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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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廷一聽就不樂意了,當(dāng)即嚷起來:“給你臉了?我告訴你,你別得寸進(jìn)尺?。〔畈欢嗟昧?,誰還沒點兒脾氣了?就你有脾氣?我跪天跪地跪孔子,你是個什么東西讓我下跪?” 真是晦氣,出門沒看黃歷,撞到這么個裝逼的東西。 “就憑本君是周國郡子,是周國第一才子,是陛下千求萬求求來的情竇初開,是從正門大大方方抬進(jìn)來的側(cè)君。本君為尊你為卑,讓你跪你就得跪。你問本君什么身份,本君還要問你是什么身份?”這些話,從沈廷得寵時候,徐青鳥就想這么跟他說了,攢了許久,憋了許久的啞火,終于在這一遭發(fā)泄出來。 蕭樂原本是愛他的,甚至為了他什么都能做,他只不過沒有及時回應(yīng)蕭樂的感情,就被沈廷鉆了空子。 他才是蕭樂的初戀,論身份,蕭樂是皇帝,他是一國郡子;論性格,兩個人性格相似,要多般配有多般配,絕非這個聒噪無腦的沈廷可比,好好的姻緣硬是讓他橫插一腳,徐青鳥現(xiàn)在看見沈廷就氣不順。 自然他是不會怪蕭樂移情別戀的,要怪只能怪沈廷用盡手段勾引。 他的父親常常教導(dǎo)他,被外面的花花草草迷了眼是全天下女人都會犯的錯,只要能回心轉(zhuǎn)意就好。蕭樂也只是被暫時的新鮮迷惑了,他會耐心等待她回心轉(zhuǎn)意的那天,但是像沈廷這種男人,他斷斷容不得。 原蕭樂對徐青鳥那可是真愛,都能為他擋刀去死,更別說破例讓他從皇宮正門抬進(jìn)來了。 當(dāng)然蕭樂一直覺得這段劇情有問題,太后怎么會同意徐青鳥壞了規(guī)矩走正門,不過這都是原著,也不重要。 沈廷現(xiàn)在完全明白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這句話的真正含義了,他被徐青鳥這一串名號弄得煩躁不已,這些是什么可值得驕傲的東西嗎?能驕傲到讓別人下跪給他道歉? 他客客氣氣的對方完全不聽,還蹬鼻子上臉,那也別怪他不客氣了。 雍國皇宮靠南,所以宮里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池塘水系,正好旁邊就是一座小池塘。 沈廷擼起袖子,抓著徐青鳥的胳膊就把他往池塘欄桿上推:“你吃槍藥了你,沖著我發(fā)什么火?蕭樂初戀怎么了?郡子又怎么了?你是哪個門抬進(jìn)來的跟我?guī)酌X關(guān)系?你問我身份?那我就告訴你,我是陛下寵妃,是沈大將軍的兒子。 大熱天我看你是腦子燒壞了,給我下去醒醒腦子吧你。” 徐青鳥愣了一下,沒想到沈廷這么粗魯殘暴,但他很快反應(yīng)了過來,左手抱著欄桿,右手揮舞著琴往沈廷身上砸:“放肆放肆!” “你們宮里的人除了這兩個字,就不會說別的了嗎?”沈廷一邊嘲諷著,一邊跟他撕扯,致力于把人往水下扔,“天天尊卑貴賤掛在嘴邊兒,一個兩個的沒事兒就喜歡讓人下跪,真是豬鼻子插蔥,我還沒說你們愚昧封建呢!” 徐青鳥雖然年紀(jì)比他大幾歲,但常年窩在房里彈琴吟詩,又沒有沈廷那股不管不顧的勁兒,漸漸落了下風(fēng)。 兩個人連拉帶扯,沈廷臉上也掛了彩,徐青鳥因為要彈琴,所以指甲格外鋒利一些。 兩人的宮人連忙沖上來拉架,徐青鳥的宮人是真拉架,沈廷的宮人跟她們主子學(xué)壞了,暗搓搓拉偏架,掐了對方的人好幾把。 徐青鳥逮著機(jī)會用琴狠狠往沈廷腦子上砸了一下,他也被沈廷撲通一聲推進(jìn)了湖里。 --gt;gt; “一起下去吧?!鄙蛲㈨樖职研烨帏B最心愛的琴一并扔進(jìn)了湖里。 這里本就是到御景殿的必經(jīng)之路,徐青鳥帶著琴來,原本就是想來找蕭樂的。 幾個從御景殿議事出來的大臣目瞪口呆看著這一幕。 沈廷聽到身后倒吸涼氣的聲音,忍不住回頭,她們倒吸涼氣的聲音更大了。 他腦門齁疼,摸了一把,滿手血。 腦袋讓徐青鳥的琴開瓢了。 徐青鳥剛扒拉著欄桿要爬上來,沈廷一腳又把他踹進(jìn)水里,他捂著額頭皺眉罵:“老實待著別上來了,見你就煩?!?/br> 徐青鳥重新落入水中,連著嗆了好幾口,也沒有什么清冷高貴的形象了,在水里亂撲騰,頭發(fā)黏糊糊貼在身上。 沈廷突然發(fā)現(xiàn)徐青鳥的顏值,有一半得是發(fā)型撐起來的,一入水顱頂瞬間塌下去了。 雖然外貌是爹媽給的,拿來對比挺不道德的,但是沈廷還是感到一陣舒心。 看到徐青鳥下水這么丑,他可開心死了。 諸位大臣向來聽說沈大將軍府家風(fēng)彪悍,也聽過沈廷在京城跋扈的名聲,只是萬萬沒想到他竟這樣彪悍。 那是徐側(cè)君,周國郡子,兩國友好的象征,沈廷怎么敢跟他動手? 但是這也恰恰說明陛下的確對沈廷十分縱容寵愛,方才沈侍巾還進(jìn)來說要孵蛋,陛下也同意了,若是真能得一個公主,想必沈大將軍很快就要成為陛下的婆婆了。沈大將軍在前朝戰(zhàn)功赫赫,她兒子在后宮獨得恩寵,真是令人羨慕,她們也該懂事巴結(jié)幾分。 不過陛下的語氣似乎有所敷衍,也不知道能不能當(dāng)真。 但是想到沈廷的性格,她們又齊齊皺眉,有點太不穩(wěn)重了,當(dāng)一國之后和太子生父是不是差了一些?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敬平公主已經(jīng)有三個女兒了,如今太后又有意讓權(quán)給她,陛下是該生下儲君,安穩(wěn)朝堂上諸位大臣的心。她們都是蕭樂的心腹,自然盼著蕭樂能完全掌握朝堂,大權(quán)獨攬。 哎……其實只要陛下能多幾個女兒,誰的都好,此事是該催一催的,免得陛下不上心。 徐側(cè)君畢竟不是雍國人,當(dāng)初陛下聲勢浩大求娶的時候他們就不滿意,原本還擔(dān)心陛下過于寵愛會立他的孩子為太子,現(xiàn)如今有沈廷壓制一下還好,沈廷好歹也是本國人,至少大家一條心。 二人之中,她們還是袒護(hù)沈廷的,更別提沈家風(fēng)頭正盛她們打算巴結(jié)了。 她們思索又私語了一番,便當(dāng)此事未看見,若是真問起來,那就是徐側(cè)君先把沈侍巾腦袋打破了,沈侍巾驚慌失措間才不小心將人推下水中。 “沈侍巾的傷口似乎有些嚴(yán)重,看來要盡快傳太醫(yī)看看了。”一位大臣道。 另一位大臣點頭應(yīng)和:“沒錯沒錯,誒呀,徐側(cè)君怎么下手沒輕沒重的,這若是砸破了相可怎么好,怨不得沈侍巾失手推了徐側(cè)君一把?!?/br> “徐側(cè)君也是倒霉,怎么偏偏就腳滑掉進(jìn)去了呢……唉……” 沈廷也懵了,看她們剛才表情跟川劇變臉一樣精彩,還以為會指責(zé)他彈劾他,沒想到最后竟然得出這樣的結(jié)論?這幾個大人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他指指自己又指指水下的徐青鳥:“我們剛才……是……是互毆來著……然后我還……踹他進(jìn)去了……你們都沒看見?應(yīng)該看見了吧?” “沈侍巾別說胡話了,我們親眼看見是徐側(cè)君失足落水,您那一推……”某位大人笑著比劃了一下,“還沒臣家孫子用力大,怎么會把徐側(cè)君推落水呢?是徐側(cè)君腳滑。” “就是就是!”大家齊齊點頭,看著沈廷的目光慈愛又充滿期盼。 作者有話要說:大臣捂嘴:不,你不是故意的…… 第20章 徐青鳥是掉水里了,不是死水里了。 他清清楚楚,親耳聽到,這些女人是要怎么合謀陷害他的,他氣得發(fā)抖,想辯駁幾句,但又恐自己大吵大嚷有失體面和尊貴,又素來與他冷淡自矜的樣子不符,只是咕咚咕咚嗆了幾口水,便沉下去了。 沈廷只是想懲治他,沒想鬧出人命,見此張羅著人把他撈出來。 幾個大人看了一眼徐青鳥還活著,于是放心離宮。 徐青鳥被撈出來之后,軟軟地躺在地上,間或咳嗽幾聲,他的宮人圍著他哭。 沈廷踢了踢他的腿,驚奇道:“呦,還能喘氣兒呢,能喘氣兒就起來走兩步?!彼挚聪蛏磉吙蘅尢涮涞膶m人,不耐煩,“哭什么?人都沒死就提前哭喪了?有這閑工夫不如把他抬回去請個太醫(yī)。” 幾個宮人如夢初醒般,趕緊把徐青鳥扛起來。 沈廷掐著腰一臉小人得志,斜眼乜著徐青鳥,慢悠悠道:“徐側(cè)君大概也清醒了吧,我推你下水呢,就是想告訴你,看清宮里是誰的地盤,在陛下的地盤上欺負(fù)陛下最心愛的人,就要做好最壞的打算,這才是第一次,若是今后再犯到我頭上,就不會這么簡單了?!?/br> 徐青鳥有氣無力地瞪著他,沈廷拍拍他的臉:“你好自為之吧。”這句話刺激得徐青鳥嘴唇都在發(fā)抖,他臨被抬走才想起自己的琴,抓著弄弦的手叮囑:“琴……我的琴……” 沈廷記得蕭樂跟他說過,徐青鳥在原劇本里不僅是個高貴冷艷目下無塵的美男子,更是琴棋書畫精通的才子,他那把“號鐘”是當(dāng)年齊桓公用過的,是不世的珍寶。 “嘶?!鄙蛲⒚^上的血想,怪不得能把他腦袋砸破呢,這名琴就是厲害哈。 徐青鳥臉色煞白的,躺在床上病懨懨,問他的琴怎么樣了。 弄弦氣憤道:“侍君,您就應(yīng)該將此事稟告陛下,沈侍巾在宮中無理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現(xiàn)在竟然敢欺壓到您頭上,您也是好性子,堂堂一個側(cè)君都能被欺負(fù)成這樣。號鐘泡了水,已經(jīng)送去清音閣修了,只怕干了后音色也會大不如前?!?/br> “別說了?!毙烨帏B語氣淡淡的,只是撐著頭默默紅了眼睛,青絲垂在臉頰兩側(cè),顯得格外清俊,令人不禁生憐。 他的心都在滴血,卻依舊道,“本君不屑與那些長舌男人一樣,整日里不是告狀就是嚼舌頭。”他等著陛下自己發(fā)現(xiàn),為他做主,那些大臣話里話外都在偏袒沈廷,他告狀又有什么用。 徐青鳥思及自己前日的舉動,心里也略有懊悔,他一個如此高貴的人,怎么能與沈廷那樣的塵芥爭高低論長短,還如此不體面的大打出手,簡直侮辱他的血統(tǒng),也有辱他的風(fēng)骨,只是可憐他的號鐘,他精心養(yǎng)護(hù)了多年。 “侍君,您若不說,陛下哪里會知道您的委屈?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啊。沈侍巾只不過頭上破了那么個小口子,便找陛下哭訴,得了如此多的賞賜和慰問,您嗆到水,喉嚨里都發(fā)炎了,陛下也不說派人看看……”弄弦實在是替他家主子不值,“陛下未免太過狠心……” “住嘴!”徐青鳥眼眶微紅,狠狠打斷弄弦的話,“不許你這么說陛下,當(dāng)日送行宴上遇刺,情況多危險你不是不知道,陛下都肯舍身護(hù)我,她心里還是有我的……” 若是他能早一些體察陛下的心意就好了,他們一定會成為一雙令人羨慕的璧人。 只可惜他之前一心里都是太子。 太子…… 徐青鳥一想到周丹音,便忍不住側(cè)身,抓著被角默默流淚。 他愛慕了太子那么多年,最后得到的是什么?幾句冷言冷語,還有漠不關(guān)心的眼神,以及周圍人的嘲笑。 如果……如果他能早一點認(rèn)識蕭樂就好了…… 他的號鐘,他坎坷的情路。 賀蘭君卓躺在病床上,聽聞此消息,笑得傷口都崩開了,拍手贊道:“活該,真是活該,一個假清高,一個真愚蠢,死了都活該……” 他向來看人準(zhǔn),沈廷是一眼就能看出的沒心機(jī),徐青鳥則表面冷淡,實際上小心思多著呢,一邊不肯放下身段討好陛下與后宮里的人爭斗,一邊又想要陛下的愛所以時時吊著陛下,都死了算了,便沒人能與他爭了。 賀蘭君卓周圍的宮人早就被他連打帶敲,收拾得利利索索,沒有一個人敢多說話,只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低著頭,聽他這番話聽得心都在發(fā)顫。 正被所有人掛念的蕭樂現(xiàn)在還是很頭疼,雖然不理解沈廷跑過來說要孵蛋的行為,但還是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了,讓人找了雞蛋、鵝蛋、鴨蛋什么的給他送去。 至于他和徐青鳥的事情,她略有耳聞,但既然徐青鳥不主動說,也沒人跟她提,那她就當(dāng)這事沒發(fā)生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況且徐青鳥這個人她也不是很喜歡,準(zhǔn)確來說,后宮里所有男人,她都不喜歡,個個都是算計。 前朝之事已經(jīng)夠她忙的,原本她利用立世子之事拖住了敬平公主,公主的婆家也在向其施壓,敬平現(xiàn)如今自顧不暇,但是太后又把他侄子弄出來了,那些太后一黨的官員硬是以她尚無子息,皆是后宮侍君不爭氣為由要她納宇文東奕進(jìn)宮。 原本這樣就算了,好歹還有與她一黨的官員為她說話,但是那些大臣朝上剛反駁了另一撥人,轉(zhuǎn)頭就背刺她,悄悄給她遞折子,要她多進(jìn)后宮,不然后宮就是沒有合她心意的人,大不了再開一次選秀。 若是皇帝進(jìn)后宮還沒有子嗣,就是宮中侍君們不行,但是現(xiàn)在是皇帝壓根兒不進(jìn)后宮,就連沈侍巾也只是寵愛而無寵幸,皇家之中子嗣為重,尤其還有個敬平公主在前面比照打樣,大臣們不急就怪了。 蕭樂萬萬沒想到自己這種私事也要被插一腳,半年兩次選秀,瘋了吧?她又不是昏君,傳出去讓人怎么看她。 怪不得歷朝歷代的皇帝都要加強(qiáng)君主□□,權(quán)力不夠集中的皇帝連去不去后宮都要被人按頭。 但她跟后宮那些人著實是不熟,挨個召侍寢是不可能了,總要想個法子糊弄一下,真是煩死了,她這個人性格最怕麻煩。 蕭樂指尖在桌子上敲了敲,冷不丁想起沈廷,后宮眾人里,她與沈廷是最熟悉的,兩人既是高中同學(xué),又是一起穿越來的。 找他當(dāng)個靶子是不錯的選擇,總歸兩個人很快就能回家,雖然他笨一些,但靠譜。只是他又要遭到那些男人的記恨了,不過原本就是眾矢之的,也不差這些。 蕭樂還在計劃,遇靜領(lǐng)命去給沈廷送蛋,當(dāng)時沈侍巾闖進(jìn)來的時候她也在,但她總覺得沈侍巾說的蛋和陛下讓她去送的蛋不是一種東西。 但陛下英明神武,她還是不便多言。 “沈侍巾,陛下讓奴婢來給您送蛋了。”她把東西放在桌上,低著頭,她好想走卻走不掉,真怕一會兒沈侍巾問東問西。 沈廷疑惑,臉蹭的一下紅了,怎么……怎么他們這里是不用一起睡覺就能生蛋的嗎?好……好高科技…… 他連忙洗了三遍手,把手擦得干干凈凈,又搓熱了,才小心翼翼打開箱子。 “這是雞蛋,這是鴨蛋,這是鵝蛋,這是孔雀蛋,這是鴕鳥蛋……”遇靜硬著頭皮一一介紹。 沈廷皺起臉,在懷里比劃:“我想要的不是這種蛋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