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高門 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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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她看向邊上的長喜:“幫忙將大人扶起來,我替他看看傷口,換藥?!?/br> 長喜與石全一同過來,將陸璘扶起,將他上衣解下來。 施菀解開他胸前的棉紗,拿棉紗接著,一點一點清理舊藥。 李由朝石全做了個眼色,和他一起離了房間,反正這房里的人太多了。 后來長喜也出來了,只留五兒候在一旁,當然,嚴峻也在。 陸璘說:“聽說你們昨日開業(yè)?” 施菀點頭:“是的?!?/br> “剛開業(yè)會忙么?” “有一些,但畢竟是新館,伙計也足夠,到下午也還好?!?/br> “是與豐家一起開的吧?”他問。 施菀一邊替他上著藥,一邊回道:“是,大部分錢都是豐家出的,掌柜也是他們請的信得過的?!?/br> 所以,她和豐子奕到底怎么樣了? 他想問,卻問不出口。這已經(jīng)不是普通關(guān)系能問的問題了,問出了便是越界。 可他真的想知道,他如今傷著,又是平平靜靜問她,她應(yīng)該會回答吧…… 可是,傷著,和越界,有什么關(guān)系? 如此猶豫許久,她替他綁完棉紗,又叫五兒來幫忙替他穿上衣服,再將他扶著躺下。 直到再次躺下,陸璘也仍然沒猶豫出結(jié)果。 倒是她替他拉上了被子,認真道:“我聽人說,刺殺大人的是張萬的兒子張豹?” 陸璘沒說話,她繼續(xù)問:“為什么?因為……之前的案子嗎?他才對大人記恨?” 陸璘緩聲道:“不用想這些,不管是因為什么,那都是我作為父母官該做的,無論徐家,楊柳店,還是施家村的事。只是以后我出門需要注意一些,不能太大意,給人可趁之機?!?/br> 一句話,將她的內(nèi)疚與道歉堵了回去。 施菀最終點點頭,說道:“那大人平常在身邊多帶些隨從,隨時隨地顧著安危,多做防范?!?/br> “嗯,我知道了?!标懎U說。 “好了。”施菀從床邊起身:“那我就先走了?!?/br> 陸璘眼看著那嚴峻收拾東西,眼看著她已經(jīng)要轉(zhuǎn)身,不由開口道:“上次豐永年說讓豐子奕年底完婚,你如今和豐家合作了,是不是……也將要辦喜事了?” 問完,他強忍住心中的忐忑與緊張,只一副平常閑聊的樣子看著她。 施菀一愣,隨后笑了起來:“怎么會,不可能的事。再說他也要去江陵府了。” 說完這話,她就帶著嚴峻走了。 陸璘將她最后這句話一個字一個字咀嚼。 “怎么會,不可能的事”,這代表,她永遠不會和豐子奕成親。 “他也要去江陵府了”,這是說豐子奕不是短時間去,而是和豐永年一樣,可能多半時間都在江陵府。 豐家的生意的確越做越大,小小一個安陸縣城容不下那么大的生意,他們將會以省城江陵府為重心了,說不定以后會將家宅也遷去那里,那豐子奕這個豐家未來的繼承人,當然也要早早去江陵府學(xué)習(xí)、熟悉。 顯然,施菀是會留在安陸的。 所以,他們合作是合作,但人生的軌跡卻已不同,說不定施菀不是和豐子奕合作,而是和豐氏綢緞合作,如此才能有這樣大的手筆開下杏林館。 陸璘頓時振作起來,哪怕胸口帶有未愈合的窟窿,也覺得自己仿佛有無盡的力氣。 他早該想到的,施菀兩三年都沒答應(yīng)豐子奕,怎么會因為一個藥鋪就要嫁給他?她不答應(yīng),一定是決定好了,這輩子也不會答應(yīng)。 陸璘在床上不由就露出一絲笑,那笑容越來越難以抑制,最后蔓延成極其欣慰喜悅的模樣。 第79章 門外,石全問長喜:“怎么回事?” 長喜像沒事人一樣:“什么怎么回事?” “少……少夫人呀!她是大夫?她和公子這是……什么關(guān)系?”石全滿腦門問號。 長喜嘆了聲氣:“說來話長……總之就是,少夫人現(xiàn)在是大夫,和公子……”他想了想,說道:“沒關(guān)系?!?/br> “這……這到底怎么回事?”石全覺得他說了好像白說,又問:“怎么之前一點音都沒聽到呢?” 長喜被逼急了才說:“少夫人的家鄉(xiāng)就是安陸,祖上也是做大夫的,她離開京城后回家鄉(xiāng)來做大夫行了?!?/br> “原來如此。”石全恍然大悟,想了想,卻又很快道:“這你去請大夫,怎么不換個請,這縣城里就沒有別的大夫了?請她來……是不是有點尷尬?” 長喜沒好氣看了他一眼,心想:“你懂個屁!” 一旁的李由一聲不出,靜靜聽著兩人聊天。 他只知道大人和施大夫以前是夫妻,卻并不知道當初兩人關(guān)系怎樣,為什么而和離,大人又為什么在分離四年后突然對前妻情根深種,而施大夫又為什么完全不為所動…… 可惜,長喜也沒多說,只和石全道:“總之你以后在安陸,要記得對施大夫好,聽到什么關(guān)于施大夫的消息,要回來稟告,遇到什么能和施大夫扯上關(guān)系的事,就扯上去,比如有一天你病了,就去找她看病。” 石全十分迷惑,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說,回想一番道:“但我記得以前公子好像不太喜歡二少夫人的?” 長喜“嗯哼”了一聲:“這樣的話就不要提了?!?/br> 這時五兒領(lǐng)著施菀與嚴峻從屋里出來,長喜立刻上前道:“施大夫,這是診金,勞煩您了,下次換藥是什么時候,大夫再過來吧?” 施菀看看他手中的銀錢,回道:“不必這么多,一兩就好。” 長喜連忙交一兩遞上去,施菀接過,和他道:“大人暫時一切都好,這幾日飲食清淡,我后日再來看看,也給大人開些膏方?!?/br> “好好好,公子說要回家里去,大夫你看這事行么,他能不能搬動?”長喜問。 施菀略微遲疑,隨后道:“若他能站起來,也可以,路上不要顛簸,不要摔著就好,在家里安靜,也好照料一些?!?/br> “好,那我們估計明日就回去了,到時候大夫就直接去我們家里去,大夫知道的。” 施菀點點頭,帶著嚴峻便走了。 長喜一路相送到樓梯口,直到施菀回頭讓他留步,他才停下,讓兩人慢走。 待他回來,石全驚訝地看著他,小聲問:“怎么這安陸,對大夫都如此客氣尊敬嗎?” 長喜還沒說話,一旁李由倒忍不住笑了一聲,直到石全目光看過來,他才斂下神色,若無其事進屋去了。 幾天后,豐子奕與豐永年一道前往江陵府。 臨行前一天,豐子奕特地去杏林館見施菀。 施菀領(lǐng)他到后院,說道:“你等等?!彪S后就進了屋。 一會兒她出來,手上拿了個籃子,她將籃子遞過來,給他看里面的東西。 一只密封的陶罐,施菀說道:“這里面是川貝枇杷膏,我自己拿藥材熬的,眼下正是秋日,易發(fā)咳嗽,你若有咳嗽或咽喉不適,便拿來喝?!?/br> 另有一包用油紙包著的東西,她又說道:“這是藿香正氣丸,你到了那邊,若是有水土不服之癥,就服這個,一次兩粒,一日兩次?!?/br> “還有這個?!彼贸鲆恢恍∧鞠唬斑@里面是安息香,你過去要學(xué)的東西多,又要cao勞新店,若是夜不安眠,就點這個,會好入睡一些?!?/br> 豐子奕看著那香十分意外:“你還會制香?這可是金貴東西。” 縣城里極少人用昂貴的香料,就算是豐家這樣的富戶,也因為沒這個習(xí)慣而不會去買,這種東西連豐子奕也只是知道,卻并沒用過。 施菀有些無奈道:“很久以前學(xué)的,后來都沒做過,因為手生,這質(zhì)量大概是一般,你就將就著用?!?/br> 豐子奕看著她,有一種想要抱她入懷的沖動,卻是生生忍住了,接過籃子問:“怎么突然對我這么好?以前都沒見你親手給我做過東西。”說著彎腰湊近她,半認真,半玩笑道:“見我要走,舍不得了?” 施菀聽他這樣說,便知豐永年還沒和他挑明,多半只是說帶他去江陵府做事,慢慢學(xué)著。 其實他這一去,便很難被豐永年放回來了,豐永年帶他熟悉省城生意是一則,另一則卻是讓他離開安陸,結(jié)識新的姑娘,或主動或被迫地,慢慢將她淡忘。 她吸了一口氣,緩聲道:“你到了那里,好好跟你爹學(xué),注意著名聲,別提起我,若有不錯的姑娘,便將親事訂了。” 豐子奕直起身,將眉頭皺起來,之前的感動與欣喜化作挫敗與失落,不耐道:“行了,你別說了,你管你的藥鋪就行了,還管我訂不訂親!” 施菀知道他不高興了,安撫道:“好了,我不說了,你快回去吧,多和你娘你姐待一待?!?/br> 豐子奕提著籃子,看著她道:“菀菀,我走后,你不會喜歡上別人吧?” 施菀笑了笑:“你在江陵府見到好的醫(yī)書就幫我買了,或是別人說的很好的偏方,有大夫用的不常見的治病方法,也幫我記下來。” 豐子奕心想,算了,她估計眼里心里都只有醫(yī)術(shù),哪里有那閑功夫去喜歡別人,是他多慮了。 便輕松道:“好,我?guī)湍懔粢?,我爹說我這一趟過去至少要待幾個月,說不定要到年底才能回來,正好元宵再陪你看焰火?!?/br> 施菀只笑著,沒回應(yīng),說道:“好了,快走吧,在路上小心點,別把罐子弄碎了?!?/br> 豐子奕回道:“你放心,我把自己弄碎了都不會把它弄碎。” 說完,他又看她一眼,才戀戀不舍,轉(zhuǎn)身離去。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施菀心里涌起一股落寞。 豐子奕……終究是要離開了,隨著時光流逝,許多人都會離她而去,她身邊的人會越來越少吧……無論她心里作了多少的準備,還是會感覺到無邊的孤獨與寂寞。 豐子奕走后三天,長喜得到了消息,立刻回去將消息稟告給陸璘。 陸璘如今已能起床慢慢走動,聽到這消息,臉上沒露出過多的神色,只是隔一會兒突然問:“這兩天施大夫要過來吧?” 長喜回道:“是的,多半是明天?!?/br> 陸璘看看天空,“這幾天都陰云密布,怕是要下雨,你將我房里的窗板換好?!?/br> 他房中是花窗,夏天用著窗紗,涼爽透氣,冬天便換上窗板,擋風(fēng)保暖,施菀怕冷,換了窗板到房里來好一些。 托這傷的福,他現(xiàn)在時常能見到她,幾次克制,倒也能和她如初見那樣說幾句平常的話。 第二天果然下起了雨,好在是小雨,施菀來了,替他把過脈,看了他傷口恢復(fù)情況,和他道:“傷口恢復(fù)得不錯,到九月中旬應(yīng)該能行動無礙了,但只限于日常坐立行走,不要出力氣、做傷力的動作,還要再養(yǎng)養(yǎng)?!?/br> “可以去縣衙辦公么?”他靠坐在床頭,像一個普通病人一樣問著平常的問題。 施菀回道:“只辦文書方面的事情可以,往來可以換成轎子,若是馬車,怕路有顛簸,扯動傷口?!?/br> “好。”陸璘看上去乖乖的。 “我再去開個膏方,將之前的幾味藥換一換,下午熬制,明日上午可以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