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欲燃 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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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變發(fā)?生在她及笄的?那一年?。龐儀那時尚且天真懵懂,不知家中為何驟變,嫂嫂回了英國公?府,兄長卻整日泡在酒水里,家里也愁云慘霧,再沒?有從前的?和樂。 不多時就驚聞蕭徵音竟然在家中自縊,而蕭家人匆匆將人安葬,甚至都沒?有知會他們。兩家人就此斷了往來。 再然后就是?相繼被抄家滅族,龐儀沒?入宮禁。 很多年?后她才知道,當?年?一場無?妄之災起源于平宗對臣妻的?強奪,蕭徵音不堪受辱,被逼自盡。 昔年?往事已成宮廷秘聞,但對皇帝來說并不難查。 “你不恨讓你家破人亡的?平宗皇帝,卻恨一同遭逢大難的?蕭家人,沒?有這種道理。”皇帝已經(jīng)厭煩了,他將龐儀的?心理說得透徹,“況且,你看蕭家人同你一樣遭難的?時候不恨,發(fā)?現(xiàn)她們過得好了又覺得不公?,這是?你自己的?錯?!?/br> 這世間?多少?的?憤恨最初也不過源于不平二字。 龐儀不甘:“陛下因為我同蕭沁瓷是?姻親而將我放出?掖庭,難道沒?有因為蕭瑜是?她的?jiejie而赦免她的?罪過?陛下早在登基之初就派人去北地尋訪蕭氏人,又暗中囑咐幽州刺史寬待蕭瑜,此舉同色令智昏的?平宗皇帝又有什么分別?” “那又怎么樣?”皇帝不動聲色地說,“你不也是?因為朕對阿瓷的?偏愛才得以離開掖庭嗎?朕對你這個姻親尚且如此,遑論是?她的?親jiejie。人本來就有親疏遠近之分,每朝天子?都會加封皇后的?母族,朕不過是?提前做了應該做的?事,即便是?要罵朕色令智昏也輪不到你。” …… 蕭沁瓷沒?有再聽下去,她扯了扯蕭瑜的?衣袖,示意她同自己一起離開。 她們走的?時候也和來的?時候一樣悄無?聲息。 待走出?一段路,蕭瑜忽然說:“刺史大人這兩年?確實對我照拂頗多,我從前以為那是?看在我父親的?面子?上?!?/br> “哦?!笔捛叽傻f,轉(zhuǎn)頭看她,“阿姐想說什么?” 蕭瑜忽然覺得蕭沁瓷方才應的?那一聲竟同皇帝的?語氣無?比相似,都是?那種冷淡而滿不在乎的?語調(diào)。 “我是?想說,他如今情濃時愛你,日后未必。” 良久,蕭沁瓷嗤笑一聲,道:“聽了方才龐儀說的?那些話,阿姐以為我在乎這個嗎?天子?的?真心只是?通往權勢的?踏腳石,得到了就不重要了,”她輕哼一聲,“他如今愛我就行了。” 蕭沁瓷頓了頓,又補充一句:“況且日后……我也會讓他一直愛我?!敝钡剿辉傩枰?時候。 …… 蕭沁瓷回了千秋殿,她身上余毒未清,人還有些疲憊,沾了榻竟然就先?睡了過去。 她這一覺睡得安穩(wěn),夢里什么也沒?有,再醒來時日已西斜,皇帝坐在榻邊,似乎正想叫醒她,見她睜眼便是?一愣。 “你醒了?!?/br> 蕭沁瓷眼見他端著藥,鼻間?聞到苦味,眉頭就是?一皺。 “怎么又要喝藥了?!彼÷暠г沽艘痪?。 皇帝端著藥碗晃了晃,藥已經(jīng)被吹涼了:“你是?想自己喝還是?朕喂你?” 蕭沁瓷不情不愿地接過來,將勺子?拿出?來,屏著氣一飲而盡。 眉心已經(jīng)蹙成了一團。她怕苦。蕭沁瓷近來喝藥已經(jīng)不像從前那般一碗藥要喝上大半個時辰,或者是?偷偷尋個機會倒掉,在皇帝的?監(jiān)督下喝藥成了一項不得不忍受的?酷刑,當?然是?要越早受完越好。 “苦嗎?”皇帝問她。 蕭沁瓷點點頭,不滿他的?明?知故問:“你自己嘗嘗不就知道了?!?/br> “說得也是??!彼⒅捛叽?,若有所思。 蕭沁瓷舌尖殘著苦意,一路苦進心里,讓她難受。她推開皇帝,沒?看到往常喝完藥就有的?糖,眉頭皺得更緊。 她不悅道:“糖呢?” “沒?有?!?/br> 沒?有?蕭沁瓷一愣,還沒?來得及問話,就被另一個人傾身下來的?唇舌堵住。 確實很苦。苦味帶著舌頭都變得發(fā)?麻,品不出?其他的?味道,但觸感反而因此更敏銳。 唇是?軟的?,舌是?滑的?,勾纏在一起后那點苦澀都被卷走了,漸漸地竟然咂摸出?一點甜。 力道很輕,皇帝給?出?的?甜頭讓他輕易地便尋到機會探進去,將這個吻在糾纏間?變得更深。 水晶簾忽然一陣晃動,劈里啪啦的?碎響摔落一地,繼而是?重重的?一聲咳嗽。 是?蕭瑜。 蕭沁瓷猛地推開身前的?人,雙頰緋色層層浸染,是?未散盡的?夕照余暉。 第109章 吝嗇 蕭沁瓷藏去了皇帝身后, 面上是被撞破的尷尬。她同皇帝還未成婚,雖然更親密的事也不是沒有做過,但她在蕭瑜面前還該是那個少不更事的幼妹, 同?旁人的親近被撞見叫人怪不好意思的。 蕭瑜在細碎的珠玉聲中面無表情,不進也不退。 她看著榻上身影重合在一起的兩人, 掀簾時撞見的一幕還烙在她眼底,皇帝扣著?蕭沁瓷的腰將她按在懷中肆意親吻,蕭沁瓷仰頭不躲不避地承受,眼底含春,是個動?情的姿態(tài)。 親密得讓人臉熱。 聽?到聲響時也不慌不忙,顯然是習慣了,顯然游刃有余的態(tài)度在見到來人是蕭瑜之后才慌了。 她沒錯過蕭沁瓷面上乍然而起?的緋色,不知道是被親出來的還是羞的。 這樣想著?蕭瑜愈發(fā)沒好氣, 她那個好meimei躲去了皇帝身后, 散亂的釵發(fā)從衣邊緣露出來,她也知道羞, 不敢見人。 蕭瑜心中冷哼一聲,見不慣這樣的場景。 “不知陛下?在此,驚擾了圣駕, 臣有罪。”蕭瑜行著?告罪的禮, 面容和話語卻是硬邦邦的。 蕭沁瓷額頭硌著?皇帝的背, 適才親吻而起?的guntang把兩個人都裹了進去, 被挑起?的欲未及平復, 她還有藏身的空間,卻要?讓皇帝獨自去面對她的阿姐。 面上熱意褪不下?去。 皇帝開口?時聲音冰冷, 隱含惱火:“蕭將軍這樣堂而皇之地進出阿瓷寢殿,都不曾讓人通傳的嗎?” 蕭沁瓷扯了扯他的衣角, 皇帝這次卻沒順著?她的意。 蕭瑜太隨便了,她是對蕭沁瓷有約束之權的長姐,天然地便帶有權威性,從前?的管教也讓蕭沁瓷心生敬畏,對她多有回護。 她同?蕭沁瓷的親密也讓人嫉妒。 皇帝不喜。 君臣的尺度應當要?大于親緣,他在警告蕭瑜。 “是臣的疏忽,請陛下?降罪。”對天子,蕭瑜只能恭敬。 “知道就好,”皇帝道,“退下?吧,下?次不要?再犯?!?/br> 腰間傳來尖銳的疼痛,是蕭沁瓷狠狠擰了他一下?。 “阿姐,”蕭沁瓷及時出聲,叫住欲離開的蕭瑜,“那是給我的嗎?” 她看著?蕭沁瓷手中的托盤,糕點一看就香甜軟糯。 “是,”蕭瑜神色淡淡,“我記得你怕苦,方才看宮人送藥來時忘記把點心也拿進來了?!?/br> 蕭沁瓷推著?皇帝,示意他去拿:“謝謝阿姐。” 蕭瑜細致入微地觀察到兩人的互動?,眉心不易察覺的緊了一下?,又很快松開。 “臣告退。”她把托盤呈上來,還記著?皇帝先前?叫她退下?的話。 皇帝總算看她順眼了一些,擺擺手示意她下?去。 “我覺得應該走的是你吧?”蕭瑜掀簾出去后的珠串還在清脆作響,蕭沁瓷就忍不住要?擠兌皇帝了。 “那又怎么樣?”皇帝不以為意,“反正朕現(xiàn)在留下?來了?!?/br> “您還是多吃點東西少說些話吧?!笔捛叽深H為無奈,拈了一個藕粉山藥糕堵住他的嘴,“我怎么覺得你老是針對我阿姐?” 皇帝正色:“朕沒有?!表敹嗑褪强此悬c不順眼而已。 況且皇帝心知肚明,蕭瑜也未必看他順眼。蕭瑜敬畏天子,因此不能反駁,但她心中勢必是不滿意這樣一個妹夫的。 蕭瑜處事冷硬,半點都不圓滑。宮人見皇帝來了之后都退到簾外伺候,蕭瑜卻徑直進來,還要?弄出聲響,很難說不是故意的。 “是嘛?”蕭沁瓷不信,“這幾日?阿姐都在千秋殿,您最好收斂一點?!?/br> 皇帝一頓,問:“你要?讓你阿姐住在千秋殿?” “不行嗎?”蕭沁瓷睨他一眼,“蕭府被封,一時半會?兒也收拾不出來?!?/br> “朕可以再給你阿姐賜一座宅子?!被实垭y得“慷慨”地說。 “那我跟著?她一起?回家去住也行?!笔捛叽衫硭斎坏卣f。 “不行,陸奉御說你的身體還得再養(yǎng)幾日?。” 蕭沁瓷慢條斯理地勾唇,看破他那點小心思:“讓陸奉御把藥方給我,我?guī)Щ丶乙彩且粯拥??!?/br> “只有藥方不夠,你還需要?好好照顧。”皇帝總能找到理由,“蕭將軍身上也有余毒,還未清完,照顧不了你?!?/br> “我也不需要?旁人照顧。”蕭沁瓷輕聲說。 “可朕不放心?!?/br> 蕭沁瓷不語,只挑眉似笑非笑地看他。 皇帝在她的眼神里敗下?陣來:“你說了算?” 蕭沁瓷點頭:“我說了算?!?/br> 皇帝挫敗似地攬住她,道:“你對她比對朕好?!?/br> “有嗎?” “有?!被实圬摎獾?。 “怎么會?呢?”蕭沁瓷輕聲說著?,眼里隱秘的潮熱一點點浮出來,在悶熱的夏日?將冰都融成了水,“我對你,不好嗎?” 她手落在皇帝肩上。 “你還想干嘛?”蕭沁瓷明知故問。 “想讓她離你遠點……”剩下?的碎語淹沒在唇齒間。 衣料細微的摩擦音蓋不住喘,蕭沁瓷隱約抗拒,又在他親上來時順水推舟。 “別?……在外面……” 夏日?的余暉沒有將燥熱一并帶走,反而因為積攢了一天而格外悶,熱得人頭腦發(fā)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