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擊必中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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墻面豎立一塊巨大的電子計分板,自動錄入四家企業(yè)旗下拳擊館的勝局點數(shù)。點數(shù)排名最高者可挑選任意公司的一個場所經(jīng)營權或訂單,相反排名越低有概率被抽取同樣的次數(shù)。 這項規(guī)則是為避免四敗俱傷私下擬定的君子協(xié)議,由站在權勢頂峰的掌權人們制定。百年傳統(tǒng)延續(xù)至今,knight拳館的二樓代表南楚上流階層的金字塔,因此被戲稱為 ——四方王座。 排序第二的位置,圓桌的電子牌印有水墨字【萬關拳擊館[華森]】,顧檠坐在主位,手里握著黑屏的手機,頭微微往后仰,“也許小弦需要在巴西呆兩年?!?/br> “你還真舍得啊?!?/br> 他沒回答,嗓音清淡,“比賽馬上開始了,沒一個守時的?!?/br> 顧沭抬借著光看了眼顧檠額前的淺疤,抬起下頜示意旁邊的人把煙斗遞過去。 石楠瘤木的煙斗燒著昂貴的沉香和檀香絲,白煙飄向沒有署名的第四個位置,那里曾寫有黑金字體【縱橫拳擊館[gallop]】。顧檠掃了眼,表情倦怠地揮手讓候著的人出去,等觀看臺無外人時才開口道:“gallop最近動作很多。” “自從江家老四從軍?;貋碚茩嗪螅琯allop和以前天壤之別?!?/br> “那就去使點絆子,我不想在二樓看到他們。”失去四方王座的江家,顧檠感受不到任何威脅,他抬起煙斗淺吸了口,隨口問:“江家老四叫什么來著?” “江梟肄。” · “江梟肄人呢?”李平不悅地質(zhì)問。 面前這個梳著油頭,系著蝴蝶結(jié),西裝革履的男人,gallop江家排行第三,性格最暴躁的江侑安。再不濟還有江家長姐江珺婭,老二江掣宇。他盯著江侑安十指love&peace的刺青,無語地想江梟肄怎么會派這個最無腦的來談判? “哦,他今天有事來不了,特意吩咐我?guī)г?。?/br> “有什么話可以電話訊息說?!?/br> 江侑安神秘一笑,“等會你就知道了?!?/br> “行,那去會議室。” 他揮手,“不用麻煩,就在這兒?!?/br> 什么怪癖非要在拳館后院談事,過度友善反而讓人警覺,李平盯了幾秒?!敖瓧n肄讓你來帶什么話?”即使保持鎮(zhèn)定,他的聲音里有一絲掩飾不了的心虛。 江侑安早有準備,從西裝里拿出張備好的小抄,濃眉皺成一條粗線,清咳聲,“李平,無源拳館和你的公司現(xiàn)在入不敷出,長此以往只會破產(chǎn),而我江梟肄愛好助人為樂,力排gallop眾議,拯救無源于水深火熱之中,為你們提供資金、公關、規(guī)劃、管理權自由等?!?/br> 李平翻了個白眼打斷,“他這意思,我該頒發(fā)個熱心市民獎?” “我會轉(zhuǎn)告他的。” 江侑安點頭,繼續(xù)模仿江梟肄那優(yōu)雅平緩的腔調(diào),念出白紙上筆鋒凌厲的黑字,“做人要守信,顯然你不懂什么叫君子一諾千金難換,但我足夠有誠心決定再給你一次與gallop合作的機會。” “價格不變?” 江侑安伸出一根手指頭,意思是只能比之前開價多一倍。 李平的眼里布滿貪婪,他冷笑,“呵,聽我一句勸,沒金剛鉆就別攬這個瓷器活,別搞得雙方都難看?!?/br> 來之前江梟肄反復叮囑“不要威脅,要講道理”,“不要動怒,你是去談判不是去打架”“文明現(xiàn)代社會”諸如此類。江侑安判斷幾秒,談崩等于用不著紙條,接下來的話比較通俗他記得住,“行,那我代他問你最后一句,誰在背后搞鬼?” 李平暗暗心驚,江梟肄怎么知道背后有人指點,他嘴硬,“別搞那些陰謀論,無源——” 砰! 一拳到rou。 “啊——”李平只來得及慘叫一聲,鼻子便血流不止。 江侑安拽住李平的領口,極為興奮,“這就是為什么不去會議室的原因,早猜到你這老狗會這樣,江梟肄讓我轉(zhuǎn)告你,他想做個善良有素質(zhì)的人,只要你說背后搞鬼的人是誰,故意抬價毀約的事兒就這么算了。”他一記重拳砸過去,“好好珍惜最后的機會,嗯?” 這幾年gallop為重回四方王座,左手攪撥風云強迫競爭對手放棄這片戰(zhàn)場,右手將他們并入自己的公司。 一切少不了江梟肄三個字。 江家老四,此人喜歡先禮后兵,前者通情達理保證人人分得應有利益,后者兵戎相向手段狠決。 李平苦不堪言,難怪今早右眼皮一直跳,他在這場商業(yè)戰(zhàn)爭中被當槍使了。江侑安這拳頭跟他媽秤砣似的,眼看又要砸下來,他連忙說:“華森,是華森建筑。” “哦,原來是姓顧的。”江侑安嘟囔著腳下沒省力氣。 李平受不住力捂著小腹大叫:“cao!我他媽都說了還動粗!”話音剛落又被來了個過肩摔,這次他叫的力氣都沒了。 “記住了,gallop的準則是睚眥必報?!?/br> “......” “還有一句話想聽嗎?” 李平躺在地上滿臉是血,生無可戀。 “對于愚蠢又不知好歹的人,江梟肄向來只講究百倍奉還,所以,以后把尾巴夾好了?!苯О舶呀瓧n肄早就備好的醫(yī)藥費扔到李平臉上,“不然弄死你。” 出了無源拳館,江侑安撥通電話匯報情況沒人接,只能轉(zhuǎn)而給江掣宇打過去,提及華森,電話那頭傳來砰的聲,他問怎么了,江掣宇巧妙繞過,他渾然不覺有什么問題,笑著說:“李平居然說他要為阿肄頒發(fā)個熱心市民獎?!?/br> 江掣宇眼角抽搐,他站在這被陰陽怪氣一小時,哪門子的熱心市民? 通話外放,談話清晰。 “熱心市民獎?” 嗓音低沉到像在喉間塞了塊吸力極強的磁鐵。 對面被逆光模糊的背影,寬肩挺闊充滿力量感。男人修長的指間架著支萬寶龍鋼筆,凜硬骨節(jié)驟然突顯,一秒切換回剛剛的話題,他詼諧地說:“二哥,我不反對你玩女人,但別讓精蟲逆行把腦子搞壞了。” 江侑安在電話那頭撲哧一聲笑出來。 江掣宇默默掛斷電話。 他因貪色在外過夜,禍從口出給華森有了可乘之機,犯了江梟肄的忌諱。華森二字從聽筒傳來時,地板四分五裂的煙灰缸差點沒把腦袋砸個窟窿。 “以后少鬼混,多關心gallop的生意,我會讓長姐減少你下個月的開銷作為無源談崩的補償?!苯瓧n肄甚至沒回頭,口吻平直暗含強勢的壓迫感,“絕對不要在外面暴露你在想什么,絕對不要讓任何人看到你手里的底牌?!?/br> 他輕描淡寫地說:“我不想再重復第二遍,現(xiàn)在可以滾了?!?/br> 第002章 兩年后。 一出機場打量或不入流的目光沒間斷,顧意弦從包里拿出墨鏡和寬檐帽擋住臉,她沒通知任何人,私自把延長的兩年終止日定在顧檠那通電話的日期,只為給他一個驚喜。 配置豪華的網(wǎng)約車五分鐘后停在面前,她委身坐進副駕駛。 回國行李只有一沒logo的挎包,今年秀場的限量款,其余的東西全送給巴西的朋友當作告別禮物。 司機是富二代,打著體驗生活的幌子出來開網(wǎng)約車實則為了釣妹,專盯妄想跨越階級的女人。眼前這位腰臀比極品,衣服配飾沒有耳熟能詳?shù)拿?,他有?jīng)驗可惜不夠識貨,“美女,一個人來南楚旅游,要不要哥哥請你玩?” 因常年鍛煉和基因優(yōu)勢,緊身款的上衣更能突出火辣身材,顧意弦從不吝嗇展現(xiàn)自己身為女性的美麗,但絕不是為取悅他人。 更何況這里不是巴西,是南楚。 她往后仰靠在座椅背墊,舟車勞頓讓嗓音懶倦:“麓湖山莊。” 沽江以北的麓湖山莊,萬關拳擊館的大本營,四方王座的顧家。 司機表情臉色唰得慘白,連忙抬右手抽自己嘴巴不停道歉。 “閉嘴。” 途中再無動靜,窗外熟悉的景色映入眼簾,顧意弦漸漸有些緊張。 去年除夕顧檠沒讓她回家提了一嘴公司忙,據(jù)顧沭說因為gallop在搞事,他們已經(jīng)一年沒見過面了。她不明白華森與gallop的積怨為何如此深,只記得剛來顧家,顧檠還未變成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時常嘴里咒罵江堅秉。后來gallop沒落,順帶縱橫偃旗息鼓,他甚至高興到連顧沭要求縮減家里開支,少燒點錢都應允。 可見gallop卷土重來,顧檠會多煩心,顧意弦甚至能想象到他淡淡蹙起眉的模樣,指腹不自覺摩挲挎包里的方形禮物盒。 不知怎樣才能為兄長排憂解難。 車行駛過沽江接近千米的長堤進入南楚北部,一座山水與葳蕤草木環(huán)抱的島在麓湖正中央,茂密蔥蘢的竹林豎立成天然屏障,萬關拳擊館水墨的招牌作為入莊關卡,私家車被黑衣護衛(wèi)攔住。 副駕車窗下降,一張水墨紋的方形木牌出示,護衛(wèi)大驚失色,顧家最高級別的通行證,只有本家人才有。顧意弦從小被顧檠保護得密不透風,十六歲被送到英國,后來去巴西圣保羅讀商科一晃七年,非但圈子里的人,萬關拳擊館也不知道顧家有位大小姐。他們不知車里的人是誰,但態(tài)度一秒恭敬,向兩側(cè)排開,彎腰頷首。 私家車被放行,經(jīng)過四根氣派敦實的龍紋白石柱入莊,安靜而緩慢地行駛了五分鐘,于一幢中式風格的豪宅前停下,門口立著雌雄麒麟。站崗亭與本家連通,保鏢家仆已在門口靜候,停車門童主動拉開副駕的門。 顧意弦右腳剛落地,一位中年女人上前接過包,“怎么不知會一聲,累壞了吧?” 她六歲被收養(yǎng),顧檠與她相差十二歲,顧沭比她大九歲。性別差異,一些女孩子家的私密問題都是劉梅親自教導。 “劉姨,”顧意弦搖搖頭,表示不用麻煩,“只是自己坐個車,不是徒步?!?/br> 劉梅壓低聲音道出越界的話,“大先生真夠狠心,去年也不接您過年?!?/br> 過去不值一提,她關心另一件事,“哥哥去年有帶女人回過家嗎?” “沒有,大先生那性子......”劉梅欲言又止。顧元愷和那位去世后,顧檠把宅院的人大換血,她在顧家工作大半輩子僥幸留下,但也明令要求封口。 “什么?” “小姐,我在二樓放好洗澡水了,皮膚管理師也在來的路上?!?/br> 南楚天氣終年沒什么變化,多雨空氣沉悶潮濕。一路風塵仆仆,皮膚粘膩感讓人難受,顧意弦沒深想,點點頭,她得在顧檠回來前把自己捯飭的光彩照人,“聯(lián)系個美甲師。” 進入宅院內(nèi)部,內(nèi)宅裝飾把新中式風發(fā)揮得淋漓盡致,低調(diào)奢華,每個物件都極其講究。 華森建筑是南楚的材料商,其中采石場規(guī)模最大,顧檠經(jīng)常會留下一些極具收藏價值的天然礦石做成的雕刻品放在家里。 當玄關處看不出年代的孔雀藍釉花瓶進入視野,顧意弦無語,“買這玩意兒,二叔沒嚎個三天三夜嗎?” 劉梅尷尬地笑,這事兒她怎么好意思編排。顧檠往堪比展覽館的私人收藏室添東西時,那才叫哀號遍野。 只可意會不可言傳,顧意弦懂了,“弋柱在拳館嗎?” “嗯,馬上爭霸賽,小少爺訓練緊張。” “今年有女子組了嗎?” “小姐,別開玩笑了?!?/br> 一點嘲謔掛上眼尾,她問道:“劉姨,你也練過散打,就不想去大施拳腳嗎?” 劉梅笑著搖頭,“我家那口子在萬關就足夠,我在這里安穩(wěn)工作挺好。” 顧意弦靜視著劉梅。 女人的身形因懈怠比過去臃腫。 她明白改變現(xiàn)狀是一條漫長而孤獨的路。 南楚承襲搏擊格斗沒撇去舊俗,比賽與金腰帶只為男性準備,全民.運動把女性拒之門外,變相宣布在這領域女性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