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墻小閑妃 第92節(jié)
“好?!?/br> “除夕夜,宴后,也跟著朕回養(yǎng)心殿?!?/br> 郁靈點頭。 隔日清晨,她醒來時蕭鐸已經(jīng)上朝去了。蕭鐸對她忽冷忽熱的,他心情好的時候會縱容她,心情不好了,就非要將她弄醒,伺候他洗漱。 她看著華貴的幔帳,輕輕撫上小腹,她昨夜什么都由著他了。 若再不有孕,那必定是蕭鐸有問題。 此時幔帳外忽得有了動靜,“嫻妃似乎還沒醒?” “先將陛下的藥碗端出去吧?!?/br> “陛下究竟是什么???” “我在御藥房聽說,這藥是專門供男子飲的避子湯,不知陛下為何要飲?!?/br> “噓,此事只你我二人知曉就行了。每次嫻妃過來陛下才飲,這不是昭然若揭么?” 郁靈躺在榻上聽得很清楚,恍若在冰天雪地被人從頭澆了盆冷水。 那碗藥...... 蕭鐸明明說是補藥。 她明白了,她什么都明白了。蕭鐸裝模作樣同意她不飲避子湯,其實自己背著她偷偷喝,他眼看著她前段時日來御書房來得那么頻。 戲弄她很有意思么?看她跟看笑話似的吧! 昨夜還說什么若她有孕就生下,皇子或者公主,他都喜歡! 這個騙子。 第60章 郁靈下午去紫宸殿時, 貴妃命李御醫(yī)給她診脈,“嫻妃娘娘身體康健,只是臣沒有診斷出孕脈?!?/br> 貴妃面上明顯失落, “本宮知道了,張御醫(yī)也說皇帝身體無礙, 怎么皇嗣如此艱難呢?” 李御醫(yī)道:“臣也沒有個頭緒?!?/br> 郁靈腹誹道, 你們不知道我知道啊,狗男人精明著呢。若不是貴妃催促她, 她也不稀罕。 待李御醫(yī)一走,貴妃又對郁靈耳提面命,“如今本宮信任的人唯你一個, 你侍寢時,皇帝可有、” 許多私事,即使女子之間也不也好開口。 “嫻妃,這也關系你的將來, 你若自己不上心, 到時候淑妃若刁難你, 恐怕本宮也保不住你?!?/br> 貴妃與她說了許多話,郁靈聽著, 貴妃的意思是因她的緣故,才懷不上子嗣。 郁靈如實道, “娘娘命人去偷偷查一查, 陛下私下里在喝什么藥, 皇嗣之事, 絕非臣妾可以左右?!?/br> “陛下在喝什么藥?”貴妃正經(jīng)問道。 “貴妃應該猜得到......若陛下繼續(xù)飲這藥, 臣妾即使再盡心,也懷不上龍嗣?!庇綮`覺得自己已經(jīng)將話說得很明白! 之后她便回了清寧殿, 歪歪地躺在美人榻上。 累死了,這日子過一日算一日吧,今夜她也不打算去御書房了。夜里蕭鐸也沒有派人喚她過去,貴妃也不再派人催她去皇帝跟前。 郁靈幫著淑妃一起籌備宮宴,也算是過了個太平的除夕,只是原本答應給蕭鐸做的衣袍沒有做好,一直擱在柜子里了。 她夜里得空,取出來繼續(xù)做,想著就當蕭鐸明年的生辰壽禮吧。 年關過后,皇宮里總算閑下來了,這個冬季,皇城雪幾乎沒有停過。 皇帝要去行宮休養(yǎng)幾日,除了近身的宮人太監(jiān),誰也不帶。郁靈覺得這樣挺好,她可以過過清凈日子了。 不想清晨蕭鐸命人通知她,收拾物件,隨他一道去行宮。 郁靈:“......” 于是天還未亮,郁靈睡眼惺忪地靠在龍輦一角,“臣妾還未去貴妃那兒請辭?!?/br> “怎么她是你主子?你做什么事還得她同意么?”蕭鐸語氣不善。 郁靈覺得蕭鐸純粹就是離不開女人,才將她一并帶去行宮。 郁靈:“......” “臣妾信期將近,恐怕不能叫陛下盡興?!庇綮`道,籌備宮宴已經(jīng)叫她精疲力盡。 “信期將至,那便是還未至。今夜你不必休息了?!?/br> 郁靈心里不平,這是人說的話么? 而且她總覺得蕭鐸如今看她的眼神透著古怪。 寬綽的龍輦里,郁靈瞧見門口放置著一個樟木箱子,兩人的行禮多,但其他都裝在后頭馬車上。 “陛下這是什么?”郁靈心想這必定是珍貴之物,玉璽?珠寶? “朕送你的東西,你打開瞧瞧?!?/br> 郁靈喜笑顏開,蕭鐸送她的大多是珠寶,翻開木箱卻見是一箱子細軟衣裳,衣裳也行吧,她也很喜歡。 “多謝陛下?!?/br> 蕭鐸唇邊笑意游離。 郁靈這就覺得不對了,她提起其中一件衣裳。 “你從江南帶回來的那些衣裳朕很喜歡,特意命人制了這么一些?!?/br> 這輕薄的料子根本不是冬天的衣物,郁靈立即丟進箱子,簡直臟了她的手! 蕭鐸這個人生得仙人之姿,外人看覺不知他如此重欲。 郁靈覺得自己當年就是被這幅皮相欺騙了。 蕭鐸抱著手臂,眸光倨傲地后靠著車壁,如今他心如明鏡,這個女人對他沒有絲毫的情意。 這并不重要,他也絲毫不在意。 他貪戀她的美色,那便好好享用,等膩了,就棄了。 行宮里有一處天然溫泉池子,夜里蕭鐸遣散了宮人,帶著郁靈進入其中,當冰寒的身子浸入池子,溫潤的泉水拂過肌膚,郁靈滿足地微喟嘆。 一頭青絲用簪子束起,靠坐池壁,瞧見蕭鐸步下來,他一頭青絲披散,郁靈不禁又想,他生得真好看啊。 取下一支素雅的玉簪,待他來到她面前,郁靈好心地替他綰起青絲,“如此一來,頭發(fā)便不會沾到池水了?!?/br> 她弄完之后手垂落下來,指尖還未沾染泉水,蕭鐸的手心便包住了她的小手,放到唇邊輕輕啄吻。 郁靈臉上忽得就生熱。 他現(xiàn)在越來越會撩撥人了! 天降小雪,泉水溫熱,此處看遠景美不勝收,“就在這池子里,好么?”蕭鐸含蓄問她。 他竟然還會征求她同意了? 唔,郁靈應了一聲。 但她又想起如今宮里的形勢,背過身去,伏在池邊,“從譽王府一直走到今日,貴妃盡心盡力,將后宮打理得甚好,陛下卻生生地奪了她的權柄,臣妾替貴妃覺得委屈。臣妾與淑妃一起籌備除夕宮宴,覺得淑妃實在擔不起管理后宮的職責,臣妾覺得陛下還是重新重用貴妃為好?!?/br> 她說的都是真心話,按照淑妃的行事,后宮將不太平。 聽著嘩啦水聲,男人溫熱的唇輕輕落在她的肩胛,一雙手比跟著從背后纏上來。 “你倒是忠心,時時刻刻想著你的主子?!笔掕I語氣不善,“腰低些?!?/br> 那便不說了。 手臂擋住了唇,卻又被他扯開了。 “四周無人?!笔掕I道,“你怕什么?” ...... 雪夜、溫泉、燭火,真真是個浪漫的夜晚,蕭鐸抬手取了她的發(fā)簪,任由她的青絲蜿蜒在雪背,真真美極了。 “依你便是?!笔掕I道。 “嗯?” “貴妃的事,依你。”蕭鐸語氣篤定。 連蕭鐸自己都混淆了,或許是為美色所惑,或許也是理智告訴他,像從前那般相安無事便很好。 回到寢宮,郁靈換上蕭鐸帶來的衣裳,對他百般討好,若貴妃能重新掌權,那便太好了,她什么都無需擔憂,一切如舊,他要飲藥就繼續(xù)飲吧,沒有皇子便沒有皇子,什么都不要拆穿就很好。 行宮除了宮人就他們二人,郁靈有些肆無忌憚了,但她覺得蕭鐸喜歡她這般。 他夸她的聲音動聽。 郁靈一雙手捧著男人臉頰,一下一下啄吻,“陛下,明日堆一個雪人給臣妾好不好,就像多年之前在王府那般?!?/br> 她想起來了,當年在王府的時候,最初一開始她不知蕭鐸真面目,為他的皮相所迷,覺得他脾氣溫和,真心誠意地接近過他。 當年,他為她堆過一個雪人。 “好?!笔掕I答應。 隔日清晨,郁靈起床洗漱完預備去用早膳,忽然發(fā)現(xiàn)院子里竟然堆起一個雪人。 這雪人,竟有人半身高了! “這雪人是......”郁靈詢問宮女。 “奴婢也不知道,晨起時就在那兒了。” 她隱約想起來了,似乎是蕭鐸堆的?昨夜她隨口說了句想要一個雪人,他天還未亮就爬起來堆了? 郁靈心情愉悅了幾分。 蕭鐸帶著侍衛(wèi)去林間狩獵了,他真的精力充沛,天氣嚴寒,那雪人一直未化,她坐在殿中,從窗口瞧過去正好。 早膳時,一個宮女捧著熱茶進殿,左右瞧了瞧,“娘娘,貴妃從宮里帶消息過來,說她已經(jīng)叫人偷偷換了陛下的湯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