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玄學(xué)文手撕邪祟 第139節(jié)
“對,我要去醫(yī)院?!睆埨系缶o手機(jī),慌亂往外走。 “做什么?” 他被守在人群周圍的龍組成員攔住了。 四名龍組成員守在人群外圍,更多的,是為了保障這些村民的安全。 村民們都是普通人,在邪物面前,毫無反抗之力。 “這位先生,張老爹他兒子被送去搶救了,他得去醫(yī)院看看。”旁邊的村民見他被攔住,忙出來說明情況。 動靜吸引來趙峰目光,他低聲和謝欽辭說了一句,走過來查看情況。 “怎么回事?” 趙峰身上的威壓被年輕的龍組成員更重,村民不敢造次,將情況說了。 “他剛才鬼鬼祟祟想逃走,被我逮回來一次?!必?fù)責(zé)看守村民的龍組成員道。 “眼下情況不明,為了你們的安全,你們現(xiàn)在不能離開。” 趙峰回來,將這事和謝欽辭說了。 “張致富是張老爹唯一的兒子,現(xiàn)在兒子情況不明,他想去醫(yī)院守著,是人之常情。” “可你不覺得奇怪嗎?”謝欽辭托起下巴,“他兒子一直在住院吧?聽說情況很不好,這種時候,他為什么要帶著自己的兒媳回來參與老張遷墳的事?” 謝欽辭一提,趙峰也意識到不對。 謝欽辭繼續(xù):“而且,張致富是三天前發(fā)病的,三天前,我被袁老板請來,封住了老張魂魄,三天后,遷墳成功之際,張致富病情突然惡化,被送去急救,這個時間……” “太巧了,”趙峰沉思,“時間太巧了,難不成,老張的事和張致富有關(guān)?” 謝欽辭招來張宇:“你爸去世那天,張老爹家里有發(fā)生什么特別的事嗎?對他們家來說是好事的那種?!?/br> 張宇不明白謝欽辭怎么突然問起張老爹家的事,仔細(xì)回想了一番,道:“有一件,不知道算不算,那天張致富突然簽了筆大單,聽張老爹說,是張致富磨了很久,對方才答應(yīng)的?!?/br> “你看,”謝欽辭一攤手,“情況已經(jīng)很明了了?!?/br> “謝大師,你們在說什么啊?”趙宇撓撓頭。 “我之前和你說,你爸的運勢不對,本該流向你們家的福運被竊走了,你有想過,是被誰竊走的嗎?”謝欽辭問。 結(jié)合謝欽辭剛才問張致富家的事,趙宇猛然反應(yīng)過來,他臉色變了變,咬牙切齒問:“是張致富?” “可能性百分之九十九,剛剛張老爹接到電話,張致富病情突然惡化,被送去急救,時間正好是起棺之后?!敝x欽辭道。 “一定是他們!”趙宇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怒火,“多謝謝大師告知我這些,謝大師,他們害我爸至此,我不想就這么算了。” 謝欽辭:“若他真的是幕后之人,他竊取運勢的途徑被我打斷,紅繩也被我毀了,被他竊走的氣運會慢慢回到真正主人那里?!?/br> 張宇:“那他呢?他們一家踩著我爸的尸骨上位,難道不會受一點懲罰嗎?” “張宇,不得對謝大師不敬!”聽到侄子的大聲質(zhì)問,張大伯忙趕過來。 “抱歉,我有點沒控制住情緒?!睆堄钗孀∧槨?/br> “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張大伯不覺得自己侄子是個拎不清的,會在這種時候失態(tài),現(xiàn)在他情緒很明顯不對,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 “大伯,我可能知道這一切是誰做的了。”張宇平復(fù)了一會,將剛才和謝欽辭的對話告訴張大伯。 “也就是說,張致富想借老三的運勢,老三死后發(fā)生的一切都和他家有關(guān),那老三的死呢?”張大伯一下問出了關(guān)鍵。 “老三每年都體檢,身體并沒有什么大毛病,他這次突發(fā)惡疾,走得很快,和張致富他們有關(guān)嗎?” 張宇愣住了,他好不容易接受了父親早死的事實,現(xiàn)在有個人告訴他,他父親本來或許可以不用早死的,這讓他如何接受? “我要他償命!”張宇眼眶紅了,說完就往外走。 “張宇,你冷靜!”張大伯拉住他。 不料憤怒中的張宇力氣極大,張大伯拉了幾下都沒拉住他,只好大聲喊其他張家人。 “二弟,張禮,攔住張宇!” 三個大男人合力將張宇攔下。 “這是怎么了?”張禮按住張宇胳膊,“發(fā)生了什么?張宇想去做什么?” “沒什么,都怪我口快?!睆埓蟛行┖蠡冢跊]有確切證據(jù)之前,他不該貿(mào)然說出那樣的話。 “謝大師,我的死真的和張致富一家有關(guān)嗎?”在旁邊聽了一耳朵的老張飄過來,小聲問。 “我只能說,有聯(lián)系,至于是不是,直接問張致富或者張老爹可能比較快。” 老張已經(jīng)接受自己去世的事實了,飄到兒子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臉。 帶著涼意的風(fēng)從臉上拂過,張宇從憤怒中回神,愣愣抬頭:“爸?” “你小子,怎么還是這么沖動?”老張嗔怪了一句。 “可是,因為他們,我沒有爸爸了。” 老張要出口的話堵在喉嚨里,仿佛有什么沉重物體哽在心口,無法壓下,無法吐出。 張大伯無聲拍了拍他的背:“你爸也是我弟弟,你放心,若真和他們有關(guān),拼著這條老命,我也會為他討回公道的?!?/br> 張宇終于忍不住,壓抑多日的淚水滾滾流下。 從啜泣,到嚎啕大哭。 老張伸手,想為兒子抹去眼淚,可他的手根本碰不到兒子的臉,別說抹淚,連簡單的觸碰都做不到。 他怔怔盯著自己的手,這一刻,無比清晰意識到,即使還能和兒子對話,即使他們面對面同處一片天空下,他們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天人永隔。 多么殘忍的一個詞。 新墳地到了。 具體位置是謝欽辭指定的,張家人在沉默中重新將老張下葬。 張宇跪在墓碑前,發(fā)了很久的呆。 謝欽辭走過來。 聽到腳步聲,張宇喃喃:“我不明白,為什么是我家,為什么是我爸?” “人死不能復(fù)生,節(jié)哀?!?/br> “謝大師,你經(jīng)歷過失去重要人的滋味嗎?心好像空了一塊,一想到,世上再也沒有這個人,再也沒人跟在身后絮絮叨叨,擔(dān)心你吃不飽穿不暖,想到我媽身邊永遠(yuǎn)少了我爸的陪伴,余生只能孤單一人,想到家里永遠(yuǎn)少了這個人的身影,想到我再想他,也無法見他一面,只能來看看他的墳,我的心就跟被無數(shù)刀割一樣?!?/br> 失去,是一件很難讓人釋懷的事。 謝欽辭有過這樣的時刻嗎? 在遙遠(yuǎn)的過去,可能有過,也可能沒有,壓抑在時間長河下的情緒涌動,謝欽辭悵然了一瞬。 遷墳一事順利完成,接下來要解決的,就是害老張至此的罪魁禍?zhǔn)住?/br> 不管老張的死是不是和張老爹一家有關(guān),老張死后魂魄被害總跟他們脫不開關(guān)系。 “張宇啊,你看你爸的墳也遷好了,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我們耽誤一會也沒啥,主要是張老爹,他兒子還在醫(yī)院搶救,總不能讓他在外面干著急?!?/br> “是啊,是啊。” 這些村民不敢找謝欽辭和龍組的人鬧,選擇了年輕好說話的張宇。 “不是我不放他走,而是我爸這事,和張老爹,張致富脫不了干系,我得找他問個明白,我們老張家哪里對不起他了?以至于我爸死了,他都不肯放過?!?/br> 張宇直白的話炸懵了一圈人。 “張宇,話可不能亂說,你有證據(jù)嗎?”張老爹一臉陰狠盯著他。 因為張致富能賺錢,張老爹在村里被人捧習(xí)慣了,現(xiàn)在被村民用一道道懷疑、不可置信的目光盯著,心虛、憤怒擠壓在一塊,以至沒能控制好臉上表情。 張宇沒心情跟他在這掰扯:“你不是要去醫(yī)院見你兒子?好啊,我們跟著去,我也很想問問你兒子,踏著我爸的魂魄賺錢,是什么滋味?!?/br> 張老爹反抗無果,被張家人押到醫(yī)院。 “你怎么才來,兒子的手術(shù)要簽字……”看到烏泱泱一群人,張老爹老伴的話堵在嗓子眼。 不止謝欽辭和張家人,村里不少人也跟來了。 張宇這個孩子是他們看著長大的,不可能無緣無故說出那樣的話,而且遷墳時發(fā)生的事太過古怪,村民們本來就比較迷信,親眼見到了老張的魂魄,對鬼神一事更信了一分。 不說張家發(fā)生的事,就說遷墳時,他們身上發(fā)生的事也很古怪。 一開始是被老張的出現(xiàn)震驚,他們來不及細(xì)想,后來被龍組的人帶著往新墳地址走,路上花的時間,夠他們理清發(fā)生的事了。 自己為什么會在張老爹喊出“不遷墳”提議后,跟著一起喊?甚至動手阻撓? 就跟被控制了一樣。 是,他們是張家人請來幫忙的,可張家也沒打算讓他們干白活,煙酒都是提前給了的,就算他們心里不認(rèn)同剛下葬就遷墳,也不該在遷墳的時候鬧起來。 都是成年人,該有的體面他們還是知道的。 可剛才他們都跟吃錯了藥一樣,不顧雙方臉面難看,一門心思阻攔張家遷墳。 說句不好聽的,那是張家的私事,哪里輪得著他們指手畫腳? 以為只有自己不對勁,私下交流一番后,好家伙,原來不止自己,所有人都是這樣,跟中了邪一樣。 想到遷墳時發(fā)生的事,幾人對視一眼,怕不是他們多想,而是他們真的著了什么道。 他們不明白自己這么做是誰在背后搞鬼,聽了張宇對張老爹的質(zhì)問,恍然大悟。 是了,最開始的話就是張老爹喊出來的,他們也是在張老爹喊話之后,魔怔似的開始阻攔。 他們的異常行為一定和張老爹脫不開干系! 想到這一點,幾個村民一合計,覺得自己也該跟著去醫(yī)院,一方面,他們想知道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另一方面,他們還想請謝欽辭給自己看看。 中了邪,總不能不管,萬一以后又做出有違自己本意的事怎么辦? 他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中的邪。 跟個定時炸彈一樣,藏在不知名位置,隨時有引爆風(fēng)險。 于是便有了張老爹老伴看到的一幕。 平時對自己一家和藹的村民們臉色都不怎么好看,張宇一大家子更是怒氣沖沖,張老爹老伴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