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葉正在被拖行。

    她雙手和雙腳都被捆著，無力地下垂。

    膝蓋和雙腿拖在地上，裹滿了灰塵。

    殺人犯單手抓著她的衣領(lǐng)，輕而易舉，像拎著小貓的后頸皮。

    他氣息均勻，腳步輕快。

    韋葉猜不出他的職業(yè)。

    從外表看，他無疑是普世審美里絕對的俊美，身材修長，舉止優(yōu)雅，皮膚潔白。

    沒有一點侵略性，像漫畫里的貴公子，鋼琴藝術(shù)家，或者令人信賴的醫(yī)生。

    可是他有這么大的力氣。

    昨天也是這樣。

    韋葉親眼目睹他在街口擰斷了一個男人的脖子，只憑雙手。

    她確信那男人死了。

    因為她面對著那個男人的背，看到了那個男人的正臉。

    一百八十度的扭轉(zhuǎn)。

    韋葉覺得她會死。

    很可笑。

    她活得像只貓。

    欺負(fù)便欺負(fù)了，殺便殺了，拼盡全力的反抗，也只是撓幾道血痕，叫人啐一聲晦氣。

    “嗯？”殺人犯忽然說，“你在笑嗎？”

    韋葉重新閉上嘴，小幅度搖了搖頭。

    可笑不算是笑。

    “唉。”他嘆口氣，“說謊?！?/br>
    他腳步不停，把她從走廊這一頭，拖到了另一邊的房間。

    這間房真亮啊。

    亮得她能把一切看的纖毫畢現(xiàn)。

    她看到了昨天被害的男人。

    以分散各處，一大塊一大塊的形式。處理得很干凈，血跡都擦拭干凈，只有一些清晰的組織塊。

    ……他被分尸了。

    殺人犯把她丟在地上。

    他關(guān)門，打開空氣凈化器，噴灑酒精，戴上橡膠手套。

    韋葉有了預(yù)感。

    他向她走來，自言自語：“果然，不能隨便養(yǎng)貓，尤其是，沒有絕育的小母貓。”

    他把她提起來，扔在干凈的手術(shù)臺上。

    砧板上的rou。

    恐懼將她置于海底，每一次呼吸，她都像吸入了嗆辣冰冷的海水，肺里灌滿了沉甸甸的水，空氣泡咕嚕咕嚕地頂上來，讓她止不住地抽噎哽咽。

    在她的視線中，孤零零的男人頭安詳?shù)亻]著眼。

    對上天敵的動物會假死，她渾身僵硬，完全不能動彈。

    說點什么，做點什么——

    快！

    ……快……

    心跳這么倉促，她荒唐地期待自己有心臟病，可以先于他殺她之前毫無痛苦地死去。

    他手中的手術(shù)刀閃著寒光，從她的領(lǐng)口往下，鋒利整齊地劃開她的衣服。

    校服外套，襯衫，還有被撐得太滿的胸衣。

    她的皮膚白得像紙，被解放出來的rufang上還有被束帶擠壓的紅痕，rou波搖動，像一種甜膩的奶味點心。

    青紫的掐痕還沒有散去。

    刀在他手中轉(zhuǎn)了一圈，閃爍銀光，他繼續(xù)往下，割斷她的腰帶，切開校服褲，打底褲，內(nèi)褲。

    大腿上也有痕跡。

    殺人犯道：“嗯……小朋友，真是不乖?！?/br>
    冰涼的刀刃在她小腹上刮了一下，卻很有技巧，沒有割傷皮膚，韋葉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死亡即將來臨。

    想點辦法，想點辦法。

    韋葉心臟咚咚跳動。

    無影燈下，她皮膚纖薄，透出紅色，仿佛是半透明的，能透出皮膚下包裹的血管，肌rou，和內(nèi)臟。

    殺人犯能用rou眼看出她心臟跳動的頻率。

    他拿著刀欣賞了一會。

    ——她還有鞋子！

    韋葉腦中忽然蹦出了這樣一句話。

    手術(shù)臺上袒露的軀體忽然劇烈地一動，已經(jīng)被割開的衣料從她身體上滑落，捆在一起的雙腿一轉(zhuǎn)，厚底運動鞋重重踢向殺人犯的小腹……

    沒踢到。

    他輕巧后退了一步，讓她全身的力氣都落空了。

    韋葉狼狽地跌下了手術(shù)臺，痛得發(fā)不出聲。

    小腿上一陣溫?zé)幔r紅的血液涌了出來。

    鋒利的手術(shù)刀切開了她的皮rou，劃出很長的一道，翻卷著露出了紅白的脂肪。

    殺人犯低頭看她，又看自己手里沾了血的刀，嘆氣：“傻小孩，你怎么自己撞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