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美強慘師尊后我飛升了 第1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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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一試?!蹦码x淵說,“萬一呢。” 結(jié)界外的天罰在漸漸消弱散去,邊界開始融化,遠(yuǎn)方天門處的金光越發(fā)強烈。 江月白想要起身,穆離淵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師尊......”他仰頭望著江月白。 對視片刻,穆離淵垂下了眼眸,輕吻了一下江月白的手背。 上次離別他就想吻江月白的手,最后只怯弱地吻了風(fēng)雪夜歸的劍柄。 “師尊,”穆離淵抬眼看向江月白的眼睛,像是小輩向師長祈愿般,輕聲問,“我可以再吻其他地方嗎?” 江月白沉默了一下,道:“別的都做過,一個吻還需要請求么?!?/br> 話音未落,穆離淵已經(jīng)傾身把江月白按得仰倒在了舟邊! 借著酒醉,膽大妄為。 穆離淵的目光沿著白衣褶皺的線條,將江月白渾身上下仔細(xì)描摹了一遍,最后沿著頸線向上看向眼睛。 他單手輕輕覆住了江月白的眼睛。 而后俯身吻了江月白的唇。 這么這么多年, 數(shù)不清的日月春秋, 他才第一次真正吻到心上人。 水天之間,云霧溫柔。 江月白感到唇上落了很輕的一個吻,輕而涼,像一滴淚。 接著又有更多輕而涼的水滴落下來—— “哭了?!苯掳讍?。 “沒有......”穆離淵嗓音是啞的。 “流血了么?!苯掳子謫?。 “沒有......”穆離淵沙啞的嗓音像哽咽,“沒有流血?!?/br> 江月白清晰地感覺到穆離淵覆著自己雙眼的手在顫抖。 隱忍痛苦的顫抖。 他拉開了對方的手。 看到了倒映在星辰里的自己。 波影晃動,搖搖欲墜。 江月白嘆氣,抬手擦了穆離淵眼尾的濕。 “走吧?!苯掳谉o聲地說。 “師尊在隕星石上寫給我的話,”穆離淵認(rèn)真地看著江月白的表情,“都是真的嗎。” 每一句有關(guān)風(fēng)花雪月的瑣碎。 每一個直白到讓他心弦顫抖的“想你”。 江月白不說話。 滿眼水霧,穆離淵已經(jīng)看不清江月白的表情了。 “是真的?!绷季?,江月白開了口,字字清晰,“當(dāng)然是真的?!?/br> 穆離淵含著淚的雙眼微微彎起來。 “真的就好......”他像是說給自己聽,“那就足夠了?!?/br> 仙海盡頭的天門金光四射,強烈的光暈把周遭一切都籠罩得迷蒙。 穆離淵扶起了江月白,而后單膝跪地,將紫藤花穗系在了江月白腰間,仰起頭,近乎哀求地小聲說:“師尊,別把它弄丟了?!?/br> 江月白低頭看他,露出個淡笑,故意逗他似的:“說不好。” 穆離淵抱著江月白的腿,親了下那個紫藤花穗。 “做什么?!苯掳讉?cè)過身。 穆離淵抬起沾濕的眼睫:“我剛剛和它說了,要它替我每天吻你?!?/br> 江月白笑笑,摸了摸他的頭發(fā),問了句:“小圓聽話么。” 實話實說太費時間,穆離淵點頭:“很聽話?!?/br> 江月白也點了點頭:“有他陪著你。” 空中飄起了細(xì)雨,沾衣欲濕。 穆離淵下了船。 水面上彌漫開濃霧,在遠(yuǎn)方天門金光的照耀下,像一場盛大恢弘的雨。 小舟駛向天門,白衣身影漸漸消失在這場金色的落雨中。 穆離淵終于支撐不住了,撐著劍緩緩跪倒在了岸邊,淺色的衣衫上漫開了大片大片的血。 其實這不是分別。 錯位時空的告別只是彌補遺憾,這場分別早在千百年之前。 他早已與江月白分別了漫長無期的歲月、早已度過了沒有江月白的百年千年...... 天道說要拿走他最珍貴的東西—— 他最珍貴的東西不是自己的性命, 而是江月白的愛。 “你若為你的心上人而死,他會永遠(yuǎn)記得你,銘心刻骨,天長地久?!?/br> “但如果要你的心上人永遠(yuǎn)忘記你,你從此消失在他的記憶長河,也不會出現(xiàn)在他將來人生的任何時刻?!?/br> “你還心甘情愿嗎?” 那時天道發(fā)問的瞬間,穆離淵徹底僵在了原地。 天道等著他的回答。 可他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穆離淵抬頭望著巨人恐怖的陰影,顫抖著搖了搖頭。 沉悶的笑聲響起,早有預(yù)料般,帶著嘲諷,回蕩在巨人的山谷。 卻又戛然而止—— “這不算什么......”穆離淵搖著頭,咽了嗓中的血,“北辰仙君的人生很遼闊,我只占很少一點,他過了天門,往后余生還很長,總會有比我更好的人?!?/br> 沉默許久,恐怖的顫音才再次響起:“我也給過他選擇,要他在執(zhí)意開天門和徹底抹除你的存在之間選一個?!?/br> 穆離淵問:“他選了什么?” “他放棄了你,”巨人胡須草木搖曳,似乎嘆了口氣,帶下一陣陰冷的風(fēng),“你還要救他嗎。” 穆離淵口鼻全是血,緩緩跪坐了回去,良久,才啞聲說:“我早就知道他會這樣選......” “他這輩子利用了你很多次,算準(zhǔn)了你會舍身供養(yǎng)他的劍心,算準(zhǔn)了你會換他渡天罰,”帶顫的回音每一句都像在嘆息,“你還要救他?當(dāng)真值得?” “值得......” “很值得......” 無數(shù)道爆裂的雷劫從空中劈下,穆離淵感到全身的骨骼都被炸碎,皮rou傷口綻開的地方全都慘烈地噴血! “值得......” 他一遍遍咬牙默念著, “當(dāng)然值得......” 天劫他來替江月白受、拿走他最珍貴的東西他也給——反正那些曇花一現(xiàn)的愛本就虛幻得不真實,寫在隕星傳音石上的“想你”他夜里抱在懷里入睡,每次醒來都要小心翼翼地摸一摸,生怕是假的。 真假又有什么所謂呢,就算那些情話都是騙他的,騙他最后來承受天罰,他也認(rèn)了。 他心甘情愿的。 只要江月白能活著, 能從此逍遙無憂地活著, 他做什么都可以。 他千百年找不到江月白,還傻傻以為對方?jīng)]有扛過天罰失了性命,直到天道說出救人代價的那一刻,他才恍然明了——對方只是忘記了他,忘卻了前塵舊事,成為真仙后改名換姓享受無盡逍遙去了。 這是他這輩子聽到過的最好的消息。 江月白會永遠(yuǎn)忘記。 而他會永遠(yuǎn)記得。 天道給出了最殘酷的懲罰,穆離淵卻一直跪在地上維持著謝恩的動作。 渾身都被雷劫劈得流血,但他發(fā)自內(nèi)心地欣喜若狂。 他不覺得這是懲罰,甚至覺得是恩賜。 也許次次目送江月白離開,就已經(jīng)是他這個骯臟卑微的魔,能得到的最好最奢侈的結(jié)局了。 “去吧,仙海上的小舟要過天門了?!笔兆咚钫滟F的東西后,天道仁慈地賞給了他一個與心上人相見的機會,“去見他最后一面吧?!?/br> 方才見江月白時,穆離淵用法術(shù)隱藏了渾身的傷,但俯身吻江月白時,傷口還是流出了幾滴血。 現(xiàn)在江月白乘舟遠(yuǎn)去了,他終于不再強撐,仰躺在金色的暴雨里,讓雨水把渾身的血水沖散。 風(fēng)吹雨斜,濃霧微散。 江月白忽有所感,在船頭轉(zhuǎn)過了身。 視線穿過浩蕩縹緲的金色水云煙,望向漸漸遠(yuǎn)去的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