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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骨輪回[無限] 第21節(jié)

    元墨又磕了個頭才起來,搬了好一陣才翻出自己的尸首。他給尸首脫衣服,很想哭,心里難受得很,從沒想過這輩子要親手解決自己的尸身。等到他換好衣服,那包粉末卻怎么都撒不下去。

    “怎么還不動手?”鐘言在旁邊問。

    元墨看著地上的自己,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這包粉末只要撒下去,世間就再也沒有自己,只剩下一個紙殼人。

    “用不用我?guī)湍??”鐘言又問?/br>
    元墨搖了搖頭:“少奶奶,小的只想問您一件事?!?/br>
    “你說?!辩娧渣c了點頭。

    “這世間,人心是否比鬼險惡?”元墨問,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和自己玩了好幾年的春桃jiejie會不眨眼睛地殺人。

    “你知道人心有多大嗎?不足七兩,不足五寸,可我從來沒吃透。若你覺得鬼怪可怖,改日我領(lǐng)你看看人心。”鐘言模棱兩可地告訴他,又問,“眼下我也有要問你的事,你忠心,我也就只信你。秦翎到底是怎么病的?當(dāng)初是怎么醫(yī)治的?怎么會治成這樣?”

    “是,小的必定一五一十地說,當(dāng)初少爺病的時候我還小,可已經(jīng)記事。”元墨知無不言,“病之前,少爺是好人一個,會讀書,能騎馬,還專門請了老師傅來教劍法。可是一年忽然風(fēng)寒就倒下了。起初也只當(dāng)是尋常風(fēng)寒那樣治著,郎中說到了春天肯定能好,結(jié)果就越來越糟,先是發(fā)熱,后是咳嗽。”

    “他是幾歲病的?”鐘言問。

    “十一二歲吧。等少爺咳嗽上了就開始換郎中,郎中說他不宜喧鬧,需要挪到安靜僻靜的地方來養(yǎng),所以我們就挪到現(xiàn)在的院子里?!碧崞疬@些,元墨很是揪心,“再后來,少爺就開始睡不安穩(wěn)。”

    “原來是這樣?!辩娧渣c點頭,他搬到現(xiàn)在的院子里,能睡好才怪。恐怕那時就是炙人蠱進宅的時候,只不過他們是撿了個現(xiàn)成。有人先他們一步,在秦翎的住處動手腳。

    元墨見鐘言不說話,他也就不說了,毫不猶豫地將粉末撒向尸首。自己死得突然,尸首沒有損壞,像睡著一般,可是轉(zhuǎn)瞬間就被粉末腐蝕,從皮到rou,從血到骨。

    鐘言眼睜睜地看著尸首變成血水:“怎么又下得去手了?”

    “從此世間只有一個元墨,那就是我,既然人鬼難分,我替少爺擋著就是!我死了也好,少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還能陪他下去,打點周全,報他起名教字之恩?!痹珦哿藫垡路?,紙白的臉沒有半分血色。可盡管他小,說出來的話老氣橫秋。

    鐘言禁不住一笑,這硬邦邦的語氣,必定是和他家那位藥罐子少爺學(xué)的。“走吧,陪我去看看秦宅的湖。”

    “看湖?看湖做什么?”剛換了紙身,元墨很抗拒近水,但既然鐘言想去他陪著就是,“那湖一點兒趣味都沒有,只有些傻傻的鯉魚。”

    “湖里出過人命嗎?”鐘言問時挑起眉毛,生動的樣子仿佛再問一件尋常小事。元墨搖搖頭,他便不再多問,恐怕就算真的有也不會讓一個小書童知道。黑天人少,這一路沒撞上多少家仆,鐘言帶元墨到了湖邊,細(xì)細(xì)地找。

    “找什么?”元墨問,湖里的倒影還是自己,可又不是自己。

    “找找蟲?!辩娧詫伴_口。他不上回廊,偏偏帶元墨走湖邊小石子路,走到那紙皮人扔蟲子的地方。蟲子確實有一把,死得死,飄得飄,密密麻麻在水上浮成一片,元墨看著水面直呼:“這是米蟲!”

    “米蟲?”鐘言疑中帶驚。

    “是,這就是普通的米蟲,柴房后是糧倉,這蟲子最是常見?!痹紫抡J(rèn)真看看,小指蓋長的白色蠕蟲全淹死了,任由湖水中的鯉魚進食。這鯉魚也是極漂亮,紅鱗立鰭,甩尾直起波瀾,鐘言看入了神,恍惚當(dāng)中,竟然覺得那魚眼睛朝自己眨了一下。

    天旋地轉(zhuǎn),所有的鯉魚同時跳出水面,變成一條巨大的。魚口張開,飄出滾滾青煙,像嘴里含了一座佛龕,嗡嗡嗡地傳出念經(jīng)的聲響。

    “轟吧喇勒,轟吧喇勒!”刺耳鉆心,疼得鐘言想吐,他立刻倒抽一口氣,定住神,等再次睜眼,池子里的魚還是那些魚,幾十尾紅鱗在水中鋪成一片漣漪。

    “少奶奶,這魚不對嗎?”元墨好奇地問。

    鐘言隨手撿起一塊石頭,朝湖水中一丟。剛才還搶食的紅鯉魚驚嚇?biāo)纳?,只剩下湖水動蕩,鐘言這才轉(zhuǎn)過去:“沒事,以后這湖咱們少來?!?/br>
    他用“咱們”,顯然就是把元墨當(dāng)了自己人。這些年他的自己人不多,而元墨之所以讓人放心,是因為他已經(jīng)死了??此破狡綗o奇的一天就這樣過去,實際上已經(jīng)翻天覆地,等到他們再回到秦翎的院子,小翠正在窗下點燈:“少奶奶回來了?元墨你又跑哪里偷懶了!少爺找你!”

    “沒有啊,我……我困了,在東回廊睡了一覺,結(jié)果就睡到這時候。”再看到小翠,元墨竟然理解了書上那句“恍如隔世”。

    “我說幫少爺擦擦身子,他不干,非要等著你?!毙〈錈o奈。元墨趕緊看了一眼鐘言,鐘言小聲說:“碰水可以,時間別太長。如果雙手變得軟踏踏了,就來找我。”

    “是?!痹B忙跑進屋,端著水盆往床邊去。鐘言則又一次坐到輪子椅上,抽絲剝繭地思考發(fā)生過的事。

    那人撒在魚池里的蟲子已經(jīng)全死了,可見他撒的并不是蠱蟲,如果不是蠱蟲,他撒過去到底是為什么?必定不會只是喂魚。眼下的困境看似已經(jīng)解開,實則還沒破解,原先鐘言以為下蠱的人就是讓秦翎生病的人,現(xiàn)下一看,顯然不是。

    是秦翎先生病,然后再招來了蠱人。那秦翎為什么大病不起?為什么樁樁件件都是沖著他來的?

    看來秦宅里的事詭異莫測,就這么一方宅院,在鐘言的眼里不亞于百鬼夜行。

    算了,先不想了,傍晚忙了這么一通,眼下鐘言已經(jīng)疲憊不堪,眼皮開始發(fā)沉,不知不覺就在輪子椅上睡著了。不知什么時候才有清醒的意識,他還沒睜眼,首先聞到了一股子暖暖的沉香味。

    是自己上午點的香,上好的貨,只為了遮掩這屋里過濃的藥味。鐘言微怔,歇了一會兒才起身,走向喜臺去看香爐。點這三支香的時辰是午時,煙氣直且煙灰沒斷。當(dāng)時鐘言看得清清楚楚,明明是左柱香的香灰朝左彎,中間和右邊的香灰直立,是個“振拔香”的香號。

    現(xiàn)在,左邊和中間的直立,右柱香的香灰朝右彎,整個香號翻轉(zhuǎn)。

    就這樣一翻轉(zhuǎn),觀香號的意思全都變了?!罢癜蜗恪弊兂闪恕靶⒎恪?,有著天地之差。

    “振拔香號主振興,撥開云月命自新。孝服香號傳噩耗,肝腸寸斷淚滔滔……”解香之言從鐘言嘴里說出來,像是一個預(yù)兆,他連忙走近兩步,用手捧著香爐,將煙灰看了個遍。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已經(jīng)燃盡的沉香為什么更改了?莫非這香也有問題?鐘言將香灰在指尖一捻,是鐵青的一道粉末,剛好元墨端著一盆水從身邊經(jīng)過,鐘言扭身抓住他的手腕,哐當(dāng),銅盆連水一起砸在地上。

    “大少奶奶怎么了!”元墨吃了一驚。

    “咱們中計了!”鐘言來不及解釋,不是香號變了,是香號在提醒自己這邊是反的。他拉著手里的傻小子一路奔跑,心口咚咚撞著響,只怕那邊的秦翎兇險了。

    這一路奔得快,鐘言差點將繡花鞋跑掉,就算真掉了,他也不打算撿。宅院幽深,早就過了暮色四合的時候,連個家仆都撞不見。元墨是個紙人,跑著跑著腳腕就使不上力氣,不禁氣喘吁吁:“主子……咱們跑哪兒去?怎么了?”

    “我怎么就忘了這一茬!他那滴血沒見著!”鐘言懊悔萬分,剛才就不應(yīng)該離開那湖。等到他們再回到方才的地方,湖面還是那樣,荷葉和花苞在晚風(fēng)中搖曳,元墨怎么都看不出哪里出了差錯,直到他往湖心一看,嚇得吐了吐舌頭。

    “天啊,魚怎么都死了!這魚怎么回事!”

    整整一池子的紅鯉魚全部翻了肚兒,紅面兒朝下,白面兒朝上,乍一看像是死了一池子的魚。元墨大驚,他活到這么大都沒見過這樣多的死魚,剛想過去看看就被鐘言一把揪住。

    鐘言的臉色也沒好到哪里去?!澳阍僮屑?xì)看看!”

    “看看?”元墨遲疑了,再看湖心,他留了心眼兒仔細(xì)去查。翻著肚兒的魚在水面上飄著,一動不動,可若是定神去看,它們的魚鰭竟然在微微晃動。

    “沒死?”元墨看懂了,魚還活著。

    “不是沒死,是咱們快死了?!闭f話間,鐘言拽著元墨的手躍入池水,顧不上他是不是紙人。落水前元墨嚇得雙目緊閉,比知道自己已經(jīng)死了還害怕,紙身入水,這不就魂飛魄散了嗎?恐怕浸濕了就泡化掉。

    這道理鐘言也懂,可眼下顧不上許多。入水后眼前的景致也不是湖底,而是深邃的靛藍,時不時漂過一尾紅魚來,像漂過一具浮尸。也是直到這時,元墨才覺出毛骨悚然,怎么每條魚都在看他們?仿佛被無數(shù)雙人眼盯住,進退兩難。而所有的魚都是翻肚兒的,哪怕他都死了,還是怕得要死。

    無光的水底根本看不清,可鐘言還是帶著元墨往更陰暗的地方去。元墨沒有鼻息,在水中自然也不用屏氣,只是越深,心里越?jīng)]底。

    他不記得秦宅的湖有什么深啊!簡直就是無底的深淵!

    去年他還在湖心撈過蓮藕,給四小姐摘過蓮花,別說淹死大人,連淹自己都淹不住,水面只過胸口。可眼下卻不一樣了,他們潛入水下這樣久,竟然還沒看到湖底。

    元墨驚慌,鐘言只驚不慌,因為他已經(jīng)料到上了當(dāng)。越暗,他越要游,數(shù)不清的紅鯉來擋他的路,他也要帶著元墨游出去。修煉餓鬼道,他早就沒有呼出的氣了,只進不出,可氣還是要進的,現(xiàn)在憋了許久,越來越逼近他的極限。

    在哪兒呢?在哪兒呢!湖水被淤泥攪得十分渾濁,鐘言看不透多深,只能盡量去找。水冰冷刺骨,元墨那小子不識冷暖,他可不一樣,凍都能凍死了。終于,就在鐘言憋氣憋到胸口生疼時,一條正著肚兒游的鯉魚讓他瞧見了,他拽著元墨泡軟的小手腕趕緊游過去,跟著跟著,看到了一處光。

    這下算是找到了生門,鐘言一鼓作氣游向它,在快要承受不住的那一剎頂出了水面,大口吸氣。元墨也被拉了出來,只不過軟得站都站不住了,像一張紙,平平地漂在水面上。

    真正出來之后,這湖水剛剛沒過鐘言的腰。湖邊點了不少燈,還能聽到絲竹和說笑,但那都是前面的熱鬧,自然沒人注意到大少奶奶拖著一個紙人走上了岸。

    到岸上,鐘言來不及干別的,先把元墨擰成一團,擰麻花一樣擰出好些水來。元墨被擰得暈頭轉(zhuǎn)向,吸飽了水的身體只能“任人宰割”。大顆的水珠不停地往下掉,鐘言渾身帶水,將元墨從水的困境解救出來,擰干大半后勉強可以站住了。

    “少奶奶……”元墨搖搖晃晃,腳腕虛軟無力,“這是怎么回事???”

    “先回去再說,都怪我……秦翎他可千萬別出屋?!辩娧詭е宦沸∨?,盡量躲著家仆的眼目,好在宅子大,院落多,曲徑迂回,想要一眼看到他們也不是易事。元墨還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但這時也不再多問,不禁為少爺捏了一把汗。

    跑到院落門口,鐘言先是聞到了藥味。元墨心里已經(jīng)涼了一半,都這個時辰了,為什么院里沒有點燈?他先鐘言一步跑入內(nèi)堂,一眼看到小翠,濕淋淋的手抓住就問:“翠兒你怎么當(dāng)?shù)貌??這時候為什么不上燈!少爺呢?”

    “你可回來了!又跑哪兒去了!急死我了!”小翠上手就打,元墨怕紙身被打壞了連忙躲,又被小丫頭一手揪回來,“少爺出了大事,我找誰去說?我哭都來不及!你還問我上不上燈,我……”

    “他怎么了?”鐘言一腳邁進了屋。

    “少奶奶好。”門外黑,小翠剛才沒瞧見外頭有人,也瞧不見鐘言全身濕透,“您和元墨走了沒多久,少爺醒了,然后……”

    元墨急得跺腳:“你先說要緊的,少爺出什么事了?要不要找郎中?”

    小翠顯然是懼怕的,小丫頭沒當(dāng)好差事,主子一句話就能要她的命:“半個時辰之前,少爺問我為什么院里沒點燈,其實我點了,他不信。剛剛我把燈滅掉,想試試他的眼睛,結(jié)果他也沒看出來,怕是……怕是……看不見了?!?/br>
    鐘言懊惱地閉上雙目,果然,有人趁自己不在下手了。秦宅里除了蠱人,居然還有會下巫術(shù)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元墨的一天:上午被大少奶奶嚇唬,中午死了,下午復(fù)活,晚上被大少奶奶擰干……

    第27章 【陽】炙人蠱11

    點燈了看不著?元墨的腦筋一轉(zhuǎn),少爺?shù)难劬δ钦婵床灰娏耍?/br>
    “恐怕少爺也覺出來了,他仔細(xì)看了看外頭,然后就不樂意說話了。你還怪我不點燈,我哪有功夫再去點,一直守在門口怕少爺想不開,犯糊涂。”小翠戰(zhàn)戰(zhàn)兢兢說完,又看少奶奶的臉色,“后來我問,少爺才說不讓聲張,不準(zhǔn)我告訴老爺,更不能去找郎中,從睡醒到現(xiàn)在一口水、一口飯都沒進?!?/br>
    元墨起急冒火,話還沒聽完就跑進了內(nèi)室。鐘言看著他進去了,腳下已經(jīng)多了一灘水,任誰都能看出他剛從水里出來。

    小翠低著頭,不敢看大少奶奶,更不敢問眼下如何是好,只有等著發(fā)落的命。

    “別愣著,先給我取一身干凈的衣裳吧?!扮娧哉玖艘粫?,像在水面上凍住了,慢慢才解凍。

    “您不怪我?”小翠猛地抬頭。

    怪?怪誰呢?自己到現(xiàn)在都沒理出頭緒。鐘言搖了搖頭,坐到旁邊的太師椅上等著,任由水滴從指尖滑落。小翠趁著這個功夫取來了衣裳鞋襪,捧給他,鐘言去往偏室更衣,出來后將濕透的衣裳給了小翠。

    “不用洗,燒了?!辩娧哉f。

    “???”小翠下意識地回了一句,只是濕透就不要了?這可是上好的料子,少爺在成親之前特意請人做的。只是沒想到少奶奶的個頭高,裙角有些短缺。

    “對,都給我燒了,燒得一絲不剩?!辩娧詣倧某厮奈仔g(shù)中掙脫,怕衣服沾了不干凈的東西,剛要轉(zhuǎn)身又問,“我和元墨離開之后,有什么人來過嗎?”

    小翠想了想:“二公子和三公子都來過,四小姐也來了,只不過主子沒讓小姐進院,遠遠地看了一眼?!?/br>
    二公子秦爍他見過,人是精神可人品堪憂,于是鐘言問:“你們?nèi)釉趺礃???/br>
    “三公子叫秦泠,比少爺小三歲,正是讀書的時候呢。他和少爺自小就親熱,八歲那年想要一匹小馬駒,老爺不給,咱們少爺偷偷買了送給他,比親兄長還親。只是這些年少爺也不大讓他過來了。”小翠答。

    “那四小姐的為人如何?”鐘言又問。他們?nèi)羰莵砹?,秦翎又注重禮節(jié),身為長兄他必定要出屋迎接,一旦開了門,邪祟就找上他了。

    “四小姐對我們下人極好,平日里連二門都不出,知書達理,一手好女紅,走到哪兒都是嬤嬤背著,不像我們似的,兩腳忙碌命。”小翠細(xì)細(xì)說來,“四小姐和咱們大少爺是同父同母,少爺最cao心她將來的婚事?!?/br>
    “除了他們,還有旁人嗎?”鐘言心道不妙,來這么多人,禍害不好找了。

    “少爺和小姐他們來,自然也帶著近身的家仆。喜娘也來過一次,說要給您講講閨房中事?!毙〈浼t了臉蛋,她一個十歲出頭的小丫頭,自然聽不得這些話。鐘言越聽越覺得不妙,來過的人怎么這樣多?但眼下最要緊的是看看那病秧子去,索性揮揮手說:“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別忘了把燈點上。往后這院里不管發(fā)生什么,都要點上燈,別讓外人輕看了咱們?!?/br>
    秦宅事多,一個即將歸西的公子自然無人問津,若是連燈都沒得點,豈不是太過可憐。

    “是,往后一定不忘。”小翠連忙說,大少奶奶不怪罪,這已經(jīng)是開了恩,正往外退著她突然停住,“小的再多問一句,喜娘走了之后,您和少爺看了那梨樹許久,是不是有什么吩咐?”

    “什么?”鐘言大驚,自己和元墨一直困在巫術(shù)里頭,怎么可能回來看什么梨樹?而剛才問小翠都有誰來過時,她沒說這事,顯然她壓根不覺得自己出現(xiàn)是什么需要說的。

    驚訝過后,鐘言揮揮手讓小翠下去了,原本以為禍害在那些人里,沒想到是偽裝成自己了。下蠱之人一定又找了一身皮,變成了自己的臉蛋,迷惑秦翎,騙著他出了屋。

    正想著,外頭的燈一盞一盞亮了起來,對應(yīng)天幕的星星點點。茂密的野草叢里有火金姑,一只一只閃著光飛舞著,如同躍動的火苗??蛇@一切,鐘言都無心欣賞,他輕輕地走進自己和秦翎的大婚之房,誰料一個茶杯丟了過來,剛好砸在他肩膀上。

    力氣不算大,只是掉在地上,摔得稀碎,好好的青玉倒是可惜了。鐘言邁過它,看向床邊,坐著的正是秦翎,旁邊擦著眼睛鼻子的就是元墨那小子。

    “少爺您行行好,喝點兒吧?!痹€當(dāng)自己哭了,習(xí)慣擦著臉,“翠兒說您一口東西都沒進,這樣不成啊。”

    秦翎不作回應(yīng),床頭的桃花酒煎仍舊暖著,熏得他身子更加虛弱似的。

    “明兒一早我去找郎中?!痹賱?,“您不能和自己的身子過不去?!?/br>
    秦翎搖了搖頭,臉還是那張臉,只是眼睛已經(jīng)沒了神采。他病著這些年,眼里總是有神的,期盼著吃下這味藥、那味藥就能好起來,還能像兒時一樣快跑,上樹,摸魚,練劍,甚至騎馬。然而一日接一日的病痛將他折磨透了,眼中那點神采也變得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