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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演美強慘師尊后我飛升了 第252節(jié)

    ——江月白的手離某個就要不受控制的地方太近了。

    他緊咬著牙,不動聲色地深深吸氣。

    可隔著衣衫的輕微觸感弄得他皮膚酸酸麻麻,撩撥一般,讓他快要站不住了。

    “我要去個很遠的地方,”江月白垂著眼緩緩說,“你還繼續(xù)跟著我么?!?/br>
    “......?”

    穆離淵回過神,立刻表明態(tài)度:“當(dāng)然。主人去哪我就去哪?!?/br>
    他心里想:太好了,江月白終于要甩開這些討厭鬼了!

    他實在受夠了!一天都不想再忍了!

    柳韶真聽到江月白這句話,從椅子里坐直了:“你要走?”他朝后方看了一眼,微微壓低了聲音,“凌霄畫雨就那么讓給景馳了?”

    他知道江月白一直沒有問景馳要回凌霄畫雨,狼王的幾個手下恐怕早就把凌霄畫雨帶回大漠王宮了。

    “景馳要回大漠,”江月白的口吻十分自然,仿佛只是在闡述一件再隨意正常不過的事情,“我陪他一起回?!?/br>
    “什么???!”要不是雙腿殘廢了,柳韶真差點從輪椅里站起來。

    原本在廊下一言不發(fā)修剪花枝的惜容手一抖。

    剪子掉在地上又滾下臺階,發(fā)出了一連串“叮叮當(dāng)當(dāng)”的聲響。

    穆離淵反倒是所有人里最淡定的一個。

    他陪著江月白在景馳床邊照顧的時候,景馳每日都要動手動腳,說些粗野的情話,他早就忍習(xí)慣了。

    反正江月白也從沒有給過景馳任何回應(yīng)。

    原本讓他極度難過的“江月白有心上人”這件事反倒成了他的定心丸。

    只要江月白心有所屬,就不會真和這些人有什么。

    雖然這樣的自我安慰有點可笑,甚至可悲。

    但這是唯一他能安慰自己的地方。

    “主人對景馳這樣上心......”穆離淵猶豫了一下,小聲問,“主人的愛人難道不會生氣嗎......”

    “他身體不好,”江月白態(tài)度有些輕飄飄的,顯得話音漫不經(jīng)心的,“根本來不到這里,也看不見我做了什么,能怎么生氣?!?/br>
    穆離淵愣住了。

    那唯一的一點安慰好像也消失碎裂了。

    他感覺江月白和以前完全不同了。

    但又說不出哪里不同。

    曾經(jīng)江月白不屑于碰“感情”二字,現(xiàn)在仍是不屑的,只是換了種方式。

    變成了隨意的游戲。

    也許不止是感情,整個三界寰宇都是北辰仙君手里的玩具。

    “等我收集夠了世上所有能醫(yī)治心疾的藥,和所有能做為成婚聘禮的寶物,”似乎是覺得方才自己的話過于薄情,江月白又補了幾句,“再去找他不遲。”

    江月白從藤椅上起了身,準(zhǔn)備回屋歇息。

    柳韶真轉(zhuǎn)著輪椅到了他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什么時候走,”短短幾刻,柳韶真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靜,“我吩咐伙計去備好車馬。”

    “明天?!苯掳渍f。

    “好?!绷卣纥c頭。

    而后抬起頭——

    “那你還有一晚上的時間。”

    穆離淵微微皺眉。

    覺得柳韶真這句話有些突如其來的奇怪。

    “一晚上時間做什么?”他問。

    “做答應(yīng)過我的事?!绷卣娴囊暰€越過擋在中間的穆離淵,看著江月白,“你對我的承諾,可還沒做到?!?/br>
    穆離淵莫名感到柳韶真的氣場有些不對。

    那是一種描述不出來的,但他很熟悉的......

    他還沒想清楚,就聽江月白開了口。

    “當(dāng)然會做到。”江月白的嗓音還是淡淡的,伸手拉住了穆離淵的手腕——這個小動作也許只是因為穆離淵擋了視線,但溫和的觸感還是瞬間讓神經(jīng)緊繃的穆離淵安了心。

    “我說過要替你嚴(yán)懲下毒的兇手,為你報仇?!苯掳鬃叩搅肆卣嫔砬埃笆沁@件事吧?!?/br>
    “毒藥放在后院池塘邊,那是你的小跟班整日洗衣洗碗的地方,那個地方只有他一個人去過?!绷卣娴?,“那包毒藥甚至就是他配的,這件事你很清楚。”

    穆離淵呼吸有點急促。

    “嗯,”江月白說,“我清楚?!?/br>
    “可你說不是他,那日的飯菜除了他就只有惜容碰過,”柳韶真繼續(xù)說,“他配的毒藥里用到了惜容種的花的花蕊,惜容醒的那天醫(yī)館就著了火,若非因為一招不成再想下招,很難有這樣的巧合,如果真兇不是你身后這位,”柳韶真轉(zhuǎn)頭看向遠處的回廊,“那就是你買回來那位?!?/br>
    “嗯,”江月白的態(tài)度還是平和的,“有道理?!?/br>
    遠處的惜容已經(jīng)臉色煞白。

    他跌跌撞撞走下臺階,口中喃喃:“不是的......”

    “所以你想我怎么懲罰他們呢。”江月白問。

    “兇手可是想要其他人的命?!绷卣嬗昧ψゾo了輪椅的扶手。

    “明白了?!苯掳c點頭。

    從懷里拿出了一把雕刻花紋的彎刀。

    刀鞘刻著狼族的圖騰。

    是景馳的刀。

    穆離淵盯著這把刀看,神色有些僵硬。

    原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江月白竟然已經(jīng)和景馳親密到了交換信物的地步......?

    “這把刀足夠鋒利,可以殺死這里任何一個人,”江月白將鋒利彎刀的刀柄一端遞給柳韶真,語調(diào)仍是和緩的,“其實你心里早就有答案了,那你就親自來懲罰害你至此的真兇,如何?!?/br>
    院中幾人都對這話感到幾分訝異。

    柳韶真似乎也有點吃驚,接過刀后久久于原處愣神。

    江月白轉(zhuǎn)了身朝屋內(nèi)走,跨上臺階后打了個響指——像是在召喚某個能聽懂口號和手勢的動物。

    景馳披著毛氅出了屋子,單邊耳墜在夜晚的月光下閃閃發(fā)光。

    穆離淵剛朝著江月白和景馳的方向轉(zhuǎn)頭,

    身前兇光一閃,柳韶真已經(jīng)拿刀向著他心口狠狠刺了過來!

    電光火石之間穆離淵來不及做任何偽裝和掩藏了,魂魄里的魔氣直接沖破了手掌爆炸,震開了刀鋒。

    洶涌的魔氣收不住,霎時沖起幾丈高的氣浪!

    遠處的惜容見狀轉(zhuǎn)身便跑。

    柳韶真余光一瞥,直接甩手一刀飛出——

    鋒利的彎刀穿透了惜容的身體!

    一聲尖銳的慘叫后,惜容身形消散。

    衣衫破碎后,軀體化作了一陣流血的妖霧,又匯聚成一條流血的黑鱗長蛇。

    長蛇以恐怖的速度飛速穿梭草叢,血紅的信子猛然伸長,鉤子一般纏住了柳韶真的輪椅。

    大力一拉——

    柳韶真隨著輪椅的傾翻向前摔倒??伤こ鲚喴螘r,他單腿支撐住了身體。

    而后穩(wěn)穩(wěn)站了起來。

    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柳韶真雙手結(jié)印。

    巨幅天幕般的屏障拔地而起!蒸騰著靈光飄散的符文,將此地一圈圈圍困了起來。

    攔住了想走之人的去路。

    極度殺氣彌漫的時刻是極度寂靜的。

    只有散漫甚至輕佻的幾聲鼓掌,

    緩緩響起,回蕩在晚風(fēng)里。

    “精彩?!苯掳追畔鹿恼频氖?,微微笑著說,“小小一個醫(yī)館,有人,有妖,有仙,有魔,這場好戲精彩絕倫。”

    穆離淵立刻把還在散發(fā)魔氣的右手背在了身后。

    可強烈的魔氣根本不是身體能擋住的。

    一切變故始于江月白拿出的那把殺人刀。

    ——那仿佛是一個厭煩了此地盡是虛偽假面之人的一刀了結(jié)。

    穆離淵隔著數(shù)人遠遠望著江月白。

    不知道這場好戲是不是為了引他暴露魔族身份的試探。

    他最怕江月白知道他是魔。

    因為那是干干凈凈的江月白最厭惡嫌棄的東西。

    “玉軒仙君鶴鳴九皋,”江月白卻根本沒看他,撩袍坐在廊下欄桿,話說給另一個人,“在窮鄉(xiāng)僻壤做個大夫,有點屈才了。”

    柳韶真周身靈光熠熠,身側(cè)出現(xiàn)了一只玄鳥虛影,在仙氣繚繞里仰頭長鳴。

    “毒藥舍得往自己身上用,”江月白慢條斯理地說,“還以為仙君路走多了,喜歡被人推著?!?/br>
    “你別再騙我了?!绷卣娴恼Z氣不再是往常的輕松愉悅,而是低沉的,“你不姓岱,也不是什么云游四方的醫(yī)者。你早在兩百年前就出現(xiàn)在過伏墟山,你根本不是普通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