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歲月道果開始成圣 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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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一架華貴馬車,一個拐角,自清波街盡頭緩緩駛來。 安樂撐傘立于街巷旁,華貴馬車徑直而來,緩緩停在他的身邊。 車廂窗口,一只素白的手掌自簾后遞出,輕輕掀開簾布,露出幾日未見的花夫人精致美艷的容顏。 花夫人先是朝著太廟方向,微微頷首,隨后如秋水般的眸子,落在安樂身上,唇角微提。 “此往第六山,我?guī)闳??!?/br> “安公子,上車?!?/br> 第40章 既來,此山為你開 雨中的清晨街巷,無比靜謐,車輦緩緩停泊,馬兒噴吐著鼻腔中熱氣,時不時揚起馬蹄輕輕踢踏。 少年撐傘立于馬車邊上,俊雅的臉上,略顯錯愕。 安樂未曾想到,居然是花夫人親自來送他去往第六山。 “上車,還楞著做什么?” 花夫人看了眼安樂,清冷道。 回過神來的安樂,溫和一笑,朝著花夫人作揖,隨后收傘,便欲側坐在車轅。 “公子,這是小人的位置,您請入車廂?!?/br> 拉扯著韁繩,戴著斗笠披蓑衣的老車夫,有幾分無言,提醒道。 “進來吧。” 車廂內,花夫人的聲音飄來。 安樂略顯尷尬,朝著車夫道了聲罪,頂著蒙蒙細雨,甩干油紙傘上的水漬,方是掀起簾布,踏足廂內。 相比于車廂外的春寒料峭,車內有碳爐燒水,烘的溫度頗為暖和,春寒無處可入。 車廂內,花夫人今日穿的簡潔,一身素白衣裳,像是閑時出游的女子,手握一卷書籍,案上擺著些果脯,泡著熱茶。 當然,車廂內不僅僅只有花夫人,林追風和林輕音亦是坐在里面,林輕音朝著安樂微微頷首,林追風則是抿嘴在憋笑。 “小生見過夫人?!?/br> 安樂倒也不尷尬,進入車廂,朝著花夫人作揖行禮,花夫人點了點頭,示意他坐下。 馬蹄輕落石板,如古老鐘磐敲響,噠噠伴隨車廂。 靜謐了片刻后,安樂便開始不客氣的汲取歲月氣,先對著林追風和林輕音一通薅取。 林追風身上共有十幾縷歲月氣,還夠安樂薅幾次,可九妹林輕音就已經被榨干了,三縷汲取完,便再無一絲歲月氣。 這是第二位被安樂吸干的修行者,第一位是黑衙捕頭黃顯,第二位便是林輕音。 他們都是安樂修行道路上的指引者,安樂對他們心存感激。 吸完了二人后,安樂最后對花夫人進行了歲月氣汲取,勉強汲取了一縷。 至此,安樂耗空的歲月氣又重新達到了七縷。 并不急著安排這七縷歲月氣,因為車廂內的平靜終被打破。 “安公子,你先前是否以為車內就大夫人一人,所以不敢入車廂吶?” 林追風今天穿著青色勁裝,腰間別著燒火棍,擠眉弄眼說道。 安樂先前那羞澀純情模樣,看笑了林追風。 安樂聞言,倒也不臊,俊雅面容上綻一朵如春風般的笑。 “沒想到公子竟也與我們一同去往第六山,是否也想嘗試下,能否被那第六山主所看中,成為第六山的守山人?!?/br> 打開了話匣子,林追風就不打算停了,繼續(xù)道:“不過,公子修為著實差了些,雖說山主們選擇守山人不看修為,更看眼緣,但修為太低,入選幾率更低呢?!?/br> “無妨,就當去見見世面也好。”安樂一笑。 林追風很佩服安樂這份灑脫勁,當然,不排除因為安樂生的好看的緣故,若是換個生的丑點的人,林追風定是一句虛偽矯情就噴了出來。 “公子如果也要沖一沖這守山人,那咱們便是對手吶……大夫人,你覺得我與安公子,誰更能合那第六山主的眼緣?” 林追風扭頭看向花夫人。 “此去第六山,你就是去瞧熱鬧的,死了心吧?!?/br> 看書間隙,花夫人眼瞼微抬,無情戳心道。 林追風頓時一滯,腮幫子鼓起,便要反駁。 “好了,安靜些,好好蘊養(yǎng)心神?!?/br> 花夫人瞥了還想嘰嘰喳喳個沒停的林追風一眼。 林追風立刻閉嘴,低著頭,略帶不服氣,開始蘊養(yǎng)心神。 林輕音抿嘴一笑,亦是安靜端坐,閉目養(yǎng)神。 花夫人手執(zhí)大儒書籍《問德》,看向安樂,略微沉思后,道:“守山人是看每一座圣山山主的眼緣,那你可知如何對話圣師?” 安樂一怔,沒想花夫人突然拐彎問這個問題,誠實搖頭:“小生只知對話圣師非常困難,哪怕是許多天才絕艷之輩,亦是無法做到?!?/br> “夫人可曾對話圣師?” 安樂忽然好奇。 花夫人扭頭看向了車窗之外,不知何時,馬車已經出了臨安府,正馳騁在被春雨喚醒生機,生滿新草嫩花的官道上。 “我?guī)煶懈袠I(yè)寺,不曾見圣師?!?/br> 花夫人喃喃,隨后收回目光,看向安樂:“對話圣師,需三個條件,不可缺一?!?/br> “第一,殿前會試奪魁,成為廟堂狀元,此步不難,自古以來朝堂更迭,男女狀元頻出,狀元并不稀奇,第二,從山主處得一枚小圣令,那是得見圣師,對話圣師的憑證?!?/br> 安樂聞言頓感吃驚,這是他第一次得知這般密辛。 “這是圣師定的條件嗎?”安樂心頭有幾分好奇。 卻見花夫人搖了搖頭,沒有立刻回答,端起茶盞飲了杯熱茶后,方是說道:“圣師從不立規(guī)矩?!?/br> “這是第一山主所立規(guī)矩。” 一旁的林追風早已無心蘊養(yǎng)心神,聽聞如此連她都不得知的密辛,眼睛早已瞪大:“大夫人,你只說了兩個條件,那第三個條件呢?” 花夫人笑了笑:“第三個條件,不知道?!?/br> 車廂內,忽的安靜下來。 花夫人不知…… 那這說了半天意義何在? “第三個條件,每一位想要見圣師者所面對的皆不相同,也許極易,卻也會是極難?!?/br> “當完成了前兩個條件后,登圣山時,便將面對最后一道考驗。” “大多數人都失敗在了最后一道考驗?!?/br> 哪怕是花夫人,言于此時,亦忍不住唏噓。 安樂深吸一口氣,心頭微微震動,無數修行者前赴后繼,只為能與圣師對話,得入圣山,可太多驚才絕艷之輩失敗了。 安樂不由想,他有機會見到圣師,與圣師對話嗎? 他不知道,因為這是太多修行人畢生的目標,或許,也會成為他安樂的目標。 不過,安樂疑惑,花夫人為何與他說這些? 這些與今日第六山主開山擇守山人有什么關系嗎? “到了!” 就在安樂陷入沉思的時候,車廂內,林追風忽而興奮的喊了一聲,她湊在另一邊窗前,掀起絲綢簾布,細潤的春雨自窗外灌入,攜起冰涼春寒。 安樂透過車窗,驚鴻瞥見那一座高山拔地而起,劍閣崢嶸而崔嵬,宛若一柄扎落人間的巨劍,巍峨立于大地。 隱約間,安樂感覺那座高山之上,有人眺望人間,眸光似越過層巒疊嶂,落在他的身上。 青山欲共高人語,聯翩萬馬來無數。 煙雨卻低回,望來終不來。 安樂心頭忽而生感,別在腰間的破竹劍輕輕顫,似有無形劍意欲要自竹劍中彌漫沖霄。 車廂內,花夫人抿嘴一笑,眸光熠熠。 素手微抬,破竹劍的躁動劍意便重歸平靜。 …… …… 縹緲危亭,笑談獨在千峰上。 第六山。 半山煙雨,一處閑亭。 一席青衣的中年男子,靜立原地,春風攜帶春雨粒珠自亭外拂來,撩動衣袂如刃,切割開煙雨。 身側立有松木劍匣,一手輕搭于匣上,宛如雕塑。 山下。 靈氣交織縱橫,氣血彌漫如煙,心神攏散如霧,諸多修行者于山麓之下匯聚,已然開始了各種各樣的爭鋒,為了能夠進入第六山成守山人。 盡管此時此刻,第六山尚未開山,但修行者之間自發(fā)形成了默契,無形的爭端下,有人遺憾離場,有人意氣風發(fā)登高處,靜待第六山開山。 男子的元神一掃,便收了回來,這些人中,無他要見之人。 他的眸光,眼瞼微抬。 感受著那自遠方傳來的劍意,他藏劍三千,對劍意自然敏感,趙黃庭所言的那位少年畫師已至。 如雕塑般的臉上,嘴角不由上挑,顯得僵硬卻又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