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快穿世界優(yōu)雅老去 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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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站位和光線的原因,再加上帽子的半遮半擋,男爵夫人有些看不清勞倫斯·費拉斯的眼眸顏色,總覺得要比往日清淺明澈一些。但這眸色深淺并不在男爵夫人的關(guān)心范圍內(nèi),她更關(guān)心的,是這位伯爵長子提起裴湘時的溫軟笑容和親近熟悉語氣。 還有就是,他這段話里透露出的訊息。 ——他知道戴維斯家的大小姐前些日子去洛塔羅斯府做客了。 ——他了解戴維斯家的大小姐失憶的狀況,并且理解她的一些想法。 深吸了一口氣,丹寧男爵夫人試探說道: “多出來走一走確實非常不錯,特別是清晨時分,不過費拉斯先生今天晚了一些?!?/br> 費拉斯遺憾地抿了抿唇,悵然道:“我記得戴維斯小姐提起過,她落水前喜歡在上午的時候來公園騎馬,所以……剛剛路過這里時就突然想來轉(zhuǎn)一轉(zhuǎn)?!?/br> 轉(zhuǎn)一轉(zhuǎn)?轉(zhuǎn)什么呢?男爵夫人微微挑眉,心里自動補充了費拉斯未說完的話,就是看看能不能遇到那個說喜歡上午來騎馬的姑娘。 此刻,男爵夫人幾乎已經(jīng)確定,裴湘口中的那個真正的英倫紳士,應(yīng)該就是面前的勞倫斯·費拉斯了。 這個人選……說實話,除了那些影影綽綽的傳聞外,確實是非常優(yōu)秀的聯(lián)姻對象,不,應(yīng)該說是意外之喜! 接二連三的吃驚過后,男爵夫人猛然一激靈,隨后,她的心底深處慢一拍地冒出來了一陣陣喜悅和不可置信。 她萬萬沒想到,那個能夠打動勞倫斯·費拉斯的心的未婚淑女,竟然會是自家長女…… “家里即將會出現(xiàn)一位未來的伯爵夫人!” 這一瞬間,男爵夫人想到了自己幾個女兒的婚事,尤其是這幾年也要談?wù)撜摷薜膭P瑟琳。如果丹寧男爵的長女嫁給了未來的伯爵,那么其他女兒們的婚事,必然要擁有更多更好的選擇。 還有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如果能和擁有實權(quán)的阿德萊德伯爵成為姻親,那么,丹寧男爵的政治前途必然會更加光明。 “如果能再往上走一步的話……那經(jīng)濟方面也必然會有所改善。” 就在男爵夫人浮想聯(lián)翩的時候,勞倫斯·費拉斯的神情又忽然變得輕松起來。 “啊,我想起來了,戴維斯小姐提到過,貴府今晚要舉辦晚宴。那她應(yīng)該在挑選禮服吧,自然就沒時間出來見我,不是,是出來騎馬。” 聽到這里,男爵夫人更覺心跳加速,她連忙說道: “是的,安妮正在為今天的晚宴做準(zhǔn)備。那個,費拉斯先生,不知戴維斯家可有這個榮幸,邀請你參加今晚的晚宴?” “哦,夫人你太客氣了。”費拉斯感激地笑起來,但卻婉拒了這個倉促的邀請,“但我想夫人一定已經(jīng)安排好賓客的人數(shù)和座位了,突然加上我一個,一定會給夫人你帶來困擾的,那便是我的失禮了。況且,我今晚也和朋友有約,是提前說好的聚會。抱歉,丹寧夫人,我很期待能去貴府做客,可惜這次不巧了。” 丹寧男爵夫人點頭表示理解,并沒有多勸。 她其實更想問清楚這位伯爵長子和裴湘之間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當(dāng)真像她設(shè)想的那樣,確實是好事一樁??蓪嵲拰嵳f,無論裴湘還是眼前的勞倫斯·費拉斯,他們其實都沒有明確說出什么。 萬一是她多想了呢? ——畢竟還有那些八卦傳言。 可如果不是的話,那如今費拉斯先生的表現(xiàn)…… 這時,就聽勞倫斯·費拉斯用一種非常鄭重的語氣,充滿期待地表示,他希望能邀請戴維斯小姐參加伯爵府的四月舞會,同時又暗示道,四月舞會是一個非常合適的確定關(guān)系的絕佳時機。 男爵夫人自然知道阿德萊德伯爵府每年舉辦的四月舞會,也知道這場舞會的規(guī)格很高,而戴維斯家之前并沒有接到過邀請函。 如今聽到勞倫斯·費拉斯的邀請與模糊暗示,男爵夫人的心情既興奮又復(fù)雜。她非常想一口答應(yīng),可這份邀請是給自家長女的。于是,她只能矜持地點頭微笑,并真誠表示等到邀請函送到之后,一定會督促長女盡快回復(fù)去與不去的。 之后,“偶遇”的兩人又聊了幾句,再次在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對裴湘的熟稔后,勞倫斯·費拉斯才彬彬有禮地告辭了。 這場短暫的交流過程中,男人好像什么都說了,都承認(rèn)了,可仔細(xì)一回想,又發(fā)現(xiàn)他其實什么都沒有說,什么都沒有承認(rèn)?!@是裴湘昨晚從費拉斯與情婦的交談中學(xué)到的社交小技巧,并覺得非常實用! 目送伯爵長子離開后,男爵夫人牽著馬在公園里走了一小段路程,涼風(fēng)陣陣,她心里那種被餡餅突然砸到的激動心情漸漸有所平復(fù)。 理智重新回歸,男爵夫人暫時沒有心思認(rèn)真琢磨自己是不是誤會了勞倫斯·費拉斯的那些話,因為她忽然意識到了另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就是伯爵府今年舉辦四月舞會的日子,正巧是泰坦尼克號起航的第二天。 也就是說,如果要讓長女參加舞會并和勞倫斯·費拉斯進一步確立關(guān)系的話,那他們一家的美國之行就必須推遲了。 第27章 男爵夫人已經(jīng)失去了繼續(xù)在公園里騎馬的興致, 就在裴湘挑著僻靜小路悄悄返回賓館房間的時候,男爵夫人也匆匆忙忙地回到了丹寧男爵府。 “安妮現(xiàn)在在哪里?”她進門后的第一句話就是詢問長女的位置。 “夫人,安妮小姐選定禮服后, 說是有些頭痛,正在臥室休息。她說中午的時候會下樓來用午餐的?!?/br> 男爵夫人腳步一頓, 放棄了第一時間找裴湘詢問清楚的打算,轉(zhuǎn)而問道: “查爾斯呢?有沒有出門?” 伯恩斯太太搖頭道:“丹寧大人在書房里, 此時并沒有訪客, 夫人?!?/br> 聽到丹寧男爵在家并且有空閑, 男爵夫人眉頭一松, 立刻吩咐道: “伯恩斯太太,請去和查爾斯說一聲,如果他有出門的計劃的話,就請稍微等等。我現(xiàn)在去換衣服, 一會兒去書房找他商談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br> “是,夫人。” 女管家領(lǐng)命而去。男爵夫人帶著貼身女仆回臥室梳洗并更換衣服。 二十多分鐘后,丹寧男爵夫婦二人在書房內(nèi)相對而坐。 “伊麗莎白, 發(fā)生了什么, 你看上去有些心神不寧?!?/br> “查爾斯, 我確實心神不寧。不過,我相信我現(xiàn)在要平靜一些了?!?/br> 喝了一口溫度適宜的紅茶, 丹寧男爵夫人輕輕舒了一口氣。定了定神,她開始對丈夫講述騎馬時遇到阿德萊德伯爵長子勞倫斯·費拉斯的經(jīng)過,重點強調(diào)了對方提起裴湘時的熟悉親近口吻和有關(guān)四月舞會的暗示。 “查爾斯, 雖然在返回家中的這段時間里, 我已經(jīng)從驚訝恍惚中漸漸冷靜了下來。但是回頭細(xì)思, 我仍然覺得自己沒有理解錯誤費拉斯先生的暗示, 他確實表達了締結(jié)婚姻的意圖?!?/br> 丹寧男爵的表現(xiàn)要比他的妻子更加沉著理智,聽完整個過程后,并沒有立刻相信費拉斯有迎娶裴湘的打算。這和他知曉更多更詳細(xì)的關(guān)于費拉斯的風(fēng)流韻事有關(guān),也因為他并沒有親眼目睹過“勞倫斯·費拉斯”是如何滿懷溫柔地提起裴湘的。 于是,他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柕溃?/br> “伊麗莎白,費拉斯先生是否從始至終都沒有提及與愛慕相關(guān)的詞語,也沒有談到任何許諾?我認(rèn)為,他描述的那些細(xì)節(jié),其實也可以理解成朋友之間的單純交往。只是清晨時分一起散步而已,甚至都不是提前約好的,這并不能代表什么。” “那舞會邀約呢?” “給欣賞的朋友一份家中的舞會邀請函,是很常見的行為,這同樣不能說明什么?!?/br> 對于丹寧男爵的全面否認(rèn),伊麗莎白沉默了半晌,而后目光篤定地?fù)u了搖頭: “查爾斯,這次,我并不完全贊同你的分析。當(dāng)然,我知道你說得很有道理,但想必你也十分清楚,有些話,有些場景,經(jīng)過旁人轉(zhuǎn)述,就會失去某些真實的含義,尤其是一些委婉的暗示——那種微妙的、克制的,卻只有談話雙方才能真正心領(lǐng)神會的暗示?!?/br> 丹寧男爵并沒有因為妻子的反駁而生氣,相反,一絲喜悅自他的眼底緩緩浮現(xiàn)。他了解自己的妻子,知道她絕對不是那種頭腦簡單并且喜歡一驚一乍的女人,所以……如果她堅持某件事,那必然有她的道理。 “你真的認(rèn)為你得到了某種暗示?” “我認(rèn)為我得到了某種暗示。” 男爵夫人微微頷首,但片刻后,她的神色又不如之前那樣堅定了。 “查爾斯,說實話,我確實認(rèn)為費拉斯先生在暗示他要迎娶安妮。可是理智也一直在提醒我,就像你剛剛分析的那樣,費拉斯先生從頭到尾都沒有明確表達過什么。那些話,同樣適合在關(guān)系比較不錯的朋友之間傳達?!?/br> “但你和他分開后,就急匆匆地來找我商談了。” “我本來想先問問安妮的。”男爵夫人揉了揉額角,“不過伯恩斯太太說安妮在臥室休息,我就沒有打擾她。再者,其實我也擔(dān)心安妮和我一樣接收到了錯誤的暗示,錯把費拉斯先生的親切友善當(dāng)成了愛慕追求,所以干脆過來找你商量分析?!?/br> 丹寧男爵目露沉思,片刻后,他慢條斯理地說道: “我們先不談安妮的想法和態(tài)度,因為年輕姑娘確實容易產(chǎn)生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伊麗莎白,我們講講你的感受。說實話,在此之前,我們家從來沒有考慮過安妮能夠成為一名伯爵夫人,并且和阿德萊德伯爵一家都不怎么熟悉。因此,你不會無緣無故地產(chǎn)生這種聯(lián)想。我想,這必然是費拉斯先生提起安妮時的某些表情神態(tài)過于曖昧,才給了你這種想法?!?/br> “確實是這樣。” 男爵夫人微微展眉,她認(rèn)同地笑了笑,隨即補充道: “查爾斯,雖然感覺是一種非常主觀的東西,也許還會混淆某些客觀事實。但我不得不說,我真的從費拉斯先生的身上感覺到了他對安妮的喜愛欣賞,那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珍視。嗯,這是一種很奇怪的直覺,甚至都不用費拉斯給我進一步的暗示,我就能感覺出來。 “查爾斯,我甚至產(chǎn)生了一種荒謬的錯覺,就是站在我對面的費拉斯先生愛慘了安妮,他對她有一種如珠似寶的珍視。當(dāng)然了,我知道這肯定是我的錯覺。可我敢肯定,這種錯覺絕對不是憑空而來的,我也沒有白日做夢的習(xí)慣?!?/br> 丹寧男爵起身踱步,他走到窗邊望了一會兒天空中聚散無常的云彩,沉吟著給出了判斷: “費拉斯先生沒必要誤導(dǎo)我們,也不會用這種事情開玩笑?!?/br> “那你是說,我并沒有理解錯誤?安妮她當(dāng)真……” “最好還是謹(jǐn)慎些?!钡幠芯裘蛄嗣虼剑吡κ諗棵寄块g的希冀神色,緩聲勸說妻子,其實也是勸說自己,“在沒有得到明確答案之前,我們不該有任何主動表示的,尤其是費拉斯先生的風(fēng)評比較復(fù)雜?!?/br> 聞言,丹寧男爵夫人略顯失望地嘆了一口氣: “你是對的,我們不該主動表示什么,免得淪為一些人的嘲笑對象。唉,如果費拉斯先生愿意明確表態(tài)就好了。查爾斯,假設(shè)我們和阿德萊德伯爵成為了姻親,許多事情都會變得非常順利的,你也會得到更多的器重,我們家的經(jīng)濟問題也不再是問題?!?/br> “別嘆氣了,伊麗莎白?!钡幠芯糇叩狡拮由磉叄p手穩(wěn)穩(wěn)地按在她的肩膀上,似乎想要傳遞某種力量,“也別失望,親愛的。不論是友誼還是愛慕,費拉斯的那些話至少證明了,他和安妮的關(guān)系非常不錯。這很難得,伊麗莎白,我相信阿德萊德伯爵夫婦會為此感到欣慰的,畢竟費拉斯先生一向很少對哪位未婚淑女獻殷勤。” “查爾斯,那些傳聞……” “傳聞并不重要。”丹寧男爵飛快接話,聲音嚴(yán)肅,“一位紳士結(jié)婚后,總會顧念家庭并尊重妻子的。只要安妮生下繼承人,做好一個妻子該做的事情,她的丈夫就不能慢待她。同樣,我也會幫安妮看著的,不會讓誰侵占她和她的子女應(yīng)得的利益?!?/br> 男爵夫人望著丈夫理所當(dāng)然的表情,心中忽然冒出了一道反駁的聲音。那個聲音說,女人想要的婚姻,除了尊重和富裕安穩(wěn)外,也希望得到忠誠和真心。 不過,她很快就把這道聲音壓了下去,甚至為自己偶爾的天真而無聲哂笑。 男爵夫人知道,這世上感情好且彼此忠誠的夫妻是存在的,可是在上流社會中,這樣的家庭關(guān)系就比較少見了。 不僅男人喜歡露水姻緣,就是女人們,也不是個個賢惠忠誠的。所以,在安排長女的婚姻上,她和丈夫有一種無聲的默契,就是更看重利益,更看重地位財富。風(fēng)流多情之類的,只是小瑕疵而已。 “婚姻和愛情又不是一回事。”男爵夫人神色淡淡地想著,“一個忠誠重情的窮小子,和一個重視家庭體面只是偶爾在外胡鬧的名門子弟,選哪個當(dāng)丈夫自然不言而喻?!?/br> “既然如此,查爾斯?!蹦芯舴蛉藪侀_多余的思緒,暫時只關(guān)注眼前的話題,“那我們之后要怎么安排?如果伯爵府真的送來四月舞會的邀請函,而安妮又愿意參加的話,那我們就要錯過泰坦尼克號的起航了。要不然,你今晚和布坎南先生談一談,就說我們家暫時不去美國了?!?/br> “先等等看?!钡幠芯魮u頭道,“不必這么倉促做決定。伊麗莎白。雖然我們得到了一些暗示,可是并沒有看到實質(zhì)性的東西。況且,如果真的要締結(jié)婚姻關(guān)系,就不能忽視阿德萊德伯爵夫婦的態(tài)度。伊麗莎白,現(xiàn)在做決定為時尚早,一切都要等到伯爵府的邀請函送到了,在試探一下阿德萊德夫人的態(tài)度,之后再說其它的?!?/br> “我明白了。那今晚原本要向客人們透露的旅行消息怎么辦?按照本來的安排,我們需要讓外界知道,戴維斯家和布坎南家的友誼一如既往。” “我們照樣向客人們透露去美國旅行的計劃,這是我們之前答應(yīng)的邀請,不應(yīng)該失約的。不過,可以先不提乘坐泰坦尼克號的事。 “伊麗莎白,一會兒你去問問安妮,看看她的態(tài)度。如果安妮沒有否認(rèn)的話,那晚上的時候,我會找機會和布坎南私下里商議一下,就說我還有些公務(wù),要耽擱一段日子,所以決定推遲去美國的日期。” “那如果安妮一口否定她和費拉斯之間的關(guān)系呢?” “那我們就按照原計劃出發(fā)。”丹寧男爵果斷做出決定,“我想不出還有比費拉斯和布坎南更好的聯(lián)姻人選。所以,如果不是這兩位的話,那安妮之前提到的心上人就當(dāng)是個玩笑吧。” “其實,還有霍克利先生,他的條件也非常好,或者說,比布坎南還好。畢竟我們都可以看出,霍克利先生可以發(fā)揚光大家業(yè),而布坎南先生大概只能守成了,還得稍稍擔(dān)心一下他未來會不會揮霍光家產(chǎn)。” “卡爾·霍克利……”丹寧男爵的眼神出現(xiàn)了明顯的波動,顯然,經(jīng)過布朗兄妹的案子,他更欣賞這個美國來的豪門繼承人,“算了,希望不大。戴維斯家和霍克利家的合作關(guān)系并不深,再者,我想他應(yīng)該有自己的考慮,否則一開始的時候就追求安妮了,也不必等到現(xiàn)在?!?/br> 男爵夫人點了點頭,沒有繼續(xù)琢磨霍克利成為女婿的可能性。 她現(xiàn)在最感興趣的女婿人選已經(jīng)是勞倫斯·費拉斯了,那個注定要繼承伯爵爵位的前程遠(yuǎn)大的年輕人。 而要進一步確定費拉斯的那些暗示,就需要和長女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