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歲月道果開始成圣 第6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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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又不會怕了安樂,為何要與他約定,雖然說要一同伐趙,攻伐升仙地……可哪怕不一同,又如何?” “當然,孤既然答應了,再加上龍脈之力有這個需求,那自然按這需求來?!?/br> 元蒙皇帝靠在椅子上,淡淡的說道。 “這是孤最后一次說,誰再問,孤將加以問罪,軍中也看緊點?!?/br> 左相伯言立刻抱拳作揖,表示遵命。 跪在地上的圖雷,更是連連點頭。 原來與龍脈之力有關……那的確是得克制住啊。 圖雷如今能踏足十境,可是與龍脈之力息息相關,若非一條龍脈之力加持于他,他想要破十境,可能還需要一些時日,甚至可能怎么都突破不了。 他自然十分珍惜這個機會,誰敢破壞這個機會他跟誰急。 忽然。 車輦緩緩的停了下來。 圖雷頓時楞?。骸罢Φ??德安府城就到了?” 左相伯言搖了搖頭,眉頭微蹙,似乎沒有料到這種情況。 元蒙皇帝目光深邃,坐在椅子上,沒有太多的動作,周遭九道龍脈之力,宛若九條神龍蜿蜒,交織增強著他的氣機。 他的目光望向車輦之外,仿佛將車輦給看透。 …… 晨光熹微,原野上飄著薄霧,天色晦暗,草葉上的露珠折射著環(huán)境里的光線,宛若一顆顆黑夜中的螢火。 原野上,青草在微風下徐徐飄搖,搖墜了一顆顆懸掛的露珠。 一道身影從原野的另一端走來,步履不急不緩,單薄的身軀,佝僂的身形,蒼老的面容…… 風燭殘年,仿佛隨時會被一陣風給吹倒。 身影穿著一件洗的近乎發(fā)白的青衫,滿頭白發(fā),在風中凌亂的飛舞。 在原野的另一邊,則是元蒙鐵騎,浩浩蕩蕩,密密麻麻的大軍。 恐怖的軍勢,宛若血色的火焰,在原野上燃燒,直沖云霄,扭曲了天地,讓人靈魂震怖,讓人身軀顫抖。 那是天下第一的軍隊,元蒙鐵騎,縱橫無敵,踏滅無數(shù)強敵! 老人單薄的身軀,緩緩的仰起頭,目光中帶著渾濁,帶著幾許解脫與釋然。 解脫是因為他終于能夠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而贖罪。 釋然則是因為,直面元蒙鐵騎的恐怖,才是明白,為什么那么多人會恐懼元蒙鐵騎,會選擇退縮,選擇和談。 “不過,當一個國家生死危亡的時刻,怎么能夠因為恐懼就選擇退縮,將自己的面子扔在地上,盡情的踐踏?讀書人更不可如此,讀書人不僅僅要有治國的智慧,更要有抗敵的勇氣?!?/br> 老人輕聲開口,像是平日里在文院的黑瓦白墻的樓里教誨著自己的學生。 而此刻,他的身后沒有一個學生。 沒有人聆聽他的教誨,有的只有他自己在傾聽。 元蒙大軍之中,圖雷早已從車輦中走出,站在戰(zhàn)車上,身披甲胄,瞇著眼。 “就一個老頭子?” “區(qū)區(qū)老頭子,打算以一己之力來攔阻元蒙鐵騎?” 圖雷唇角掛起了不屑的笑。 這大趙,真的是越來越蠢。 他居高臨下的站在戰(zhàn)車上,俯視著老人,譏笑著說道:“老家伙,你不會也是來和談的吧?” 雖然相隔的一個原野,一者在原野這邊,一者在原野那邊,但圖雷如今何等境界,開口的話語聲,皆可清晰的傳到老人耳中。 那譏笑亦是原封不動的傳遞。 “居然被人如此嗤笑……” 老人身軀微微顫動。 但是,他知道,這是大趙活該。 他滿是溝壑的面容平復,仰起頭,目光深邃如兩顆黑夜中的明星,他直視著密密麻麻的大軍,怡然無懼,沒有半點恐懼。 他看到了站在戰(zhàn)車上的圖雷,平靜道:“不和談,來贖罪,來……伐元?!?/br> 原野上再度起風,吹的滿地的綠草搖曳,壓低了身姿。 老人的話語,順著風,傳到了元蒙大軍每一位軍卒的耳中,頓時傳來了震天的嗤笑。 “哪里來的老東西,還真不怕死……還伐元?” “就你也配伐元?” “一個人來伐元嗎?” “你當你是安樂那個怪物?還是大趙臨安府中那位轉世仙?” 圖雷毫不掩飾自己的譏諷,滿是大笑,滿是不屑。 隨后,笑聲終止,他抬起手,猛地下壓。 “碾過去。” 聲音冰冷。 一聲令下! 戰(zhàn)馬嘶鳴,天地之間殺機陡然爆涌,恐怖的軍勢,化作了血色戰(zhàn)神,踐踏大地,地動山搖而來! 原野上。 青衫老人緩緩抬起兩手,于身前掄了個半圓,穿著破舊布鞋的腳掌遞出,亦是在草地上點了個圈。 “文院,龐紀?!?/br> 輕聲一句,亦是開始邁步,風勾勒出他單薄的身軀。 他邁步的動作越來越快,口中誦讀著圣賢之書,朗誦著曾經(jīng)屬于他的名作篇章,他的體內(nèi),有屬于他的浩然正氣涌動,宛若白蟒在他的周身凝聚,在原野上昂揚起了頭顱,張開了大嘴嘶吼著。 黑壓壓的元蒙鐵騎沖來。 單薄的儒衫,亦是在原野上奔走,白發(fā)迎著風在飛揚。 像是一只蜉蝣,朝著一棵參天大樹狠狠撞了過去。 …… 大軍車輦中。 車輦內(nèi)的宮闕呈現(xiàn)出了原野上的畫面。 元蒙皇帝坐在椅子上,面容沒有多大的變化。 “他是誰?” 元蒙皇帝淡淡道。 “文院龐紀……文院二夫子,不足為懼的一個人物,文院的大夫子朱火喜,與那如今在西梁城中建造了書院,得文曲碑加持的三夫子王半山相比,最微不足道。” “因為此人與大趙朝廷的牽連太深,所培養(yǎng)出的弟子,都是給大趙的朝堂輸送文官。” “我們對他的評價……一個酸臭的儒生,被榮華富貴所腐蝕,早已失去身為讀書人的初衷,道貌岸然的儒生?!?/br> 左相伯言羽扇輕搖,談及了他的判斷。 “不過,今日這舉措,還真有些看不懂……” 伯言說道。 龐紀怎么會一個人跑到這里來攔阻元蒙大軍,叫囂著伐元? 難道他的背后還有一整個文院讀書人軍隊嗎? 聽聞讀書人的浩然成河,可一人成軍。 不過,看著那身軀單薄,獨自一人在沖鋒的龐紀……似乎情況并非他所想象的那般。 龐紀……好像并沒有什么援軍。 “他有一顆向死之心。” 元蒙皇帝說道。 他緩緩的直起了身軀,眼眸望著那蒼老的身影,帶上了些許……興趣,以及一點點的興奮。 …… …… 江州城內(nèi)。 酒館中。 下著小雨,雨水在酒館的窗沿凝聚成了珠簾般的雨幕,不斷的傾灑落下。 安樂早已經(jīng)整理完了收獲,正繼續(xù)飲酒著。 他能感受到江州城內(nèi),一股又一股強橫至極的氣息,那是陸依山、李幼安等人正在煉化本源珠時候,發(fā)生的蛻變情況。 引動的天地靈氣極其磅礴,惹得天象在發(fā)生變化。 這場大雨將會持續(xù)很久,直到他們完成突破,才會雨停,露出陽光。 忽然,安樂舉杯的動作頓了一下,眉毛一挑。 體內(nèi),第五尊山河鼎在微微震動,這口由第三山主文呂尚的浩然正氣相助煉化下的山河鼎,對天地之間的浩然感應的十分明顯。 此時此刻,似乎隱約間感應到了什么特殊情況。 “有人引渡浩然,而且……是極其龐大的浩然?” 安樂詫異。 這天下,能引動浩然的就那么幾個人,都不太可能引動如此浩然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