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歲月道果開始成圣 第3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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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未達成的念想,幕遮,你幫我?!?/br> 蘇幕遮的眼淚止不住的流,同樣不住的點頭。 “我會的,我懂。” 趙黃庭疲憊的面容上,頓時浮現(xiàn)出了一抹笑,笑容很燦爛,很陽光,沐浴在初升的朝陽下,仿佛暖洋洋的火爐在溫暖著他的身心。 “這樣也挺好……不用看到大趙的覆滅,不用因此而左右為難?!?/br> “挺好?!?/br> 趙黃庭緩緩閉上了眼睛,輕輕拍打著蘇幕遮的手背。 慢慢的,動作止住。 他的面頰沐浴在朝陽之中,臉上的微笑定格在了時光之下。 仿佛沐浴著晨光,進行著一場熟睡。 蘇幕遮不再哭泣,面容恢復(fù)了冷峻,她抽出了手掌,將羊毛毯往老人身上拉了拉,隨后俯下身,在老人的額頭上輕輕親吻了一口。 臨安府外。 爛柯寺的鐘聲響起,悠悠揚揚。 清波街的盡頭,一位身披袈裟的爛柯寺僧人,與林四爺并肩而行,緩緩走來。 二人來到了太廟前。 蘇幕遮緩緩起身,微微欠身。 林四爺未曾踏足,蘇幕遮走出了太廟。 僧人雙掌合十。 不一會兒。 太廟中,經(jīng)文頌?zāi)盥曧懫稹?/br> 經(jīng)名往生。 …… …… 臨安城今日本無雨,可半日時間突兀天上陰云密布,便有雨珠淅淅瀝瀝的灑落人間,每一滴雨中似乎都蘊含著幾許悲傷。 文院。 雨打芭蕉,發(fā)出了陣陣悶響。 二夫子龐紀盤坐在茅屋下,正在閱讀著書文,忽然他放下了手中的書籍,聆聽著那縈繞在蒙蒙細雨中的往生經(jīng)之聲,龐紀楞了一下,蒼老的面容上,突兀的就更加的蒼老。 “一個時代落幕的開端,慢慢的開始了?!?/br> “太多人會死去,太多人不想死去,都想要爭渡,求一場機緣?!?/br> “趙黃庭死去,開端簾幕的拉開,恰逢驪山始皇陵墓的開啟……一場腥風(fēng)血雨,將至。” 龐紀輕輕吐出一口氣,蒼老的面容上,眼簾低垂。 他與趙黃庭不算很對付,遠不如三夫子王半山與趙黃庭的關(guān)系要好上些。 但是,在這一刻,龐紀依舊是起身,行至門庭之下,望著雨打的芭蕉,儒衫在風(fēng)雨中飛揚。 以書生姿態(tài)抱拳作揖。 “走好?!?/br> …… 秦相府。 秦離士能夠忽而感受到大趙的氣運似乎在這一刻,坍塌了一大塊,仿佛根基被動蕩了似的。 這讓他有些疑惑,難道是……第七山的移山,居然會帶動大趙的氣運,出現(xiàn)如此動蕩? 一瞬而已,像是缺陷了大塊。 秦離士望著臨安城上空,裊裊暮云之中飄蕩下來的裹挾絲絲涼意的雨滴,心頭微微一顫。 往生經(jīng)的頌?zāi)睿瑥拈L街之上飄來。 秦離士怔住,似乎明白了大趙皇朝的國運為何會突然崩塌一大塊了。 老皇叔,去了。 大趙皇族從趙太祖未能突破壽元大限,隕落之后,到趙天衍繼位,后代之中,優(yōu)秀之輩屈指可數(shù),趙黃庭這位老皇叔算是趙氏皇族中驚才絕艷之輩。 甚至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都被趙天衍寄予厚切的期望,期望能夠破入十境,成為大趙的頂梁柱,能夠讓大趙緩解很大一口氣。 大趙境內(nèi)并非沒有十境,像是天師府、劍池宮乃至真武觀,其實都屬于大趙皇朝內(nèi)的修行勢力,可是這些十境強者,趙天衍并無調(diào)遣的機會,若是曾經(jīng)的趙太祖可以,可當趙天衍選擇將偌大的大趙南遷之后開始…… 就失去了對這些十境強者調(diào)度的資格。 劍池宮自是不必說,那老劍圣甚至面都不出,根本看不上眼。 真武觀的觀主態(tài)度模棱兩可,天師府的老天師倒是最有可能相助大趙的,不過,天師府所圖甚大,欲要成為大趙的國教。 可若是天師府成為了國教,那真武觀的觀主可能就不同意了,因此趙天衍一直在拉扯。 只不過,如今天師府也放棄了大趙,這使得趙天衍心頭很是郁悶與憤怒。 他當然知道拉扯失敗的緣由,都是因為安樂這變數(shù)。 二皇子趙沛被安樂斬殺于臨安城外,等于是大趙與天師府緊密聯(lián)系的紐帶被斬去,再加上趙天衍甚至覬覦千年紫氣金蓮,使得天師府直接翻臉了。 因此,趙天衍曾經(jīng)有段時間很期望老皇叔能踏足十境,可惜,大趙皇族如此驚才絕艷之輩,依舊未能踏出那改變命運的一步。 秦離士望著窗外的雨,他坐在椅子上,靜觀了許久。 隨后起身,朝著皇城方向走去。 他相信,趙家天子應(yīng)該也能感應(yīng)到趙黃庭的死。 而趙黃庭的死,如今而言不算什么大事,但是對有的人而言,卻不是一件小事。 …… 趙家天子行走在宮闕間的長廊,微風(fēng)拂面,帶來幾許夾雜雨粒的涼爽。 新的貂寺安靜的跟在身后,恭敬的為他斟上一壺溫?zé)岬淖砹飨?,酒香濃郁四溢?/br> 趙家天子舉著杯盞,一邊飲酒,一邊漫步宮闕長廊。 第七山的移山,讓他不再繼續(xù)閉關(guān),再加上始皇陵墓的開啟,讓他整個人都籠罩在了一種不安感之中。 始皇陵墓是元蒙皇帝開啟的,傳聞中始皇陵墓中存在著沖擊十一境的機緣,若是讓元蒙皇帝得到了這個機緣,那未來……這偌大的天下,必然是元蒙為尊了。 元蒙與大趙不一樣,元蒙有兩位十境,一位元蒙皇帝自是不用說,天下第一,俯瞰人間。 另一位這是陽翟王,同樣是十境,雖然比起元蒙皇帝差了許多,而且是在元蒙皇帝相助下踏足的十境,但是能入十境者,自然都是驚才絕艷之輩。 若是沒有入十境的能力,哪怕是元蒙皇帝,也不可能強行幫忙提到十境。 元蒙的兩位十境都與元蒙息息相關(guān),若是戰(zhàn)起,二者都會毫不猶豫的為元蒙出手,這點是其他國家難以比擬的。 哪怕是西梁,西梁皇帝以入魔的代價入得十境,可是,另一尊的十境乃是地獄府的府君,未必會聽命于西梁皇帝的命令。 可以說,諸國之中,大趙雖然有絕世武將,有強大的軍隊,可是沒有十境坐鎮(zhèn),終究太虛。 大理國有那摘星國師,以及摘星教的太上長老,摘星教扶持皇權(quán),使得大理國與大趙又大不相同。 比較下來,趙天衍覺得,他讓大趙南遷,到現(xiàn)在以來,他都未曾后悔過,甚至覺得是非常聰明的決定,若無這個決定,大趙興許早就被元蒙給覆滅了。 就在趙家天子品嘗著美酒的時候,冥冥中有爛柯寺的僧人頌?zāi)罘鸾?jīng)的聲音飄來。 這聲音讓他眼眸微微波動,遂秦離士撕裂雨幕,從白玉廣場上橫穿邁步而來。 “陛下,老皇叔去了?!?/br> 秦離士恭敬的說道。 趙天衍聞言,面容卻很平靜。 “去便去了,趙黃庭此人,雖然身為大趙皇族,可是卻向著外人,那柄竹劍青山,蘊含著大秘密,乃是始皇意志的承載佩劍,朕幾番討要,都未曾到手,最終,趙黃庭卻是贈給了一個什么都沒有,甚至與大趙為敵的安樂,那時候的安樂,連修為都不過才二境而已?!?/br> 趙天衍冷冷道,一口將杯中酒液給飲盡。 他的聲音中帶著怨意,那是對趙黃庭的怨意。 如今安樂成了氣候,修為上能夠斬殺七境巔峰的元蒙天驕鐵烈,在身份上成為了第七山的山主,更是得到了李幼安飛虎軍的效忠…… 甚至成為了他趙天衍的心腹大患。 第七山如今移山離開了臨安府的范圍,趙天衍雖然不甘,可是他沒有任何的辦法能夠攔阻第七山移山。 圣山移山,乃是圣山之力,為圣師所準許的事情,他也不敢派遣大軍直接攻山,只能眼睜睜看著安樂與第七山離開了臨安府。 在趙天衍看來,安樂能夠崛起,與趙黃庭有不可分割的關(guān)系,那柄竹劍青山,便是安樂的大機緣! 所以,他對趙黃庭的怨念,自然就順理成章。 秦離士自然聽得出趙家天子話語口中的怨念,不過,他此行來自然不是專門聆聽趙天衍的抱怨。 “陛下,安樂移第七山,趙黃庭卻未曾去送別,興許便是為了不讓安樂看出自己大限將至,因為他知道,若是安樂得知他身死,必然會入臨安中來送最后一程?!?/br> “臣覺得興許可以借此大做文章,吸引安樂來臨安府內(nèi)走一遭,趙黃庭對安樂而言,有知遇之恩,在弱小時候,趙黃庭傳安樂逐青山竹劍,又傳授詞牌劍招,教導(dǎo)修行,算是老師?!?/br> “若是安樂得知了趙黃庭隕落的消息,卻不曾來臨安……那自然可以宣揚他個忘恩負義,狼心狗肺之輩?!?/br> “他如今為扛鼎者,自然受不得如此侮辱,他若想要聚起大勢,如此污名,會讓他聚大勢的難度增加許多?!?/br> “而安樂若是真的敢來臨安……如今安樂雖然是第七山山主,可因為扛鼎者身份,又得李幼安飛虎軍虎符,參與到了天下紛爭中,不受圣山庇護,他敢來臨安,便讓他有來無回!” 秦離士眸光閃爍熠熠光輝。 今日大趙氣運的崩塌,讓秦離士心頭升起了警鐘,若是任由安樂成長下去,大趙的氣運只會越來越弱。 如此下去,秦離士哪怕成為了大趙的太師,共享大趙國運,卻也難以借助這份國運,來提升自身。 至于始皇陵墓……秦離士是不敢去了。 誰知道陵墓中存在什么樣的危機,秦離士尚未面臨大限,他還有拖下去的勇氣。 而大趙國運便為秦離士的運勢,是他入十境的大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