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嬋娟/我的蛇蝎娘子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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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這一聲陰陽怪氣的“娘子”,蘇靈筠覺得之前客氣有禮的“蘇小姐”更為順耳一些,努力忽視下巴傳來的痛感,“夫君言重了。夫君既然要回房睡,那今夜睡在那小榻上,你睡在床上可好?這樣就不會吵到你休息了?!?/br> 不管江懷瑾說什么,她始終是一副柔順?gòu)轨o的模樣,說的話也是句句替他著想,讓人完全沒了與她說話的欲望。 “夫妻自然是要睡在同一床上的?!苯瓚阎?shù)穆曇羯岳淞讼拢皇谴竭叺男σ馕丛鴶咳ィ哪粗钢父乖谒缴夏﹃讼?,才放開她,看著她下巴褪不下的紅印,他心中嗤笑,這女人不是一般能忍。 第20章 ◎蘇靈筠被他的舉動弄得心亂又害怕,哪里還有心思去計較這其中是否有陰謀◎ 江懷謹徑自拐進屏風(fēng),換了襲寬松的袍子,而后躺到了床上。蘇靈筠在妝臺前磨蹭了會兒,才走到床旁邊。 江懷瑾沒睡,側(cè)躺在床上,一手撐著頭目光專注地望著她。蘇靈筠稍稍避開他的視線,吹滅了燈,剛坐到床上,腰間突然受了一股強力,整個人就倒在了一硬實、充滿壓迫力的懷中。 蘇靈筠呼吸一滯,無法推拒,只能努力忽略那充滿侵略性的男性氣息,不動聲色地調(diào)整睡姿。 黑暗中,他的指尖纏繞上她花邊縐紗褲的系帶,聽不出任何情緒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母親病了,你可知曉?” “嗯。”蘇靈筠小聲地應(yīng),想伸手阻止他,但一碰到他的手臂,就像是被燙到一般,縮了回去,“我今日去探望她,她歇下了,我沒能見她?!彼眯〉貌荒茉傩〉穆曇舻馈?/br> “這病來得很是突然,你可知為何?”隨著他的聲音落下,他的手亦探進她懷里。 蘇靈筠不知道他意欲何為,身體微僵,面部表情也有些控制不住,好在處于黑暗中,他看不見?!拔也恢獣?,聽秋菊說……是氣急攻心?!敝劣跒楹螝饧惫バ?,他比自己更清楚。他明明清楚一切,卻還要故意問她,他到底想做什么? “我擔(dān)心母親是中了邪氣,娘子,明日你可否替我去給母親求張平安符?”江懷謹溫柔地請求著,手故意往下捻弄了下,卻沒見蘇靈筠有任何反應(yīng),若非要說有,就是她眼里有著明顯的抗拒,江懷謹自幼習(xí)武,眼力極好,哪怕是黑暗中,也不影響他的視力。 蘇靈筠被他的舉動弄得心亂又害怕,哪里還有心思去計較這其中是否有陰謀詭計,他怎么說,她便怎么答,“好,我明日就去?!彼郎仨樀鼗卮穑慌沃s緊收手。 “去庵山寺,那里求的平安符最靈。”江懷謹察覺出了,在男女情-事上,她同樣十分冷淡,不知曉天性如此,還是因為新婚之夜有了陰影。 “夫君,我知曉了?!碧K靈筠緊閉雙腿,整個人如同在油鍋中煎熬難忍。 “睡吧?!弊罱K,江懷謹什么也沒做。 蘇靈筠緊張得打顫的心松緩過來,對于這事,縱然有所準備,但真要實施,她還是無法控制地害怕。 次日一早,蘇靈筠梳洗妝掠后,來到薛夫人的住處給她請安,她一直以為薛夫人是裝病,但見到薛夫人之后,她面色的確不大好,人也懨懨的,沒什么精神,蘇靈筠這才知道,薛夫人并不全然是在做戲。 “夫人昨日是真氣到了,夜里又吹了點風(fēng),今早起來就變成這樣了?!?/br> 蘇靈筠請了安,出到門口,秋菊小聲與她說道。 “不過你也不用擔(dān)心,夫人身體一向硬朗,很快就會好的,主要是你和大公子那邊……” “我和夫君已經(jīng)和好,你叫??x?夫人不必憂心,好好養(yǎng)病?!碧K靈筠道。 秋菊點點頭,進去了。 回到聽雪院,蘇靈筠讓素竹收拾了點東西,就帶著她坐上馬車往庵山寺的方向而去,對于江懷謹?shù)恼埱?,蘇靈筠內(nèi)心并無抱怨,也沒有不樂意,薛夫人畢竟是為了她的事才病的,為她求張平安符也是她的分內(nèi)之事。 “大公子,少夫人去庵山寺了?!?/br> 衛(wèi)無來至?xí)浚鏌o表情地回稟。 江懷謹一手撐著額角,歪靠著桌上,漫不經(jīng)心地把玩著一面帕子,“知曉了。”他淡淡道,頭也不抬。 衛(wèi)無沒走,猶豫了下,忍不住問:“大公子,去庵山寺,紅松林是必經(jīng)之路,那里面隱匿了一幫大盜,連官府都拿他們沒辦法,真的不需要派人護送少夫人過去么?” 大公子并非不知曉此事,卻還任由蘇靈筠去庵山寺,是忘了?還是故意為之? 江懷謹動作微頓,涼涼的目光掃向他,似乎不滿意他的提議。 衛(wèi)無站在原地,愣神片刻才等來江懷謹?shù)幕貜?fù)。 “你說,她若是遭遇不測,從此我的耳邊是不是就清凈了?”他臉上掛著溫潤清雅的笑容,嘴里卻說著極其惡毒的話。 衛(wèi)無愣住,終于意識到江懷謹是故意為之。 衛(wèi)無清楚真實的江懷謹是多么的殘酷冷漠,卻沒想到他連枕邊人都算計。不過,這門親事本就是被逼無奈,大公子對蘇靈筠根本毫無情意可言。他嘆了口氣,作為下屬,他只能聽令行事。 庵山寺出于半山腰上,需行一段山路,山路陡峭難行,周圍樹木參天,濃蔭匝地。除了素竹和車夫,蘇靈筠還帶了兩名護衛(wèi),護衛(wèi)是蘇靈筠從娘家那邊帶過來的,懂拳腳功夫,自從出現(xiàn)沈凜那事后,她出門便格外小心。 求到了平安符,蘇靈筠等人從庵山寺下來,經(jīng)過紅松林時,卻遭遇了意外。 那時蘇靈筠正與素竹說著,猛聽得車外頭幾聲吆喝,緊接著馬車就停下不動了。 外頭傳來一名護衛(wèi)的聲音:“小姐,莫要出聲,鎖好車門,外頭有賊人攔路打劫。” 蘇靈筠和素竹臉上皆閃過驚愕之色,蘇靈筠率先反應(yīng)過來,連忙閂上車門。 “把錢財馬車都留下,我等可饒你們一名?!?/br> 蘇靈筠聽著外頭賊人粗嘎兇狠的聲音,心口不由一陣發(fā)慌,如若墮入冰窖般,手腳冰涼,她目光往車內(nèi)一掃,卻找不到可以充當(dāng)防衛(wèi)工具的東西,便拔下了頭上的簪子,緊握在手上。 一旁的素竹正瑟瑟發(fā)抖著,見狀也跟著拔下一只簪子,顫抖著唇,小聲地道:“小姐,這下可怎辦?” 蘇靈筠連忙做了個“噓”的手勢,她此刻也嚇得芳容失色,卻勉強維持著鎮(zhèn)定。 外頭傳來了打斗聲,聽那兵器碰撞的聲音和吆喝聲,來的盜匪并不少,她挑開窗帷一線,偷偷往外瞧去,只見來人差不多有七八個,個個兇神惡煞,拿著大闊刀,她帶來的兩名護衛(wèi)功夫雖不錯,但寡不敵眾,漸漸勢弱。 “別殺我……別殺我……”車夫見勢不妙,竟撇下蘇靈筠,跳下車,抱頭鼠串地躲藏了起來。 馬車猛地搖晃了下,車門的縫隙忽然出現(xiàn)一只眼睛,隨后興奮的大喊聲穿透車門刺入蘇靈筠和素竹的耳朵里: “老大,車內(nèi)有兩名年輕的姑娘!” 盜匪聞言皆往馬車這邊沖,兩名護衛(wèi)死命阻攔。 蘇靈筠和素竹嚇得一哆嗦,不由緊抱成一團,一把刀猛地伸進來,欲撬開車門,素竹禁不住驚叫出聲。那強盜見撬不動門沒了耐心,一腳將車門踹開。 蘇靈筠頓時緊張到極致,渾身血液加速流動,腦子里一片空白。 那名強盜見兩女子手無縛雞之力,就放下大刀,一手就要抓一個。 就在他那只魔爪往蘇靈筠這邊伸來時,蘇靈筠目光一凝,想也沒想,直接用盡全力將手中的簪子狠狠地插進那人的脖子。 鮮血如注,蘇靈筠眼前一片猩紅,臉頰上傳來濕濕癢癢的感覺,她顧不得伸手去撓,朝著素竹喊了句:“素竹,把他推下去?!毖粤T便急沖出去,把轡握在手中,充當(dāng)起了馭者。 她拿起車夫遺落在旁邊的鞭子,狠狠抽打了馬的屁股,那馬“嘶鳴”一聲,風(fēng)馳電掣般揚蹄而去。 素竹看著倒在血泊之中的強盜,嚇得顫顫發(fā)抖,她沒想到她家小姐竟然殺了人,且事后還能如此地冷靜,這還是她認識的小姐? 來不及去思考蘇靈筠為何像變了個人氣的,素竹按照她的吩咐,使勁渾身力氣把那沉甸甸的尸首推下了馬車。 蘇靈筠從未殺過人,也不敢殺人,只是到了生死攸關(guān)之際,求生欲望會激發(fā)人的無限潛能,縱然她心中畏懼,此刻也無暇顧及許多。 她不會趕馬車,控制不了馬的方向,馬車一路疾馳,山路險峻,馬車震蕩得幾乎要將蘇靈筠甩下去。 “小姐,小心。”素竹驚慌失措地叫喊道,說著跌跌撞撞地爬出去,用力拽住了她的手臂。 蘇靈筠坐穩(wěn)后,卻驀然發(fā)現(xiàn)前方是一陡峭的山崖,她心中大驚,想要勒定馬車,然馬受了驚嚇,根本不聽蘇靈筠使喚,一路往山崖的方向狂奔而去…… 作者有話說: 準備入v,為大家準備了超長肥章~下章女主知道真相,然后開始反擊,主打一個相愛相殺~ 第21章 ◎江哥哥,你終究還是對她動了心。◎ 映日酒樓。 酒樓最大的雅閣被江懷瑾包了下來,閣中寬敞明亮,古香古色,四面闌干,湘簾高卷,遠處湖光與山色盡收眼底。此時,夕陽已經(jīng)被西邊的山峰吞沒了一半,霞光萬丈,景色甚是迷人。 江懷謹靠坐在鋪著玉簟的榻上,手執(zhí)酒杯,饒有興致地欣賞著遠處染了一層金色的湖面,可惜被突然插進來的聲音擾了雅興。 “大公子,夫人讓您立刻回去一趟?!眮砣说馈?/br> 江懷謹收回目光,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出了什么事?” 來人環(huán)顧屋內(nèi),見只有江懷謹與衛(wèi)無二人,便如實稟報:“回稟大公子,護送少夫人去庵山寺的兩名護衛(wèi)回來了,道他們回途中遭遇了盜匪,少夫人她……失蹤了,生死不明。” 聽到自己的妻子失蹤的消息,江懷謹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他的視線悠悠地往不遠處的金漆屏風(fēng)掃了眼,唇角若有似無地揚起。 “失蹤是何意?是被強盜劫去,還是掉落懸崖?”他問。 來人料不到他竟如此的冷靜,愣了好一會兒,才忙回:“護衛(wèi)說,車夫逃跑了,少夫人為躲避盜賊,馭車離去,他們后來循著車跡去尋,在山崖下發(fā)現(xiàn)了掉落的馬車,里面的財物全不見了,少夫人和她的丫鬟也不見蹤跡。” 江懷謹放下酒杯,眸中掠過抹深思,“我知道了,你先回去。” 來人走后,藏在金漆屏風(fēng)后的程清清緩緩走出來,聽聞蘇靈筠失蹤,她臉上并不見喜色,反而浮起抹慌色,“我……我表姐她不會死吧?” 江懷謹伸手揮退了衛(wèi)無,“她死了不正合你意?” 他說得云淡風(fēng)輕,唇邊還帶著淺淺笑意,程清清心口一沉,她以為自己了解他,如今才知,他比自己想象中更狠更無情。 “我何時說過希望她死了?”程清清皺了下眉,她想要奪走蘇靈筠的一切,卻從來沒要蘇靈筠死。她若死了,她還怎么和她爭? 程清清想到江懷謹曾經(jīng)說的一句話,他說會讓她當(dāng)正室,難道這次的事情是由他策劃的?她不由驚恐地瞪向他,“這……不會是你策劃的吧?”他真的希望蘇靈筠死? “若我說是呢?”江懷瑾動作優(yōu)雅地端起酒杯,垂眸望著杯中透明的瓊液,“她若死了,你就可以取而代之?!?/br> 并非所有經(jīng)過紅松林的人都會出事,她有這樣的下場,只能說老天爺也想收她。 程清清激動地后退幾步,“你不要扯到我頭上,我從來沒說要她死?!彪m然這男人的心思她有時也看不透,但她不認為江懷謹是為了自己才這么做。他此刻想把她也拖下水么? “她……她畢竟是你的妻子,你對她真的一點惻隱之心都沒有?”程清清直直地看著他那平靜無瀾的眼波,問。 “沒有。”江懷謹果斷地回答,對他而言,蘇靈筠不過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死了便死了,沒什么大不了的。她的存在讓他失去自由,令他處處受制,他對她的厭惡有增無減,況且,那女人并不像她表面展現(xiàn)出來的溫婉賢淑,讓這樣一個愛在背后搞小動作的人待在他身邊,無異于給自己埋下隱患。 “清清,你怎么突然間這么關(guān)心她了?”江懷謹忽然抬眸笑問,那笑意卻給人陰嗖嗖的感覺。 程清清表情一僵,隨后露出抹幽怨之色,“這可是關(guān)乎人命的事情,她又是我表姐,她父母對我有養(yǎng)育之恩,我當(dāng)然??x?關(guān)心她了?!?/br> 聽著這些話語,江懷謹只是笑了笑,并未作答,“你說的沒錯,你表姐是我的妻子,我總得對她懷點惻隱之心,早些去尋人,也許能得到一具完整的尸首?!彼L身而起,意興闌珊地道,隨后往樓下而去。 程清清凝望著江懷謹修長昂藏的背影,忽然覺得,自己越發(fā)看不透他了。 蘇靈筠僥幸與死亡擦肩而過,就在馬車沖向山崖的千鈞一發(fā)之際,她抱著素竹從馬車上跳了下去。 那伙強盜對她們緊追不舍,慌亂中,兩人往密林深處跑,蘇靈筠傷到了腿,跑不遠,主仆二人只能藏進了一茂密的樹叢中。 慶幸的是,那些強盜只是把馬車內(nèi)的東西洗劫一空,并沒有發(fā)現(xiàn)她們兩人的蹤跡,也沒追上來。 直到很久之后,蘇靈筠和素竹才敢從樹叢中出來,周圍樹木繁茂,荊棘叢生,沒有人行的道路,兩人辨不清路徑,身上又有傷,只能在林間胡亂穿行,眼看著太陽快要沒入山頭,兩人拖著傷痕累累,疲憊不堪的身體,仍舊沒找到出路。 找不到可食用之物,也找不到水,蘇靈筠和素竹不禁感到饑腸轆轆,口焦舌燥,就在兩人感到絕望之際,她們遇到一對上山砍柴的夫妻,這才擺脫了這令人絕望的困境。 那對夫妻是好人,把手中的水和干糧都給她們了,又給她們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