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玄學(xué)文手撕邪祟 第42節(jié)
“轟——” 地上被砸出一個大坑。 殷玉成幾人看得瞠目結(jié)舌。 正在悄悄凝聚的紙人霎時散開,太恐怖了,它還是繼續(xù)散著吧。 “咳咳?!惫砦葜魅吮换覊m嗆到了,咳得驚天動地。 謝欽辭走到大坑邊,拎出坑里的厲鬼,團(tuán)吧團(tuán)吧揉成一個球,從窗戶扔出去。 “砰——” 一聲巨響,整個屋子都震了震。 “你——”鬼屋主人艱難爬出來,他身上落滿灰塵,衣服破了,眼鏡斷開,狼狽得不行。 裝有黃泉水的葫蘆掉在一邊,謝欽辭彎腰撿起來,蓋上蓋子,頓時,屋里陰冷感散去。 謝欽辭拿著葫蘆,看也不看鬼屋主人一眼,往外走。 馮導(dǎo)和藍(lán)雪扶著殷玉成跟上。 “好多花。” 院子里的迷霧消失了,真實(shí)面目暴露在眾人面前。 院中種滿牡丹,大片大片的牡丹爭相開放,鮮艷欲滴,在微風(fēng)中搖曳生姿。 “好美的花?!?/br> 謝欽辭走到花叢邊,選了一朵開得最大的牡丹,毫不留情折斷。 “謝哥,你摘花做什么?” 謝欽辭揉了揉折斷的地方,攤開掌心放到幾人面前:“你們看?!?/br> 綠色花枝下,流淌的鮮血讓人無法忽視。 “怎么是血?!”馮導(dǎo)驚訝。 “牡丹開花時間一般在四月或者五月,現(xiàn)在秋天,這些花卻開得這么好?!?/br> 謝欽辭一提醒,馮導(dǎo)等人也反應(yīng)過來了:“確實(shí),現(xiàn)在根本不是牡丹花季,這滿院子盛開的花是怎么做到的?” “放開我的花!”鬼屋主人扶著門框,語氣陰沉。 “你用鬼屋為噱頭,騙來無辜人,用生機(jī)飼養(yǎng)滿院子的花,我想,花叢底下,埋有不少骸骨吧。”謝欽辭隨意將花丟到地上。 正要湊近了欣賞牡丹的藍(lán)雪心中一跳,猛地后退幾步。 “這又如何,能當(dāng)花肥是他們的榮幸?!?/br> “屁的榮幸,你問過他們的意思嗎?”殷玉成唾了一口,“這么喜歡用活人養(yǎng)花,怎么不用你自己養(yǎng)?” 鬼屋主人目光陰森:“你懂什么?” “至少我懂‘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自己不愿意做的事不會勉強(qiáng)別人做,不像你,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鬼屋主人被氣了個仰倒。 “呵,你別得意,驚醒了我的花,你以為你們逃得了嗎?” “什么?” 殷玉成話音剛落,就見花海里的花枝無限伸長,如蛇一般朝他們游來。 “它早就會自己捕食了,剛剛又吞噬了厲鬼,實(shí)力大增,你們好好享受吧?!?/br> “你什么意思?” “你的這位同伴將厲鬼扔進(jìn)花海,是為了打破結(jié)界吧,可惜了,那東西也是它的食物,結(jié)界的另一重作用是控制它,現(xiàn)在,控制不住了?!?/br> 說完,鬼屋主人退回屋里,“砰”的關(guān)上門。 鮮血對妖物來說也是巨大誘食劑,殷玉成愣怔一會,被一股大力推開,定睛一看,他原來站的地方多了好幾根藤蔓。 后怕?lián)崃藫嵝乜?,殷玉成:“謝哥,謝了?!?/br> 謝欽辭盯著花海:“別發(fā)呆,也別靠太近。” 殷玉成:“謝哥,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謝欽辭:“得找到主枝,算了,好麻煩,我去把鬼屋主人打一頓。” 殷玉成納悶:“打他做什么?” 謝欽辭:“他養(yǎng)的花,子不教父之過。” 殷玉成大囧,“子不教父之過”不是這么用的吧…… 正要把幾人帶回屋避一避,花叢中傳來管老的聲音:“大人,我在這里?!?/br> 殷玉成:“是管老。” 謝欽辭尋著方向找去,在花叢中找到一株像揮手一樣揮舞枝葉的牡丹。 那株牡丹比周圍的牡丹都高一些,綻放的花朵有臉盆那么大,馮導(dǎo)驚訝:“管老怎么變成花了?” 花海似乎受管老控制,花叢自動分開一條路,殷玉成幾人看著這條路面面相覷。 “我們要過去嗎?” 從管老的聲音出現(xiàn),花叢就安靜下來,如蛇一般滿地亂爬的花枝不見了,放眼望去,就像一片普通的、開得極好的牡丹花海。 謝欽辭一馬當(dāng)先往里走。 沒有這一變故,這片花海他也要闖一闖的。 馮導(dǎo):“我們……” 殷玉成:“跟上去,跟著謝哥比我們單獨(dú)留在這里安全?!?/br> 藍(lán)雪點(diǎn)頭:“不過,你的傷不要緊嗎?” 殷玉成的傷一直在流血,謝欽辭給他看了看,是因為傷口里殘留有鬼氣和部分黃泉水,拿到鬼屋主人的葫蘆后,謝欽辭用葫蘆吸出了他傷口里的鬼氣和黃泉水,藍(lán)雪簡單給他包扎了一下,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怎么流血了,傷口周圍的膚色也在漸漸恢復(fù)正常。 殷玉成晃晃手臂:“沒事?!?/br> 疼著疼著他都疼習(xí)慣了。 這里的牡丹花漲勢非常好,高的比成人還高,走在里面,遮天蔽日,幾乎要看不到外面。 四周不斷傳來“沙沙”聲。 謝欽辭能感受到牡丹對血rou的渴望,但這股渴望被什么東西壓制著,因此它們只能彼此摩挲,緩解血rou深入腹地的焦灼。 管老所在的牡丹在花叢偏中間位置。 “我滴乖乖,近兩米高的牡丹,我還是第一次見。”馮導(dǎo)仰頭才能看到巨大花朵。 “這么大的牡丹,都成精了吧?!本巹「袊@。 “差不多吧,再這么養(yǎng)個十年八年,就能成精了?!?/br> 說話的是管老。 “十年八年,得填多少人命進(jìn)去?!?/br> “管老,你怎么會在花里?”殷玉成好奇撥了撥巨大牡丹的葉子,“我這么碰你有感覺嗎?” “有感覺,現(xiàn)在這株花就跟我的身體一樣,至于我什么會在花里,說來話長。” “當(dāng)時,我去前面探查紙人,還沒靠近,就被一股不知名力量吸走,然后被裝進(jìn)什么黑咕隆咚的容器里,再之后就鬼屋主人喂給這株花了。” “那豈不是差點(diǎn)就……”藍(lán)雪捂住嘴。 “對,我意識徹底消散前一秒,另一道雜亂意識被牡丹吸收,兩者斗得不相上下,最后兩敗俱傷,便宜了我?!?/br> 謝欽辭知道,實(shí)際情況遠(yuǎn)比它形容的艱難的多。 “多虧了和大人簽訂的契約,保住我一縷意識不散,最后才得以絕境翻身?!?/br> “你沒事就好,我們怎么來的,就該怎么回去?!敝x欽辭拍了拍它的大葉片。 管老感動得淚汪汪。 “有個問題,”殷玉成摩挲下巴,“這么大一株牡丹,以及這么大一片花海,我們要怎么運(yùn)回去?” “找個拖車來?”馮導(dǎo)沉思。 “一輛可能不夠,還得找工人來挖,”藍(lán)雪環(huán)顧四周,“謝哥家里有這么大地方種花嗎?” “你們休想把我的花奪走!”花海一直風(fēng)平浪靜,鬼屋主人想了想,還是決定出來看看情況,結(jié)果一走進(jìn)就聽到他們想把自己的花海搬走,氣得胡子都豎起來了。 這些花他辛辛苦苦養(yǎng)了幾十年,看得比他的命還重,怎么可能任由謝欽辭他們帶走。 “說話別那么難聽,什么叫‘奪走’?明明是它自愿跟我們走,我們堅定維護(hù)每一個人,不,每一朵花的花權(quán),不然你問問它,愿不愿意待在你這里?!?/br> 巨大牡丹使勁擺動花盤子,意思很明顯。 非但不愿意,還舞動花枝,將鬼屋主人捆了。 “大人,這老娃子壞的很,這些年不知道禍害了多少年少無知的少年少女給這片花海當(dāng)花肥,這片土地下,全是被他殘害之人的尸骨?!睘榱嗽黾诱f服力,管老驅(qū)使根系,將他們左邊的一塊土地翻開。 濕潤土壤下,是密密麻麻的殘肢。 這些肢體還沒完全腐爛,被牡丹的巨大根系纏繞,粗壯有力的根系和殘骸交錯,看得人毛骨悚然。 腐rou味、泥土的腥味、鮮血味,混雜在一起,讓人作嘔。 “這片花海下,都是……”殷玉成扶住馮導(dǎo)胳膊,聲音哆嗦,“都是這些嗎?” 管老語氣沉重:“都是?!?/br> “畜生!”殷玉成大步走到鬼屋主人面前,用力踹了他幾下,“這么多人,你怎么忍心動的手?” 鬼屋主人絲毫不覺得自己有什么錯,狂傲道:“能培育出世間獨(dú)一無二的牡丹之王,是他們的福氣?!?/br> “福氣,哈,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俊币笥癯呻p目通紅,“我這就挖個坑把你埋下去,讓你好好感受感受你口中的福氣!” “別打了?!敝x欽辭攔住拳拳到rou的殷玉成。 “謝哥,你攔我做什么?”殷玉成紅著眼委屈,“他不該打嗎?” “你傷口裂了,”謝欽辭看了眼他是傷口,認(rèn)真建議,“你想怎么打,我來,保管他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