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美人嬌嫵 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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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兒,霜露言語一頓,瞥眼向旁,警惕地看向容與。 周嫵還未介紹,霜露咬咬牙,鼓足勇氣上前一扯,把兩人牽握在一起的手猛地給撞開。 “……” “霜露?” 容與蹙眉,周嫵也沒完全反應(yīng)過來。 而朝露卻視死如歸,她以身隔擋在兩人中間,跪地認罪道:“小姐,你若事后怪罪,霜露認罰就是!可你真的不能一錯再錯了,眼下青淮山的容宿師父已經(jīng)來府上興師問罪,老爺?shù)弥莨邮軅闆r,更是正在氣頭上?!?/br> “這種氣氛緊張時刻,你怎能將沈公子光明正大地帶進府內(nèi),叫局面變得更加難堪……小姐,霜露知曉你一直厭棄與容公子早年相定的婚約,可是婚前出逃實在所行欠妥,眼下你……” 周嫵簡直聽不下去,她甚至不敢去看容與哥哥的臉色,當下著急上前一步,伸手捂住了霜露喋喋不休的小嘴。 她原本震驚于容宿師父的突然造訪,腦子里正想著合適的解釋說辭,卻未料霜露竟會把容與哥哥錯認成沈牧,之后還一口氣說了那么多要命的話。 她當即攔不及,反應(yīng)過來去捂嘴時,容與哥哥已落耳聽進不少。 “霜露!” “……小姐,忠言逆耳,霜露心甘情愿隨你責罰!” 眼見霜露重重跪伏一拜,周嫵惱她不得,反倒在心頭恨起自己的前世愚鈍。 連身邊丫頭都明眼可見的事,她卻被花言巧語輕易惑住了心。 容與始終未說什么,他低首尋著光亮方向,孤影單只,默言徑自向前探行。 周嫵一驚,趕緊跟上,欲解釋:“容與哥哥,我不是……” 容與卻打斷她,開口無溫,“你暫先避一避。師父在的話,眼下情況會比我們想象中復(fù)雜些,你不必見他,此事我去解決?!?/br> 霜露在后本還想盡忠勸攔,可聽清周嫵開口時的稱呼,不由動作一愣。 容與哥哥? 所以小姐今夜牽手帶歸的,不是沈公子,而是她素來避之不及的容公子? 霜露眨眨眼,瞬間驚得不敢動,隨即也很快反應(yīng)過來,自己方才大概是做了件大蠢事。 容與不等,一人走至前廳內(nèi)苑。 周嫵提裙追上,心一橫,從后抱住他便不肯放手。 她心頭慌跳不停,口吻更不確定地問道:“容與哥哥,你生我氣了嘛?” 容與不語,半響才輕輕搖頭,“我不怪你,阿嫵,我知道喜歡一個人是克制不住的,你對沈牧如此,而我對你如此,都是沒有道理可講。” 周嫵心頭驟然空了下,胸腔更悶堵犯著疼。 她知道有些話如果現(xiàn)在不說,她一定會萬分后悔。 所以,即便此刻不是花前月下,更沒有酒香釀美、宮羽商音,周遭唯有墻影暗暗,廊角狹仄,但她依舊開了口,輕聲訴出相隔一世的情。 “容與哥哥,我知道,我知道自己先前做了好多傷你心的事,我很后悔,可又不知道該怎么彌補,我清楚自己的一聲歉意根本不足以抵消什么,可我依舊想對你認真說聲抱歉,對不起……” “婚前遛逃,踐踏你的真心,我抱歉;任性愚蠢,受蒙騙對你下毒,害了你的眼睛,我抱歉……我根本不值得你喜歡,可又忍不住私心想要你能繼續(xù)喜歡我,我好自私,簡直壞透了,是不是?” “為什么……”容與低眉,眼睛依舊無神,但周嫵卻覺其目光灼灼入心,“為什么想要我繼續(xù)喜歡?” 事實證明,周嫵不僅壞透,還會趁人之危。 她就是趁他看不到,奈何不了她,于是大著膽子踮起腳尖,迅速在他下頜處偷親了下。 她沒有立刻落地,而是湊近直面他說:“因為,阿嫵也想喜歡你,一直喜歡?!?/br> 容與手心握了握拳,罕見強勢起。 他攬過她的身,虎口精準掐上她細軟的腰肢,出聲嚴厲道:“別開這種玩笑?!?/br> 熱情被澆滅過太多次,受過她太多的疏離言語……他不是不想信,而是不敢信。 周嫵沒有懼怯,她順勢環(huán)他更緊,腰身軟柔,輕易入了他的懷。 “你若不信,就當我是摔了一跤把腦子摔清醒了罷,反正我不要別人,我要你。” 容與喉結(jié)一滾,低額,下頜輕貼著周嫵的肩窩,沒落實力。 “要我?”他嗓音輕飄飄的,不明意味。 周嫵一愣,后知后覺地紅了臉,忙欲蓋彌彰地解釋,“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br> “那是什么意思?” 她輕嘆了一聲,聲音不自覺軟下來,“我說這些話,是在請求你的原諒呢,哥哥?!?/br> 容與呼吸滯住。 她那一聲,很要命。 此刻,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將被處以極刑的刑犯,無進無退,如何都是死路,他已然準備好作決絕赴死,可最后時刻,他卻猝不及防被判無罪。 有人不要他死,有人抱住了他。 周嫵話音落下不久,相隔一墻的前庭內(nèi)院,卻忽的傳來一陣腳步追逐的嘈亂動靜。 緊接,兩道略顯老成的聲音入耳。 “宿兄請留步,此事還有商量余地,我們慢慢相談……” “還談個屁!你閨女都把我好徒弟弄成瞎子了,我們青淮山高攀不上你們丞相府,這門親事就此作罷!” “宿兄,萬不至于如此……” “不至于個屁!你閨女這么看不上我們江湖人,你不如就直接如了她的愿,招那個姓沈的探花郎做上門女婿吧!” “……” 說到這兒,話音驟然停了。 周敬與容宿同時頓足,看清走廊隱秘角落處,親昵擁在一起的兩人,當下不可不為瞠目結(jié)舌。 于是,方才還言語激烈的兩人,此刻卻誰也率先問不出一句話來。 周敬看向自己的女兒,心犯困疑,容宿則擰眉,盯住自己那明顯動情模樣的沒出息的好徒弟,簡直越看越氣。 僵持片刻,周嫵率先招架不住。 被長輩如此凝盯,她有些害羞地躲進容與懷里,臉熱地慢慢藏住腦袋。 容與護著她,側(cè)身以隔絕視線。 但明顯的是,兩人依舊抱得很緊,誰也沒有松手的打算。 周敬輕咳一聲,容宿也使了下眼神。 容與稍頓,開口不忘致禮,“師父,周伯父?!?/br> 容宿:“……” 周嫵悶聲,猶豫著也禮貌道:“爹爹,宿師父。” 周敬:“……” 第5章 重回書房,閉門。 周敬面色持重,端坐于書案后的一把紅木太師椅上,深目如隼,目光逡巡在周嫵與容與兩人之間。 最后,他將視線停留在容與那雙略顯無神的眼睛上。 收目,周敬忽的肅厲威嚴道:“跪下?!?/br> 周嫵肩頭不禁抖了抖,爹爹沒有點名,可她又怎會不知這一聲是在責令自己。 不管從前,還是現(xiàn)在,她對爹爹都是又敬又懼,不敢有絲毫違抗。 因母親去世早,周嫵從小沒受過什么偏寵溺愛,周敬為武將出身,教方從嚴,不管對兒子還是女兒都做到一視同仁地嚴苛。他并未續(xù)弦再娶,在兩個孩子身上算是盡了心,只是他養(yǎng)教孩子的方式十分簡單粗暴,幾乎就是套用了他治軍嚴正的那套法子。 在這樣的家教環(huán)境中,周嫵最后沒被養(yǎng)成男娃個性實屬不易,尤其在十五六歲后,她細柳抽條,出落得愈發(fā)出芙蓉俏面,姝麗傾城,行止也端淑矜貴,無一錯失,這叫不少京中眷婦暗中贊許,還多以她為例,去訓(xùn)教自家女兒。 可是只有周嫵清楚,她的乖巧懂事都是自小養(yǎng)成的避難習慣,因為只有這樣,她才不會被爹爹痛打手板,才不會被關(guān)進小黑屋里,面壁罰站…… 她從沒有懷疑過爹爹對自己的愛意,只是他過分嚴格威凜的面孔,的確造成了她一定的童年陰影,她性格中一部分的懦弱與逃避便來自于此,甚至,她長大后也不太敢靠近像爹爹那樣,不茍言笑,精壯擅武的將軍郎將。 所以后來,當她見到爹爹為自己擇選的姻緣對象,正是她最最害怕的那種——不厲而威,面冷目傲的江湖武人后,她完全出于本能的抗拒,并下意識將這門婚約視作枷鎖樊籠。 沈牧便在此時恰巧出現(xiàn)。 他遞過來一把火,將她心頭堆疊的干柴點燃,于是,她第一次忤逆父親,同時犯下了人生中最悔的一件錯事。 周嫵收回憶往昔的思緒,她默默垂下頭,兩步上前,提裙準備屈膝。 她認罰,這一次是心甘情愿。 可是就在她即將跪地的瞬間,臂彎突然被人施力扶住,她側(cè)目一愣,就看到容與攔在她身前,替她直面爹爹銳利責難的目光。 “婚儀有失,錯疏在我。是我練功心切引得反噬,這才無法如期婚成,此事與阿嫵無任何干系,許是下面的人傳話有誤,這才導(dǎo)致些許誤會,眼下說清,是我該向周伯父請罪?!?/br> 說完,他躬身向前,朝著周敬所坐方向,鞠躬致歉表誠。 周嫵心頭忽痛了下,不可抑制地鼻頭泛酸。 為前世,為今生,為此刻…… 周敬也明顯愣了下,他滿面凝重的神色稍緩,怔了片刻后,他起身站起,十分不好意思地上前把容與扶了起來。 “與兒,你眼睛不方便,先起身。” 說著,周敬又看了周嫵一眼,眼神更為責怪。 此事來龍去脈如何,錯在誰處,他們活過半輩子的老人,豈會輕易受只言片語的蒙騙? 最重要的是,阿嫵與那沈姓探花郎的事究竟是不是空xue來風,實際周敬早已暗中派人打聽清楚,他確認阿嫵的確是鬼迷了心竅,犯失大錯,這才問也沒問直接厲聲。 即便女兒受罰他亦心疼,可懲戒不能免,只是周敬萬萬沒有想到,眼下已經(jīng)成這般難看局面,容與竟還愿意挺身出來,相護阿嫵的名聲。 周敬嘆了口氣,伸手拍了拍容與肩側(cè),不知能說什么。 可周敬不說,容宿卻咽不下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