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玄學文手撕邪祟 第124節(jié)
謝欽辭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 睡眼惺忪按下接聽鍵,語氣不怎么好道:“你最好有正事?!?/br> 他有一點起床氣,尤其是在被吵醒的情況下,起床氣很重。 聽出謝欽辭語氣里的威脅,對面沉默了一會,才斟酌著用詞開口:“謝大師,‘光明壇’的分壇主去世了?!?/br> “死了就死了,找我干什……”說到一半,謝欽辭突然反應過來,他揉了揉頭發(fā),爬起來,“什么時候死的?” 光明壇的分壇主,就是謝欽辭之前幫忙押送回去的那個蒼白男人,一直被關押在龍組的特殊監(jiān)獄里,他來西城的時候都好好的,怎么會突然死了? 趙峰那邊很吵,他走遠了些,道:“推測不出具體時間,很奇怪,我們發(fā)現(xiàn)的時候,他的尸體被凍住了,監(jiān)獄里溫度是正常的,不至于結冰?!?/br> “死因呢?”謝欽辭快步走到浴室,用冷水洗了把臉,讓自己清醒一些。 “初步判斷,是凍死?!?/br> “凍死?” “對,找不到任何其他致命傷口。” 光明壇分壇主知道的內(nèi)幕不少,上面一直試圖從他嘴里挖出更多關于光明壇的機密,可惜進展不佳,誰也不知道,他會這么莫名其妙凍死在監(jiān)獄里。 “真正的死因肯定不是凍死,”謝欽辭靠在洗手臺上,“我才剛走,人就死了,真是有夠迫不及待的?!?/br> 這個時間確實夠巧,監(jiān)獄的防守一直和之前一樣,不至于今天格外好動手一點,唯一不同的,是謝欽辭不在燕京。 掛斷電話,謝欽辭點開和趙峰的對話框,放大他發(fā)來的照片。 蒼白男人的尸體被寒冰包裹,維持著死去的模樣,謝欽辭細細打量這張照片,突然,目光頓了一下。 他看到,被封在層層堅冰里的男人嘴角往上揚了一個極小的弧度。 是一個略有些嘲諷的笑。 是嘲笑沒從他口中問出什么有效信息么? 謝欽辭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 新一天的拍攝開始了。 利用之前的時間,林導差不多拍完了其他人的戲份,現(xiàn)在就差主角的了。 周華旭恢復得差不多了,他不想因為自己耽擱劇組太多時間,得到醫(yī)生允許后,第一時間回到劇組。 本來扭傷是不需要修養(yǎng)這么久的,但周華旭的傷很奇怪,每次快好的時候,惡化一下,反反復復,一直拖到現(xiàn)在。 謝欽辭在片場見到了周華旭。 腳傷似乎給他帶來不小折磨,他瘦了一圈,臉色也不太好。 “謝哥?!币姷街x欽辭,時陽榮加快腳步。 他的臉色就好多了,謝欽辭打量了他一眼:“昨晚睡好了?” “睡好了!”時陽榮語氣雀躍,“一覺睡到大天亮,也沒做亂七八糟的夢。” “小謝,你過來和周華旭對對戲?!?/br> 林導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 “謝哥,你去忙吧,我不打擾你了。” 到底耽擱了不少進度,林導安排的拍攝任務很緊,不過顧忌到周華旭的腿,近幾天的戲份都是文戲,不需要他做劇烈運動。 周華旭很感激林導的體貼,拍攝十分認真。 直到晚上十點,謝欽辭的戲份才拍完。 “謝哥,說今天請你吃飯的,沒想到會拍到這么晚?!苯Y束和謝欽辭的對手戲,時陽榮不好意思摸了摸頭。 謝欽辭翻看林導新規(guī)劃的拍攝任務表:“不出意外這幾天都會很忙,再約時間吧?!?/br> “也好,上次的事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br> “你已經(jīng)支付了足夠的酬勞,如果實在要感謝我,可以多給我介紹一點客人。”說完,謝欽辭想到自己已經(jīng)有房子不需要攢錢買房了,不過誰也不會嫌自己房子多,他還可以看看別處的房子。 謝欽辭和周華旭的對手戲很多,這段時間除了周華旭,就他拍攝任務最重,老臧過來找了好幾次,第三次才遇到謝欽辭有時間。 “謝大師,那個人說實話了,那批古董是他找人私下買的,不是明面上的貨,很有可能是從盜墓賊那流出來的?!崩详捌v抹了把臉。 為了這批古董的事,他跑上跑下,劇組的拍攝也耽誤了,有問題的那批古董全部不能拍攝,得找新的代替品。 “而且,那個人身上也發(fā)生了怪事,一開始,他死咬著不肯告訴我實情?!?/br> 老臧是個很有毅力的人,死認理,從某一方面來說,他是一個很難纏的人,尤其是當他認定某件事的時候。 賣古董給他的人叫大石,兩人在一個古玩局上認識,大石手里經(jīng)常有好貨,老臧好這一口,一來二去,兩人漸漸熟悉起來。 知道老臧要拍一部關于古董的片子,大石熱情給他介紹了不少好貨。 吃過午飯,老臧接到大石電話。 “大石啊,又有好東西了?”老臧很熟練了,大石給他打電話,多半是得了值得收藏的古董。 “你可猜對了,這次的你看了絕對滿意,你那網(wǎng)劇不是還差幾樣主要古董沒找齊嗎?我覺得這次的貨絕對可以。”大石喝了點酒,說話有些大舌頭。 “你知道我眼光高的,可不能是什么隨隨便便的東西。” “那必然?!?/br> 兩人約了時間見面,老臧看到大石小心翼翼取出的古董,挪不開眼。 大石給的價很公道,老臧當即花大價錢買了一批。 當時的他只覺得自己撿了便宜,不知道這批古董差點給自己帶來滅頂之災。 事情解決后,老臧誓要為自己討一個公道,幾次堵上門,大石都避而不見。 他也耐心,蹲了幾天,終于把出來扔垃圾的大石堵了個正著。 大石穿了一件褐色棉衣,戴著圍巾帽子,將自己遮得嚴嚴實實。 “大石,你老實告訴我,那批古董到底是從哪來的?”蹲了這么些天,再大的怒火也該熄了,老臧以為自己見到人,會把人揍一頓,實際上,他什么都沒做。 大石被他拉得一個踉蹌,沒答話。 不止不肯說話,還一直低著頭,看不清臉上表情。 “你到底什么意思?”老臧頓時生出一肚子火,揪住他衣領迫使他抬頭。 他的動作頓住了。 “你……你這是怎么回事?!”老臧駭然松手,往后退開一步。 只一眼,他頭皮都要炸起來了。 大石臉上,布滿了一層密密麻麻的灰色人臉。 不,更準確地說,像一張張鬼面。 每張鬼面只有指腹大小,擠挨在一起,讓這張臉變得極為恐怖。 大石第一時間低下頭,扯了扯圍巾,將自己的臉遮住。 “你既然看到了,就離我遠一點。” 大石聲音沙啞,和老臧熟悉的聲音有很大區(qū)別。 “也是因為那些古董?”老臧站在原地,聲音因為恐懼而顫抖。 “我不知道。”大石聲音很低,他的喉嚨似乎被什么堵住了,無法大聲說話,這是這么簡單三句,就讓他流了一層冷汗。 “多半是那批古董,我就說那批古董有問題!”老臧恨恨踢了一腳路邊花壇,“你這樣找人看過了嗎?” 大石搖頭。 “我猜你也不敢見人,你打算怎么辦?” 大石沉默。 他不知道該怎么辦。 “你知道嗎?我也遇到了怪事,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會質(zhì)問你古董的來歷?”老臧自顧自道,“我做了一些很奇怪的夢,被夢里的怪物開膛破肚,你可能會覺得,再恐怖不也只是一個夢嗎?” “不是的,我請來蓮花觀的道長,他們說,我是被什么東西纏上了,入夢幫我解決,可他們都在夢里受了傷,最后是謝大師幫我解決的。” 老臧仔細描述了那天發(fā)生的事,從出現(xiàn)怪夢說到奇異的透明金紋蝴蝶,他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沒發(fā)現(xiàn)大石越來越專注的目光。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等他講完,大石啞著嗓子問。 “你覺得我會拿這種事騙你?”老臧反問。 “如果是我熟悉的老臧,不會。” 是的,他們相識的日子雖然不算特別長,但對彼此都很了解,就像之前老臧從沒懷疑過大石會故意害他一樣,現(xiàn)在大石也不覺得老臧是在騙他。 “我不是故意躲你,我這個樣子,沒辦法見人,咳咳……”說著,大石發(fā)出劇烈咳嗽聲。 暗紅的血順著嘴角流下,老臧嚇了一跳,忙從衣兜里拿出紙,遞過去:“你這是怎么了?” “我咳咳咳……” “算了算了,你別說話?!?/br> 好幾分鐘后,大石總算平靜下來,他的聲音更低也更啞了:“那位大師,你能不能幫我引薦一下?” “謝大師最近不在西城,等他回來我?guī)闳フ宜阆群臀艺f說,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br> “你讓我先理一理?!?/br> 自己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大石自己也說不清楚。 好像某天早上醒來,洗漱照鏡子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臉上多了個灰色的斑,他當時沒當一回事,到了晚上,臉上的斑不見了。 意識到不對是在第三天。 半夜起床上廁所,不經(jīng)意掃了鏡子一眼,他看到有什么東西飛快從自己臉上爬了過去。 走到鏡子邊看的時候,驚恐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多了好幾個鬼面。 那些鬼面像活物一般,在他身上游走。 大石嚇得撞碎了鏡子,破裂鏡子中,他看到自己身上越來越多的鬼面。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