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敵國暴君寵幸了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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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桃身子一僵,放下手中腰牌。 “……奴才原本只是東宮灑掃的小黃門,自然沒有頤指氣使的資格?!?/br> “你是在東宮哪一處灑掃的,可有認(rèn)識的人?如今宮門要落鎖,太子殿下讓你出宮做什么事?既然只是負(fù)責(zé)灑掃的小黃門,為何就能領(lǐng)到這樣大的差事?”守衛(wèi)逼問道,連著手都握上了劍柄,“聽說太子今日受了傷,你一一回答?!?/br> 韓桃的腦袋暈得發(fā)昏,手腳逐漸冷汗涔涔。他僵著身子倉皇后退一步,答不上來,想要轉(zhuǎn)身往后逃去。 “等等,”身后忽然有人走來,攔住要排查的侍衛(wèi),瞧見他那張因為失血過多而發(fā)白的臉,微微一頓,“……這確實是東宮的宦官,我見過他,我可以證明?!?/br> 這聲音如同及時雨降下,韓桃冷到發(fā)抖,抬眼卻對上那人平靜的神情,好像真的只當(dāng)他是東宮的小太監(jiān)。 趙琨,又是趙琨。 “……趙殿下?!表n桃緩緩?fù)鲁鰵鈦?,拱手行禮。 “陶公公是要出宮辦事嗎,跟我走吧,你們不必攔了?!壁w琨笑著看向守衛(wèi),“日日這般疑神疑鬼做什么,這皇宮進去難,出去還不容易嗎?” 守衛(wèi)們不得不放行,韓桃跟上了趙琨的腳步,出宮時的身子再沒有了力氣,然而快他一步的質(zhì)子卻借著大袖的阻擋,在行走間不動聲色地抓住了他的手,用力抓緊。手心上傳遞而來的熱意,支撐著他那具浸泡過冰冷池水的身子,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為什么幫我?” 前頭的聲音懶懶散散。“這個問題,七殿下上次已經(jīng)問過一次了?!?/br> 他跟著趙琨上了馬車,跟著趙琨往質(zhì)子府的方向而去,馬車達(dá)達(dá)往前行駛著,趙琨伸手來摘下他戴的帽子,也看到那額上觸目驚心的傷口,和其上殘留的草藥。 這是趙琨第二次撞見這位七殿下的狼狽,也是他第二次幫這位七殿下,說不出心底什么感覺。 只是每次在對上韓桃雙眼,看見眼中透露出的執(zhí)拗目光時,趙琨的心都像是被狠狠撼動了一下。 “止血倒止得不錯,”趙琨最終掩去眼底神色,低低笑道,“七殿下比我想得有頭腦多了?!?/br> “……謝謝?!?/br> 馬車一路往前駛,直到路過成衣鋪,趙琨下去了一盞茶的時間,回來的時候帶了一套新的衣物叫韓桃換上,又給了把琴,叫他裝成從琴閣出來的公子。 “先在質(zhì)子府住幾日吧?!壁w琨摸了摸他手上的琴,“會彈嗎?” “不會?!?/br> “沒事,”趙琨倒是一點也不擔(dān)心,收留他會有什么結(jié)果,“那你便說你是借著彈琴,做皮rou生意的孌童好了?!?/br> 韓桃剛抱穩(wěn)琴就愣住了。“什么?” “不好嗎?”趙琨笑著幫他戴上帽子遮擋傷口,身形挨得很近,能聽見呼吸的聲音?!敖衅叩钕庐?dāng)幾日孌童,倒是很有意思?!?/br> 第15章 陷進去了 琴閣里不是彈琴的伶人,就是善風(fēng)月的孌童,趙琨叫他裝成被帶回的孌童,住進了質(zhì)子府。 “你是齊國來的質(zhì)子,如果他們知道你收留傷了太子的人,會覺得你有所圖謀?!表n桃靠坐在欄桿邊,這話還是帶了試探的意思,“你為什么要幫我?” “都是從宮中出來的,自然知道其中不易,”趙琨拿了壺酒,在旁邊同坐下,“更何況此事,太子并不敢大肆宣揚。” “為何?” “二皇子才犯事禁足不久,他身為儲君要再鬧這出,恐怕會讓你父皇不喜?!?/br> 韓桃垂眸了然,看向趙琨手中的酒。 “你受了傷,不能飲酒,”趙琨喝了一大口,舉了舉手中酒壺,姿態(tài)慵懶,“我替你喝?!?/br> 說起來趙琨既然能以孌童的名義將他帶回,說明從前定然沒有少帶風(fēng)月之人,韓桃是不信同病相憐這一說的,在宮中的人處境越是艱難,就越懂得明哲保身,天下熙熙皆為利往,他只覺得趙琨于他有所圖。 “你有什么想要的?”韓桃問他,“我竭力為你做到?!?/br> 不遠(yuǎn)處有仆婢路過,往這邊多看了一眼。 韓桃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忽然間就感覺旁邊身子一傾壓了下來,趙琨微微偏頭打量著他,唇上還沾著晶亮。 “什么都能做到?” “……我,不會把自己給出去?!表n桃補充道,面色清冷地推開趙琨。 噗呲一聲,趙琨笑起來,酒氣彌漫在小小水榭邊,趙琨索性整個人都躺下來,枕在了韓桃的腿上,揚了揚酒壺。 “無關(guān)風(fēng)月。” 腿上的熱意壓下來,又哪有半點無關(guān)風(fēng)月的樣子。 他們倆在水榭里待了許久,趙琨為他安排了庭院,韓桃本想著住幾日就離開,若能出了都城是最好,他對趙琨也是不信任的。 然而沒想到太子的人第二日就到了。 韓武禮發(fā)覺自己令牌丟失,宮中又找不見韓桃,就猜韓桃是出了宮,問過當(dāng)日執(zhí)勤的守衛(wèi)就順藤摸瓜查到了質(zhì)子府,只是趙琨畢竟是質(zhì)子,無憑無據(jù)他們也不能斷定是趙琨救走了他。 東宮的宦官便故意去琴閣偶遇趙琨,話中帶著試探。 “昨日有賊人盜了太子的令牌,來到宮門口,聽說是殿下您將他帶了出去……” “確是如此,”趙琨端起酒杯來敬酒,讓那宦官有些受寵若驚,“孤看那小黃門受盤問也是可憐,身子嚇得發(fā)抖,于是就發(fā)了個善心。原來竟是東宮的賊人?” “是呀。” “那可就麻煩了,還請公公替孤向太子殿下言明,孤絕對沒有旁的意思?!壁w琨不動聲色地塞給那宦官一袋金子,又叫人斟酒來,“公公若不急著回去復(fù)命,便陪孤多喝幾杯吧。孤也好知道來龍去脈?!?/br> 宦官笑瞇瞇地收起金子,顛了顛分量?!暗钕驴蜌?,客氣了?!?/br> 于是趙琨拉著那宦官喝得爛醉,直到了稱兄道弟的份,晚間才叫了馬車從琴閣出來,趁著宵禁前回質(zhì)子府去。 趙琨是擔(dān)了風(fēng)險的,府中的韓桃卻不知道這些。 只是那夜韓桃要療傷,又怕被仆婢發(fā)現(xiàn)察覺出端倪,于是正好借了趙琨的名頭,在屋中留了一盞燭火抹藥。 雪白的寢衣半褪下,他盡力想要夠到背胛上被刀鞘砸出的傷,沒有想到朦朧屏風(fēng)印著美人支腕的身影,惺忪燭火模糊了視野,喝得大醉的趙琨恰在此刻回來,撞見這一幕。 屏風(fēng)里床帳半開,衣衫挽在手臂上,襯得肩頭如雪。 “……甚美。” “誰?”韓桃聽見聲響,立刻轉(zhuǎn)過頭去,趙琨卻從后邊放肆抬手抱住了他。 韓桃驚呼一聲,感覺到趙琨青澀的胡渣廝磨過他的脖頸,白皙的肌膚被人寸寸親吻著。 他單薄的脊背,一下被趙琨壓倒,壓在床榻間吻弄,直尋到唇齒,試探著纏吻進去,吻勢逐漸野蠻放縱。 掌心撫弄過他的胸膛,來回摩挲,又重重揪起抓攏。 “趙、趙琨!” 趙琨狠狠撞上,但喝得太醉,故而身子沒有起反應(yīng),只是又親又摸著,將他的衣裳剝個干凈。 藥罐掀了一地,藥香彌散在床帳之間,他無數(shù)次想要往外爬去,都被趙琨抓著腳踝帶回來。 “美人,”趙琨抬手抱了上來,語氣還有幾分委屈,“你跑什么?” “趙琨,你看清楚我是誰!” 趙琨卻不管不顧。 床榻上交纏的身影拱起又松下,趙琨將曖昧吻痕烙在他的肩頸鎖骨上,連帶著腿間都是掐出的紅痕青印。趙琨抬抱著他的腿,壓著他叫了一夜的美人,四圍的仆婢都不敢進來打擾。 直到最后呼吸漸漸沉溺去,只剩韓桃微弱的喘息聲。 “不……” 到后來韓桃又驚又怕地昏了過去,天亮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赤裸睡在趙琨的懷里,白皙的身子上全是印記,臉上淚痕還沒干透。趙琨衣衫凌亂地抱著他,掌心還攏著他胸膛不放。 韓桃面色煞白,微微動了下身子,反而被趙琨抱得更緊。 最后他只敢小心翼翼地推開趙琨,披上自己的衣裳匆忙跑出了屋子。 于是趙琨醒來的時候,只剩下了凌亂的床榻并著屋中淡淡彌漫的藥香,抱了一夜的美人好似南柯一夢不見了蹤跡。 “是夢嗎?”趙琨喃喃,看向窗臺上擺放的藥罐。 · 韓桃不愿回想這一夜的噩夢。 他回到自己的院子之后,翻來覆去怎么也無法入睡,身上的痕跡就好像在證明著什么一樣,讓他這次出逃成為一場笑話。 韓桃忽然發(fā)現(xiàn),如果他沒有自保的能力,就算逃出皇宮也是一樣的結(jié)局。韓武禮對他說過,要想在宮中存活就必須要有靠山,他本以為他靠自己就得保全,原來終究是不能的。 直到第二日,趙琨像沒事人一樣來找他,告訴他韓武禮的眼睛已經(jīng)沒事了,還給他帶來了西市買的楂子。 “七殿下怎么看起來面色不佳?”趙琨想要伸手來摸額頭,被他下意識躲過。 “我無礙?!?/br> “我已經(jīng)買通東宮宦官,他們查不到你在質(zhì)子府,”趙琨從袖中取出藥罐,要摘下他頭上的帽子幫他換藥,“如果殿下想出城,我可以叫人送你出去,你若想回宮,也不是難事?!?/br> 韓桃一愣,又往后縮了縮?!叭绾位貙m?” “淑妃生辰將至,陛下對淑妃之寵人盡皆知,如果你獻(xiàn)禮能叫淑妃滿意,陛下大悅,東宮那邊自然也為難不到你?!?/br> 趙琨像是早為他想好了后路,三言兩語之間就為他安排好了一切,還說淑妃最愛西域葡萄,只消差人送上兩筐,就可保他平安。指尖小心翼翼地擦過傷處,讓韓桃不自覺地收緊指尖。 “從西域到都城十幾日,天氣漸熱,送到怕是不能吃了,”韓桃嗓音低了下來,“我又該尋何人替我采買?!?/br> 趙琨卻毫不擔(dān)心?!澳闳粽嫦胍饔虻钠咸?,于我而言不過小事一樁。” 韓桃抬起眼看著,第一次發(fā)現(xiàn)這位齊國質(zhì)子不像自己想的那般簡單,這其中所耗費人力物力之大,在他口中竟成了小事一樁。 韓桃又想到韓武禮所說的靠山之事,多看了趙琨兩眼。 趙琨,韓武禮,韓武儀……昨夜一夜荒唐,在他眼中,趙琨已與那兩位皇兄無甚差別。 如果硬要從中選一個當(dāng)靠山,那么趙琨是質(zhì)子,最多再過三五年就要回齊國去的,這三五年的時間如果有趙琨的幫忙,韓桃足以在宮中站穩(wěn)腳跟。 只要到時候趙琨到了回齊國的年歲,他就可以徹底與趙琨斷了干系。 “七殿下在想什么?”趙琨低頭看他。 這念頭一生出來,就如同藤蔓種下,在心中恣意生長,韓桃回過神來,又搖了搖頭?!澳氵@樣幫我,我欠你太多。” “那殿下想要如何報答?” 風(fēng)吹皺一池水,水榭里兩人對坐,韓桃盯了趙琨一會兒,能從趙琨的眼中看到映著的自己,他又想起那晚荒唐大夢來,身子開始guntang地發(fā)著熱,帶著綿密的刺痛。 傷口重新上完藥了,由于撞得有點深,可能以后會在額角留下一道淡淡的疤痕,但有碎發(fā)阻擋,不會看得太過明顯。長風(fēng)送起大袖衫飄揚,露出脖頸處半點曖昧未褪的吻痕,但是趙琨沒有發(fā)現(xiàn)。 “我有一塊美玉,”韓桃最終扯下腰間的青玉佩,“我母妃只給了我這個,我將這個給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