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和竹馬談戀愛 第29節(jié)
柴思元也是剛訓(xùn)練完,臉頰還有點紅:“他基礎(chǔ)不差的,只要正常發(fā)揮,前五沒問題?!?/br> “嗯,”齊慕又開玩笑地問:“你準備得怎么樣?有把握嗎?” 柴思元勾勾唇:“拿冠軍沒問題。” 齊慕一怔,隨即沒忍住笑了出來。 本來以為像柴思元這樣性格冷淡的人,要么是謙虛,要么是直接不給明確的回答,沒想到也會有這樣的一面。 “那我就等著你拿獎?!饼R慕眼睛里帶著笑,手指搭在護欄上,像彈鋼琴一樣,雀躍地跳動著。 看著他臉上的笑,柴思元的五官也變得柔和了,視線落在齊慕脖子上,他今天戴了圍巾。 第39章 “比賽結(jié)束那天正好是除夕,可能趕不回去,你如果有急事的話可以先走?!辈袼荚蚕袼菢?,雙手搭在護欄上。 他們倆離得挺近的,之前齊慕就能感覺到柴思元比他高,現(xiàn)在離這么近,想要看他的臉,得廢老大勁兒。 齊慕搖頭:“我又沒親沒故的,回去也冷清,在這兒人還多,熱鬧。” “你喜歡人多?” “那倒也不是?!庇幸豢|碎發(fā)掉了下來,齊慕往旁邊扶了扶,視線依舊在賽道上:“只要是有認識的人在身邊就行,不然沒人的話……挺不適應(yīng)的?!?/br> 搭在護欄上的手緊了一分,柴思元輕著聲兒問:“你,你以前和你弟弟一起的?” “對?!饼R慕點頭。 “有個弟弟陪著是挺好的?!辈袼荚f。 “確實是挺好的?!饼R慕低垂著眼皮:“不過可能只有我覺得好吧,畢竟當時他都那么說了,他……當時確實挺累的?!?/br> 柴思元靜默了幾秒:“所以,你現(xiàn)在恨他?!?/br> “談不上恨吧,沒那么嚴重?!饼R慕輕笑一聲:“就是可能不會很想見他。” 食指隔著衣服在心臟的位置點了點,齊慕說:“說我是心眼小也行,說是拗也行,就是這兒有坎兒,過不去?!?/br> 柴思元斂下眼,沒有再說話,也不敢再看齊慕。 賽道上,王岳川也在觀眾們熱烈的掌聲中收尾了,評委們陸陸續(xù)續(xù)亮出分出,去掉最高分和最低分,王岳川是目前為止的第二名。 教練在出口處等他,嘴都笑咧了:“沒看出來你小子平時偷懶?;搅岁P(guān)鍵時刻反而超常發(fā)揮?!?/br> “嘿嘿,”王岳川笑瞇了眼:“我那可不是偷懶?;?,那叫合理利用時間,休息好了才能訓(xùn)練好嘛?!?/br> 教練反手就在他后腦勺拍了一掌:“少在這顯擺,后面還有人沒上場呢,小心到時候被擠出去了?!?/br> 王岳川才不在乎這個,看到后面齊慕他們來了,連忙高興地揮手:“小齊哥!思元!” 這邊王岳川下場,就改輪到柴思元了,教練語重心長地囑咐他:“馬上就要上場了,好好發(fā)揮?!?/br> “害,與其擔心他會不會緊張,還不如cao心cao心比賽結(jié)束了咱們?nèi)ツ膽c功呢,他肯定能行的?!蓖踉来ㄐΦ?。 柴思元嘴唇緊抿,只是點頭沒有吭聲,齊慕原本不擔心他的,現(xiàn)在看他不說話,也跟著鼓勵他:“你輪滑滑得那么好,一定沒問題的,剛才我不是還說,等你拿獎嗎?!?/br> 視線和齊慕撞到一起,像是一針穩(wěn)定劑,柴思元向他保證:“嗯,好,等我?!?/br> 齊慕笑著眨眨眼,跟他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柴思元的身影消失在賽道入口,齊慕也連忙跑到剛才的位置觀看。 閃耀的人去到哪里都是發(fā)光的,柴思元一上場,整個觀眾席都沸騰了。 “接下來上場的,是來自西寧市隊的選手,柴思元,請,選手準備,音樂準備,工作人員控場準備,全場安靜?!?/br> 維持現(xiàn)場秩序的工作人員一齊吹響口哨,觀眾陸陸續(xù)續(xù)噤聲,廣播里響起男生溫柔的歌聲。 “時光一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憶童年時竹馬青梅,兩小無猜日夜相隨,春風又吹紅了花蕊,你已經(jīng)也添了新歲,你就要變心像時光難倒回,我只有在夢里相依偎……” 盡管這首歌之前已經(jīng)聽過很多次,也看柴思元訓(xùn)練過幾次,但當場上的人跟隨著音樂聲滑行跳躍,齊慕還是沒忍住失了神。 或許是因為旋律太熟悉,也或許是詞意太貼切,喚起了某些回憶,每次齊慕聽到這首歌,都會莫名想起很多以前的事。 百佳樂的ktv包廂是按時間計算金額的,有些客人會提前離開包廂,而包廂如果有剩余時長,也不會立馬讓下一批客人進來,需要等時間結(jié)束了才可以。 曾經(jīng)他和柴思元還一起在百佳樂兼職,遇到這種客人提前走的情況時,就會悄悄在包廂里唱幾首,這首歌是他很喜歡的一首,幾乎每一次都會唱。 不過那個時候柴思元并不是很喜歡這首歌,他總說調(diào)子太沉悶,聽著會讓人覺得難過,他希望哥哥能開心。 觀眾席爆發(fā)出一陣驚人的歡呼聲,是柴思元剛完成了一個近乎完美的2a 1lo 1lo 3t,王岳川激動得去拍齊慕的肩膀:“原來教練說得真的很對?!?/br> 齊慕回過神來,揉了揉眼角的濕意,說話前還特意清了一遍嗓子:“什么?” “之前我們不是都說思元這首歌選得不太好嘛,因為這種平平淡淡的選曲,要么最后氛圍感拉滿,分數(shù)會超級高,要么就是戳不中評委,分數(shù)極低,沒有人會在這么重要的場合里冒險。” “但是你現(xiàn)在看評委和觀眾。”王岳川說。 齊慕的視線掃過觀眾席,又掃過評委席,每一個人的視線都在賽道上,甚至還有人在舉著相機拍照。 “所以,教練知道這種歌風險很大,卻沒有阻止強行換掉,是因為他相信思元的實力,相信他能將這場比賽發(fā)揮到極致?!饼R慕的這句話像是在問,也像是肯定。 王岳川打了個響指:“沒錯?!?/br> 經(jīng)典的老歌能勾起人的很多回憶,而人是講感情的,一旦記憶被某件事物喚醒,那么就會很自然地對這個事物產(chǎn)生好感。 場上的少年在音樂停下來的最后一秒完美收尾,現(xiàn)場觀眾有的嘩啦啦站起來鼓掌,有的在歡呼,而比賽結(jié)束后的十分鐘原本應(yīng)該是評分的環(huán)節(jié),評委們卻左右對視,誰也沒有動筆。 齊慕緊張地看向王岳川:“評委們怎么不動?” 王岳川笑得很輕松:“那誰知道,不過這次冠軍肯定是思元沒錯了。” 事實證明王岳川說得沒錯,評委們在幾番商議后,給了柴思元全場最高分,甚至還破了以往幾屆雙排男單組的記錄。 柴思元走回齊慕身邊,接過他遞來的水。 雖然齊慕是這場比賽的旁觀者,但心里激動的情緒一點沒比當事人?。骸罢媸翘柿耍 ?/br> 柴思元笑了笑,如實說:“正常發(fā)揮而已。” “那也是很棒的?!?/br> 剛才賽場上的柴思元真的很耀眼。 一旁的王岳川‘嘁’了一聲,對齊慕說:“他就是得瑟,你越夸他越得瑟?!?/br> “哈哈,”齊慕臉上的笑更濃了:“這是應(yīng)該的,換做是我,我也得瑟?!?/br> 王岳川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我天呢,怎么回事啊學(xué)神,感覺你比教練還能夸他,你們什么時候這么要好了。” 知道王岳川神經(jīng)大,問這話沒什么別的意思,但齊慕還是莫名感覺臉上有些熱,訕訕道:“哪有,我平時不也夸你們嘛?!?/br> “才沒有嘞,你平時夸我們就是很簡單的,兩句話就過去了,不一樣不一樣?!?/br> 柴思元用手里的礦泉水‘打’了王岳川一下,半笑不笑地看他:“話真多,回去了?!?/br> 上午場以柴思元拿下這個最高分為收場,柴思元一回到休息室隊員們就圍了上去,連教練也對他贊不絕口。 甚至還有其他隊的教練找過來問柴思元他們的教練取經(jīng),教練也只是笑笑,像很多長輩那樣夸:“都是他自己的造化,我教都是一樣的教,不會對誰有什么特別照顧的?!?/br> “不可能吧,我去年問你的時候,你才說他是你后面才招進隊里的,那之前也沒學(xué)過,你又沒有專門給開過小課,能有這么大的進步?” 教練一臉自豪:“騙你干什么,我要是有那么大的能耐,早就不在西寧待了?!?/br> 其他教練依舊對這話存有疑慮。 這次比賽一共有四天,第一天是單人組,第二天和第三天是雙人組,一般第三天結(jié)束后,大部分人就會離場了,因為第四天是主辦方特意給各市隊代表騰出來的友誼賽。 這次比賽柴思元是名副其實的冠軍,王岳川原本是第二名,后來被后面上場的選手反超,最后得了第四名。 到了第四天,觀眾席果然只坐了不到一半的人,而且那些人多半還是其他輪滑隊的隊員。 不過教練曾私下跟柴思元說過,主辦方之所以這樣做,一是為了看看各市隊的實力,二是想為國家隊選儲備選手,不會有現(xiàn)場評分,也不會對選手們提出建議。 所以現(xiàn)在也無所謂人多或人少,因為今天的目本來也不是為了名次。 沒有名次之分,大家就都比得心平氣和,而這一次柴思元也沒有像之前那樣劍走偏鋒,大家都穩(wěn)扎穩(wěn)打,將自己最好的狀態(tài)展現(xiàn)在評委們面前。 賽場上,柴思元淡定如常,每一次起跳都穩(wěn)穩(wěn)落地,他身形輕盈,姿態(tài)漂亮,齊慕坐在觀眾席,看得移不開眼。 友誼賽流程沒有正式比賽那么復(fù)雜,只用了半天時間就比完了,評委們讓所有選手都離開體育館,又將教練們留了下來,看來是要一起商議結(jié)果。 沒有教練們的束縛,今天又是除夕夜,王岳川當即提議:“反正也回不去了,今晚咱們包個場子,一起跨年??!” “好啊,正好我爸在這邊有合伙了一家火鍋店,去那兒唄?!?/br> 另一個人贊同地點頭:“可以啊,過年就是要圍在一起熱熱鬧鬧的?!?/br> “光吃飯也沒意思啊,到時候再找個包廂打打牌唄。” 一聽打牌,王岳川來勁了:“那我可是要打錢的啊,不打錢不玩?!?/br> “打啊,誰不打誰孫子,到時候把你輸?shù)醚濕米佣疾皇?。?/br> 王岳川沒繃住笑了:“來?!?/br> 一拍即合,所有人都先回了酒店,洗澡的洗澡換衣服的換衣服,等到了晚上六點,再在酒店大堂集合。 第40章 九十年代是自助餐最火的時代,因為種類多不限吃,很多人都對自助有狂熱的激情,‘扶墻進,扶墻出’就是那時候?qū)ψ灾钯N切的形容詞。 他們輪滑隊加上齊慕一共十三個人,火鍋店里沒這么大的桌子,服務(wù)員就劃了一片區(qū)域,幾張小桌子一拼,就是一張大長桌。 男孩子們鬧騰,尤其是王岳川,是整個隊里最會折騰的人,拉著其他人去食品區(qū),把每樣食物都拿了一份,整整擺了一桌子。 并且,他這個人還特別愛儀式感,每個一樣都要擺好盤,在桌面拍得整整齊齊才算行。 有人笑他:“你這逼事兒真多,直接吃不行嗎,還要擺盤,你干脆直接在這上班吧,感覺比服務(wù)員擺得還要好看?!?/br> 王岳川笑罵了一聲靠,把那人推開:“我特喵的樂意,滾蛋?!?/br> 齊慕本來沒和柴思元坐一塊的,開飯前他去上了個廁所,回來座位就被另一個人給坐了。 十三個人十三個座位,他的被人坐了就自然有一個被騰了出來,抬眼掃了一圈,空出來的那個位置在柴思元旁邊。 柴思元也在看著他,兩人視線對上以后,還很貼切地拍了拍自己旁邊的那個位置:“坐這兒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