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同人)開局撿到一只名偵探 第266節(jié)
某個無良的白毛已經(jīng)在這里窩著看戲看好久了,腦袋后的小辮子都快被他笑散了。 在源輝月冰冷的目光凝視下,仁王影帝終于擺了擺手,從沙發(fā)上直起身來,一張帥氣的臉上笑意還沒有褪干凈。 “怎么樣,我就說很有意思吧,那個叫做本堂瑛佑的孩子。” 接過他遞過來的紅茶,源輝月總算收回了凍死人的視線,往方才sao亂的地點掃了一眼。 剛剛那個一出場就給了她深刻印象的少年此時正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地被主管訓斥。從她所在的位置,正好能夠看到對方的側(cè)臉。 又細又密的黑發(fā)順著對方的脖頸垂下來,他纖細的眉尾和上挑的貓眼格外明顯。對于男性而言,他的五官實在是太過秀氣了一些,如果放在一個女孩子臉上,大概才是恰到好處的知性溫婉。 不過也可能是她看習慣了另外一張臉,所以才會有這樣先入為主的看法。 “水無桑的最后一場戲了,時間排在了下午。但這孩子只有上午的班,下午他臨時補位的那個人就要回來了?!比释跹胖闻吭谏嘲l(fā)扶手上,像只等著看好戲的狐貍,“不過他還不知道。又見不到了,真可惜,噗哩?!?/br> 連少年時期的口癖都露了出來。 回頭看著這個明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源輝月平淡地喝了口紅茶,“你怎么笑得這么幸災樂禍?” “沒有哦,”仁王懶洋洋拖長了聲音,“我只是很意外,水無桑明顯是知道這位特意為了她而找到劇組的小粉絲的存在,卻一直故意避著他,真奇妙,明明長得就像親生姐弟。” “是嗎?” “是啊,該不會真的是親姐弟吧?!比释蹰_始信口開河,“之所以不能見面是因為jiejie從事了某些危險的工作,比如臥底之類的,不希望親人卷入危險。然而弟弟卻并不明白jiejie的苦心,依然執(zhí)意找了上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么水無桑作為女主角也太苦情了吧?現(xiàn)在電影界都已經(jīng)不流行這種戲碼了?!?/br> 對他洋洋灑灑一通編排不置可否,源輝月喝著茶,一邊撩起眼皮瞥了他一眼,“你干脆改行當編劇算了。” 仁王雅治一手支著頭笑瞇瞇地看她,“你也這么覺得嗎?要不然我真的考慮一下轉(zhuǎn)職幕后怎么樣?” “隨你?!?/br> 仁王影帝慣常想一出是一出,哪一天真的放著好好的影帝不做跑去幕后也不是沒可能,畢竟這貨當演員不為名也不為利,純粹是覺得自己一輩子太短不夠浪,只能去電影里體驗不同的人生。 但源輝月想了想,覺得自己不能真的當這個讓他離開影帝寶座的人,否則他的經(jīng)紀人能提著刀去她家里拜訪,遂轉(zhuǎn)移了話題,“你的助理現(xiàn)在有空嗎?” “嗯?” “有點事想讓他幫忙?!?/br> “哦,隨便拿去使喚?!贝笫忠粨]慷慨地賣掉了自己的助理,仁王好像的確忘掉了剛剛那個話題,隨手從桌上的購物袋里挑了袋零食,“話說回來,那位柯南小弟弟呢?他居然讓你一個人出門了,沒跟你一起嗎?” “……我是什么出門就會走丟必須要人陪同的三歲小孩子嗎?”源輝月有點無言地接過他拆開的零食袋,“柯南他今天去阿笠博士家了。” . 柯南在玄關處換了鞋,抬頭看著走在前頭的人,乖巧地說,“打擾了。” “啊,沒事。”屋子的主人,一位長發(fā)青年拎著模型槍擺了擺手,他剛剛在門口用這把模型槍對找上門的一老兩少做了個差點讓阿笠博士心臟停跳的惡作劇。 “很久沒有人因為爺爺?shù)氖虑樯祥T了,老實說我還挺高興的。這位老爺子跟爺爺是朋友嗎?你們說的那個要轉(zhuǎn)交給某人的東西是什么?” 老爺子阿笠博士還心不在焉地在門口換鞋,被這個問題問得一個激靈,“那個,其實我也不清楚,他放在盒子里交給我只說很重要,讓我不要打開。” “這樣啊,好像的確是爺爺做得出來的事?!鼻嗄晔莻€心大如斗的性格,并沒有多懷疑地點了點頭,進了門,“要確認相貌的話,我這里的確有一張當年那位客人的照片,還是他的兒子意外拍下來的……” “麻煩你了?!?/br> 直到目送著對方的身影消失在玄關,灰原哀這才涼涼地問,“所以呢?你們到底要來找什么人?” “……不知道我們來找誰你就跟上來了啊?!笨履蠈@位博士小姐無言了片刻,然后掏出手機展示給她一張照片。 “這是誰?” “我們來找的那位重要客人的兒子,”柯南平靜地說,“他叫做本堂瑛佑,我想調(diào)查的就是他的父親……或者還有jiejie。” . 不知道是不是白日時間長的原因,夏天的時間好像走得格外的慢。 一個場務汗流浹背地忙了一天,以為總算可以歇歇的時候,一看時間才下午六點。 理論上這個點的確已經(jīng)臨近下班時間,當然,在日本這個社畜遍地的社會,理論和實際還有很長一段距離。但在劇組工作的場務連理論都沒有,這天導演突發(fā)奇想要加一場離別的戲,背景要拍到絢爛的晚霞。于是整個劇組都不能休息,巴巴地陪著這位老文青等夕陽。 看了一眼敬業(yè)地陪著導演在太陽底下曬了一下午的女主播,場務默默地擦了一把汗縮進棚子的陰影里,感嘆做演員也不容易。 導演大概對女主播的敬業(yè)也很滿意,難得地對天降關系戶也有了好臉色,親自下場給她講完戲后還順手畫了個餅,表示以后有電影還找她。 接過助理遞過來的水和紙巾,水無憐奈一手擰開瓶蓋微笑,面上露出了感激的神情,并沒有把這番場面話當真。 然后導演忽然想起了什么,“對了水無,源小姐今天上午來了趟片場,好像找你有點事。” 源小姐是整個劇組的祖宗。表面上看起來只是原作,實際上從給劇組發(fā)錢的投資方跡部財團,到來客串給電影增加話題的仁王影帝,全都是沖著她的面子,更不用說電影導演福浦千造還被她救過一命。所以源輝月上午到片場的時候,連導演帶制作人全都暫時停下了手里的工作,跑去陪聊了一番。 水無憐奈一到片場就被拉去拍戲了,到這會兒才有時間喝口水聽到這個消息,聞言動作微頓,心底驀地一跳。 “不過她中午就走了,讓我們轉(zhuǎn)告你一會兒拍完戲之后去一趟電視臺大樓的咖啡廳,她在那兒等你?!?/br> 將這段話傳達完后,導演撓了撓后腦勺,自言自語地嘟噥,“那要趕快拍了,不能讓她等太久……” 看了看天色,他果斷起身吩咐道,“準備開拍,爭取一條過,拍完就下班?!?/br> “是。” 可能是因為下班這根胡蘿卜在前頭吊著,這天下午最后一場戲拍得格外順利,連根水無憐奈對戲的那位水貨演員也沒再掉鏈子。 女主播到了電視臺的咖啡廳的時候,外頭的夕陽都還沒落山。 說是咖啡廳,其實是提供給員工休息的地方,也招待來參觀的賓客。除了咖啡還提供酒水和輕食,甚至有個吧臺,偶爾還有調(diào)酒師在里頭調(diào)酒。 正是下班的時間點,大廳里沒多少人,調(diào)酒師似乎也回家了。 夕陽橙紅色的光從落地窗鋪進來,將半邊吧臺籠罩在了余暉里。源輝月就坐在明暗交界的地方,素白的手支著額,另一只手邊放著一個文件袋,面前還擺著一杯色彩絢爛的雞尾酒。 長長的深藍色裙擺順著吧椅垂下來,像流動的海水,她的臉有一半在晦澀的光影里,聽到腳步聲才略略回頭,淺淺笑了一下。 “水無桑?坐吧?!?/br> 水無憐奈抓緊手包在她身旁坐下,空蕩蕩的大廳里幾乎能夠聽到回聲。 “導演說源小姐你找我有事?” “是有一點,其實是上次在橫須賀城堡的事,煙火師本來是沖我來的。抱歉,連累水無桑了。” “沒關系,這也不是源小姐能夠預料的?!?/br> “嗯?”源輝月回過頭,輪廓精致的臉終于全部被夕陽照亮。 然后她眉梢微揚,沖她笑了。 “不是啊,這就是我預料之中的事啊?!?/br> 第325章 黑色沖擊(二) 空氣中有數(shù)秒鐘的安靜,仿佛能夠聽到人倏然加快的心跳聲。 幾句話的工夫,咖啡廳里最后一位客人也給刁鉆的上司回復完郵件,長舒一口氣下班了。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瓷磚上的腳步逐漸遠去,將吧臺前的兩人留在了寂靜得仿佛與世隔絕的氛圍中。 “不管怎么說,還是要跟水無桑道歉的?!?/br> 源輝月的聲音輕飄飄地落下來,文靜又柔和,十分好聽,水無憐奈不自覺想起了一周前那個黑漆漆的密道,搭在包上的指尖抖了一下。 她跟誰說話都能夠這樣輕言細語,哪怕對面是個該千刀萬剮的殺人魔。 但水無憐奈覺得這不叫教養(yǎng),叫什么她又暫時說不上來。她回過神時才發(fā)現(xiàn)對方似乎還等著她回應,連忙含糊地“嗯”了一聲。 這位大小姐長得賞心悅目,完美符合一切世人對世家小姐的想象,就算是只空有皮囊的花瓶都能引人喜愛。 但如果她真的是個花瓶就好了。 花瓶多好,又漂亮又無害,不會往這兒一坐就讓水無憐奈所有的腦細胞全都化成了防空警報,響得她頭暈腦脹。 但警報的源頭卻并不知她的困厄,仿佛忽然跟她起了談興。她慢條斯理地伸出纖細的手指,按著玻璃杯的底座將面前的酒推了過來。絢爛的酒液像掬了一捧夕陽的光,晃蕩到她面前。 “說起來水無桑還記得在船上的時候,掛在休息室里的那副j的攝影大作嗎?” “那張災難后的照片?” “對,”修長的手指敲在桌面上,源輝月一手支著線條優(yōu)美的下顎,沖她笑了一下,“那幅作品其實是我送給鈴木會長的。” 水無憐奈一愣,望著她那個漂亮的笑,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你知道嗎,有時候?qū)λ囆g作品的感觸比一個人的行為舉止更能夠折射出她內(nèi)心的想法。”源輝月幾乎是踩著她的預感開了口。 “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煙火師明顯洋洋自得,因為那是他的杰作;而浦思青蘭桑沒什么感覺,因為她是視人命如草芥的國際殺手。與之相反地,心地善良的鈴木和遠山在看到那幅作品的時候會有明顯的不適感,因為她們潛意識中的三觀和創(chuàng)作者的三觀發(fā)生了沖突,雖然她們主觀上并沒有意識到……” 水無憐奈搶答,“所以源小姐就是在那個時候確定那兩個人的身份的?” “對啊?!蹦孔⒁曋?,源輝月輕笑著點了點頭。 “……” 水無憐奈開始飛快回憶自己當時的反應,思考她到底暴露了多少。這時候面前人卻忽然任由這個話題斷在了這里,語氣一轉(zhuǎn),“話說回來,水無桑不嘗嘗嗎,那杯酒?” 微微一怔,她順著對方的目光望去,看到了自己面前那杯剛剛被推過來的雞尾酒。 色彩絢爛的液體被收攏在玻璃杯中,好像沉默地和她對視了一瞬。 “我……” “調(diào)酒師下班了,這個是我自己調(diào)的哦?!痹摧x月輕快地說。 水無憐奈不得不給她一個面子,端起了酒杯湊到唇邊。 冰冷的液體入口的瞬間,她猛地愣住。 “好喝嗎?”她聽到源輝月說,聲音在她耳邊幾乎激起了回響,“這種酒是我一個朋友發(fā)明的,名字叫做hustler。明明看起來是酒,實際上里面卻是果汁呢,是不是很有意思?” . 十分鐘后,夕陽西下,最后一縷余暉將暮色滲進了光線里。 電視臺大樓的停車場里被照進來的陽光拼接出了明暗不一的色塊,水無憐奈沉默地走在這些色塊中,任由視野一時明亮又一時暗下來。 就在源輝月說完那句話之后,她就和對方在咖啡廳分開了。具體來說,是她的弟弟找了過來。 然后源輝月就果斷跟她告了別,牽著弟弟的手回家了。 態(tài)度自然得就好像那句話中的深意是她妄想出來的一樣。 她完全猜不透她的想法。這位大小姐的性格就像只喜怒無常的貓——這種比喻可能過于可愛且無害了一點,但她實在找不到其他類似的生物。感覺好奇就過來扒拉她兩下,扒拉完之后對她失去了興趣,又淡定地被飼主領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