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墻小閑妃 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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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嫻妃、” 郁靈轉(zhuǎn)身走了,皇帝的視線也就此被擋住。 她攥著藥回到司徒玨身邊,“我捎帶了一瓶止血藥,藥效甚好,給你用吧?!?/br> 司徒玨是盯著郁靈去內(nèi)室又回來的,語氣陰柔,“娘娘這是借花獻(xiàn)佛沒獻(xiàn)成,丟臣這兒來了?” ?。?/br> 郁靈被他這一句惹得羞惱,這是嘲諷她在皇帝跟前失了寵,“你不要就算了!” 她就多余來這一趟! “等等,臣沒說不要。”司徒玨伸手揪住她手腕,眸光定定地凝視著她。 這大逆不道的舉止嚇得醫(yī)女退到邊上。 “娘娘看在臣晌午救了娘娘的份上,煩請親自替臣上藥吧。”司徒玨道。 郁靈微微一征,大大方方坐下,“上藥就上藥,你動手動腳做什么?你坐著別動?!眰谝呀?jīng)縫合完畢,只差上藥與清洗血跡了。 司徒玨松手,看著郁靈在他身邊坐下,先用棉絮替他擦拭血跡。 “娘娘可真是個知恩圖報得好人?!?/br> 這語氣怪怪的,不像是好話,郁靈抬眸看,“司徒玨,你不說話的時候瞧著比較順眼。你要是能少說話,也不至于如今還是孤家寡人!” “臣不說話的時候順眼?那娘娘知道你什么時候最順眼么?” “什么時候?” “臣覺得娘娘說話的時候最順眼,臣很喜歡同娘娘說話。” 這半真半假的態(tài)度,郁靈覺得自己與他說話挺累的,哪里時他的對手呀,若是吵起來必定吵不過的。 她替他上完止血的藥就離開了皇帝寢宮。 近子時,蕭鐸吩咐眾人退下,只留下司徒玨與慕容循商討刺客之事。 “方才嫻妃來過么?”蕭鐸隨口問了一句。 慕容循笑得富含深意,“確實(shí)來過,臣瞧見了,不過娘娘看陛下無礙就離開了內(nèi)室?!?/br> “朕本就無大礙,她非得特意過來一趟,沒有必要?!?/br> “女人就是這樣,心思重,夫君身上一丁點(diǎn)小事都牽腸掛肚的。幸好這次是司徒玨為護(hù)駕受傷,若換做是臣受傷,回到府里,姬妾們那可是得哭天喊地,臣都嫌煩!”慕容循道。 蕭鐸緩聲道,“嫻嬪不也是如此么?幸而她還算識趣,看一眼就走了。上一回朕在獸園馴一匹大宛進(jìn)貢的野馬,險些跌下,明明沒有受傷,事后她都要解開朕的衣袍查看傷勢?!?/br> “陛下這么說倒是提醒臣一件事。”慕容循面上得意,“去年臣咳嗽久久不愈,請了位神醫(yī),開了個偏方,需得以人血做藥引,臣的幾位寵妾爭相要用刀劃手臂放血?!?/br> 蕭鐸面色沉靜,“倘若朕有朝一日也要以人血入藥,嫻嬪怕是豁出命去也要救朕的?!?/br> 一君一臣莫名其妙開始攀比誰的妾室更貼心。 此時司徒玨撩開幕簾進(jìn)內(nèi)室。 “你手里拿的什么?”慕容詢問司徒玨。 “哦,嫻嬪娘娘送的止血藥?!?/br> 第17章 “你手里拿的什么?”慕容詢問司徒玨。 “哦,嫻嬪娘娘送來的止血藥?!?/br> 蕭鐸不屑的輕哼一聲,“那么多御醫(yī)替朕療傷,何需要她一瓶止血藥?多此一舉?!蹦腥烁甙另庵袇s隱隱聚起幾分得意。 司徒玨一副閑散姿態(tài),“哦,正因陛下并不需要,所以娘娘將此藥給了臣?!?/br> 蕭鐸眸光頓時微異,凝在了瓶身。 “娘娘還親自替臣上了止血的藥,包扎妥當(dāng)才走?!彼就将k補(bǔ)了一句,全然無所謂的態(tài)度。 慕容循不敢出聲了,要說瘋還是司徒玨更瘋一點(diǎn),真不怕蕭鐸發(fā)怒??? 蕭鐸想起方才御醫(yī)們都圍著他,沒有抽出人手去替司徒玨處理傷口,嫻嬪瞧見了可憐司徒玨幫他上藥而已。 “朕這位愛妃自小養(yǎng)在朕身邊,嬌氣得很,她哪里懂什么藥,也不懂包扎傷口,朕勸你還是傳御醫(yī)瞧一瞧,免得傷上加傷。”蕭鐸語氣云淡風(fēng)輕。 “臣覺得,嫻妃娘娘包扎得挺好,手法也很溫柔。對了,娘娘還贊賞臣勇氣可嘉,及時救駕?!?/br> 聽到最后那句話,蕭鐸臉色微微松動,她既然掛心他,那她走什么?直接來他身邊不就好了,她才是真正能近他身的女人。 “嫻嬪娘娘對陛下可真是情真意切,知道司徒玨護(hù)駕有功,愛屋及烏,還親自上藥??吹搅栊≈髟诒菹律磉?,進(jìn)了內(nèi)室也不來打擾,也算識趣。” 蕭鐸沉默不語。 司徒玨捂著受傷的手臂:“或許是因?yàn)閶箣迥锬飳Ρ菹聸]什么情意?” 話音剛落,內(nèi)室其他兩人不約而同地凝視向他。 蕭鐸:“你瘋了?” 司徒玨笑笑,“臣胡亂說的?!?/br> “你一個還未娶妻的人,哪里懂什么夫妻情意?”慕容循道,快住口吧,別真惹得圣上不快,“嫻嬪娘娘分明深愛陛下。” 蕭鐸不想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妾室不過是用來消遣的,他不想花太多心思在那個女人身上。 更何況,嫻妃怎么可能對他沒有情意?! 深夜,郁靈在榻上睡得安穩(wěn),皇帝遇刺,狩獵提前結(jié)束,明日清晨便能折返皇宮。 “嫻嬪還睡得如此安穩(wěn)?”蕭鐸立在榻邊,倨傲眸光凝視她許久。 美夢中的郁靈聽到熟悉的聲音嚇得一機(jī)靈,她醒了,爬坐起身,“陛下?” 知道蕭鐸誤會了她推他的新歡下水,必定會來興師問罪,可她實(shí)在太困了,“陛下,臣妾真沒有推凌香環(huán)下水,臣妾可以發(fā)誓、” “既進(jìn)了朕寢宮,為何不來朕身邊?” 誒? 蕭鐸唇角輕抿,“為何要為司徒玨療傷?你是朕的嬪妃。” 郁靈不明所以,是誰去皇帝面前告狀了么,“臣妾、” 男人抬手捏住她的下頜,用了幾成力道,郁靈吃痛地皺眉往后躲,蕭鐸的目光如冰霜一般冷冷的凝視著她。 她身著輕薄寢衣,因夏季夜晚悶熱,額間微微滲汗,滿是睡意的眼眸瞬間就清明了,就這么清清純純地盯著他。 蕭鐸知道自己這位愛妃有的是勾人的資本,肌膚如羊脂玉那般雪白。 再冰涼的泉水也澆不滅那股邪念。 手心輕探衣襟,“那日宮宴之后朕就是提醒過你,不許再與朕的臣子說話。為何要喂司徒玨吃野果?那野果就那么好吃么?宮里什么山珍海味沒有?” 他用手掌懲罰她,郁靈跪坐在榻上,不敢推拒他,掌心撐在榻上。 郁靈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那些舉動他都一一看在眼里,記在心里,就等著秋后算賬,他第一次對她說這么多話。 “你用哪只手替他療傷?”蕭鐸飲了些酒來的,手上沒個輕重,攏了晶瑩轉(zhuǎn)而掐住她的手腕,抓到唇邊。 郁靈驚恐地看著他俯首,張口露出森白的牙齒,在她手腕間留下深深的齒印。 根本就是飲鴆止渴,他這個年紀(jì)有如此強(qiáng)的邪念是再尋常不過的事,而嫻妃的存在不正是供他發(fā)泄么? 可是為何她的額頭guntang呢? “陛下,臣妾好像發(fā)燒了?!庇綮`小心翼翼道。 蕭鐸與她額頭相抵,不必她開口他已經(jīng)知她生病了。 “你自找的。”蕭鐸狠聲低語,“洗什么野果?” 蕭鐸并非貼心溫存的男人,更不可能憐惜區(qū)區(qū)一個妃嬪。只不過,他還沒有迫切到強(qiáng)行索要病中之人的地步。 她有一副好身子,病死可惜。 他修長的指輕輕探入她發(fā)絲,又替她扶好寢衣肩帶,傳來御醫(yī)診治。 不過是落水之后受了驚嚇與寒氣罷了。 郁靈的神智越來越不清晰,她感覺渾身冰冷,此時蕭鐸火爐似的體溫就叫她感覺很舒適,不自覺地往他懷里鉆。 蕭鐸坐在她床沿,眸光冷冷地看著拱到他懷里的人,病中意識模糊了,哼哼唧唧地同他撒嬌。 她從不曾向他撒嬌,從前唯在受不住時柔聲求他兩句。 現(xiàn)在的她,如同林中失了倚靠的幼鹿,任人宰割。蕭鐸心腸硬,但到底也沒有將她推開。 嫻嬪生病時這么依賴他,怎么可能對他沒情意?司徒玨分明實(shí)在胡說八道! 御醫(yī)送來退熱的藥,宮女綺羅端著藥碗藥來喂藥。 蕭鐸破天荒地覺得,親自喂她喝藥應(yīng)該會挺有意思的。 郁靈昏昏沉沉地被喂了一勺藥,苦得鉆心,她拒絕再飲第二口。 “好苦?!?/br> 喂藥的人很強(qiáng)勢地扣住她的下顎,撬開她的唇,將第二口藥灌了下去。 “將藥飲了。”蕭鐸不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動作也不溫柔。 “我飲了藥,你能再給我抓一只小兔子么?”郁靈哭泣道。 宮里頭養(yǎng)只兔子并沒什么,獸園里多的是珍獸,兔子不過是充當(dāng)口糧,留下一只來給她當(dāng)玩寵也不是不行。 “好” 郁靈燒得昏昏沉沉,“那說好了,明日你就給我捉一模一樣的小兔子。司徒玨?!?/br> 司徒玨。 蕭鐸沒有聽錯,她在病中喚其他男人的名字。 掌心的藥碗瞬間朝下,藥汁盡數(shù)被倒在地上,蕭鐸起身推開懷里的人,看著郁靈落到榻上,痛苦嗚咽一聲。 她最好現(xiàn)在就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