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在四本虐文里當(dāng)主角受 第45節(jié)
許岸歇了找顧淮俞出演的心思,雖然覺得這人有靈氣有天賦,打磨一下絕對出彩。 許岸喝了一口茶水,“你真想好出國發(fā)展?” 蘇見北“嗯”了一聲。 許岸嘆了一口,用過來人的語氣說,“我知道你們在國內(nèi)功成名就了,想出去闖一闖,年輕人有沖勁兒是好的,但就是因為年輕,總是看不到眼皮底下的東西?!?/br> 蘇見北抬頭,似乎有些不解,“您是在說我的演技?” “不是演技?!痹S岸直白道:“自從那個小朋友進來后,你的眼睛往他那邊至少飄了十次。” 蘇見北不至于聽不出來‘他’說的是誰,抿著唇?jīng)]有說話。 許岸站起來,彈了彈不小心落在袖口的煙灰,“你想好,以后不要后悔就行?!?/br> 后悔? 現(xiàn)在的蘇見北不會后悔,但一年以后的他會。 這個月的月底,蘇見北會提出跟君山傳媒解約,然后簽下一家在外海很有能量的經(jīng)紀(jì)公司。 解約沒幾天,蘇見北被人暗算,喝下所有狗血小說里必定會有的催l情l酒,被顧淮俞碰巧撞見。 然后兩個人就滾了床單。 清醒后,蘇見北拒絕了顧淮俞的表白,隔日就坐飛機離開去海外發(fā)展。 失戀后的顧淮俞渾渾噩噩,不久親叔叔架空了家族企業(yè),顧淮俞手里的股票變成廢紙,像當(dāng)初的蘇見北一樣跌落泥潭。 在認(rèn)識的經(jīng)紀(jì)人引薦下進入娛樂圈,但日子過得并不順心。 雖然那人一直在幫他,還曾嘗試推火他,但她那些手段除了讓顧淮俞染了滿身黑料,備受質(zhì)疑外,沒什么太大的成效。 后來對方就漸漸放棄他了,顧淮俞在公司開始被其他人排擠,進了劇組也處處受欺負(fù),混了一年多還只是一個小演員。 蘇見北從國外回來,看到的就是一只落了難,被生活磋磨的皮毛灰暗,眼里只剩下疲倦的白天鵝。 那一刻,蘇見北生出了一絲后悔。 - 離顧淮俞破產(chǎn)還有一個月,離他窮困潦倒地進入娛樂圈還有兩個月。 現(xiàn)在圈內(nèi)知名大導(dǎo)突然向他拋出橄欖枝,別不是蘇見北中藥的劇情要提前吧? 1607號房間。 顧淮俞突然想起來,難怪他覺得這個房間號耳熟,小說里他跟蘇見北滾床單的酒店客房就是這個1607。 至于是不是金鑫大廈的1607,小說里沒有明寫。 這對顧淮俞來說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馬上就要不純潔了。 十年前第一次見到蘇見北的時候,他就知道會有這一天。 但十年的戰(zhàn)線拉得太長了,以至于顧淮俞壓根沒當(dāng)回事,如今距離他倆滾床單的這個重要節(jié)點越來越近,顧淮俞才后知后覺地發(fā)懵。 倒是不至于害怕,就是感覺很怪。 他不討厭蘇見北,但也沒有愛情的那種喜歡,就要這么滾到了一起了。 哎。 頭疼。 從金鑫大廈出來后,顧淮俞滿腦子都是這件事,一路上一言不發(fā)。 大概是難得見他這么安靜,謝惟掀眸看來,“日薪馬上就要208,不高興?” 許導(dǎo)是一個有品位,有眼光的導(dǎo)演,他顯然沒看上謝惟拿顯微鏡都看不到的演技。 能拿208萬的未來新星,從謝惟改為顧淮俞。 顧淮俞被逗笑了,但唇角剛彎又立刻,繃直數(shù)落謝惟,“你真是干啥啥不行,只能當(dāng)小白臉?!?/br> 謝惟并不否認(rèn)顧淮俞這句調(diào)侃,拿出鑰匙,將電車推出來,回了一句,“靠臉吃飯不丟人?!?/br> “關(guān)健你長得也沒我白。” 顧淮俞把手伸出來,放到謝惟握著車把的手邊,孰黑孰白,一目了然。 謝惟不與他掙這個頭銜,“嗯,你才是小白臉?!?/br> 這話聽著像罵人,顧淮俞跨腿坐在他的車后座上,一副賴住的架勢,不講理道:“你送我回家!” 他得回去把學(xué)習(xí)過的知識,重新鞏固一遍,省得到時候被蘇見北弄傷。 以前顧淮俞看這些,只是小色坯屬性發(fā)作,今晚不同了,他是抱著端正的學(xué)習(xí)態(tài)度。 顧淮俞裹上圍脖,恨不得把整張臉都埋進去,避免被寒風(fēng)sao擾。 看了一眼裹得嚴(yán)實的顧淮俞,謝惟抬手,拉過他的兜帽扣到他的腦袋上。 顧淮俞只露出一雙眼睛,仰著頭看謝惟。 謝惟在他腦袋敲了一下,然后坐到了車上。 顧淮俞有樣學(xué)樣,將謝惟衣服上的帽兜罩到他頭上,也輕輕拍了兩下,像哄不聽話的孩子似的。 “拍拍腦袋,聰明學(xué)得快。”顧淮俞邊拍邊說。 他真希望自己的手也能開光,把謝惟那根與表演絕緣的神經(jīng)拍靈光了。 謝惟撥開顧淮俞,擰動車把說,“牙口不好,只想吃軟飯?!?/br> 顧淮俞想了想。 行吧,那他好好拍戲,養(yǎng)活小謝同志。 顧淮俞探過腦袋,嚴(yán)肅地說,“有空學(xué)學(xué)洗衣做飯。” 謝惟:“嗯?” 顧淮俞:“你牙口不好,自己做飯吃得香” 可以吃軟飯,但不能吃白飯。 他不想在外面當(dāng)完牛馬,在家還要繼續(xù)當(dāng)牛馬。 謝惟又含混地嗯了一聲,讓人聽不懂他到底在嗯什么。 顧淮俞這次倒是沒有計較,把腦門貼在謝惟挺直的脊背,嘴里哼著不成調(diào)的歌,腦袋晃來晃去像個不倒翁。 被蹭的謝惟仿佛什么都沒有察覺,很穩(wěn)地騎著車前行。 在路口等綠燈的時候,與他們并排的是一對母子,mama騎著自行車,小孩子坐在后面吃糖。 看著小孩正在吃一根長條狀,紅色粘牙的糖,大概有兩根香煙的長短,顧淮俞好奇地問前面的mama,“這個糖是從哪兒買的?” 年輕mama略感詫異地側(cè)過頭,“啊,你問我兒子吃的糖嗎?那是我在網(wǎng)上買的,你搜童年零食,長條糖就能搜到了?!?/br> 這個mama很熱心,還從包里拿了一根塞給顧淮俞。 顧淮俞兜里有巧克力,給了小孩兒兩顆巧克力。 綠燈后,他們倆一個直行,一個外拐,顧淮俞揮手跟對方道別。 過了十字道口,顧淮俞拆開包裝袋,從中間把糖掰成兩截,將其中一根塞進謝惟嘴里。 “給你。”顧淮俞說,“當(dāng)煙叼著吧。” 另半截顧淮俞含在嘴里,品咂了一下味道,客觀的評價,“不怎么好吃?!?/br> 但不好吃是對的,省得謝惟戒了煙,又改嗜糖了。 - 跟許岸單獨聊完,蘇見北并沒有留下來看演員試鏡,直接乘電梯去地下車庫,開車回家。 在路上,他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不是很確定,只是匆匆一瞥,那人拐向另一條馬路,被路邊的綠植擋住了臉,蘇見北看得不是很清楚。 他回家的路是要直行,但鬼使神差下地?fù)Q了車道,剛要跟上去,前面的燈由綠變紅。 等紅燈的時候,蘇見北的手打在方向盤上,為自己莫名其妙的行為感到荒謬,但車道都已經(jīng)變了,前后左右都是車流,他也不能輕易調(diào)頭。 指示燈變綠后,蘇見北還是拐了過去。 開車不到五分鐘,他又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顧淮俞坐在一輛破舊的電車后面,吃著一種看起來很粘牙,也很廉價的糖,從他皺眉的表情看,糖的味道應(yīng)該不是很好。 但等他揚起頭,稀薄的日光下,那張臉卻是輕松怡然的,哪怕眼睛被風(fēng)吹得有點難受,他也只是瞇了瞇,被糖色素涂紅的嘴巴掛著無憂無慮的笑容。 那樣的表情是蘇見北少見的,顧淮俞在他面前是靦腆的、含蓄的、沉默的,很少有這樣放松的表情。 蘇見北皺起眉,他還沒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時,手已經(jīng)摁響了車笛。 顧淮俞明顯被嚇到了,唇瓣有些抖地轉(zhuǎn)過臉。 蘇見北將車開過去,摁下車窗,叫了一聲顧淮俞的名字。 顧淮俞有些驚訝,“學(xué)長?” 他拍了拍前面的謝惟,對方會意地停了下來,顧淮俞從電車上站起來。 蘇見北打開車門走下來,他沒有看謝惟,對顧淮俞說,“今天天冷,我送你回去,上車吧?!?/br> 蘇見北難得主動開口送他回家,像顧淮俞這種戀愛腦、小舔狗當(dāng)然會樂顛顛過去。 但他不想坐車,一點都不想。 謝惟轉(zhuǎn)過頭,寒風(fēng)吹開他額前的黑發(fā),露出凜冽的眉梢,他看向蘇見北,淡淡地說,“他暈車?!?/br> 顧淮俞頗感意外地瞄了一眼謝惟,不明白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暈車的。 蘇見北按下眉梢,想起顧淮俞父母出車禍雙雙去世的事,不由深深地看了一眼謝惟,懷疑他是知道了什么。 “你家離這里不近,今天溫度很低?!碧K見北問顧淮俞,“能堅持嗎?” 他的意思是,顧淮俞能忍一忍坐車的難受勁兒,他就送他回去。 顧淮俞支吾著,堅持是能堅持,但不想堅持。 謝惟再次插話,“坐車太久他會吐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