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本書生,不諳世事 第21節(jié)
梁羨走到使團隊伍面前,笑瞇瞇的對藏在使團人群之中,蒙著面紗,垂低頭,恨不能與自己腳背相面的舒國國女道:“國女?!?/br> 舒國國女嚇得一個哆嗦,瞥斜了一眼梁羨,仍然不敢抬頭。 梁羨盡量笑得和藹可親,道:“國女不必如此自卑,國女芳容并不丑陋?!?/br> 舒國國女睜大眼目,連忙捂住自己的面紗,似乎并不相信梁羨的話。 梁羨道:“敢問國女,孤是何人?” 舒國國女十足奇怪,哆哆嗦嗦的道:“是……是梁國的國君?!?/br> 梁羨點點頭,就像道:“孤乃一國之君,一言不說天子九鼎,但自有八簋之重,重于泰山,孤從不說謊話,也不打誑語。難不成,國女覺得孤的言辭,比那騙子陳金石,還不可信?” 舒國國女連連擺手:“沒、沒有,小女并非這個意思……” 梁羨又道:“陳金石不過一個狂徒騙子,國女為何要信他的言辭?又為何要對他的言辭耿耿于懷?國女大可以相信孤的言辭,國女的面容并不丑陋,無需這累贅的面紗?!?/br> 舒國國女天生性子內(nèi)斂,陳金石深知自己長相一般,想要攀附上如此高貴的國女幾乎是不可能之事,因此總是變著法子的給國女洗腦,說她丑陋,別人都厭惡她,只有自己才不會嫌棄國女,久而久之,國女的秉性更加自卑,甚至這些年來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國女驚訝的看著梁羨,顫抖得道:“當……當真?” 梁羨一笑:“怎么,國女還是不肯相信孤?” 舒國國女搖搖頭,沒有說話,轉(zhuǎn)身默默登上輜車,很快,輜車的車簾子放下,遮擋住了舒國國女那張戴著面紗的容顏。 白清玉就站在梁羨身后,將梁羨“撩撥”舒國國女的舉動看的一清二楚,言辭也聽得一清二楚,不由挑眉道:“看來君上也有失手的一日?!?/br> 梁羨挑了挑眉,很是自信的道:“是么?” 嘩啦—— 舒國國女的車簾應(yīng)聲打起,一個侍女從車上急匆匆而下,一路趨步小跑來到梁羨面前,十足恭敬的雙手擎著一物,呈現(xiàn)給梁羨,道:“拜見梁公,這是國女送給梁公的,還請梁公不要嫌棄?!?/br> ——一方紗巾。 那是舒國國女用來遮面的紗巾! 梁羨笑道:“轉(zhuǎn)告舒國國女,這般有意義的物什,孤會替國女好生保管的,盼望國女從今往后更加自珍自惜?!?/br> 侍女匆匆離開,登上輜車。 白清玉瞇了瞇眼目,他還以為舒國國女對梁羨的“撩撥”無動于衷,哪知竟把這等私密的面巾轉(zhuǎn)交給了梁羨。 白清玉幽幽的道:“君上如此舍舒女不得,為何不干脆將舒女留下,迎娶入大梁宮?” 梁羨一笑:“丞相,你這言辭,說話這滋味兒,會令孤誤以為丞相在吃味兒呢。” 吃味?白清玉一愣,是了,方才自己的語氣有些古怪,這般一回味起來,的確說不出來的酸澀。 梁羨瞥斜了一眼白清玉,突然發(fā)問:“丞相前日晚間,可做了什么夢?” 夢…… 白清玉又瞇了瞇眼目,心底里陡然想起那日沐浴時的“怪夢”,昏君梁羨主動坐在自己懷中索吻的場面。 白清玉面不改色,平靜的道:“回君上,卑臣前日并未做夢,不只是前日,這幾日燕歇,也未曾做夢?!?/br> 裝!你就裝!我都看到了! 梁羨懶得與這個絕世大白蓮比臉皮,眼看著太子昭明便要登車,走過去幾步,對太子昭明耳語了兩句。 太子昭明平靜鎮(zhèn)定的面容,突然改變,仿佛大地龜裂出現(xiàn)裂痕,還下意識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即將登車的鄒安瑾。 鄒安瑾敏銳的察覺到,梁羨一定與太子昭明說了什么,但距離太遠,他又不會武藝,鄒安瑾如何能知曉他們在“密謀”什么。 雖鄒安瑾已然與梁羨結(jié)為異姓兄弟,但說實在的,鄒安瑾有些怕梁羨,總覺得梁羨的骨子里是黑的,心竅里也是黑的,不知何時便會被他算計一番。 “啟程罷,”梁羨擺擺手,笑瞇瞇的道:“孤便不遠送了?!?/br> 他說著,又對太子昭明眨眨眼,神神秘秘的道:“舒太子,記得孤與你說的話?!?/br> 太子昭明沒有言語,只是心事重重的對梁羨拱了拱手,道:“多謝梁公?!?/br> 舒國的兩萬精銳,梁國的兩百車乘,粼粼而動,護送著太子昭明與舒國使團,浩浩蕩蕩的離開邊境,往舒國的都城而去,漸行漸遠,慢慢消失在茫茫的黃沙之中…… 梁羨負手而立,直到再也看不到舒國的使團,這才道:“回府署?!?/br> 梁羨登上御輦輜車,往輜車的軟毯上四仰八叉的一癱,從寬袖中將手機拿出來,點擊了幾下查看系統(tǒng)。 如今雖已經(jīng)搞定了舒國的太子和舒國的丞相,可惜美中不足的是,舒國的二公子晦逃跑了,仍然下落不明。公子晦一日不落網(wǎng),梁羨心里頭便一日不安寧。 梁羨已然安排了姚司思審訊國師陳金石,奈何陳金石只是公子晦的一枚棋子,陳金石也不知公子晦逃到了何處去。 “邊邑城門封鎖,應(yīng)是逃不出去才對?!绷毫w點擊了幾下系統(tǒng),想看看系統(tǒng)里有沒有提示。 叮咚—— 小系統(tǒng)提示:還在為尋仇,找不到仇人而苦惱嗎?居家旅行,尋仇必備——【霧影尋蹤】卡片。 梁羨一看,這張卡片是好東西啊,只要將這張卡片貼在公子晦的資料頭像上,便能查詢到公子晦的具體坐標,簡直就是定位跟蹤器,公子晦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能將他揪出來。 【霧影尋蹤】卡片——10點。 這張卡片是系統(tǒng)升級成為鉑金昏君之后,刷新出來的新卡片,需要消耗10點昏君點數(shù)來購買,可是…… 梁羨難得有些子苦惱,自己的昏君系統(tǒng)剛剛升級,也就是說,現(xiàn)在系統(tǒng)里1點都沒有,全都用來升級了,想要購買這張卡片,必須現(xiàn)成賺取點數(shù)。 小系統(tǒng)提示:正在為您分析快速賺取昏君點數(shù)的方法。 1.成功用情話撩撥大梁第一權(quán)相白清玉,昏君點數(shù) 0.1 2.成功強吻大梁第一權(quán)相白清玉,昏君點數(shù) 1 3.成功強吻、深吻大梁第一權(quán)相白清玉(并超過2分鐘),昏君點數(shù) 10 4.成功s*m普雷大梁第一權(quán)相白清玉,昏君點數(shù) 100 小系統(tǒng)提示:經(jīng)過系統(tǒng)分析,這邊建議親親選擇第三種方法快速賺取昏君點數(shù)哦,省時、省力、省心,更有效率的獲得尋仇卡片! 梁羨:“……”真貼心呢。 作者有話說: 差不多下周三或者周四入v,具體時間還沒有確定~v后會有每天至少1萬字的更新!握拳,蠢作者超級努力!歡迎大家留下爪印和評論,每天都有小紅包晉江幣隨機掉落在評論區(qū)哦! 第25章 一百句情話 ☆梁羨:我可真是人間油物呢!☆ 舒國歸國的使團隊伍粼粼行駛。 “太宰?!币粋€舒國甲士騎馬而來,跟隨在鄒安瑾的輜車旁邊,恭敬的道:“太子請您參乘?!?/br> 參乘便是同乘。鄒安瑾蹙了蹙眉,如今雖有梁羨保自己,但自己與太子昭明曾有嫌隙也是真,難保太子昭明是想對自己痛下殺手。 鄒安瑾稍有猶豫,但還是起身下了輜車,來到太子昭明的緇車邊,朗聲道:“卑臣鄒安瑾,奉命參乘。” “太宰,登車罷。”太子昭明的聲音從車駕中幽幽傳出。 鄒安瑾瞇了瞇眼睛,心中快速思忖,也不知太子昭明到底要搞什么名堂,難道想要殺我后快?但梁羨已然明著保自己,太子堪堪踏上回國之路,合該不會如此莽撞才是。 那是…… 難道是因著臨行前,梁羨對太子昭明說的那幾句悄聲耳語? 鄒安瑾不是練家子,完全聽不到他們在耳語什么,他又素來是個心思深沉之人,這一路上都在思忖,卻無有答案,此時心竅里七上八下,十足不安。 鄒安瑾沉下心思,登上輜車,堪堪進入輜車,還未來得及一板一眼作禮,“嘩啦——”一聲襲來,鄒安瑾的手腕被一把攥住,整個人也被一股極大的力道向前拽去。 “啊……”鄒安瑾驚呼一聲,下盤不穩(wěn),直接向前撲去,沒有預(yù)計的疼痛,鄒安瑾撲進了一個堅實且寬闊的懷抱。 是太子昭明! 太子昭明緊緊摟著他纖細的腰身,幾乎將人揉進血rou之中,死死的擁著他,沙啞的喟嘆著:“阿瑾……” 鄒安瑾脊背打直,戒備的眼眸轉(zhuǎn)動:“太子,您這是什么意思?” 太子昭明仍然緊緊擁著他,輕聲道:“是你放孤離開舒國的,為了讓二弟找不到孤?讓孤……活下去……” 鄒安瑾一愣,下意識道:“你怎么知曉?” 他問完登時后悔,這豈不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么?簡直便是不打自招了!憑借他的聰明才智,瞬間也想到了梁羨,必然是梁羨那個多事兒之人,臨走之時對太子昭明耳語的那幾句話! 鄒安瑾冷笑一聲:“太子您可別自作多情了,卑臣不懂武藝,刺殺只是扎歪了半寸,也是情理之中……” 不等他說完,太子昭明將人抱得更緊,鄒安瑾改口道:“太子是想勒死卑臣,一勞永逸么!” 太子昭明完全不理會他的質(zhì)問,只是低聲道:“阿瑾……再信孤一次,孤雖可能永遠也無法像阿瑾這般,付出所有的心竅,然孤……孤還想再試一次?!?/br> “試一次?”鄒安瑾嗤笑,也不掙扎了,反而一把抓住太子昭明梳理整齊的鬢發(fā),使勁向后一拽,迫使太子昭明仰起頭來。 鄒安瑾的目光綻放著精銳的光芒,宛若一條咬住獵物便不會松口的毒蛇,輕聲道:“不必再試了,不管太子你的心竅到底在何處,你的人……” 他說著,纖細的食指輕輕戳在太子昭明的心口上,一點點向下滑去,唰一聲曖昧的勾開太子昭明的衣帶,對著太子昭明的耳朵呵了一口熱氣,笑道:“你的人,都是阿瑾的?!?/br> 太子昭明的吐息瞬間粗重起來,仿佛狂風(fēng)中的沙礫,一把將鄒安瑾壓制在輜車的軟毯上,沙啞的道:“是,孤是阿瑾的?!?/br> ———— 梁羨托著腮幫子,仿佛在自言自語:“你這個系統(tǒng),是不是夾帶私活?覺得白清玉那個大白蓮長得帥,便幫著他?若不是如此,為何孤一個昏君,非要卡著白清玉一個人收集昏君點數(shù)?我就不能調(diào)戲調(diào)戲旁人?” 小系統(tǒng)提示:系統(tǒng)只是幫您分析最佳的勾引人選,勾引大梁第一權(quán)相白清玉的收益最為顯著。自然,宿主也可以選擇勾引其他目標,同樣會獲得昏君點數(shù)。 梁羨:“……”勾引?非要用勾引這兩個字兒么?你覺得合適嘛! 梁羨把手機收起來,不就是現(xiàn)成賺取10點昏君點數(shù)么?大不了我就說一百句情話。 嘩啦—— 梁羨將車簾子打起,一眼便看到了跟車騎馬護衛(wèi)的虎賁軍陛長姚司思。 姚司思身穿黑甲,脊背挺拔,腰身纖細,一股子少年之氣撲面而來,臉蛋兒分明生得精致漂亮,但自有一股子健氣之風(fēng)。 “君上,”姚司思見他打起車簾,立刻道:“可有什么吩咐?” 梁羨趴在輜車的戶牖上,左手托著腮幫子,笑得一臉柔情似水,還歪了歪頭,免費送給姚司思一個歪頭殺:“思思,你今日有點怪?!?/br> “怪?”姚司思如臨大敵,連忙檢查自己的介胄,從黑甲檢查到頭盔,還把頭盔摘下來反復(fù)的查看,便是連紅纓的一根羽毛也無有亂,不知自己到底怪在何處。 姚司思抱拳道:“卑將不知何處失態(tài),沖撞了君上?!?/br> “誒,”梁羨擺擺手,用右手對姚司思比了個心,笑瞇瞇的道:“怪可愛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