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同人)開局撿到一只名偵探 第382節(jié)
剛死了一個爹得知自己還有一個爹的虎田繁次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順著這個話感到慶幸。但緊接著他忽然反應過來,“等等,嫂子你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他惶然的目光掃向駕駛座,“……你們要干什么?” “還不明白嗎繁次,那位從東京來的格外敏銳的安室君差不多也快要懷疑到這里了。只要把你的dna和竹田警部進行比對就能發(fā)現(xiàn)他是你血緣上的父親,所以公公的死他也是間接受益人,具備重大嫌疑。” 虎田由衣語氣平靜,視線從眼尾掃出來看向駕駛座,“這種程度已經(jīng)足夠批下搜查令了,你的資產(chǎn)情況應該經(jīng)不起審查吧,但繁次是你唯一的兒子,你又不可能通過殺了他毀尸滅跡的方式來徹底毀掉證據(jù),所以你現(xiàn)在只能逃跑了?!?/br> 她話音落下后,車廂里突兀的安靜大概持續(xù)了好幾秒,隨即,伴隨著一陣讓人發(fā)寒的、低沉又壓抑的笑聲,虎田繁次眼睜睜看著一個黑漆漆的槍口應聲從前座的椅背后伸了出來。 “說得沒錯,”駕駛座上的竹田警部忽然換了個人,從警察搖身一變成了個殺氣騰騰的悍匪,他威脅著命令,“現(xiàn)在把你的手機從窗口扔出去。繁次——” 虎田繁次一個哆嗦,驚慌地抬頭。 “你有大和的聯(lián)系方式吧,按照我說的話給他發(fā)一封郵件?!?/br> 冷汗從小胖子的額頭流了下來,他下意識地依言掏出了手機,惶恐地看向副駕駛,然而虎田由衣沒有說話,他只好不知所措地低頭,死死盯著手機。 他拿著手機的手指不斷顫抖,嘗試了三次才成功解鎖,腦海緊張混亂得幾乎聽不清竹田在說什么,就在他回過神來,硬著頭皮想要請他重復一遍的時候,一只小手忽然從底下伸了出來,將手機從他手里拿了過去。 . “定位到虎田桑的手機了,但是位置半天沒有變化,可能是已經(jīng)被扔下了車,竹田警部大概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什么了?!?/br> “另外一個呢,虎田繁次不是也在車上?” “虎田繁次的位置還在移動?!?/br> “立即封鎖附近區(qū)域的所有交通出入口,將那條路嚴密控制起來?!?/br> “是!” “管理官,”就在這個時候,大和敢助忽然開口打斷,“我收到了虎田繁次發(fā)來的郵件。” 會議室內(nèi)忙亂的眾人同時噤聲,將視線投向他,青年刑警神情晦澀地舉起了手機念出郵件內(nèi)容,“不準對沿途以及長野周邊的卡哨做任何布置,如果我發(fā)現(xiàn)了異常,就殺掉車上的人質(zhì)?!?/br> “……” 室內(nèi)一片安靜,眾人將視線轉向黑田兵衛(wèi)。大概是也不太好直接做決定,黑田回頭看向身邊的刑事部長征詢道,“您認為呢?” ——現(xiàn)任刑警疑似殺了五個人挾持人質(zhì)逃跑不是小事,長野縣的刑事部長收到消息后也親自到了。 隨著他一起來的還有其他本部精英,這會兒會議室里熙熙攘攘擠了不少人,松本警署自家的警察反而沒了地落腳。介于也沒有人給他們命令,但又不得不來,只好各自聚集在外頭的走廊上手無足措且無所事事。 從外頭的人身上收回視線,安室透低聲問身邊的人,“輝月桑,松本警署的人手你能動用吧?” 正掛著耳機監(jiān)聽柯南那頭的動靜的源輝月抬頭看他。 青年沖她露出一個自然的笑,意有所指,“松本城就在這里,按照你家的習慣,不可能把周邊的安全完全交給外人吧?” 和他對視幾眼,源輝月這才悠悠開口,“松本警署的署長姓及川。” 安室透露出心領神會的表情,“好的,我出去一趟?!?/br> 直到他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會議室,掛著另一只耳機的服部平次這才從深思狀態(tài)回過神。他不著痕跡地往外看了一眼,朝她身旁湊了湊。 “安室先生是去準備救人了?” 源輝月漫不經(jīng)心點頭。 “為什么不用本部的人?” “以防萬一,”她抬眸瞟了一眼,語氣無波無瀾,“你不覺得刑事部長閣下來得有點太快了嗎?” 第456章 風林火山(三十二) 汽車上。 時間過去將近半個小時,汽車已經(jīng)離開了城市外的主干道,周邊的景色也從具備城市風貌的建筑群轉為了充滿鄉(xiāng)村氣息的田野。 長野縣的縣樹是白樺,這種樹木喜陽光,生命力強,在大火燒毀森林后,最先重新生長出來的樹木就是白樺,然后形成大片的白樺林。 以前甲斐巡警就給她講過相關的故事,白樺樹木材可以供給建筑,樹皮可以提煉樺油,樹干筆直樹皮雪白,生長在公園、湖畔、道路兩旁作為觀景植物又端肅而美觀,是他最喜歡的樹木。 凝望著窗外一片遠去的白樺林,虎田由衣難得地走了一下神,直到汽車開過一片坑洼,猛地顛了一下,她忽然醒來一般才從窗外收回視線。 “你真的認為你能逃得了嗎?你也是刑警,應該知道像這種挾持人質(zhì)逃跑的情況,成功幾率有多小吧?” 竹田淡淡地說,“正因為我也是刑警,所以更知道怎么跑。倒是你……” 他的視線從眼角掃過來,低低笑了一聲,“你也做過警察,知道這種情況下人質(zhì)的生還幾率有多低吧?” 被他掃過的人面色不變,倒是后頭的虎田繁次臉色猛地白了一下。 “呵……這種情況下你還敢上車來,你倒是對那個甲斐一往情深?!?/br> 虎田由衣頓了頓,垂下眼,“……我只是覺得,像他那樣的人死了,總該得到一個交代。” “但有件事我沒有想明白,你要殺我公公我可以理解,畢竟我只是外來的媳婦,繁次才是真正的繼承人,只要公公一死,你再私底下把繁次認回來,以他的性格肯定會聽你的話,這樣一來虎田家?guī)缀蹙吐涞侥闶掷锪?。但你做這件事的時候為什么要把那位安室先生也牽扯進來?” 他們已經(jīng)距離城市很遠,汽車開入了一段年久失修的路段,旁邊也基本沒有了其他同路的人。竹田繁繼續(xù)開著車,一邊扯了扯唇角,“這個問題我可以回答你,不過在此之前,繁次——” 后座的小胖子一個哆嗦,驚慌地抬起頭。 汽車的后視鏡映照出了一雙陰沉的眼睛,駕駛座上人的聲音冷冷響起,“從剛才開始我就發(fā)現(xiàn)了,你一直往底下看,下面有什么?” “沒,沒什么……” 竹田拿槍指著虎田由衣的手搭上扳機,“再說一遍,底下有什么?” 虎田繁次臉色煞白,哆嗦著說不出話,就在前頭的人槍口一低,正要沖著虎田由衣的大腿扣下扳機的時候,一個稚嫩清澈的童聲忽然響起。 “虎田jiejie的那個問題我來回答吧,因為他發(fā)現(xiàn)安室哥哥在他身上放了定位器。” 虎田由衣愕然扭頭,平淡的情緒第一次出現(xiàn)了波動,“柯南君?” 會議室里,正掛著耳機監(jiān)聽這頭動靜的服部呼吸一滯,源輝月輕輕皺了一下眉。 黑色頭發(fā)的小孩子從座位底下爬起來,抬頭沖著前頭的人一笑,無辜地說,“剛才你們上車的時候我悄悄跟在繁次哥哥后面溜上來了,是我拜托他不要說出來的?!?/br> “你……” 這年頭的熊孩子作死方式一個比一個新穎且完全出乎了她的預料,虎田由衣驚愕地盯著他,一時間居然說不出話來。 “回歸正題吧,”柯南定定看向駕駛座,“我說得沒錯吧竹田先生,虎田jiejie說安室哥哥差不多要懷疑你了,其實不是,他懷疑你的時間要比這更早,甚至在龍尾桑死亡之前他就在你身上放了定位器?;⑻镞_榮在那之前就已經(jīng)死了,所以龍尾桑是你親手殺的。你那天的說法和定位器顯示的信息產(chǎn)生了沖突,你在發(fā)現(xiàn)這一點之后,知道安室哥哥可能已經(jīng)確定你是兇手了,所以才決定一不做二不休殺死他滅口?!?/br> 后視鏡中映照出了竹田瞇起的眼睛,那是個類似于鱷魚的血腥殘忍的打量。 被打量的名偵探鎮(zhèn)定自若,“只不過我也有一個問題,你直接對安室哥哥動手,不怕引來其他注意嗎?” “你是說警視廳?”竹田扯開一個笑,嗓音低啞,“有個人跟我保證過,就算那個叫做安室透的警察死在這里,警視廳也絕對不會派人來調(diào)查?!?/br> 柯南立即追問,“誰?” 汽車猛地一停,慣性帶著車內(nèi)的眾人集體往前竄了一下。竹田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淡淡提醒,“繁次,你該下車了?!?/br> 再次被點名的虎田繁次像只忽然被人單獨從籠子里拎出去的竹鼠,驚恐地抬頭,延遲了幾秒才理解了他的意思,下意識問,“那,那嫂子他們……” “他們是我的人質(zhì)?!?/br> “我,我……” 他低頭看看后座的小孩子,幾乎鼓起了畢生的勇氣,“柯、柯南君他還只是個小朋友,他……” “這就不關你的事了,”竹田的聲音頃刻變冷,“立即給我下去?!?/br> 虎田繁次僵在了座位上。 “繁次,”虎田由衣終于開口,“你先下車吧?!?/br> “我……”他慘白著臉,好一會兒,忽然垂著腦袋低低說,“嫂子,我家里就只有你一個人了……” 虎田由衣一頓,然后輕輕點頭,“我知道,你先走,我不會有事的?!?/br> 他又低頭看看柯南,黑發(fā)小孩沖他露出一個安撫的笑。 慢慢拉開身旁的車門,虎田繁次終于遲緩地挪下了車。 似乎對他方才“家人只有虎田由衣”的言論有些不滿,車窗縫隙后傳來一聲竹田繁的冷哼,隨即汽車重新啟動,噴出一口辛辣嗆人的尾氣,絕塵而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熏的,虎田繁次的眼眶當即就紅了,他抖著手重新掏出手機撥通了大和敢助的號碼,一開口終于帶上了哭腔。 “大和警官,我是繁次,我剛剛被竹田警部扔下了車,嫂子還有一個叫柯南的小朋友還在車上,你快點去救他們,求求你快點去救救他們……” . 會議室里,接到電話的大和敢助帶著人步履匆匆地離開了大門。 這位向來鎮(zhèn)定的青年警官腳步中幾乎帶上了幾分惶急,服部平次目送著他的背影,語氣有點低沉,“虎田桑上車之前就知道竹田警部是在背后策劃一切的兇手了?” “差不多。” “她為什么不把自己查到的東西告訴大和警官,他們不是發(fā)小嗎?” “大和警官當時還在竹田手底下,如果他知道了真相后一不小心露出什么端倪,你覺得那位連警視廳的警察都不放在眼里的竹田警部,敢不敢多殺一個人?” 服部急忙道,“但除了竹田警部,搜查一課也有其他警察吧,總不能全都是助紂為虐的幫兇?” “話是這樣說,但是她敢相信誰呢?” 源輝月看了一眼怔住的少年偵探,難得有了一點耐心,“長野縣目前搜查一課的課長黑田管理官是前不久空降的,虎田對他缺乏了解。而我們之前就猜測過,竹田警部背后可能有一個藏在長野縣警中的組織,黑田管理官初來乍到,未必已經(jīng)弄清楚了里頭的彎彎繞繞,再加上他是從警察廳過來的,大部分資源和背景也都在東京,你父親也是本部長,應該清楚以目前日本警界轄區(qū)自治的情況,就算在東京呼風喚雨,到了長野也不一定行得通?!?/br> “而目前長野縣的刑事部長——” 她看向會議室中央,服部也跟著抬頭。長野縣的刑事部長姓川口,到的時候還特意來跟源輝月打了招呼。只不過情況緊急,他沒有做過多寒暄,立即參與進了對竹田警部的搜查和對人質(zhì)的營救里,看起來兢兢業(yè)業(yè)。 “他就是黑田之前的上一任搜查一課課長,在他擔任課長期間,竹田不僅私底下參與了扣押物販賣還一手cao控了村里的賭局,換做你是虎田,你敢信他嗎?” “……” 身旁的少年陷入沉默,她轉頭看過去。少年偵探正焉噠噠地耷拉著眼皮,大概是這個情形想一想就讓人窒息,他親身帶入想了一下,難得地有點沉默,“如果我是虎田桑的話……” 一個既定的事實是,服部平次少年也算是特權階級的一員,源輝月方才提的這些事情其實全都不需要他去考慮,他只管找出兇手,警方天然會是他的同盟,灑在他身上的陽光永遠是公平且公正的。 所以這種一個人在黑暗中踽踽獨行,自己的同僚、上司、甚至枕邊人,誰都不能信任的情況幾乎不可能發(fā)生在他身上。他的人生還短,更無從體驗。 只不過這也是件好事。 時人常常歌頌苦難,認為苦難是種人生的修行,源輝月對此只覺得那些人吃飽了撐的,能生活在陽光下,為什么非得去自找苦吃?她自己是懶得去,也沒打算讓看著的孩子專門去了解后面的黑暗,正要漫不經(jīng)心把這個話題岔開,就見服部平次忽然抬頭,被仙人摸了一下腦殼頂,恍然大悟地“啊”了一聲。 源輝月:“?” “我明白為什么虎田桑要坐上那輛車了。因為現(xiàn)任刑警挾持人質(zhì)潛逃比他疑似某樁案件的兇手,鬧出來的動靜要大得多,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