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拍檔[刑偵] 第70節(jié)
溫婉卿端著杯子進來,見只有她一個人在茶水間,關(guān)上門湊過來八卦道,“周隊,不是我八卦啊,你跟蘇隊到底進展如何?” 進展? 周清傾動作一頓,反問道,“我們能有什么進展?” “就……蘇隊昨天深情擋槍,然后你又在醫(yī)院陪了他這么久,他就沒有順勢跟你表個白情定終生什么的?” 情定終生? 她想到昨天晚上兩人的對話。 話都說道那個份兒上了,要是真的有心,也不會提出那種離譜的愿望吧? 她冷笑一聲,“還表白,他只想打贏我罷了?!?/br> 說完,她還補充一句,“還是在想求我讓著他的情況下。呵,勝之不武?!?/br> 溫婉卿:“?” 周清傾端著咖啡從茶水間出來立刻進入工作狀態(tài)。 “司柏,陳博裕檢查做完了嗎?什么時候出院?” 司柏:“我今天一早就安排他去做檢查了,大概于一小時之后做完檢查,由負(fù)責(zé)看守他的警員送過來?!?/br> “跟他交易的那個女人查了嗎?他倆什么關(guān)系?能不能從她嘴里套出線索?” 溫婉卿:“那個女人跟他只是交易關(guān)系,并無其他關(guān)系?!?/br> “陳博裕的資料準(zhǔn)備好了嗎?” 阮林珊:“都準(zhǔn)備好了!” “好?!敝芮鍍A看了下表,“一小時后,等陳博裕回來立即提審他和莊欣欣?!?/br> “溫婉卿,阮靈珊,你們兩人負(fù)責(zé)提審陳博裕,我和司柏審莊欣欣。陳博裕那邊兒應(yīng)該很難攻克,我們爭取能用‘囚徒困境’撬開莊欣欣的嘴!” “是!周隊!” …… 一小時后,陳博裕被帶回來,直接進了一號審訊室。 與此同時,莊欣欣也被帶到了二號審訊室。 一號審訊室中,陳博裕面無表情的垂著頭,從他的眼神中看不出任何東西。 從他進入審訊室,一直到溫婉卿和阮靈珊進去整理好資料,他表情和身體從未發(fā)生變化,維持著一個姿勢一言不發(fā)的坐在那里。 溫婉卿清了清嗓子,“為什么要殺汪修遠(yuǎn)?” “是不是汪修遠(yuǎn)要求你殺了萬高義?” “還有蘇律師,是不是也是汪修遠(yuǎn)指使你殺的?” 整整半小時,無論溫婉卿和阮靈珊說什么,他始終保持一個姿勢,閉口不言。 而在二號監(jiān)控室中,莊欣欣抿著唇,手指絞在一起,身體緊繃著,根本不敢直視周清傾和司柏。 見這兩人來了之后一直沒有說話,她咽下口水,緊張地問:“二位警官,我不是都交代了嗎?怎么今天又把我叫來這里了?” “這次叫你來是想跟你分享一個消息?!?/br> 周清傾的視線并沒有落在她身上,自顧自的整理著桌面上的資料,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我們抓住陳博裕了?!?/br> 莊欣欣的身體明顯的抖了一下,驀地抬頭,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倆。 周清傾沒管她,繼續(xù)說道:“你知道我們是怎么抓住他的嗎?他偷偷去黑市換美金打算逃跑,我們正好監(jiān)控到了他交易的那個平臺,順手就將他逮捕了?!?/br> “聽明白了嗎?陳博裕他打算逃跑,那個時候他可完全沒有想到你,為這么個人抗下一切值得嗎?” 司柏嗤了聲,“meimei,別傻了,為了這么一個渣男值得嗎?如果陳博裕把一切都推到你身上那時候就晚了!” 莊欣欣眼底流露出一絲恐懼,眼眶中又慢慢騰起霧氣。 接下來無論周清傾和司柏說什么,她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監(jiān)控室的三人也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 童婳轉(zhuǎn)過臉,“這兩人什么情況?” 章思明盯著單面玻璃搖搖頭,“我是從沒見過這樣的情況。” 曹修誠詫異地說,“對啊,陳博裕心理防線堅固也就算了,這莊欣欣看著柔柔弱弱的,每次都緊張的不行,沒想到也能抗住什么都不說?!?/br> 而此時的一號監(jiān)控室內(nèi),溫婉卿和阮靈珊還在試圖撬開陳博裕的嘴。 正當(dāng)她們口干舌燥時,陳博裕突然抬起頭,銳利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兩人。 “想用囚徒困境讓我們開口?你們把問題想的太簡單了?!?/br> 他說完這句話后立刻收回了目光,又開始維持著一個姿勢不動。 溫婉卿和阮靈珊驚異地對視了一眼。 他怎么知道她們的想法? 不過既然陳博裕已經(jīng)看穿她們的意圖,她倆在這耗著也沒了意義,只能收拾東西離開一號審訊室。 與此同時,周清傾和司柏也從二號審訊室走了出來,叫著其他人直接去了會議室。 溫婉卿先說了一下他們這邊兒的情況,著重強調(diào)了陳博裕最后一句話。 周清傾聽后點點頭,“跟我猜測的一樣,我們現(xiàn)在這個方案是沒辦法撬開這兩個人的嘴的,他們應(yīng)該是有預(yù)案的?!?/br> “你們別看莊欣欣一直在緊張的搓手、發(fā)抖。事實上她的這個行為其實已經(jīng)把她內(nèi)心的緊張全部釋放了,也許莊欣欣內(nèi)心要比陳博裕還要冷靜?!?/br> 阮靈珊若有所思:“按照周隊的分析,莊欣欣之前敢把所有案子都扛在自己身上也就合理了?!?/br> “現(xiàn)在我們還需要繼續(xù)深挖這個案子的所有隱情,下次審訊必須一擊即中,不然我們以后就很難撬開他們兩個人的口了?!?/br> 周清傾思忖片刻,開始給幾人安排任務(wù):“我負(fù)責(zé)聯(lián)系花都市的南門派出所的傅所長,你們幾人再去查一遍兩人的社會關(guān)系,把所有能聯(lián)系的人都聯(lián)系一遍?!?/br> “是!周隊!” 任務(wù)安排下去,專案組的眾人全都動了起來,經(jīng)偵支隊的電話一直就沒放下來過。 周清傾給傅所長打完電話后一直在辦公室一遍一遍的翻閱著這之前的卷宗,這一看就到了中午。 臨近飯點,她干脆帶著帶著卷宗來到了武警醫(yī)院,敲開蘇廷希病房的門。 見她抱著一摞卷宗過來,蘇廷希眼眸彎了彎,半開玩笑說道:“怎么,想找我一起加班?” “算是吧?!敝芮鍍A把卷宗放在床頭柜上,跑去洗了個手,出來又接了兩杯溫水,把其中一杯遞給他。 她在床邊坐下,喝了一口水,慢條斯理地說:“我們今天審了陳博裕和莊欣欣。溫婉卿和阮靈珊審的陳博裕,我和司柏審的莊欣欣?!?/br> “你并沒有指望陳博裕能開口,是想用囚徒困境讓莊欣欣開口?”蘇廷希挑眉,“然后你們失敗了,因為你們發(fā)現(xiàn)莊欣欣并沒有想象中這么好對付?” “嗯,老謀深算蘇先生,都被你猜中了?!敝芮鍍A溫吞地瞥了他一眼,“我讓大家繼續(xù)查他倆的社會關(guān)系,還拜托傅所長那邊兒也幫我查查。等下次再審這兩人時必須一擊必中才行?!?/br> 正說著傅所長那邊兒來消息了。 周清傾接通電話按下免提,將手機放在了蘇廷希病床邊上。 “傅所長,你那邊有消息了?” “對,周隊,我們查到一個很重要的信息。”傅所長聲音洪亮,語氣還挺興奮,“今天我們意外聯(lián)系到了莊欣欣父母當(dāng)年的生意合作伙伴,這個人現(xiàn)在人在澳洲,我們也是問了好多人才找到了聯(lián)系方式?!?/br> “我們剛剛跟那個人通完電話,你們猜莊欣欣父母當(dāng)年的生意合作伙伴是誰?” 蘇廷希立刻反映過來,“江南五虎?” “呦,蘇隊也在?。 备邓L笑了一聲,“沒錯!就是江南五虎!” 周清傾靈光一閃,“我明白了!陳博裕父親和莊欣欣父母的情況幾乎是一樣的!都是江南五虎曾經(jīng)的合作伙伴,并且都意外去世了!” 傅所長:“我們也是這個觀點,另外我們還有了宋涵菲的最新消息!原來她和陳博裕的父親陳雄給陳博裕存過一筆教育基金,這筆教育基金能保證他高中之后就去加拿大讀大學(xué)的,但這筆錢后來被汪修遠(yuǎn)私吞了!” 周清傾驀地抬頭,和蘇廷希四目相對。 “我突然知道怎么讓他倆開口了!” 蘇廷希輕點頭,眼含笑意,“我也是?!?/br> 第64章 結(jié)束了和傅所長的通話后,周清傾又立即撥通阮靈珊的電話,告訴她這一消息,讓專案組的人分出幾個著重往這方面查。 幾個電話打完,半靠在病床上的蘇廷希隨手翻閱著她帶來的卷宗,看似漫不經(jīng)心地問:“你下次打算什么時候?qū)応惒┰:颓f欣欣?” “目前計劃是后天?!敝芮鍍A太清楚他問這話是抱著什么心思,瞥了他一眼,“你好好住院,工作什么的都交給我?!?/br> 自己小心思被看穿,蘇廷希也不尷尬。 他合上卷宗,目光誠懇:“醫(yī)生說我這只是皮外傷,今天觀察再一天,明天打完點滴就能出院,之后只要按時過來換藥就可以了?!?/br> 周清傾聽了他的話差點兒笑出來,“槍傷觀察一天就能出院?” 蘇廷希面不改色地點點頭,“對,因為我這并沒有傷及要害,只是傷口創(chuàng)面比較大而已,沒什么大問題?!?/br> 周清傾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半天,他毫不心虛也沒有轉(zhuǎn)移視線,就靜靜地同她對視。 幾秒后,她挪開自己的目光,癟癟嘴,“我不信,我只相信你主治醫(yī)生說的。” 她話音剛落下,恰好蘇廷希的主治醫(yī)生帶人過來查房。 見她在病房,主治醫(yī)生還笑著跟她打招呼,“周警官來了啊?!?/br> 周清傾應(yīng)了一聲,緊接著問道:“楊醫(yī)生,蘇警官這情況什么時候能出院?” “是這樣的啊周警官,蘇警官呢其實傷得不重,并沒有傷到骨頭,今天觀察一天,再打滿三天消炎藥,之后每天好好吃藥,按時過來換藥就可以了?!睏钺t(yī)生下意識看了蘇廷希一眼,又笑瞇瞇地說:“我知道你們當(dāng)警察工作繁重,要是蘇警官比較忙,明天下午就可以出院?!?/br> 周清傾笑容更加燦爛了,溫聲細(xì)語地說,“楊醫(yī)生,我們可以單獨跟你聊聊嗎?” 看著周清傾這溫柔的不像話的語氣和笑容,蘇廷希眼皮一跳,脊背發(fā)涼,心底莫名升起一種不祥的預(yù)感,總感覺大事不妙。 “那有什么不行的?!睏钺t(yī)生絲毫沒感到危險臨近,臉上笑容不變,轉(zhuǎn)身囑咐身后的醫(yī)護人員,“你們先去下一個房間繼續(xù)查房,我馬上就來??!” 等病房只剩下他們?nèi)藭r,周清傾收起剛才溫柔的面孔,似笑非笑地開口。 “我們當(dāng)刑警的天天奮斗在一線,受傷也是家常便飯,像蘇先生這樣的情況我也不少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