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歲月道果開始成圣 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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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閑亭中。 青衣中年男子望著拈花生劍氣的花解冰,面容上恢復(fù)了冷酷。 “你要替他取小圣令?” 青衣男子手掌落在劍匣上,匣中劍在顫栗。 花夫人精致的面龐上,滿是肅穆,微微頷首,磅礴心神聚成一尊模糊的觀音虛影。 “感業(yè)寺的傳承心劍,的確不錯(cuò)?!?/br> “留著點(diǎn)力氣迎接林府將要遇到的麻煩吧,沒必要與我爭鋒,有人耗人情許了他一枚小圣令?!鼻嘁履凶拥馈?/br> 花夫人聞言,肅然表情頓時(shí)一滯,隨后想到什么,望向安了腰間的破竹劍。 那位前輩,竟是為安樂做到如此嗎? 不過想來也是,竹劍都贈(zèng)出,讓安樂來爭守山人確實(shí)有點(diǎn)不符合那位前輩敢揮劍對殺元蒙皇帝的霸道性格。 花夫人想通之后,唇角掛笑,雍容向著第六山主欠身:“那便麻煩山主了?!?/br> 第六山主嘴角僵硬一扯:“人情這東西,能消一點(diǎn)是一點(diǎn)。” 花夫人掩嘴輕笑,說的有理。 她此刻都能想到那位老前輩此刻捶胸頓足的氣敗模樣。 安樂手持墨色青鋒,同時(shí)迎上了花夫人與第六山主的目光,讓他不由正色起來。 第六山主屈指,安樂手中的墨色青鋒頓時(shí)掠出,懸在了第六山主身側(cè)。 “此劍自我匣中出,名曰墨池,與你有緣,小圣令便賦于其中。” 山主說完,劍指抹劍身,璀璨金光隱沒其中。 復(fù)再度叩指,墨池飛掠而出,落在了閑亭往下三百階之處,插在道旁一株桃樹樹干中。 “你登山取劍,若能取劍,便得小圣令,若不行,便為我守山人,開山之事便莫要再想,如何?” 山主看向安樂,問道。 花夫人眉頭一蹙:“山主,安樂的修為低了些,登第六山……” “只讓他登階三百,未讓他登至山巔,況且我這第六山之階梯,考驗(yàn)的是對劍的感應(yīng),不算過分?!?/br> 山主打斷了花夫人的話語。 花夫人不再言語,讓安樂自己選擇,這對于安樂而言其實(shí)是個(gè)機(jī)緣,親手取得小圣令,比她為安樂取令意義上大有不同。 而且,攀登第六山……亦是一種無數(shù)修行者夢寐以求的機(jī)會(huì)。 安樂望向青山之巔,那柄插在桃樹下的墨色青鋒。 【天生劍客】道果顫栗之下,劍似與他遙遙呼喚,帶著渴望,帶著希冀,帶著乞求。 安樂深吸一口氣,不再猶豫道:“我,愿意登山取劍?!?/br> 第六山主與花夫人俱是點(diǎn)頭頷首。 隨后,山主拂袖,安樂的身形便被劍光纏繞,浮光掠影,落在了山麓腳下。 山麓腳下,煙雨再起。 修行者們正處于少年握劍沖霄起的震撼中,卻忽而得見,一抹劍光掠過,白衣少年竟是重新歸于山腳之下。 眾人皆是錯(cuò)愕且疑惑。 剛從山中走下的洛輕塵,種舜朝和葉寵三人,見得安樂,同樣一楞。 不是被接引成為守山人嗎? 怎么又下來了? 卻見安樂無視睽睽眾目,面色前所未有凝重,輕吐一口氣,邁步拾階登山。 踏足山道的瞬間,整座青山的劍氣,似在一瞬間復(fù)蘇,劍吟鏗鏘如古老鐘磐敲響,憑空生起無形壓迫。 洛輕塵三人盡皆明白了到底發(fā)生什么,望向安樂目光俱是一變。 “此人放棄成為守山人,竟是妄想取小圣令,搏一搏對話圣師的機(jī)會(huì)?!” 種舜朝與葉寵對視,眼眸中驚異非常,甚至浮現(xiàn)敬佩。 洛輕塵卻是如遭背刺,他所在意的守山人身份,原來送到對方嘴邊,對方竟是都不愿接受。 一時(shí)間,洛輕塵只感覺道心上那因少年而起的塵?!?/br> 如墨色暈染,越擴(kuò)越大。 第45章 劍雨中鍛五禽,胎息間聚劍池 山岳的霧氣散開一半,春雨細(xì)密落下,雨勢越來越大,每一粒春雨中,似都夾雜著從這座崢嶸山岳中蒸騰而起的劍氣! 明明是一座死物山岳,卻因?yàn)閯獾膹浬?,宛若活過來般,如一尊伽作的浩大天神,俯瞰著在祇軀體上攀登的凡間生靈。 圣山第六山,似一柄墜入凡間的仙劍所化的山岳。 半山之上濃霧遮掩,但半山往下,桃花盛開,石徑清晰,一位白衣身影,孤獨(dú)且艱難的拾階而上。 山麓腳下,陽光大道早已消散,暮云重合,像在惱怒先前被人切開的屈辱,降下磅礴大雨。 但匯聚在山麓腳下的修行者們,卻渾然不在意,盡數(shù)瞪大眼眸,盯著山麓石徑上,那宛若一朵白梅般的身影。 “此人竟是放棄了成為守山人的機(jī)會(huì),選擇登山搏小圣令?!” “狂生一個(gè),竟敢如此拂逆山主嗎?” “也許……是剛剛登天的林府花解冰的意思呢?花解冰覺得這少年配得上小圣令?” …… 各種各般的聲音,嘈雜不休,哪怕滂沱雨勢都無法洗刷他們的熱情。 種舜朝、葉寵和洛輕塵三人與安樂錯(cuò)身之后,沒有選擇下山,三人心頭有幾分熱切。 安樂登山,為的是小圣令。 小圣令唯有山主方有資格分發(fā),想要小圣令,有兩種辦法,一種乃家族長輩出手,為他們付出足夠多的代價(jià),從山主手中取來小圣令。 另一種,得山主眼緣,且自身通過山主考驗(yàn)才能獲得。 兩種辦法都不甚容易,第一種山主的脾性琢磨不定,未必愿意置換,第二種虛無縹緲的眼緣,就更莫要說了。 故而,在得知安樂竟是有機(jī)會(huì),且有膽魄去取小圣令時(shí),種舜朝和葉寵才滿是敬佩。 他們心頭熱切,不曾選擇下山,而是跟隨在安樂身后,與他一同登山。 洛輕塵經(jīng)歷安樂無形中造成的打擊后,面色苦霽,本想下山,思前想后,卻也跟著種舜朝與葉寵一同登山。 他們登山僅是爭那一絲渺茫的機(jī)會(huì),萬一他們表現(xiàn)的比登山少年更優(yōu)異,或許……可以得山主青睞,獲得小圣令呢? 大雨磅礴,洗過的石徑上,流水如短瀑,潺潺不止。 白衣少年之后,三人復(fù)登山。 山麓腳下,匯聚的諸多修行者看到洛輕塵三人跟隨登山,未曾被山主驅(qū)逐,心頭卻也蠢蠢欲動(dòng)。 登一登這山階,似乎并無不可,萬一……鋒芒蓋過了那少年,也許可創(chuàng)一段佳話。 一時(shí)間,在暴雨中停駐的車輦中,一位又一位修行者飄然而出,撐著油紙傘,如一朵朵天地間盛放的花朵,如百舸爭流登那青山石徑。 …… …… 安樂此刻顧不上身后那些跟隨上來,打算蹭這波機(jī)緣的諸多修行者。 但哪怕顧上了,也并不在意,山主未曾阻止,那便是應(yīng)允。 機(jī)緣就在那里,與緣牽上了線,該屬于你的,誰也奪不去,若被奪走,那便說明無緣。 登高壯觀天地間,大江茫茫去不還。 石徑流淌下的水流,蘊(yùn)藏著劍氣,宛若一條奔騰江流,阻礙前路。 踏出第一步的安樂,便感覺到了山中有劍氣蒸騰,無形壓迫卻往下垂落,雙肩似扛著山岳而行,步履維艱。 體內(nèi)鍛體第一境圓滿的氣血,于此刻奔涌,卻根本壓不住水流中的劍氣,身軀搖搖晃晃,隱有要被沖走的風(fēng)險(xiǎn)。 艱難跨越了十階左右,便感覺十分吃力,速度極其緩慢。 但是安樂不著急,視線堅(jiān)定的望穿雨幕,盯著下一石階,感受著劍氣與威壓,調(diào)動(dòng)著腿部肌rou,踏足下一階。 種舜朝和葉寵跟在安樂身后,面色古怪。 “為何這么慢?” “山腳下的劍氣威壓不過剛涌,起步就如此艱難,這樣也來爭小圣令?” 二者對視,彼此眼中盡是不解,倒是沒有瞧不起,只是有幾分錯(cuò)愕。 窺一斑而見全豹,見一葉而知深秋。 雖然他們看不透,可由此亦能猜測出登山少年修為也許并不高。 “鍛體第一境,煉神初立胎息,僅此而已?!?/br> 洛輕塵背負(fù)著手開口,儒衫飛揚(yáng),周身有劍氣縈繞,風(fēng)雨不沾身。 種舜朝與葉寵頓時(shí)愕然,周圍跟上的,撐傘的諸多修行者亦是滿目震驚。 修為如此低……得成守山竟不愿,還欲要搏一搏小圣令,瘋了嗎? 是否有些自不量力? 諸多修行人透過雨幕,觀少年倔強(qiáng)且踉蹌登山的背影,一時(shí)間無言。 倒是無人恥笑,畢竟,少年得山主眼緣,本可入圣山,但其不愿。 這種欲搏小圣令,于修行道上的求索勇氣,他們并無資格恥笑。 但諸多修行者卻心頭熱切,因?yàn)檫@說明,他們蹭一波機(jī)緣,得小圣令的幾率愈發(fā)的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