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墻小閑妃 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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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鐸今夜得空,確實(shí)是個好時機(jī)。 “你快說說,陛下平日里都愛吃什么,我想親手做了給他送過去?!?/br> 郁靈苦思冥想了一陣,她也不知道蕭鐸愛吃什么,“做些補(bǔ)氣血的鹿茸羹?” “我不太會做這些,你與我一到做?”凌香環(huán)道。她入宮之后雖然風(fēng)頭無量,但其他妃嬪都不愿意靠近她,現(xiàn)在只有郁靈肯來她宮中。 郁靈耗費(fèi)了一下午在小廚房,與凌香環(huán)一道學(xué)著怎么燉鹿茸,夜里她回月華殿之后累極了,倒頭就睡。 凌香環(huán)端著鹿茸羹來御書房,劉歇見了她之后不免奉承幾句,說御書房里還有旁人在,要她去偏殿稍等。 御書房里,慕容循留意到皇帝今日案上多了一個精致的釵盒,笑著打開道,“臣方才就想問了,陛下這支釵預(yù)備送給哪位妃嬪?” “嫻妃。” “這又叫嫻妃,不是郁美人了?”慕容循調(diào)侃,“這不過才一夜,變化可真夠大的?!?/br> 翻開盒蓋,“這支金釵上是蓋了間宅院么?” 金燦燦的釵子造型精致繁復(fù),好似一座亭臺樓閣,就連垂下的流蘇都是金珠串成的。 慕容循嘖嘖稱奇,“雖然臣平日里也會賞賜妾室珠寶錢財(cái),但比不得陛下您,陛下寵妃嬪,可真下血本哪,這支金釵好生壓脖子。” “陛下的妃嬪,一個戀權(quán),一個貪財(cái)?!彼就将k在邊上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似乎對此十分嗤之以鼻。 “司徒玨你這就不懂,天底下男人掙的東西,大多進(jìn)了女人的腰包,男人們還樂此不疲,要不怎么說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蹦饺菅?。 “不過是賞賜些珠寶給妾室而已?!笔掕I不以為然。 此時外頭劉歇稟告,“陛下,凌小主在偏殿等候多時了?!?/br> “今夜陛下?lián)Q人了?”慕容循覺得有意思,“這是對嫻妃膩了?” 蕭鐸靠坐御座,“后宮妃嬪無數(shù),朕不可以換人么?” “可以可以,臣等不打擾陛下了?!蹦饺菅瓨返靡娪綮`失寵,最好是從美人一降再降,他才有可乘之機(jī)。 凌香環(huán)端著鹿茸羹進(jìn)殿,小心翼翼生怕出錯,“陛下,臣女特意、” “御書房是談?wù)?wù)之地,后宮妃嬪沒有朕的允許,不得擅入?!笔掕I完全不留情面,“而且朕吃了鹿茸身上起疹子?!?/br> 凌香環(huán)被嚇得一顫,眼底流露驚恐,“是郁美人叫臣女煮鹿茸羹送到御書房的!” 她終于明白郁靈這幾日為何來得如此殷勤!為的就是陷害她! “嫻妃叫你過來?”蕭鐸質(zhì)問。 “是,這碗鹿茸羹還是郁美人幫著臣女一起做的,也是她叫臣女在這個時辰來御書房,她說陛下此時有空見臣女。臣女完全是被她誆騙了!”凌香環(huán)恨死郁靈了,“求陛下饒恕臣女?!?/br> 她說完,御座上的男人臉色愈加陰沉幾分,抬手按住御案上的盒子,摩挲了兩下道,“不知者無罪,退下吧。” “臣女告退!”凌香環(huán)萬分驚恐地離開。 子時已過,郁靈在月華殿榻上睡得正熟,忽得被一陣推門聲吵醒了。 因是美人,在如此炎熱的時節(jié)分不到太多冰,她額間都是汗,“綺羅?” 進(jìn)殿的人并不回她,郁靈眼看著一個模糊且高大的身影朝著內(nèi)室走來。 “陛下?” 蕭鐸撩開幕簾步入內(nèi)室,“鹿茸羹你煮的?” 真的是皇帝。 郁靈點(diǎn)頭,“陛下政務(wù)繁忙,臣妾想著為你補(bǔ)身子。為了這碗鹿茸羹,臣妾在清寧殿小廚房忙活了好幾個時辰,凌香環(huán)完全幫不上忙,都是臣妾親手煮的?!闭f不定皇帝聽了還會賞賜她幾樣珠寶。 可是為何蕭鐸看她的目光平靜得滲人呢? 第21章 可是為何蕭鐸看她的目光平靜得滲人呢? 難道是因?yàn)榱柘悱h(huán)去御書房見他而生怒?不至于啊,連她去御書房,蕭鐸都并未有一絲一毫的不耐煩。 “你覺得朕喜歡喝鹿茸羹?” “鹿茸羹補(bǔ)身?!庇綮`道,難道有什么問題么? “那你可知,朕吃了鹿茸羹起疹子?” ???郁靈一時間是沒反應(yīng)過來的,她并不知道這件事。 “嫻妃,你是知還是不知?”蕭鐸緩緩靠近,立在她身前。 “臣妾、臣妾絕對沒有要謀害陛下的意思......” “原來你不知?!?/br> 這冷冷的一句話叫郁靈睡意全無,“臣妾平日里從不與陛下共同用膳,所以臣妾確實(shí)...不知、” “后宮其他人都知曉,除了你?!?/br> “趙德妃她們肯定不知道,陛下若不信就去問問她們、” 蕭鐸反問道,“德妃入宮幾年,你在朕身邊幾年?” “現(xiàn)在臣妾知道了,往后必定記得?!庇綮`被如此幽深的眼眸看得心慌,伸手去揪蕭鐸的衣袖,“陛下饒恕臣妾吧。” 蕭鐸拒絕她的觸碰,“嫻妃,你對朕有幾分真情?” 郁靈滿臉自責(zé),“臣妾、” “還是如旁人所言,不過是為了權(quán)勢富貴?” “陛下不要生臣妾的氣,臣妾往后就記住了?!彼龂樀弥貜?fù)了一遍。 答非所問。 她都不知道為何如此深夜,蕭鐸要為這一碗鹿茸羹計(jì)較,她是真的不知道,并非有意要害他起疹子。 他壓著沉沉的怒意,立在郁靈身前,滿眼譴責(zé)地凝視著她。 “陛下,不要生氣了罷,往后臣妾也不吃鹿茸羹了?!彼p手牽住他的手,小聲哀求。 “今夜為何不來御書房?”蕭鐸又問,“昨夜不是說好的么?還說會戴那副羊脂玉頭面給朕看?!?/br> 啊? “凌香環(huán)去了御書房,故而臣妾就回月華殿休息了?!庇綮`如實(shí)回答。她都忘記自己答應(yīng)過,他怎么記得這么仔細(xì)? “你教唆她來御書房?” 教唆? “臣妾只是想著她、” “是還是不是?”蕭鐸質(zhì)問。 他怎么了?郁靈不明所以。 “是臣妾叫她來御書房,可是臣妾有理由?!庇綮`站在榻邊著急解釋,“陛下比臣妾聰慧,與她相處必定能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br> “所以你在利用朕?” 郁靈糊涂了,皇帝難道不喜歡見到凌香環(huán)么? “朕告訴你,那香料無毒,凌香環(huán)也并未與人勾結(jié)謀害貴妃?!?/br> “既然如此最好,臣妾往后再也不敢去御書房打擾陛下了。”郁靈隱約感覺皇帝是因?yàn)榱柘悱h(huán)去御書房而生氣,所以他大約就是不喜歡妃嬪們?nèi)サ?,那她也不去了?/br> “朕是這意思么?” 啊?她真糊涂了。 “那陛下因何而憤怒呢?” “你我昨夜約好,你夜里來御書房,你卻失約了,嫻妃。”蕭鐸道。 郁靈:“......” 她大約懂了。 “原來陛下要臣妾去御書房,只不過為了與臣妾交歡,并非真正想查明凌香環(huán)是否要謀害貴妃......” 蕭鐸一時氣滯,很好,她說得很對。 “否則你以為朕為何要允你進(jìn)御書房?嫻妃,你有一副好身子,確實(shí)叫朕愛不釋手。后宮之中,你除了供朕消遣,還能有什么用?” 她并沒有凌香環(huán)那樣顯赫家世,也沒有貴妃的卓絕能力。她皇帝心中不過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的存在,是在他需要的時候供他疏解的女人。 “明日搬出月華殿?!笔掕I道。 慕容循說得對,她確實(shí)恃寵而驕,也該叫她知道失寵的下場。 ??? “往后去明安殿住著吧?!?/br> 明安殿是先帝冷宮所在之處,蕭鐸這意思,不就是要貶她去冷宮么?郁靈頓時嚇傻了,“陛下不吃鹿茸羹,臣妾往后記住了,不會再犯這樣的錯了......” 皇帝就是針對她吧?明明這不算什么大錯。 蕭鐸轉(zhuǎn)身離開寢宮,只覺得心里痛快,去冷宮反思去吧! 轉(zhuǎn)角處卻有個不長眼的宮女撞了上來,綺羅嚇得跪到地上,“參見陛下!” 大半夜的皇帝怎么出現(xiàn)在這兒?娘娘不是說凌香環(huán)去了御書房么? “手里是什么?”蕭鐸問。 綺羅這才想起自己手里拿著司徒大人的衣裳,嫻妃命她縫補(bǔ)扣子來著,糟了! *** 郁靈赤著足立在寢宮中央,整個人悵然若失,她沒有聽錯,蕭鐸將她打入冷宮了,就因?yàn)橐煌肼谷赘?/br> 聽說被打入冷宮的女人,不能帶走賞賜的珠寶首飾,每日只食一餐,每月也不會有新衣裳,完了,這可真是徹底完了!金飯碗丟了! 她無措地落淚,蕭鐸的心可真夠狠的啊...... 但她沒想到蕭鐸去而復(fù)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