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氣我就要演你了! 第1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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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變態(tài)啊這東西!” “這墻砌死了,他根本沒想給里面的人留活路!” 很快,工具什么的都下來了。但給工具通電又是個麻煩活,這么多年蘇友傾從沒給地下通過電,一直用的油燈。 “淦!”宋德捏緊拳頭,給了墻一拳,“想辦法拉線試試!速度快點!順便打電話給消防,說明下情況看看能不能給搞開?!?/br> 這要是在地上都好解決,偏偏是這么深的地下,離出口有百米以上的距離。 “定下位,從頂上挖呢?” “太深了?!彼蔚?lián)u搖頭,“萬一白夫人真在里面,從上面挖沒法保證不會傷害到她。” 燕折就站在一邊,單薄的身體顯得格外無助。他希望一切過得快一點,又希望慢一點。 不過還好,白澗宗不在這里,否則只會比他更煎熬。 一切準備完畢已經(jīng)一個小時過去了,消防來了,工具齊全,所有人整裝待發(fā),墻內(nèi)依舊沒有任何回音。 “得先松動縫隙里的水泥才行?!笔瘔Σ⒉皇峭耆懿煌革L,部分里面有些縫隙,但高度也就比紙高一些。 不過起碼說明里面能通空氣,里面的人不至于窒息而死。 “你們專業(yè),你們決定?!彼蔚聡烂C道,“但是得盡可能保證不傷到里面的人……或遺體?!?/br> 要知道蘇友傾好幾天前就離開本市“出差”去了,今天才因重傷轉(zhuǎn)院回榕城。如果此前白茉就被關(guān)進了這里,不吃不喝這么久……也許他們真的只能見到一具尸體。 在漫長的“滋滋”、“哐哐”的聲中,第一塊大石頭隨著細碎的嘩啦聲落在了地上。 “手電筒!” 手電筒光打進石墻內(nèi)部,一股難聞的sao腥味傳來。但宋德不僅沒捂住鼻子,反而臉色大喜:“手機給我!” 腥臊味說明有人在里面排泄,沒有腐臭味意味著很可能沒有尸體!! 手機跟著燈光探進墻內(nèi),攝像頭從左往右開始轉(zhuǎn)動,大概十幾秒后,宋德收回手機,仔細看剛剛錄下的視頻。 其他人還在有條不紊地破墻。 燕折想過去看,但沒敢。 他屏住呼吸,死死盯著宋德的表情,直到宋德猛得抬頭:“快,砸開!里面有人!!” 燕折呼吸一下子松了,他快跑過去一把奪過宋德手上的手機,緊緊盯著手機屏幕。 攝像頭略有晃動,加上手電筒光太強,拍的視頻有些曝光過度。不過還是能看出墻內(nèi)約莫是一個比家用衛(wèi)生間稍大些的空間,逼仄狹隘,地上散落著一些餅干包裝袋、礦泉水瓶,還有七零八落的蠟燭。 而視頻的最后一幕定格在墻角,那里縮著一道白色身影,看起來骯臟凌亂,臉色蒼白,一動不動。 燕折呼吸都要停了—— 他簡直不敢認,這真的是他記憶里的mama嗎? 可那張蒼白的五官正逐漸與記憶里的樣子融合,即便被折磨這么多年,即便年紀已經(jīng)大了,白茉依舊保留著一部分年輕時的明艷。 很長一段時間,燕折聽不到別人的說話聲,他耳邊嗡嗡的,腦子是空白的,只有眼神一直盯著不斷被鑿開的石頭。 他想找白澗宗,告訴他找到mama了,但又怕白茉其實已經(jīng)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石墻就被破了個大口子,消防們顧不得其他,捂住口鼻鉆進去,先把角落的身影抬出來。 燕折一陣恍惚,那道消瘦的白色身影都泛起了重影,顯得那樣不真實。 他不敢動,有種動一下幻覺就會破碎的錯覺。 “燕折!燕折!” 在宋德的吼叫中燕折才回神,對方語速很快:“快聯(lián)系白澗宗準備醫(yī)院準備病房準備檢查和醫(yī)生,她還活著??!” 燕折的五感猛得歸位,往外走了好幾步才想起給白澗宗打電話,又發(fā)現(xiàn)手機沒信號,只能手忙腳亂地繼續(xù)往外走。 最開始是走,后面變成了跑。 可不過幾步,他就撞到了輪椅,被白澗宗拉進懷抱。 燕折聞到熟悉的氣息,哽咽到說不出完整的話:“她,她還活著!” “我聽到了?!卑诐咀趯⒀嗾劾赵趹牙铮浪蓝⒅h處的白色身影,他的視線一樣模糊,竟好像看見那道白色身影站了起來,搖搖晃晃。 是錯覺吧。他又重復(fù)了一遍:“我聽到了。” 燕折感覺自己要被勒斷氣了,但沒掙扎,感覺自己就是白澗宗抓住的一根稻草。 “是真的?!毖嗾燮讼掳诐咀诘拇?腿,“你看,你痛……” 想起來白澗宗的腿沒知覺,他又轉(zhuǎn)掐白澗宗的腰,下了死手:“很疼吧?是真的!” 白澗宗終于驚醒,他松開燕折,快速朝籠子那邊移動。 不是錯覺。 白茉真的站了起來,她不止活著,除了身上臟些生命體征竟然看起來還不錯。只是瞳孔十分空洞灰暗,仿佛失去了靈魂。 眾人想把她挪出籠子,但她只安靜地坐到床邊,怎么都不肯動。 對于出現(xiàn)在籠子門口的白澗宗,她也沒有任何反應(yīng)。 有人急了,指著白澗宗說:“這人你認識嗎?你兒子!你兒子來救你了!” 白茉依舊沒有反應(yīng)。 宋德猶豫了下:“先強行帶上去吧?!?/br> 白澗宗沒有拒絕。他頭痛得厲害,每一根神經(jīng)上都好像有無數(shù)根針在扎,但他依舊強撐著不眨眼,目光不曾從白茉的身上離開過一秒。 強行帶走的方法也失敗了。 “??!啊——!!” 只要一靠近籠子邊緣,原本安靜的白茉就會發(fā)出嘶吼的叫聲,和常人尖銳的叫不同,她更像是喉嚨本能溢出的嘶鳴,眼里也第一次露出深切的恐懼。 “?。。?!” 宋德心里有了猜測。 蘇然報案的那段視頻里,白茉的腳踝上是鎖著鐵鏈的,她不愿意跨過的這條線,應(yīng)該就是曾經(jīng)鐵鏈長度能到達的極限。 他不忍對視,轉(zhuǎn)頭跟白澗宗說:“這種情況下最好注射一針鎮(zhèn)定劑,她生命體征暫時沒問題,我們等會兒行嗎?” 白澗宗緊緊盯著白茉,從喉嚨里擠出一個字:“去?!?/br> 宋德猶豫了下,讓其他人照看著些,自己去聯(lián)系人。 就在他走到這段通道的時候,身后突然傳來白澗宗越顯顫抖的聲音:“出來。” 宋德回頭看去,只見白澗宗坐在輪椅上,背對著他,跟床邊的白茉說:“蘇友傾就要回來了,你再不出來就沒機會了?!?/br> 聽到蘇友傾的名字,白茉微不可見的一顫,嘴里似乎念叨了什么,但聲音很輕,完全聽不見。 “聽到了嗎?再不跑就沒機會了?!?/br> 白茉終于有了反應(yīng),她看向白澗宗,張了下蒼白的嘴,微微搖了下頭。 就好像在說她不能跑。 跑掉會更慘的。 她慘,她的崽崽也會慘。 “看著我,我是誰?” 白茉又沒了反應(yīng)。 白澗宗的眼睛已經(jīng)完全充血,耳朵、脖頸、胸膛都已然赤紅一片,他額角手臂上的每一根青筋都在劇烈跳動,如不是主人強烈扼制,怕是跳出皮膚。 “我叫你跑?!卑诐咀谕蝗惶岣呗曇?,吼道:“你要跑!你要自己跑出這里!聽、懂、了、嗎?。俊?/br> 其他人都被震住了,燕折也嚇到了,他小心翼翼地上前兩步:“白澗宗……” 似乎聽到熟悉的聲音,白茉突然有了反應(yīng),她的目光猛得鎖定在燕折身上,突然站起身,趔趄之下來到籠子邊緣。 同時,她的嘴里發(fā)出不似人聲的囈語:“崽崽……” 燕折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 隨后才意識到不妥,僵硬地看向白澗宗。 然而誰都沒想到,下一秒,白茉竟然邁出了籠子,踉踉蹌蹌地跑向燕折的方向。 白澗宗高聲道:“燕折,往外面走!” 燕折瞬間明白了白澗宗的意思。 白茉的靈魂已經(jīng)被這片地方禁錮了。 她必須自己跑出去。 否則即便rou|體離開,靈魂也會在無數(shù)個夜晚回歸這里??此票痪融H了,實則永遠地禁錮在了這個金絲籠里。 哪怕蘇友傾被槍斃,被碎骨揚灰,他也會永遠活在白茉的夢魘里。 無處不在。 燕折突然想起從前他也在這里時,蘇友傾常念叨的一句話:“恐懼比愛意更長久?!?/br> 他忍著反胃想吐的感覺,連著后退好幾步,確認白茉跟進后轉(zhuǎn)身就跑。 中途白茉停停走走好幾次,眼里有著清晰的恐懼閃過,然而卻還是被前面那道單薄的背影勾住了心神,扶著墻狼狽艱難地追上去。 燕折一路跑到了假山出口處,大雨瞬間澆濕了身體,他揮開保鏢打來的雨傘,試圖讓白茉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可白茉不動了。 她停在黑暗處,似乎對外面的光與雨沒有絲毫興趣,喉嚨里發(fā)出幾聲不成調(diào)的音節(jié):“鬼來……黑來……” 仔細聽,大概明白她說的是“回來”。 白澗宗已然跟到了白茉身后,然而白茉卻對他沒有任何反應(yīng),只一直看著燕折的方向。 雨水滑過燕折滾動的喉結(jié),他輕聲叫了句:“mama……” 白茉垂在身側(cè)的手抬了下。 “mama……我在這里。” 白茉的指尖掐進了掌心,依舊試圖叫回“叛逆”的孩子:“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