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美強慘師尊后我飛升了 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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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蘇厭惡地?fù)u頭,轉(zhuǎn)身往月邪殿的臺階上走,輕車熟路地推開了大門—— 穆離淵正坐在黑暗里擦劍,暗紅色的劍光映著冷俊的側(cè)臉線條。 聞聲他沒有抬頭,只低聲道:“回來了?!?/br> 默蘇說:“我殺了您十個魔隸?!?/br> 穆離淵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好像她說的只是:我踩死了一個蟲子。 他手肘撐在分開的膝頭上,將九霄魂斷轉(zhuǎn)了個面,借著燭火繼續(xù)擦拭,側(cè)顏顯得有些漫不經(jīng)心:“殺得好。” 默蘇問:“尊上不生氣嗎?” 穆離淵沒抬頭:“他們該死?!?/br> 九霄魂斷被擦拭得錚亮,在回鞘時發(fā)出震人心魄的悶重回音。 如果江月白那一夜也能像默蘇這樣下手狠絕,就好了。 穆離淵心里不知為何閃過了這個念頭。 默蘇取下了鴉羽面具,面具下是一張英氣颯爽的女子面容,雖不柔美,卻讓人忍不住還想去看第二眼。 “尊上要拿北辰仙君開刀作宴?” 她說話毫不避諱,也不用避諱。 穆離淵動作一頓,抬起頭:“是啊,你喜歡嗎。” “喜歡。”默蘇對自己的猛獸|欲念沒有任何遮掩,“所有魔修都會喜歡。他那樣的人,一定很美味?!?/br> 穆離淵盯著對面,良久,才低緩地說: “他的確很美味?!?/br> 江月白拉長的頸線、濕汗淋淋的肩骨、弧度優(yōu)美的脊背、被自己挽在手腕當(dāng)做韁繩的長發(fā)...... 每一個地方,都美妙絕倫。 三界之中,哪個人能想到冷冽無塵的北辰仙君的長發(fā)攥在手里是那樣溫柔的觸感,哪個人會知道北辰仙君在床榻之間那般勾魂動人...... 只有自己。 “要把消息透漏給仙門二十六家嗎?”默蘇的聲音打斷了穆離淵的沉思,“若那些人知道北辰仙君已經(jīng)被尊上俘獲,定然會對滄瀾門起二心?!?/br> “不用?!蹦码x淵說,“我只想毀了江月白,還不想動滄瀾門。” 默蘇不明白:“為什么?” 穆離淵沒有回答。 因為那是江月白的乞求。 他喜歡看仇人用清冷卻別無選擇的神情作出無言的乞求。 喜歡看江月白被折磨得喘氣斷續(xù)、唇線微抿、指節(jié)緊攥...... 在江月白被九霄魂斷劍切碎分|尸之前,他一定要再享受一次那種滋味。 第9章 斷腸崖 “這樣的體溫才好?!?/br> 斷腸崖上一聲巨響! 碎石墜落,煙塵騰起,高聳的山峰生生從中間裂成兩半。 橘色霧靄翻滾,如血色夕陽照耀下的云海。 滄瀾各峰峰主都聽到了這聲響動,紛紛停下了手邊的事,望向窗外。 日光隱曜,遮天蔽日的濃霧迅速擴散至十八峰。 正在校場和康墨一起訓(xùn)練弟子的蘇漾抬起頭,望向斷腸峰上斷腸崖,喃喃道:“我的老天爺,那個女人要出來了......” 那個女人。 滄瀾十八峰上最神秘的峰主——秦嫣。 三界最毒的藥修,人稱“奪命鳶尾”。 傳聞她十四歲時因情傷走火入魔,被醫(yī)圣所救之后修了醫(yī)道。 只是她修的醫(yī)道和別人的醫(yī)道不太相同。 她不愛給受傷的修士行醫(yī)問診,只愛煉藥。 而且煉的藥非比尋常。 別的修士煉藥是救人,她煉的藥能毒死一大片人。 因厚德仁慈而著稱的醫(yī)圣,差點因為這個殺人太多的徒弟聲譽不保。 醫(yī)圣仙逝以后,秦嫣也不殺人了。 怪脾氣的女孩來到滄瀾山當(dāng)了個古怪的煉藥師父。 彼時,秦嫣穿著燦若晚霞般的紅裙,坐著她的巨型藥爐從天而降,直接落在春風(fēng)殿前。 蘇漾正在殿前跟江月白辯論究竟是青色的棗好吃還是紅色的棗好吃,誰知禍從天降,被突然塌陷的地面震得一個踉蹌,掉進了塌了的坑里—— 摔斷了一條腿。 從那時起,他們兩個的梁子就結(jié)下了。 事情過去很久,蘇漾仍舊咽不下這口氣,他懷疑秦嫣是故意的,不然為什么只有自己腳下的地磚被震塌了,江月白站的那一塊紋絲不動? 他曾經(jīng)找上門去理論:“為什么是我?嫉妒我長得英俊是嗎?和我有仇是嗎?你故意的是吧?” 而后得到了古怪少女怪怪的解釋:“你怎么不說是地板故意的,春風(fēng)殿前青石板,禁不住我一個小藥爐嗎?肯定是地板。” 蘇漾:“你管你那個大鐵鼎叫‘小藥爐’?” 秦嫣:“你管你這張破相臉叫‘英俊’?” 兩人互啐一口,不歡而散。 ...... 斷腸崖的轟鳴聲在山峰之間回蕩,層層疊疊,越傳越遠。 校場的弟子們也都停下了訓(xùn)練動作,一起抬頭望向斷腸崖方向。 有些新入門的弟子還沒有見過那位傳說中的絕命煉藥師,悄聲和四周的同門打聽: “那位秦峰主多久出來一次啊?我是不是趕上什么大日子了?” “不曉得誒,我入門兩年半了,沒見過那位一眼。” “聽說那位雖然獨占一峰,卻從沒收過弟子?!?/br> “不是從沒收過,是沒人敢去當(dāng)她的弟子吧。” “我聽師哥師姐們說,幾年前她收過一個徒弟,后來被她趕下斷腸峰了,那人下來的時候胳膊腿都被她打殘了......” “啊?這么狠嗎?” “哎哎哎!都干什么呢?”蘇漾拿劍敲了敲人形木樁,擺出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纳裆?,大聲喝道,“不就是一個峰主出關(guān)嗎?有什么大驚小怪的?給我繼續(xù)練!她出關(guān)還能影響到......” 他話沒說完,空中忽然飄來一個聲音,被擴音符放大了百倍,像是天穹而降,如同百鐘同鳴,回音經(jīng)久不散—— “蘇長清,你帶著云舒棠給我滾上斷腸崖來!” 眾弟子面面相覷。 蘇漾黑了臉,扭頭便走。 他懷疑這個女人和他八字相克,不然為什么他這輩子所有的威名風(fēng)光都?xì)г谶@個女人手里。 * * * 星邪殿是魔尊的寢殿,但現(xiàn)在穆離淵很少回。 他有時寧愿在鎖著天魔血珀的陰暗地宮里枯坐一整晚。 漫漫長夜,他把天魔血珀的碎晶拿在手里翻來覆去地看。 這是父母留給他最珍貴的遺物。 記憶被反復(fù)清洗了數(shù)次,他已經(jīng)記不得父母的樣子了。 仙門百家血洗魔界,他的父母同族被投進熔爐燒得魂飛魄散。那一戰(zhàn)北辰仙君的風(fēng)雪十八式名揚四海,整個三界都畏懼那把風(fēng)雪夜歸劍,更畏懼“江月白”這個名字。 江月白洗去他的記憶收他做徒弟,被蒙騙的他曾經(jīng)以師尊的名字為傲很多年,現(xiàn)在回想起來只能勾起一抹苦笑。 穆離淵將滾熱的晶石握緊掌心,拳頭抵著額心低頭閉眼。 他,好,恨,啊...... 可仇恨到極致的時候,腦海里卻荒唐的全是與江月白有關(guān)的童年。 如果沒有江月白用來揚名立威的那一戰(zhàn),也許他的童年完全不一樣。 他會在魔界長大、和猛獸嬉戲、有父母同族陪伴,會成長為一個合格的、嗜血嗜殺的魔族。 也許他與江月白會在某一日以對手的身份相見,真真正正的對手,毫無顧忌地殺個你死我活。 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連復(fù)個仇都糾結(jié)得痛苦萬分,不能盡興。 穆離淵踏著鐵鏈階梯走出地宮。 冷風(fēng)撲面,驅(qū)散了他渾身縈繞著的血珀焰火。 春夜寒意料峭,前幾夜的大雪沒化干凈,有的地方結(jié)了冰,被靴子踩過時發(fā)出碎裂的聲響。 星邪殿前的廣場守衛(wèi)森嚴(yán),見到魔尊都依次躬身行禮。 火把晃動中,穆離淵負(fù)手一步步走上殿前長階,停在殿門前。 站了片刻,低冷道:“都退下?!?/br> 殿門兩側(cè)的魔衛(wèi)立刻拱手后退,身形隱入暗夜消失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