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痣 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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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前腳出嫁還未幾日,自己后腳就收了女兒閨閣中用的婢女。 這事兒傳出去,便會讓人覺著鎮(zhèn)國公行事荒唐。 倒是和老親王最初的作風(fēng)相似了。 要是傳到了正是厭嫌的皇上耳中…… “王妃今日向大小姐透露了太子行蹤,可要奴婢去打點(diǎn)一番?”琥珀想起此事,不免開口詢問。 她家王妃心善,想要成人之美,卻也不能忘了要用錢財(cái)保穩(wěn)一點(diǎn)。 “顧蓮拿定了主意,她自己自然會去行動?!鳖欇业粨u了搖頭:“藍(lán)氏心疼女兒,顧蓮手中可有不少的金銀,咱們很不用為她費(fèi)錢費(fèi)心的?!?/br> 不管最后顧蓮能不能成事,都不妨礙顧菀的計(jì)劃。 “倒是要遣人與祖母說一聲,四meimei十一月十八的及笄宴,我想著參與cao辦?!鳖欇蚁肫鸫耸拢黜袆澾^幾抹慎重。 她也答允了顧芊,為她擇一門人品好又上進(jìn)的親事。 這件事情要好生挑選才行。 顧菀一邊打算著往后要做的事情,一邊慢條斯理地用完午膳。 剛剛回到“合韻同聲”準(zhǔn)備仔細(xì)研究鋪?zhàn)淤~目,琉璃就帶著笑來回:“王妃娘娘,外頭張小姐來了?!?/br> 琉璃話音剛落,張瑛便如一匹健躍的俊美小駒,帶著蓬勃的活力踏進(jìn)屋中:“菀meimei,我可算是能來見你啦!” 未及定下身形,張瑛就在顧菀眼前轉(zhuǎn)了一圈,蹬了蹬腳上的鹿皮小靴,對顧菀笑哼道:“快瞧瞧,我這新到手的騎裝怎么樣,好不好看?” “剪裁合宜,料子順滑,顏色也很襯你。”顧菀面上被感染上明快的笑意,繞著張瑛細(xì)細(xì)地看了一圈,忍不住夸贊道:“你若是穿了這一身騎在馬上,定然是比汗血寶馬還要俊俏漂亮的?!?/br> 顧菀的話夸到了張瑛身上,讓她忍不住拉了顧菀的手,外頭笑道:“還是菀meimei懂我,我當(dāng)時(shí)就覺得這顏色加上這料子,和汗血寶馬相似,這才找人裁了做衣裳的?!?/br> 顧菀含笑點(diǎn)頭,重又多夸贊了幾句,隨后調(diào)笑道:“這身騎裝俊是俊,只是等會兒回府的時(shí)候,恐怕要借用我府上的房間更衣了——我也不多收你借用費(fèi),回去將你那套繡了金線花草紋的整套馬鞍給我便是?!?/br> 張瑛聽完,明亮的杏眼圓睜:“我都送了一匹溫順的好馬給你了,你居然還惦記著我最喜歡的那套馬鞍!” “控訴”完顧菀的惡行,張瑛仰起下巴,對顧菀歡喜笑道:“你放心吧,這身騎裝是母親帶著我去買的,她最近還允許我隨意出門去騎馬射箭了呢!” “伯母理解你了?”顧菀聞言,頗為欣慰地望向張瑛。 從前張瑛向她訴說煩惱,大多都是因?yàn)榘矘凡蛉瞬煌馑ゲ唏R而起。若是安樂伯夫人轉(zhuǎn)換了觀念,對張瑛而言,日常間的母女關(guān)系就會更親密一些,是極好的。 “哪有呀,還是念叨著讓我沒事做些女紅。”張瑛嘆氣道:“莫約是瞧你出嫁那一日,鎮(zhèn)國公老夫人落淚,心有感觸,故而這些日子才對我管得松快了些?!?/br> 她晃了晃顧菀的手,那抹憂愁轉(zhuǎn)瞬間就煙消云散:“你回頭多和我母親說些出嫁后不高興這樣的話,說不準(zhǔn)我想要的象牙弓弩就能到手啦!” 言畢,張瑛就開始思慮若是拿到象牙弓弩該如何小心保養(yǎng)的事情。 “那罷了,我還是準(zhǔn)備十匹上好的駿馬,等著給你添妝罷?!鳖欇尹c(diǎn)了點(diǎn)張瑛的鼻尖,輕笑道:“我手頭上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我先讓琥珀或者琉璃帶著你逛一逛肅王府好好?” “我一個(gè)人去逛可沒有意思了。”張瑛如此說著,行至桌邊,眼神清澈而富有光亮:“我如今能看懂一些府中的賬目,不如我?guī)椭闱魄疲蹅円埠每煨┏鋈ネ??!?/br> 顧菀聞言就雙眸彎起,將一沓子賬冊放到張瑛手中:“這些倒不是府中賬目,而是外頭鋪?zhàn)油甑慕?jīng)營賬面。因上頭經(jīng)營得并不算好,我正在苦惱要不要換個(gè)營生,再重新招伙計(jì),平日里又該用怎樣的法子。” 老夫人的鋪?zhàn)邮墙唤o專人打理的,在這方面倒是很少教她。 顧菀縱然聰慧,可沒有引路人,也只能如盲人過河一樣,一點(diǎn)一點(diǎn)摸索著石頭走了。 聽到顧菀話語中的煩惱,張瑛卻是眼睛一亮,放下賬冊,對顧菀道:“菀meimei,你知不知道新晉的皇商木氏?我母親曾同那木掌柜聊過,還交流過管理鋪?zhàn)由系氖虑?。我母親說,木掌柜淺顯的三兩句,就解了她的困惑——菀meimei,你要不要請木掌柜上門說說話,或者是將鋪?zhàn)痈纱嘟唤o木掌柜打理?” 張瑛這一提,顧菀便想起那日所見的、溫婉又和善的女子。 分明是第一回 見面,卻似給人一種包容親近之感。 “好,我回頭就依著你所說,將木掌柜請來說一說話。”顧菀心中微動,對著張瑛眉眼輕彎:“作為報(bào)答,我今日邀你游一游肅王府,等到了下月,還和你一塊兒去騎馬好不好?” 張瑛腳上的鹿皮小靴高興地踏出清脆聲響:“好,咱們一言為定!” 轉(zhuǎn)過身去,張瑛俯身,在顧菀耳邊小聲嘟囔道:“這段時(shí)間去騎馬射箭,我竟然都不是第一名了,肯定要好好練練,將第一名奪回來!” 顧菀瞧著張瑛好勝心被激起來的模樣,不由眨眼問道:“到底是哪家的姑娘或是公子,竟是將瑛jiejie給比下去了?” “就是你成親時(shí),和顧望站在一塊兒攔肅王的那個(gè)!”張瑛提起時(shí)仍是有些憤憤,但不過一瞬,就挽住顧菀的手:“咱們不提他,趕快帶著我在王府中看一看!” 顧菀尚未來得及細(xì)想,便被張瑛挽住小跑起來。 清風(fēng)拂過幾步之后,顧菀就將張瑛口中之人忘卻到了腦后。 * 羅貴妃當(dāng)年盛寵一時(shí),是皇后的不二人選。可惜羅家因?yàn)橥〝撑褔锍袅鞣?,羅貴妃更是一朝自縊,惟留謝錦安這一骨血在宮中。 皇上念及舊恩,不光追封皇貴妃,賜予謚號,還下旨將羅貴妃的牌位放在其生前所住的關(guān)雎殿中,每日不停地香火供奉。 可若說羅貴妃哀榮盛盛,這近二十年中,卻不見皇上親臨關(guān)雎殿,為羅貴妃上一柱香。 但在今日,皇宮上下已然知曉,皇上由肅王作陪,在關(guān)雎殿待了一整個(gè)下午。 等到天色漸晚,才從關(guān)雎殿中出來。 “父皇,前頭等您的,好似是母后?!敝x錦安瞥了一眼在關(guān)雎殿門口急慌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的皇后,微微垂眼抬面,在暗紅的夕光下露出略蒼白的唇色與不同于往日的安靜沉默:“您近日要注意身子,方才竟是累睡著了?!?/br> 他的話如一陣呵出的氣,還未到皇上耳邊,就已經(jīng)消散不見。 所以皇上動都未曾動一下,只有些愣神地眼前那一雙映入晚霞的桃花眸子。 眼底有在安眠中猝然驚醒的迷惘與一點(diǎn)脆弱。 “明年除夕宴散后,你陪著朕再來瞧一瞧你母妃?!被噬嫌行┢7Φ厝嗔巳嗝夹模Z氣是從前未有的柔和:“朕記得,你母妃的生辰是在二月……” 如同大夢初醒一般,皇上一邊念叨著這話,一邊由羅壽攙扶著坐上龍輦,朝著御書房行去。 廣闊的大理石宮道上,逶迤著皇后提裙追逐皇帝的背影。 伴著幾只低低飛舞的蜻蜓。 小時(shí)子不作聲地往前走了一步,垂首聽候謝錦安的吩咐。 “殿中的熏香燃盡了,你去將它倒掉罷?!敝x錦安稍稍轉(zhuǎn)首,眼中的晚霞摻入幾分冷色。 又在他指尖觸碰到裝著秋海棠的荷包時(shí),從冰雪化作春水。 第95章 第九十六章 ◎我自然也是想見王爺?shù)摹?/br> 俗語說, 蜻蜓低飛要落雨。 小時(shí)子不過是親手去將香爐中的一捧香灰倒掉,就這轉(zhuǎn)瞬的功夫,外頭已然是落了如煙的秋雨。 謝錦安立于廊檐之下, 伸出骨節(jié)分明的一手,靜然地沐著雨絲。 俊美昳麗的側(cè)容朦朧在煙雨之中,似一副畫。 有謫仙落于凡塵的氛覺。 聽見小時(shí)子小跑而來的聲響,謝錦安微微側(cè)臉瞥去。 方才在皇上面前的蒼白默然, 此刻已然溶于這場秋雨之中。 “走罷,天色已快黑透了?!敝x錦安小心地拂去荷包上沾染到的雨點(diǎn),神色平靜地對小時(shí)子吩咐道。 想來阿菀在府中,已經(jīng)等他許久了。 他也……有些累了。 “殿下放心,奴才早就派人去宮門前吩咐車夫準(zhǔn)備著了?!毙r(shí)子望了望外頭隱約有變大趨勢的雨幕, 對謝錦安道:“只是外頭雨勢漸大, 關(guān)雎殿中原有雨傘放在倉庫中,容奴才去尋一尋。” “不過一點(diǎn)小雨?!敝x錦安卻不愿意再耽擱片刻,道完這一句后,就瀟灑踏入雨中, 步履匆匆地往宮門口們?nèi)ァ?/br> “欸,欸殿下——”小時(shí)子不及阻攔,只能伸手望著謝錦安大步離去的背影。他生怕再耽擱片刻,馬上就有傾盆大雨披頭淋下, 就只好硬著頭皮,小跑著跟上謝錦安的背影。 秋雨果然是越下越大的。 大到原先還能從容在細(xì)雨中飛舞的蜻蜓, 只能凄凄慘慘地扇著沉甸甸的翅膀, 落在小時(shí)子路徑的低矮灌木叢中。 蜻蜓是花鳥房順帶著養(yǎng)的。 為著讓宮中貴人們賞心悅目, 所選育的蜻蜓就和鸚鵡翠鳥一樣, 有五顏六色的光彩。 即便是落在草叢中, 亦亮麗如琉璃映光。 漂亮得讓小時(shí)子花了眼,在宮門口沒有抬頭看前面。 一頭撞在謝錦安身上。 小時(shí)子未來得及揉一揉酸痛的鼻頭,就想先出聲行禮謝罪。 忽而看到前頭伸出一截油紙傘的傘邊。 檀木做骨,油墨映畫。 是當(dāng)時(shí)皇上賜下的、備在肅王府中的御傘。 專給肅王夫妻用的,以彰顯皇室身份貴重。 是王妃來接王爺了呀。 小時(shí)子立刻就噤了聲,悄不作聲地探頭往馬車那兒看,果然瞧見琥珀撐著一把素傘,在對著他招手讓他過去。 他就嘿嘿一笑,用手在額上搭了個(gè)擋雨臺,隨后往那兒就悶頭奔去。 “王妃娘娘怎么來了,等了多久呀?!毙r(shí)子喘著氣,壓低聲音問琥珀。 琥珀便低笑道:“原是要陪安樂伯府的張小姐逛逛的,可才走到池子那兒,張小姐就說蜻蜓低飛恐要下雨,趕緊回去才好?!?/br> “王妃空閑了下來,想起府中馬車上還未曾放備用的傘,又惦念著王爺,干脆過來等了?!?/br> “至于等了多久,王妃叮囑了我,不許告訴你的?!?/br> * 謝錦安立在宮門之下,有些怔愣地盯著顧菀,一時(shí)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惟掌心護(hù)著的荷包如棉花一樣柔軟。 “王爺?”顧菀換了身適合雨天穿的短式襦裙,見謝錦安呆立在原地,便提裙上前,踮起腳尖,將檀木紙傘舉過謝錦安的頭頂。 她一手舉傘,一邊伸出手用帕子拂走謝錦安發(fā)絲上懸著的雨珠,明眸中彎出帶著溫柔的笑意:“王爺怎么突然感覺變傻了許多,還在雨里頭站著。” 顧菀仰面近了謝錦安,彼此氣息交纏,在摻了幽香的焚木香氣中,自然就看見謝錦安眼中有細(xì)細(xì)的紅絲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