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快穿世界優(yōu)雅老去 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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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時間,所有的喧鬧吵嚷聲音都凝固了,集會現(xiàn)場一片死寂。而正要啟動車子的司機也驚住了,一時之間忘了動作。 短暫的寂靜之后,人群中再次爆發(fā)出比之前更加嘈雜響亮的叫嚷聲,這聲槍響讓許多本來就激動的抗議者更加激動了,當然,也讓一些人心生退意。 幾乎是轉(zhuǎn)瞬之間,場面就徹底胡亂了起來。有人一臉憤怒地往前面沖,也有人滿眼驚嚇地往外撤離。 喊叫聲、咒罵聲、哭鬧聲、驚呼聲…… 抗議人群迅速向四周擴散,眼看就涌到了裴湘和霍克利乘坐的車子的附近了。 見狀,霍克利厲聲命令司機掉頭離開,可卻為時已晚。 后面路口的地方有一匹拉車的黑馬受到了驚嚇,只聽那匹黑馬嘶鳴一聲,就連帶著后面的車斗斜橫在了路口中間。片刻后,這輛馬車擋住了所有準備掉頭離開的汽車。 裴湘望了一眼蜂擁而來并且情緒激動的人群,想到剛剛那聲槍響,立刻意識到,假設(shè)這是一場針對他們的陰謀,那么她和霍克利停留在這里就會非常被動,要是有人在車外開槍,車內(nèi)的人根本沒有多少躲閃的空間。 “我們不能就這么下車躲避,至少這里不行?!迸嵯婵聪蚧艨死?,神色異常冷靜,“但也不能就這樣被困在這里,坐在車里也不安全,卡爾?!?/br> 霍克利明白裴湘在憂慮什么,他對著裴湘點了點頭,然后直接對司機命令道: “掉頭,別管那輛該死的馬車,直接從人行道上開過去,所有賠償歸我。” 司機并不清楚這兩個有錢人家的年輕人在緊張什么,在他看來,躲在車里等著聚集的人群散開就好了,何必非得強行離開。 “這……”司機回頭看了一眼所謂的人行路,其實就是街邊店鋪前鋪設(shè)的一條磚砌小路,非常窄,根本無法讓車輛通過。除非壓過路旁的花圃、灌木叢、木柵欄,再撞飛數(shù)輛自行車、三個垃圾桶,以及幾家店鋪立在門口招攬生意的大型廣告模型…… 卡爾瞥了一眼猶猶豫豫的司機,不愿意在這種爭分奪秒的時刻繼續(xù)浪費時間,便冷聲道: “去副駕或者下車往外跑,我來開車。我是卡爾·霍克利,這輛車子之后有任何損毀,我賠償你一輛新的?!?/br> 與此同時,霍克利從懷中掏出了槍。 司機二話不說就跳下了車并往路邊最近的商店跑去。他當然認識費城霍克利家族的唯一繼承人,不怕他賴賬,哪怕他今天當真出事了。 而裴湘和霍克利此時卻不能下車,他們倒不是擔(dān)心跑不過抗議人群,而是擔(dān)心藏在人群中暗中開槍的人。 “如果是最糟糕的那種猜測——對方一定會開槍阻止我們離開的?!被艨死吐暤?/br> “我已經(jīng)做好準備了?!睆氖职锬贸鰳尩呐嵯婺抗馄胶停曇羟宓?,“卡爾,記得我練習(xí)射擊時的超準直覺嗎?” 霍克利“嗯”一聲,心里唾棄那些總是來晚一步的支援,并再次確認,關(guān)鍵時刻,靠誰都不如靠妻子和自己。 他迅速換到司機的位置上,隨即立刻啟動車子。 掉頭,加速,年輕商人駕駛著車子毫不猶豫地朝著路口方向疾馳而去,留下一路乒乒乓乓的撞擊聲和滿地狼藉。 說實話,如果是在去倫敦之前,卡爾·霍克利肯定干不出現(xiàn)在這種事的,但——誰讓他是個訂了婚的男人呢。 就在車子即將離開擁堵的路段時,一顆子彈打在了車胎上。 “刺啦——嘭!”車子驟然而停。 與此同時,早就在等待這一刻的裴湘也舉起了槍,瞄準了人群中還要補第二槍的殺手。 “嘭!” 被擊中的殺手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旋即,劇痛侵蝕了他的意識。 被擊中的殺手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旋即,劇痛侵蝕了他的意識。 第47章 開槍的殺手被子彈擊中后失去了意識, 他的同伴此時卻是異常清醒的。 這個藏在人群中的家伙一開始并沒有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他還在琢磨目標人物會不會從車上下來??僧斔磻?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之后,不由得瞳孔緊縮,一股寒意瞬間涌上心頭。 他記得車里原先只有三個人, 任務(wù)目標卡爾·霍克利和他那個出身英國上流社會的未婚妻, 還有一個本地司機。 “這三個人……”目前還沒有暴露的殺手眼中劃過迷茫, 他推測不出誰有這樣精準的槍法。 “不對,那個司機已經(jīng)連滾帶爬地躲起來了,所以車里應(yīng)該只有兩個人——霍克利和一個女人…… 或者, 難道還藏有第三個人, 并且是槍法高手?” 這個猜測令暗中的殺手下意識放輕了呼吸,整個人變得更加謹慎起來。他緊緊盯著那輛停下來的車子, 暫時不敢輕舉妄動。 同伴的遭遇已經(jīng)明晃晃地告訴他,如果不能一槍擊斃那個隱藏的槍法高手,那么,只要他這邊射擊, 對方就能察覺到他的位置并利落反擊。 槍聲和倒下之人讓情緒激動的抗議隊伍徹底安靜了下來, 心懷叵測的暗殺者隱藏在人群之中不敢冒頭,而車內(nèi)的裴湘和霍克利也無法下車,場面一時僵持了下來。 就在此時, 距離裴湘和卡爾停車位置不遠處的路口方向急速開來了五輛外觀相同的汽車。 這些車的司機大概也沒料到這里的意外擁堵路況, 先后在那輛橫在路中央的馬車附近猛地降速并緊急停車, 輪胎在路面上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 尖銳地刺入在場所有人的耳中。 而后, 不等車子徹底停穩(wěn), 就見這五輛車上先后跳下來了十多個全副武裝的彪悍男人。這些人目光銳利身姿矯健, 一看就是經(jīng)過某些專業(yè)訓(xùn)練的作戰(zhàn)人員。 注意到這些人下車后就朝著自己這邊奔來,裴湘目露詢問望向霍克利。 霍克利微微點了點頭,表示這些人應(yīng)該是自己那通電話喊來的,但他卻沒有收回手中的武器。顯然,除了身邊的未婚妻以外,他此時對誰都不能完全信任,哪怕是他雇傭來的支援力量。 裴湘也沒有放下手中的槍支,她對費城這邊的情況幾乎算是一無所知。這種時候,多保留一些警惕之心總是沒錯的。這也是為什么她和霍克利沒有在咖啡館內(nèi)等著這些人出現(xiàn)并一同趕往霍克利家,反而寧可選擇冒些風(fēng)險先行出發(fā)。 ——擔(dān)心霍克利老先生是一方面,不想萬一倒霉地“羊入虎口”則是另一方面。 車窗下拉,露出霍克利的半張臉,他向著正在靠近的其中一人淡聲問道:“誰讓你們過來的?魯伯斯還是德利?” 那名正要過來敲窗戶的大胡子壯漢驟然停下腳步,渾身肌rou瞬間緊繃起來。 當然,他不是被突然露面的霍克利嚇到了,也不是因為霍克利問了什么可怕的問題。而是多年實戰(zhàn)打磨出的敏銳直覺在發(fā)出警示訊號:這輛車很危險!如果他圖謀不軌或者回答錯了問題,等待他的絕對是致命危機。 “……是德利,來自匹茲堡的德利,先生?!?/br> 回答完這個問題,大胡子明顯感到周身那種毛骨悚然的恐懼感散去了不少,同時他也慢半拍地反應(yīng)了過來,這個讓他感覺危險的男人應(yīng)該就是老大派他們趕來保護的富家子弟。 對了,臨出發(fā)前,老大在電話里怎么嚷嚷來著?哦,他說這次的雇主是一個既挑剔又傲慢的公子哥兒。 德利老大讓他們這些人都忍著點兒脾氣。雖然對方挑剔又傲慢,但該死的有錢,家里有錢,他自己還會賺錢,并且?guī)瓦^德利老大好幾次。所以,不論是為了還人情還是為了增加收入,他們都得伺候好了這位大少爺。任務(wù)期間,不許欺負人,不能耍脾氣,不能…… 想到這里,大胡子在心里忍不住唾罵了一句喝酒喝壞了腦子的德利老大。這是普通的大少爺公子哥兒嗎?就這種危險的氣場——兄弟們又不是缺心眼!見到卡爾·霍克利本人后,誰樂意吃飽了撐的欺負他啊? 就在大胡子心里嘀嘀咕咕罵罵咧咧的時候,就聽車內(nèi)的霍克利繼續(xù)說道: “人群中混著殺手,剛剛解決掉了一個,不知道還有沒有另外的同伙。你們分過來一些人護住這里,注意周圍警戒,其余的去和警察交涉吧。” 大胡子他們趕到之前,裴湘已經(jīng)擊中了開槍的殺手,因而大胡子等人還不十分清楚這里的具體情形。此時聽到霍克利的提醒,大胡子的神情立刻嚴肅了起來。他朝著不遠處的幾名同伴比劃了幾個動作,之后那些人二話不說就朝著大胡子的方位聚集了過來。 等到這些人了解情況并布置好了保護警戒區(qū)域后,負責(zé)維持秩序的警察們才趕了過來。 與此同時,霍克利打開車門走了下來。 見到霍克利家的繼承人出現(xiàn)在危險混亂的現(xiàn)場并且似乎就是暗中開槍之人的目標,幾名姍姍來遲的老警察臉色都變了。其中一人連忙奔向一旁安裝了電話的店鋪內(nèi),要把這個糟糕的消息及時匯報給警察局的上司。 倒是有一名新入職的年輕警察沒怎么見過霍克利,開口就追問剛剛車內(nèi)是誰開的槍,警局需要進行調(diào)查。 “是我。”裴湘推門下車,披著一件斗篷款式的寬松薄外套緩步上前,同時溫聲答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這位突然出聲的窈窕女郎身上。 “這是戴維斯小姐,我的未婚妻?!?/br> 霍克利上前一步把裴湘護在身邊,轉(zhuǎn)頭對年輕警察冷聲道: “霍克利家會配合警署的一切調(diào)查工作。但在此之前,我希望你們能先處理好現(xiàn)場的麻煩。你能保證沒有第二個或者第三個殺手混在人群中嗎?還有,之前第一個開槍引發(fā)sao亂的人是誰?先把這些調(diào)查清楚吧。” “等等。”年輕警察有些不滿霍克利的冷硬嘲諷態(tài)度,可讓他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這位戴維斯小姐說,是她開的槍?啊?開玩笑嗎?” 打量著目光盈盈且氣質(zhì)柔和清雅的女郎,年輕警員打心底不相信這件事。其實,在場的其他人也不大相信。 但霍克利沒有否認這件事,而裴湘也再次親口承認了。 年輕警員狐疑地瞧著霍克利,覺得他一定是在隱瞞真正的開槍之人??扇绻_槍之人是出于自衛(wèi)的話,完全沒必要隱瞞真相呀。 “不論什么原因,都不該把這樣的事情推到一位柔弱的年輕小姐身上?!蹦贻p警員十分不滿地想著。 然而不等這位警員再多追問什么,他身旁的同事就打斷了他的話。對方強硬地攬著他遠離了霍克利一行人,并大聲吆喝著: “走,去看看那些受傷的倒霉家伙。輕傷不管,嚴重的,必須得盡快送去醫(yī)院。對了,還得聯(lián)系他們的家人朋友,警局可不負責(zé)這些人的醫(yī)藥費?!?/br> 兩名警員走遠了,剩下的人雖然也都覺得真正開槍者另有其人,但誰也沒有多問。不管怎么說,保護霍克利家的繼承人和救治混亂中受傷的抗議者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其余情況都可以慢慢調(diào)查。 霍克利和裴湘站在路邊看了一會兒情況,不忘安排人去統(tǒng)計他們剛剛破壞了人家多少財物,對了,還要賠償給那個司機一輛新車。 又等了一會兒,趕來增援的警察漸漸多了起來,參加抗議活動的人群被有序地疏散開,橫在路中央的馬車也終于被移開了。但可惜的是,駕駛馬車之人卻找不到了,這無疑再次證明了這是一場提前策劃好的陰謀。 這時,在另外幾輛被堵的車輛中,有四名乘客分別從三輛車上下來。這些目睹了槍擊事件整個過程的乘客躊躇了片刻后,還是朝著霍克利這邊走了過來??瓷袂?,他們應(yīng)該都是認識霍克利的。 本來已經(jīng)打算離開的霍克利見熟人過來打招呼,就又多留了一會兒和他們寒暄了幾句,主要是把裴湘介紹給這幾位費城上流社會人士,并正式宣告他已經(jīng)訂婚了。 因為亂糟糟的環(huán)境和還未徹底排除的安全隱患,前來打招呼的兩男兩女很快就告辭離開了。 霍克利也準備護著裴湘離去,但卻被攔了下來。 “霍克利先生?!眲倓偰俏荒贻p警員小跑過來,飛速說道,“請等等,那邊有一名傷者說,他是你們家的司機,姓密特朗,路過這邊是因為之前去火車站接你回家。嗯,可以請你去看看他嗎,再辨認一下他的身份?!?/br> 霍克利眉頭微皺。如果是其他雇員在工作期間受傷了,他會過去慰問一下然后支付醫(yī)藥費的,可讓他去探望那個可疑的小密特朗? 脾氣并不好的大少爺覺得自己并沒有對一名陌生警員解釋的義務(wù),也不信任對方,于是便冷聲拒絕道: “你們先把人送到醫(yī)院吧,過后,我會吩咐管家去辨認的。如果他值得我支付醫(yī)藥費的話,我會慷慨打開錢包的。” 這名警員之前就不滿霍克利把開槍射擊的事推脫到一位柔弱美麗的年輕淑女身上,現(xiàn)在又見他表現(xiàn)得如此冷酷自私吝嗇,甚至沒有絲毫的憐憫心,不禁心生怒氣。 他忍住了翻白眼的沖動,再次語氣生硬地勸說霍克利去看看那個滿頭滿臉都是血的傷者。然而霍克利完全不為所動,甚至轉(zhuǎn)身就走。 年輕警員被霍克利這種傲慢冷血的表現(xiàn)氣得不行,但他也無法上前攔著不讓霍克利離開。 憋悶之下,他就想小小地教訓(xùn)一下這種毫無憐憫之心的混蛋有錢人,于是便對著不遠處抬擔(dān)架的護工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別走對面那條小路了,改道從霍克利這邊抬著傷患離開。 他這樣做的本意就是想讓霍克利近距離看看傷者的悲慘狀況,如果能喚醒對方的一些同情心那就太好了。如果不能的話,萬一卡爾·霍克利是個膽小鬼呢,正好用血糊糊的場景嚇一嚇他! 于是,在年輕警員的小心思下,抬著小密特朗的擔(dān)架的兩名護工臨時改道并從霍克利的身邊經(jīng)過。 當然,即使經(jīng)過也不會靠得太近,因為霍克利和裴湘身邊一直有人防護。 然而,對于躺在擔(dān)架上的小密特朗而言,這么近的距離已經(jīng)足夠了。 他的右手一直捂著左胸,斷斷續(xù)續(xù)地呻and吟,再加身上臉上的血痕,看上去確實受傷頗重,也非常容易令人放下戒備之心,比如霍克利雇傭的安保人員。這些人在戒備著不知是否存在的殺手同伙時,無意間忽略了那些擔(dān)架上的傷者。 當然,也可能是因為他們未料到那名年輕警員經(jīng)驗不足且同情心極強,根本沒有冷靜下來并認真檢查過小密特朗的真實傷勢。 所以,當觀察好逃跑路線的小密特朗從一直捂著的左胸位置飛快抽出槍支,并準備瞄向霍克利與裴湘的時候,附近幾名安保人員的反應(yīng)就慢了一拍。 所有人中反應(yīng)最快的,卻是本來應(yīng)該受到保護的霍克利。余光瞥見小密特朗掏槍動作的一瞬間,他下意識往前踏了半步直接擋在了裴湘身前。 而被擋住視線的裴湘雖然沒有看到小密特朗掏槍的動作,可卻在霍克利緊張戒備上前的一瞬間,憑借著她自己對危險的敏銳感應(yīng)做出了最直接的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