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歲月道果開始成圣 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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鑄山汗毛顫栗,這一劍以他氣血內(nèi)丹修為亦是躲不開。 氣血蛟蟒被斬! 皮膜被破開,鮮血噴涌! 但鑄山赤紅著眼,不管不顧,如火的眸光中只剩黑夜中沐浴星光的少年! “殺?。?!” 脖頸被墨池貫穿,血管被斬,血如柱涌! 但,安樂眼眸微微一凝。 卻見鑄山脖頸上的血rou如千煅精鐵,卡住了墨池! 無邊的力氣轟然炸開,鑄山脖頸上插著墨池,幾個大踏步,步步碎青石,如林中猛羆,終于逼近安樂面前,氣血內(nèi)丹境的壓迫如山岳砸下! 手中的闊面刀狠厲劈出。 這是他融入所有信念、氣血、斗志與希望的一刀! 然而,一柄破爛竹劍,帶著一蓬鮮血,自鑄山后背透出劍尖,隨后帶著無可匹敵的氣勢,崩開一圈勁氣漣漪,欲上青天炸云霞! 崩劍勁! 竹劍透體,粉碎了鑄山氣血熔鑄的內(nèi)丹,亦是裹走鑄山所有的氣勁與力量。 大刀無力的斬下,被安樂輕輕拍開。 伴隨一聲悶響,大刀貼砍在了安樂身側(cè),在青石上留下一道刀痕,撩起一陣清風。 鑄山魁梧的身軀透了一個大窟窿,拄著大刀,口鼻溢血,眼中血淚淌下,滿是復雜與愧疚的望著面前少年。 “安公子……請……請原諒鑄山的冒犯。” 安樂看著鑄山,眼中亦是浮現(xiàn)一抹慨然與釋然。 “你我本是小人物,身于此世如蜉蝣,一切不由己?!?/br> “可這世上,終有一個值得你愿為之拼命的人?!?/br> 安樂這樣說道。 “安公子……對不住,我只是想要先生活。” “先生曾救我于水火,如今我便想竭盡能力……讓先生回他夢開始的地方?!?/br> “我……我只能做這些了?!?/br> 鑄山邊咳血便說,他不怨安樂,他要殺安樂,被殺死又有何怨? 他怨的是那秦千秋,高高在上逼先生送死的秦府少公子,狡兔死,走狗烹,先生沒了價值,便如敝履棄之。 安樂未曾再言語,這一切都是鑄山的抉擇,可實際上,鑄山?jīng)]有抉擇,秦千秋讓他來殺安樂,這等貴人一言,這樣的小人物如何能有抉擇余地。 竹劍歸,墨池緩緩抽出,亦歸懸浮安樂身側(cè),兩劍皆不染血。 鑄山渾身沐血,意志開始模糊。 拄著刀,佇立原地,星光燦爛,月華如霜。 鑄山抬起頭,望向長街盡頭。 夜色中,灰霧蒙蒙,像是看不到希望的前路。 眼前,似有往昔歲月如畫般浮現(xiàn)。 他見到他曾經(jīng)持刀快意斬仇敵被墮黑衙大獄,渺無希望時,先生如沐星光而來,笑著相救。 他見到他曾驅(qū)車帶著先生,馳騁青州挑戰(zhàn)各方俊才,十戰(zhàn)十勝,觀先生樓起,天才意氣如驚鴻。 他見到車輦出青州赴臨安,行過天地山川,先生彈劍高歌,他揚鞭附唱。 他見到車中先生在笑,他坐轅上亦在笑。 他見到…… 他再也見不到了。 遠路應悲春晼晚,殘宵猶得夢依稀。 一聲遺憾嘆息自那魁梧車夫口中發(fā)出。 “先生,鑄山無法駕車送您回青州了?!?/br> …… …… 流觴曲水,小榭人家。 洛輕塵身前懸浮一柄銀色小劍,心神如滄海,劍氣如霜,洗滌著道心上的塵埃。 忽而,他心頭一顫。 似有一聲嘆息,裹在料峭春寒的夜風中,飄蕩而來。 猛地睜開眼,眼底有一抹悲意,如墨色暈染。 他倏地起身,望向長街方向,拳頭猛地攥緊。 銀色小劍如游蛇般纏繞他的周身。 他沖天而起,發(fā)了瘋似朝著遠處長街弛掠而去。 第55章 今日斬道心,從此不再求大道 銀色劍芒于洛輕塵周身縈繞,他的身形遁出府邸,磅礴心神與氣血交織,如云后速流電馳騁。 魁梧車夫鑄山,伴他從青州走出,他春風得意時鑄山在,他失落潦倒時鑄山依舊在。 可這一次,鑄山也許真的要不在了。 今日,他不見鑄山,只當鑄山是有事忙活去了,在他沒有需要的時候,鑄山的行動皆是自由的。 洛輕塵還記得,鑄山在臨安府的臨花閣內(nèi)有一位每七天會去關(guān)顧一次的姘頭。 他以為鑄山不在府內(nèi),也許是去尋那姘頭釋放壓力。 他如今的心有些消沉,一心都在消磨道心上塵埃之上,故而并未察覺到這點,待他反應過來時,深夜寒風中已然夾雜上了幾許悵然。 以洛輕塵的速度,全力趕路不過須臾便已然抵達了清波街口。 劍氣縈繞,速度放緩,他看向了佇立在巷口的車輦上,把玩酒盞的秦千秋與挎著龍骨刀的王勤河。 似是懂得了什么,洛輕塵眸光一顫,望向遠處,一道魁梧的身軀拄著刀,佇立寒風中,望著他奔馳而來的長街方向,早已沒了聲息。 “先生,鑄山無法陪您回青州了?!?/br> 嗚咽的春夜寒風,似還攜著那冥冥回響的話語聲。 洛輕塵只感覺心頭一沉,偌大的臨安卷起無盡的黑暗侵吞著他,剝奪走他在臨安的最后一位親近之人。 安樂一席白衣站在鑄山身邊,抬起手,輕輕闔上了鑄山不瞑目的眼。 他似是知道洛輕塵的到來,平靜望去。 魁梧車夫鑄山也帶刀來殺他,目的是為了給洛輕塵爭取一個平安離開臨安府的機會。 從鑄山口中,安樂也得知,洛輕塵拒絕了秦千秋的要求,不想來殺他。 至于此刻,洛輕塵見到鑄山之死,又會是何態(tài)度? 若是洛輕塵真遂了秦千秋的愿,要為鑄山報仇,安樂此刻自然不是對手,但未來待他成長起來,自然不會留手。 然而,洛輕塵沒有暴怒出手,亦沒有殺機畢露,一步一步走來,來到了鑄山身邊,望著魁梧的鑄山尸體,眼底逐漸有濃郁的悲愴彌漫而出。 “我曾說,要讓你載著我榮耀歸青州,我沒做到……” 一聲長長的嘆息,帶著愧疚、疲憊、自責等等情緒,自洛輕塵口中傳出。 安樂撤開幾步,將位置讓給了洛輕塵。 默然不語。 …… …… 林隙流光月影明,長街寂寂夜澄泓。 清冷月華伴隨星光,鋪灑于攜起寒風,夾雜血腥氣的街道上。 距離清波街口頗遠位置。 華貴車輦安靜停泊。 駿馬嘶鳴,車頂之上,兩道人影佇立,面色冷寂。 “車夫失敗了,洛輕塵也來了,不知道洛輕塵可否會含怒出手?!?/br> 秦千秋飲盡口杯中靈酒,濃郁靈氣順著酒液自喉頭綻放,但他面容卻無任何享受之色。 對于洛輕塵的到來,他毫不在意,也絲毫不在意剛剛受他逼迫而送死的車夫。 “車夫鑄山有著鍛體內(nèi)丹,煉神胎息的實力,可卻被近乎碾壓?!?/br> 盡管車夫鑄山修行的鍛體與煉神法門品階一般,但越一個大境碾壓,著實有幾分讓他意外。 在修行上秦千秋的天賦確實尋常,比不得族中堂兄秦華安這位依靠自己的實力得小圣令的秦府天驕。 眼前這少年安樂,亦同樣是碾壓他秦千秋。 這種修行天才所帶來的挫敗感,讓秦千秋心頭帶著幾分莫名的惱火。 王勤河佇立車頂,腰挎的龍脊刀散發(fā)寒芒,他久久不曾言語,一開始的輕松寫意亦早已經(jīng)消弭無蹤。 安樂擊殺帶刀車夫的戰(zhàn)斗,讓他警惕,所展現(xiàn)的底牌更讓他悚然。 “煉神并未脫俗,卻能凌空駕馭劍器,甚至給鍛體內(nèi)丹武夫極大威脅……” “這種技巧,倒是讓我想起小圣令中圣師所留的劍術(shù)秘法描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