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欲燃 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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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陽才不是這?樣想的,要敘舊把人請到安安靜靜的敘舊便好了,何必要邀人去賞花宴, 人多又雜?;实墼倭私庾约哼@?個meimei不過, 她確實和蕭瑜是閨中?密友,正是因為如此, 所以?什么都想著她。 “你不能去?!被实鄣馈?/br> “為什么?”蕭沁瓷拒絕,“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阿姐了。” “就說你身體不舒服?!被实圻B理由都給她找好了。 蕭沁瓷還是搖頭:“可是這?樣阿姐也會?擔(dān)心,我不要。” “朕都說了那是給未婚男女相看的地方, 你為什么還要去?”皇帝擰眉, “你也想去相看?” 皇帝不相信蕭瑜就是單純的帶蕭沁瓷去赴宴, 她今晚分明聽到了屋中?的動?靜, 又起了疑心, 卻?按下不提,轉(zhuǎn)頭就要帶蕭沁瓷去赴宴, 很難不讓人懷疑她的動?機。 “又不是只?有相看的人才能去,只?是一個尋常的宴會?罷了, ”蕭沁瓷覺得他有些無理取鬧,“況且我跟著阿姐去了,旁人也會?知道我的身份,沒有人敢娶我?!?/br> 她的親事蕭隨瑛和蕭瑜連提也不曾提,也是知道她是不可能正大光明的嫁人的,到底是被先帝親封的玉真夫人,即便今上?只?是先帝的侄子?,對他也沒什么尊重,但事涉皇室,誰敢染指皇家的人。 但皇帝仍是覺得不悅:“你這?樣想,可旁人未必是這?樣想的,你阿姐更不會?這?樣想。不能娶又如何,若你有喜歡的人,情投意合一段時間,再分開也不是難事。” 一對男女想要在一起,又不是只?有成親一條路。長安風(fēng)氣開放,私自定情的事并不罕見,最后即便分開也不妨礙各自成親生子?。 蕭沁瓷就更自由了,大可以?學(xué)著端陽的模樣風(fēng)流快活。 皇帝道:“朕看你阿姐說不定也是這?樣想的?!?/br> 他不信蕭沁瓷看不明白蕭瑜今夜突如其?來?的舉動?,可她居然還那樣自然地應(yīng)承下來?,半點猶豫也無,皇帝原本便疑心她是不是拖延著不肯進宮,如今更是懷疑。 蕭沁瓷也冷了臉,被皇帝的話激得來?了火氣。 皇帝說完之?后其?實她也隱約猜到蕭瑜的意圖或許是想要試探她,只?是她想著即便蕭瑜真的是想要她去相看,她拒絕便是,說不定還能尋個機會?和她說清楚。 但皇帝這?樣揣摩了,又真叫人生氣,她也不喜歡聽他命令的話,要她不去便不能去。 “若是這?樣,我阿姐為我打算,有這?想法也不稀奇,”蕭沁瓷淡淡道,“男女情愛本就該是如此,喜歡了就在一起,不喜歡了就分開,強求不得?!?/br> “朕偏要強求,”皇帝聽出她話里?有話,冷冷道,“朕可以?不許端陽辦這?個賞花宴?!?/br> “是,天子?之?令,誰敢不從,”蕭沁瓷氣得更厲害,“陛下干脆讓長公主一輩子?都不許再辦賞花宴算了?!?/br> 只?是一個普通的賞花宴罷了,長安城一年到頭大大小小的賞花宴無數(shù),多是貴女夫人們結(jié)伴游玩,蕭沁瓷根本沒有存著相看的心思,即便蕭瑜這?樣想她自然也會?打消她的念頭,不過是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蕭瑜了,再反悔反而顯得古怪。 她也不喜歡皇帝強硬的口吻。 皇帝緊盯著她,突然問:“你是不是后悔了?” “什么?”蕭沁瓷一怔。 “你阿姐沒事了,”皇帝冷笑,“你就不想嫁給我了?” 這?疑問一直盤旋在他心頭,如今不過是借著怒意問出口。 “我沒有?!笔捛叽刹恢阑实墼趺磿?這?樣想,她既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就不會?后悔,況且那日她已經(jīng)把話說得很清楚了。 “你最好沒有,”皇帝冷冷道,“你阿姐現(xiàn)在是沒有事了,但將來?可不一定?!?/br> 蕭瑜打斷他們之?前他們就險些吵起來?,現(xiàn)在無非又是接上?了罷了。 “李贏!”蕭沁瓷胸口起伏了兩下,同樣冷下臉道,“別用?旁人來?威脅我,如果我不愿意,我也不會?受你威脅。” 她指著門外,道:“你走,我現(xiàn)在不想看見你?!?/br> 皇帝抬步就往外走。 沒兩步又被蕭沁瓷叫?。骸安辉S走正門,怎么來?的就怎么出去?!?/br> 都這?種時候了,她居然還惦記著怕被發(fā)現(xiàn),連個門都不許他走。 皇帝停下,怒火燒得更旺:“我為什么不能從正門出去,你怕你阿姐發(fā)現(xiàn)?” 他似乎終于冷靜下來?:“你既不肯告訴你兄姐你我快要成親的事,又覺得婚期太近,這?樣百般推諉還說你不是不愿意嫁給我?” “我沒有不愿意,”皇帝的患得患失是她一手造就的,蕭沁瓷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似乎和皇帝在一起后她的情緒便不如以?前平穩(wěn),輕易便能被他挑動?,“倒是陛下如果后悔了現(xiàn)在還來?得及。” 聽到她說沒有后悔皇帝便信了,焦躁被輕易撫平,連她諷刺的話也變得沒那么在意。 “朕從來?不后悔?!被实劾溆驳卣f。 “那還有什么好爭的?”蕭沁瓷道,“我不想同你吵架,我要去沐浴了?!?/br> 她說完果真掀簾去了浴房,獨留皇帝一個人留在原地。 蕭沁瓷的冷靜越發(fā)襯得他無理取鬧似的。 浴房里?水聲響起,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明顯。 皇帝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走又不甘心,留下又不想服軟,分明是兩個人在吵架,糾結(jié)的卻?好像只?有他一個,蕭沁瓷已經(jīng)和沒事人一樣了。 他硬生生把自己那點挫敗磨沒了。 蕭沁瓷再出來?時他仍是站在原地,她寢衣沾著水汽,發(fā)尾也濕著。 “你怎么還不走?”蕭沁瓷挑眉,故意道,“不是說不會?留下來?嗎?” 她說完卻?沒等?皇帝回答,自顧自地坐到鏡前去擦著頭發(fā)。 皇帝卻?從她話里?聽出了細(xì)微的松動?,遠(yuǎn)遠(yuǎn)算不上?服軟,只?不過是給了他一個臺階下,他立時就順著臺階上?去了。 皇帝終于動?了,他到蕭沁瓷身后重重抱住她,揉了她耳垂,將她才取下明鐺的耳揉得通紅:“你氣死我了。” 蕭沁瓷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輕輕勾唇。 “哦?!闭Z氣平平。 皇帝更氣:“哦?” 蕭沁瓷道:“我也很生氣?!彼乘谎?,“扯平了?!?/br> “沒扯平,”皇帝和她算賬,“你是不是還要和你阿姐去參加賞花宴?” “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阿姐了?!?/br> “所以?我還是生氣。” “那你氣著吧?!笔捛叽蓮溺R子?里?瞥他,拿了帕子?絞發(fā),才不會?因為他改變自己的決定,也不慣著他為所欲為的脾性?,她輕柔地說,“我也生氣呢?!?/br> 皇帝頓了頓,接過她手中?的帕子?幫她擦著發(fā)梢的水汽,擦了一會?兒才低聲道歉:“方才是朕口不擇言,你別生氣?!?/br> 他應(yīng)該相信蕭沁瓷的,況且這?段時日她也是真心在好好和他相處,就像是世間最尋常的夫妻一般,沒有逼迫、也沒有不喜。 人總是得寸進尺,他想要蕭沁瓷的心甘情愿,又想要她的喜歡,即便是蕭沁瓷承諾了他他心中?的不安定感也沒有減少半分。 他或許不該太貪心。 蕭沁瓷卻?靜了片刻,道:“成親的事……我只?是不知道應(yīng)該怎樣開口,我們才相處沒有幾日,貿(mào)然提起我兄姐會?如何看我?陛下當(dāng)然可以?不在乎他們的目光,但我不行——”她別過臉去,聲音很低,“——我不敢開口?!?/br> 蕭沁瓷的開口解釋又讓人心神俱顫。 皇帝突然覺得那些糾結(jié)和不安又不是那么重要了,這?段感情原本就是他強求來?的,還能有什么奢望呢?他不能奢望蕭沁瓷對他像他一樣,這?是他早就明白的事。 他心軟了:“你可以?慢慢來?,不著急,我不逼你了。”他撫著蕭沁瓷半干的長發(fā),“只?是你別讓我等?太久,我也會?心急。” “婚期也可以?往后推……” 蕭沁瓷反而道:“就十月吧,”她從皇帝肩上?抬頭,“三?哥不日就要返回幽州了,我成親的時候也該有兄長送嫁才是?!?/br> 她眼眸明亮,有些微小的羞澀。 皇帝心里?一動?,她或許也不是全然不在意的。 “好?!被实鄣偷蛻?yīng)了。 蕭沁瓷想了想,未免皇帝再次覺得她不上?心,便說:“還有成親的事,我沒有經(jīng)驗,只?能你多費心?!?/br> “你話說得好像朕很有經(jīng)驗一樣?!被实劭嘈?。 “陛下不是還有禮部和內(nèi)侍省嗎?讓他們?nèi)ベM心好了。”蕭沁瓷狡黠地笑了笑。 皇帝看著她,還有許許多多的話突然也不想問出口了。 蕭沁瓷不是不愿意的,也沒有不開心,這?樣就很好了。 他們還有很長的日子?可以?一起度過。 “是啊,讓旁人去費心好了?!被实鄣?,沒必要為了不相干的事再和蕭沁瓷之?間鬧得不愉快,他明知道蕭沁瓷不會?為了他改變心意,爭吵和強迫只?會?適得其?反。 她安靜的任由皇帝抱了一會?兒。 見他不說話,蕭沁瓷撥下他的手,轉(zhuǎn)頭在他唇角輕輕碰了碰,軟軟地說:“所以?還生氣嗎?” 皇帝又一次覺得自己被蕭沁瓷拿捏住了。 而他對此毫無辦法。 但他還是說:“生氣。你還要和你阿姐去參加賞花宴。” 蕭沁瓷這?次讓他看清了自己唇角勾起的笑,她勾著皇帝的頸,聲音放得越發(fā)軟:“那別生氣了?” 她在撒嬌。意外的嬌氣。 很……稀奇。 蕭沁瓷從來?不會?撒嬌,她的軟也是有棱角的,帶著掌控欲和不服輸,示弱也只?是倔強而惹人憐惜的,撒嬌從來?不在她為達(dá)目的可以?使用?的手段里?。 因為沒有她可以?撒嬌的對象。 撒嬌能得到的是無條件的寵溺和疼愛,她不相信有人愛她。 在蕭沁瓷心里?始終認(rèn)為,皇帝的愛源于□□,是她可以?用?美貌交換來?的東西,而不是她軟語幾句就能輕易得到的。 他從這?幾個字里?窺見了蕭沁瓷的松動?,他知道他的回答至關(guān)?重要。 “好,”皇帝低低說,“不生氣了?!?/br> 蕭沁瓷居然不意外他的回答,她枕在皇帝肩上?,不是不觸動?的。 …… 那晚險些被蕭瑜撞見,翌日蕭沁瓷再見她時總覺得有幾分心虛,又疑心她是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什么,幾次拿話試探,蕭瑜倒都是若無其?事的模樣。 沒兩日就到了端陽長公主的賞花宴,蕭沁瓷同蕭瑜一道坐車前往。七月也只?能賞荷,南山綠波池荷花開得正好,既能賞荷宴飲,又能避暑乘涼。 馬車一路疾馳,很快就到了南山別院,端陽長公主早早就派了人在門外等?著,一見蕭府的馬車到了就把蕭瑜迎進去。 蕭沁瓷已經(jīng)記不清上?次參加此類宴會?是何種情形了,一路由仆婦領(lǐng)著從長廊過去,但見園中?花木繁盛,又有繡球芍藥等?沿路盛放含香吐蕊,遠(yuǎn)遠(yuǎn)的還能看見碧波紅花相映。 她們沒去人多的池邊水榭,反而是先到了端陽的屋子?,端陽一早便等?著了,蕭瑜回長安之?后她們便見過,如今也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