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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骨輪回[無限] 第221節(jié)

    一場秋雨一場寒,這天早上下了一場雨之后鐘言著手給秦翎選了一些厚實(shí)的衣物,還沒入冬已經(jīng)有了離別之情。

    昨晚他又聽到陰兵的聲音了,一年過去,它們還是找了回來。不過和去年一模一樣,陰兵只是找到秦家,就仿佛秦家里有什么事比秦翎的事更為重要,所以并沒有直接殺到院中。但提前預(yù)備之心不得不有,一旦入冬,秦翎又要沉睡。

    “小言,你放著吧,一會兒讓翠兒收拾?!鼻佤嵋仓浪谙胧裁?,“別難過,只是睡幾個(gè)月。”

    “哼,你說得輕巧,到時(shí)候你個(gè)大少爺是睡著了,我可是在你旁邊焦急的那個(gè)。”鐘言毫無威懾力地瞪了他一眼,看著兇狠,實(shí)則提前不舍。秦翎趕緊將他抱入懷中:“別噘嘴了,嘴上都能掛油瓶了……”

    “呦,身子好了之后說話就是硬氣,這就開始嫌棄我了?”鐘言笑著擰他。

    “我哪有嫌棄,我對天發(fā)誓?!鼻佤崤e起手指,“不過……最近我確實(shí)在想一件大事,等明年小逸過了周歲,他身子再強(qiáng)健些,我就帶你走吧?!?/br>
    鐘言一愣。

    “分家就是,明年小瑤必定要嫁人,我尋一個(gè)好人家給她。小泠也長大了,如果他想跟我走也可以一起走。咱們遠(yuǎn)遠(yuǎn)地離開這里,去你喜歡的地方?!鼻佤峥粗娧缘难劬φf,“這里總是困住你,我不想這樣。我可以多雇馬車,咱們一路游山玩水,或者隱居深山,反正到你喜歡的地方再停下安家。”

    “你真的舍得?”鐘言反問。

    “不舍得,但是不舍得也得舍得,否則這個(gè)家只會讓你和小逸受委屈。”秦翎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甚至還想……小瑤若是不想出嫁,我便帶上她一起。不嫁就不嫁了,兄長來養(yǎng)她一生一世,也不是不行?!?/br>
    “等你明年醒來再說吧,不急?!辩娧哉f不動(dòng)心那是假的,只不過來日方長,分家也要好好籌劃,不能說走就走。

    等到做完飯,師兄還帶著小逸在睡覺,鐘言被童花拉到一旁:“怎么了?”

    “少奶奶,昨夜白仙回來了?!蓖ㄕf。

    “???回來了???那一會兒我多做幾道點(diǎn)心去,晚上別讓它餓著。”鐘言心想它可回來了,那么朱禹受傷那晚的事情就能說得清楚了。

    “它受了很嚴(yán)重的傷,養(yǎng)了好久才敢出來,哭著說好久沒吃白糖糕。昨晚我就想給它找點(diǎn)吃,可惜我不會做飯,只給它撒了一把白糖解解饞。不過它認(rèn)出鍋里燉著的魚湯是什么,說那晚就是那條魚作怪,從井口鉆了出來。當(dāng)時(shí)它正在香案上吃東西,雖然不知那是什么但覺著不是仙家,于是扭打起來。它和那魚都受了傷……不過……”童花頓了頓,“它還說了兩件事,很奇怪?!?/br>
    “什么事?”鐘言問。

    “我問它是如何來的,它不說,只說是送藥來。還有便是白仙說那晚和魚打斗糾纏的,不止它一個(gè),還有別人?!蓖ㄞD(zhuǎn)了轉(zhuǎn)腦筋,“小的想,莫非是四小姐?”

    “你怎么猜的?”巧了,鐘言也猜到這里。

    童花再近些:“不完全是我猜出來,白仙說它覺出這院里有一只很厲害的仙家,但是找不出究竟在哪里。它還說,在四小姐身上察覺到仙家的氣味。您不是疑心四小姐的傷勢嗎?有沒有可能咱們都猜錯(cuò)了,四小姐那晚受傷不是要害少爺,她是來救人的!”

    鐘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有點(diǎn)道理?!?/br>
    “四小姐看似柔弱,可若沒有點(diǎn)本事怎么能在秦家平平安安到如今?她和少爺要好,說不定早就發(fā)覺了朱禹的事,那晚特來救人?;蛟S四小姐沒有看上去那么弱不禁風(fēng)呢,白仙可告訴我了,幫忙那人甚是了得,如果沒有那位的相助,以它短短的道行還真打不過魚。”童花一股兒腦說了。

    這倒是讓鐘言耳目一新,或許他們真的想歪了,秦瑤受傷確實(shí)和橫公魚有關(guān),但她不是罪魁禍?zhǔn)?,而是站在他們這邊的。

    “大少奶奶,二少奶奶的丫頭又來了。”小翠的出現(xiàn)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又來了?這回送點(diǎn)兒什么?”鐘言笑著從她手里接過,只見是一個(gè)雕工精美的木匣子。打開之后里面是一對兒晶瑩剔透的玉梳,還有一個(gè)她自己繡的香囊。

    “她可真是手巧,三天兩頭送東西,真怕她改天把柳家給的陪嫁都送來,柳家人要是都知道了還不得恨死我?”鐘言笑著拎起香囊,“代我向她道謝,說下午我做了點(diǎn)心就送過去?!?/br>
    這日子涼爽,正適合睡覺,等陳竹白醒來已經(jīng)臨近中午。鐘言先把童花所說之事和他說了,兩人密謀似的:“師兄,我總覺著咱們離背后的真相越來越近。”

    “我也同感?!标愔癜讓⑷藚⒀a(bǔ)氣丸當(dāng)糖豆來吃,“眼前所有的亂局看起無頭無腦,實(shí)則都在一條線上,只需要解開一個(gè)便能解開一串,現(xiàn)在就得留心看看哪一個(gè)能解開。”

    “秦瑤的事我倒是沒想到,她的抓痕無故出現(xiàn)又無故消失就說明不對,此事重大。還有,有幾個(gè)地方我至今沒有想通,按理說,幫秦翎娘親作亂的三源鬼就在附近,可為何那次之后就沒有動(dòng)靜了,好似和秦翎再無恩怨。以及小妹院里那位被融rou雪融了的嬤嬤,到底是誰救走的,還有何清漣夜里找騎射師傅是怎么了。是誰在秦逸出生那日要借走秦翎的大運(yùn),還有秦守業(yè)究竟是坐山觀虎斗還是一概不知……這幾個(gè)問題若是解開,秦家真要被咱們弄個(gè)底朝天了?!辩娧杂纸o他喂了一顆人參丸,“柳家的本事最大也就大在柳筎身上,如今柳筎和咱們關(guān)系親密,已經(jīng)不足為懼。往后找個(gè)機(jī)會我敲打柳家就好?!?/br>
    陳竹白閉著眼,點(diǎn)頭說道:“朱禹背后……會不會真和隱游寺有關(guān)?”

    “我實(shí)在想不到誰能請得動(dòng)橫公魚了,但清慧一定可以。他還養(yǎng)著水鬼,誰知道要干什么?!辩娧哉f。

    “那咱們今年韜光養(yǎng)晦,明年等我身子養(yǎng)好,陪你上山?!标愔癜资冀K不放心他一個(gè)人對付隱游寺,“今晚咱們先去看看秦瑤,只要那小丫頭不是對咱們不利,暫時(shí)就不動(dòng)她?!?/br>
    終于到了晚上,鐘言又一次要出門了。每每晚間行走都是秦翎親自給他預(yù)備衣裳,恨不得親手給他穿上。這份情讓陳竹白感動(dòng),起初他還擔(dān)心師弟的這段姻緣是所嫁非人,如今看來自己是多想了。

    秦翎還是坐在窗前等著,等到無聊便翻出小言練字的字帖來看。當(dāng)他冬日入睡時(shí)小言用自己的字來排解寂寞,這會兒輪到他了,只是不知道今夕是何時(shí)。

    字寫得是越來越好,快要趕上自己了。秦翎忍不住將那些字一一摸過。忽然他從屜子的最下面翻出一張泛黃的休書來,上頭是自己在氣急之下寫的字,還給他畫了一只小王八。

    “少爺,這休書您還留著做什么?扔了吧?!痹酥鑿暮箢^來。

    秦翎卻搖頭:“留著吧,這是我和他第一日相見留下的呢?!?/br>
    “休書干嘛留著,您和少奶奶又不分離?!痹止疽痪?。

    秦翎捏著紙,看著上頭的生辰八字,是啊,他們是不會分離,但留下當(dāng)個(gè)紀(jì)念也挺好玩兒。

    鐘言這邊已經(jīng)和陳竹白到了秦瑤的屋子外頭,如今這里又是滿園鮮花?;ㄆ谘由斓角锶盏男』ㄈ耘f爬滿花墻,兩人像夜行的竊賊在墻頭上站了一會兒,竟然沒發(fā)覺什么異常。

    “有仙家嗎?”鐘言忍不住地問。

    “沒覺出來啊,可是既然刺猬白仙說有,那必定是有。如果連你我都察覺不出,只有兩種可能,一個(gè)是那仙家不是尋常大仙,必定是咱們沒見過的,所以氣息更為隱蔽,哪怕咱們撞上也無法察覺。二個(gè)就是它太過厲害,咱們在它的面前還只是毛頭小子,不值一提。”陳竹白說著轉(zhuǎn)了身,“走吧,先回去?!?/br>
    兩人空手而歸,但也不算全無所獲,至少確定秦瑤沒有惡念,否則鐘言必定早就發(fā)覺了。他們沒按照原路回去,而是又從秦爍那院的院墻走了一趟,這么晚了,他居然還在發(fā)脾氣,不知道又摔了什么。

    “這脾氣,遲早自己害死自己?!辩娧远紤械贸鍪謱Ω端?。

    “柳筎……”陳竹白忽然冷不丁地提起她來,“好像和你頗為親密?”

    鐘言說:“也不算親密,只是妯娌間的情分,我送她東西,她也送我東西,都是些小打小鬧的玩意兒?!?/br>
    “可我看她沒少從嫁妝里頭挑好東西給你啊,雖然不怎么來找你,可沒事還給你繡個(gè)香囊、手絹兒,也是有趣?!标愔癜c(diǎn)到為止,笑而不語。

    鐘言看不懂師兄這笑容的深意,只問:“你那個(gè)天殺的將軍到底什么時(shí)候死,我算準(zhǔn)日子好放炮竹?!?/br>
    “今年末到明年中吧,我也算不出來準(zhǔn)日子,只希望他臨死前能想通因果,別再執(zhí)念什么。”陳竹白嘆息一聲,甚至說,“若他像秦翎那般良善,或許我也會如你這般給他續(xù)命……”

    “可別,他才不會良善,師兄你就是太好騙,我真怕哪日他又把你騙回去。”鐘言打斷了他,“這個(gè)冬日你陪我過吧,不然太難熬了,我可不想再哭著過一冬。”

    陳竹白回頭摸了一把師弟的面頰,溫聲答應(yīng):“好,師兄留下陪你和小逸。將來等小逸成人,我這個(gè)做師叔的還得送上一份大禮?!?/br>
    這時(shí)候沒睡的不止是秦翎,還有童花,他擺弄花草時(shí)見少奶奶回來了,而白仙也剛吃了個(gè)酒足飯飽。鐘言怕秦翎等著急,小跑著回屋,只見秦翎坐在床上擺弄著金鈴鐺,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

    “我回來了,外頭可真是涼了?!辩娧源曛诌M(jìn)來。

    “是啊,天涼了我就該睡了?!鼻佤嵴f,等他坐在身邊便握住了他的手,下了好大的決心,“小言,你我夫妻情深,有些事我想問問你?!?/br>
    “什么事?”鐘言一聽到“夫妻情深”就心花怒放,這詞好啊。

    秦翎想了很久才決定開口的,可人在面前他又猶豫再三,最后說:“我又要睡了,這次熟睡之前能否和你再無隔閡?”

    “這……你不是已經(jīng)知道我是男子了嘛?!辩娧脏絿仯懊客矶紱]隔閡,我睡覺連肚兜都不穿了。”

    秦翎的臉比火燒云紅得還快,咳咳兩聲后開口:“不是這種隔閡,是另外一種……就是,你是否還有大事瞞我?”

    “沒有啊?!辩娧宰焐铣褟?qiáng),心里卻隱隱覺出他要問什么。

    “我已經(jīng)知道了,你不用害怕,因?yàn)槲乙矝]有害怕?!鼻佤峤o他整了整鬢角,順手撫摸他薄薄的耳朵,“我知道你是什么?!?/br>
    鐘言屏氣抬頭,瞳孔微震。怎么,他知道自己是惡鬼了?自己是什么時(shí)候露餡兒的!

    “你是兔子,對吧?”秦翎笑著說,“修行多年變成了人,很辛苦吧?”

    “???”鐘言瞳孔劇烈地震動(dòng)。

    作者有話要說:

    秦翎:你是兔子吧?(自信)

    小言:他是傻子吧?(疑惑)

    第183章 【陰】清明夢1

    看到小言如此震驚,秦翎更加確信自己猜對了。

    “你別怕,我已經(jīng)猜出許久,只不過怕你難過才一直不說。我見過你眼睛變紅的樣子,也看過你耳朵變長,當(dāng)真和你小時(shí)候一模一樣。”秦翎也不知道自己這樣說他能否好受些,“雖說人妖兩界,各有殊途,但我并不覺著你和我有什么不同,相反,我認(rèn)為你很好?!?/br>
    鐘言還在怔著,暫且無法捋清自己怎么從鬼變成了小兔子。

    讀書之人心思清明,但這太清明了顯然不對。秦翎究竟是怎么把自己想成兔子了?鐘言在這一刻深深地疑慮了,師兄總說讀書人癡傻,只會在筆上爭功夫,看來并無道理啊。

    “你那時(shí)候受傷,我救了你,你是不是就已經(jīng)記著我了?”秦翎可沒有忘記那天,自小就是因?yàn)椴簧岬脷⑸偸潜磺厥貥I(yè)斥責(zé),說他是“婦人之仁”。可秦翎從不在意,婦人之仁若能換天下太平且不更好?

    “啊……嗯?!辩娧愿纱鄬㈠e(cuò)就錯(cuò),“你什么時(shí)候看出來的?”

    秦翎一副“我早知道了”的得意神情,說:“我們圓房那日?!?/br>
    “什么?那日!”鐘言一下子站了起來,居然是那么久之前的事了。他就知道圓房要出大事,果然,不僅被人看光了身子,還看到了原形!

    “你坐下,不必害怕?!鼻佤嵴J(rèn)真地安撫著自己這只兔子,心里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你怕兔身嚇到我才蒙住我的雙目,這是好心,但布條有所滑落,我只看到一些。后來我多次見到你雙眼變紅,那日在井邊又看到你耳朵變尖,這才更加確信。”

    鐘言坐在床邊直發(fā)懵,做鬼多年,他被人打打罵罵地追殺,也被師兄用心愛護(hù),可頭回被人當(dāng)作了可愛的……兔子。

    “你是回來報(bào)恩的,對么?”秦翎沒想到這種奇異之事會落在自己頭上,“那日你慌不擇路地跑了,后來過得如何,傷勢養(yǎng)了多久?”

    報(bào)恩?怎么小兔子之事還有這種情懷?。跨娧灾缓命c(diǎn)頭承認(rèn):“嗯……后來,傷好了?!?/br>
    “我一直后悔來著,雖然你當(dāng)時(shí)看上去沒有大礙,可放歸山林不知道會不會遇到猛獸,應(yīng)當(dāng)把你帶回家,好好養(yǎng)著?!鼻佤嵘岵坏梅砰_他的手,原來是自己的一念之仁促成了這段姻緣,這樣想來,自己才是他們的媒人。

    誰說他們沒有三媒六聘,這不就是有了嗎?

    “你這些年過得好么?可曾受苦?”秦翎揉著他的耳朵說話,“化作人形很不容易吧?”

    無奈變成了“小兔子報(bào)恩”的鐘言只好點(diǎn)頭:“還好,跟著師兄沒受什么苦?!?/br>
    還好,還好,兔子精總比餓鬼道聽著好些。

    “所以你沒有爹娘,只有一個(gè)師兄,對么?這些年一直孤苦伶仃?”秦翎很是后悔,當(dāng)日就應(yīng)該直接將兔子帶回來,“讓你受苦了?!?/br>
    “唉,沒事,沒受什么苦。不過……”鐘言立馬說,“這事別讓外人知道,你知我知?!?/br>
    “我自然不會和外人說。你也是,應(yīng)當(dāng)早早和我說實(shí)話,我堂堂秦家大公子還養(yǎng)不好一只兔子么?往后家里的瓜果蔬菜盡給你吃?!鼻佤岣静恢雷约簹g喜成了什么模樣,“往后你我再無隔閡,真正做到了坦誠相待。這是夫妻之道,你我要當(dāng)一輩子的恩愛夫妻?!?/br>
    鐘言原本還怔愣著,結(jié)果被他這幾句話給說迷糊了。不怪師兄沉溺甜言蜜語,他也扛不住。不同的是將軍會騙師兄,可秦翎不騙自己。不過他還是說錯(cuò)了,鐘言不滿足只當(dāng)一輩子的夫妻,他們要永生永世地在一起。

    說完了心里話,秦翎再次將鐘言摟入懷抱:“你放心,我不怕。你就算在我面前現(xiàn)出原樣我也只會覺著可愛至極。你不用總戰(zhàn)戰(zhàn)兢兢提防著,在我面前你就是小言?!?/br>
    “真的嗎?真的不害怕嗎?”鐘言眨眨眼皮,在第三次眨眼時(shí)雙眼變得血紅。

    然而秦翎已經(jīng)見過了:“不怕?!?/br>
    “那這樣呢?”鐘言大著膽子露出耳朵來,原本就薄的小耳朵便得更薄了,耳廓的圓潤弧度變得尖銳起來,逐漸拉長。

    “這有何可怕?”秦翎用指尖碰了碰他的耳尖,大膽地親了一下。鐘言的耳朵本就敏感,嚇得脖子一縮,被親過的耳尖迅速發(fā)紅,不知所措地抖了抖。

    他居然喜歡這個(gè)?他可真是……品味與人不同。鐘言再次看向秦翎的面龐,確定他這些話都不是哄人的,便大著膽子說:“若我全身毛發(fā)雪白了呢?”

    “你小時(shí)候就是這樣的,通體雪白,我早就見過難道還會怕么?”秦翎摸了摸他的頭發(fā)。

    “真的?這可是你說的……”鐘言轉(zhuǎn)過身去,短暫地留給秦翎一個(gè)后背。既然都變成這個(gè)模樣了,那么再多變一些,干脆讓他全看光……

    秦翎并不知道小言會變成什么模樣,但哪怕他當(dāng)著自己的面變成一只巨大的兔子也不會可怕。忽然間周圍好像冷了些,仿佛面前吹來一股涼風(fēng),不知不覺間,小言頭頂?shù)陌l(fā)根開始變白,像落了一層雪花。

    雪花很快就“融化”了,開始朝著并不柔軟的發(fā)梢蔓延,將烏黑染成了銀白。秦翎看著發(fā)絲的顏色改變,情不自禁地伸手過去撫摸,卻摸到了一把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