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妻入懷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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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她身后問道,“那是何物?” 尹宛一邊涂抹,一邊說,“是云風之前給我調(diào)制的甘草膏,效果很好。” 云風,又是那個云風,都回來了還念著他? 白王心里不知怎得,忽然就感覺有些煩悶。 他走到榻前張開雙臂,昂著頭,板著臉命令道,“王妃,過來給本王更衣?!?/br> 要她給他更衣? 尹宛身子一僵,手里的膏藥咚的一聲掉在地上,滾出去老遠。 第21章 021 這東西對她可謂是十分重要的。 怕掉在地上給弄臟了影響使用,于是趕緊轉(zhuǎn)頭去尋。 卻發(fā)現(xiàn)那草膏像是在替她回應(yīng)一般,骨碌碌的滾去了白王那邊。 與他的墨色皂靴輕輕碰了個頭,然后打了幾個圈優(yōu)雅的停下。 尹宛盯著那藥膏眉頭深深皺著,心里直犯嘀咕。 怎么云風那么喜歡圓圓的東西,藥膏要用圓罐罐裝,送的禮物也是圓溜溜的。 掉在地上還能自己找方向跑呢! 本來還想借涂藥膏糊弄白王一番,這下可好,直接給架到火上烤。 被小東西磕著腳,白王垂目看了一眼,就見著赤色雕花藥罐里的東西撒了些出來。 于是抬目看向尹宛,見她坐著不動如山,便打趣道,“王妃,你不是總云風長云風短的嗎,怎么這會兒他送的藥膏灑了都不過來撿?” “難道......”他頓了頓,“你是在害怕本王?” 尹宛都恨不得掐掐自己的人中,防止被他氣暈過去。 瞧瞧,這說的什么話呢。 什么叫她總是云風長云風短的,她何時這樣過了? 還不是怕他叫自己過去更衣嗎。 大晚上說這事不就是要她......做那什么。 她不由又犯嘀咕,魏衡啊魏衡,你如何那般有精神? 連續(xù)奔波數(shù)日,今晚又折騰的快半宿,怎么你就不覺得累。 想著,她便問出了口,“殿下,連續(xù)奔波數(shù)日,你不覺得累嗎?” “累?”白王嗤笑一聲,忽然反問,“本王正值血氣方剛的年歲,王妃你覺得本王累不累?” “......” 尹宛一時竟無言以對。 是,魏衡你是血氣方剛,什么都不怕。 筆挺著身子生生坐了十幾日坐到凜州,將你王爺?shù)母哔F姿態(tài)發(fā)揮到極致,也從不喊一聲累。 可是我不一樣啊,我怕你啊。 我若是同你這般,怕是還沒到凜州腰就要斷了。 尹宛坐在椅子上不肯過去,勉強擠出一個笑臉,“殿下你有所不知,我不如你這般強壯,我可累著呢,現(xiàn)在更是手都抬不起來了?!?/br> “不然我讓蒼河進來給殿下更衣,殿下你看如何?” 白王頓時臉色一沉,心想這人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在外人面前上躥下跳的好不歡快,怎么讓她給自己更衣就這么多借口。 他不由怒道,“王妃好大膽,身為人妻連給夫君更衣這種最基本的本分都做不到嗎?” 一句身為人妻,又將尹宛弄得啞口無言。 這回是真的啞口無言。 給夫君更衣,陪他睡覺,確實是她的本分,但她真的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啊。 眼見著人都發(fā)脾氣了,尹宛尋思著再不去怕是不行。 于是起身過去,順手將他腳下的膏藥撿起來放在一旁桌上。 白王明顯有些得意,不過他喜怒向來不浮于表面,看上去還是冷冰冰的。 板著臉瞥了一眼尹宛,見她已經(jīng)將東西放好站直,于是張開手臂,等著她給自己更衣。 尹宛只好咬牙硬著頭皮上手。 手指摸到搭扣的時候,就聽到上頭那人幽幽問道,“你與云風,當真只是舊友那般?” 尹宛有些莫名,心說不是舊友那還能是什么。 可巧著一張嘴巴拉巴拉的瞎說八道。 她抬起頭看上去,不甘示弱的問道,“殿下,你今日這般奇怪,是不是真的吃醋了?” 如此頻繁的打聽云風,肯定有蹊蹺。 白王被她問的一哽。 心道這人當真是大晉最會幻想的第一人,見風就是雨,聽他多問一句就說吃醋。 吃什么醋,渾說。 他怎會吃那云風的醋,活了十幾年,都不知道吃醋是什么感覺呢。 白王垂目看著尹宛,讓她看他的眼神自行體會。 尹宛不慣被人這般盯著,才短短片刻,臉頰就被盯著開始發(fā)燙。 到最后,竟紅的如同那蒸熟的螃蟹似的。 原來她這樣也會臉紅,倒是給他抓住了要點。 白王饒有興致的盯著尹宛的臉頰,反將一軍,“王妃,那你看著本王時臉這般紅,是不是又害羞了?” “......害羞???”尹宛滿臉詫色的看像他,腹誹道,可真有你的。 怕再被他譏笑,她連忙捂住臉,只露出兩只水汪汪的大眼睛。 “這個問題我可以回答,但是我有一個條件,殿下得先回答我的問題。因為我早在福祿樓就問了,凡事總得有個先來后到不是?” 白王看著她,神情微動,這女人居然都開始同他講條件了? 膽子越發(fā)大了。 他收回胳膊,在塌邊坐下,看著還捂著臉的人,懶懶說道,“王妃想多了,本王從未吃過醋。” 從未? 尹宛忽然松開手,反駁道,“那殿下見到云風送我夜明珠時一心要我還給人家,那不是吃醋是什么?” 先前兒在畫本子里看的吃醋明明就是這么寫的。 聽她扯這種牽強的理由,白王就覺得可笑。 要她將珠子還給人家便是吃醋,未免想象力太過豐富了些。 他這般做當然有自己的理由,不過尹宛這憨憨肯定不可能領(lǐng)悟的到。 那他便免為其難的解釋一下,“本王讓你還珠是因為你與云風只是病人與大夫的關(guān)系,你不知他底細,不能貿(mào)然收受禮物?!?/br> 尹宛很想反駁。 卻又聽白王繼續(xù)說道,“你與他根本不相熟,萬一他善良的皮囊下藏著顆狠辣之心呢......所以,你以后與他保持距離。” 說著說著,倒像是開始命令起她來了,尹宛心中就有些不悅。 他如何能這般揣測云風,人家對她可是極好的。 倒是他,行為不正,當堂收陌生人的禮,還臉不紅心不跳。 他才是那個真正要被訓誡的對象吧。 尹宛一生氣就把恐懼甩到了九霄云外,鼓著腮幫子盯著白王說道,“殿下,你才是應(yīng)該要好好檢討一下你自己?!?/br> “你口口聲聲說我與云風不熟不該收禮,可他同我確實認識數(shù)日,早就是朋友了。而你呢,與那些州官才打第一個照面就開始收禮,還不愿意還回去,你說到底誰最不該?!?/br> “連我都能想到他們沒安什么好心,殿下你不可能不知吧?!?/br> 白王沒想到自己隨口這么一說就惹到了尹宛,心里開始煩躁起來。 這女人是在為他著想,他都明白,可他并不需要。 “這是兩碼事?!彼﹃滦渖系陌导y,語氣開始變冷,“本王是不是說過讓你不要插手本王的事,你都將本王的話當做耳旁風嗎?膽子肥了是不是?” 都這般苦口婆心的勸解,魏衡還是冥頑不寧,尹宛只覺心痛。 她忽然就在想,是不是自己這樣硬翹翹的勸他言辭顯得太過激烈,他有反骨聽不進去? 要不然,來軟的試試。 醞釀了片刻,她也在塌邊坐下,直勾勾的看著對面的男人。 臉上還是紅通通的,可愛的讓人想用手捏。 說實話,同白王坐在一起還是挺有壓力的,尹宛不太喜歡。 但是,為了他的安危,她還是豁出去了。 “殿下?!币疖涇浀膯玖艘宦?,一雙眸子濕漉漉的倒映著白王,“我真的真的是為了你好。” “我們現(xiàn)在是一條船上的人,做什么事應(yīng)該要多方面考慮的。我知道殿下從前過的不好,也沒得到過什么好東西,但這不能成為收取賄賂的理由。” “若是殿下想要許多銀錢傍身才有安全感,那我愿意用嫁妝去外頭置辦些鋪子和田產(chǎn),再費些心思去鉆研賺錢之事,以此來彌補殿下從前缺失的東西?!?/br> 一番話說的動聽的很,白王靜靜看著她,沒有說話,面色倒是有些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