)常加班,而且沒有加班費。朝九晚五的工作那是打著燈籠都難找。如果對方不是想找她算命,根本不可能提供這么好的工作。 蘇念星低頭沉思,這已經(jīng)是最好的辦法。她不想回內(nèi)地坐牢就只能想辦法留在香江,賺很多的錢然后通過在香江投資拿到香江綠卡,這樣她以后也能回鵬城買房,甚至因為是港商的身份,回內(nèi)地她能拿到許多優(yōu)惠政策。 如果她依舊給福叔福嬸搓魚丸,就算包吃包住,可這也只是暫時的。等o記那邊把案子查清,她就會被遣送回去。坐八個月的牢,跑去鵬城還沒有暫住證,又得想法子弄暫住證,比留在香江難多了。 現(xiàn)在的辛苦都是為了將來的幸福美滿生活鋪路,一切都是值得的。 蘇念星終于下定決心,“我就租這間?!?/br> 她實在受不了籠屋,沒有半點私密空間。劏房就好多了,而且還有自己的隱私。 她手頭的錢足夠付押金,香江這邊租房是押二付一,房租按月交。 付了押金和房租,包租婆登記了她的資料,給了她三把鑰匙。大廳、大門和單間各一把鑰匙。 租完房,阿香婆帶她去買床和柜子,“我知道哪里便宜。你沒必要買太好的,就買二手的就行。” 于是阿香婆帶著她七拐八拐,估摸走了半個多小時,走到一處荒僻的院子,里面全是家具,有桌椅板凳、床、柜子、鞋架等等。 蘇念星租的劏房空間小,一張床和一個床頭柜估計就能把空間擠滿。 她只買了一張床和一個床頭柜,都是七成新,價格不貴,只花了300港幣。 阿香婆見她只買了兩樣東西,指著一個席夢思床墊,“這個很軟和,睡著舒服,只有床太硬了。得鋪個墊子才行?!?/br> 蘇念星看著床墊上留下的污漬,她連連搖頭,“我買一塊木板,擦干凈就行。不要墊子?!?/br> 阿香婆以為她舍不得錢,也就沒有強求,“到底是年輕人好,能睡硬床?!?/br> 蘇念星到旁邊買了一個木墊,價格很便宜,只要三十。 阿香婆看到邊上有賣灶臺的,讓她再買些鍋碗瓢盆,“自己做飯能省不少錢。” 蘇念星確實打算買這些,可以自己解決早餐,但是這些東西她不接受二手,“吃進嘴里的東西,用二手的,不衛(wèi)生。我要去買新的?!?/br> 阿香婆滿臉驚訝,壓低聲音提醒她,“新的要不少錢呢。你天天在外面下館子用的碗都是舊的呀。有什么不衛(wèi)生的?回去后用開水燙幾遍,什么細菌都能殺死。要是實在不放心就買小蘇打或是洗潔精?!?/br> 蘇念星一時之間不知該怎么回答,她也不好解釋,“我怕之前的主人用別的東西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