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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氣我就要演你了! 第150節(jié)

    燕折拘謹(jǐn)?shù)亍班蕖绷寺暋?/br>
    白萍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主動道:“想問什么?”

    燕折吞吞吐吐道:“您知道大白和蘇友傾不是……”

    “他們不是父子關(guān)系?——我知道?!卑灼汲读顺蹲旖?,“那天大…阿白告訴我蘇友傾可能就是當(dāng)年闖入婚房的那個人,我就第一時間找人做了親子鑒定?!?/br>
    燕折裝作沒發(fā)現(xiàn)白萍差點(diǎn)被自己帶歪稱呼的事,糾結(jié)地問:“難道當(dāng)年的人不是蘇友傾?”

    “是他沒錯?!卑灼颊f,“我翻了那年的賓客檔案,第二天才離開的賓客名單上的確有他?!?/br>
    “那——”

    “想問阿白親爹是誰?”

    燕折點(diǎn)了下頭,這件事一天弄不清楚就感覺一天是個雷,他想心里有個數(shù)。

    “一個不重要的人?!卑灼己仙舷鄡?,將好幾本摞在一起,用繩子綁好,“歲安的秉性在結(jié)婚前就有端倪了,那時候我和還沒過門的茉茉說,我不希望白家繼承人會有我丈夫和我兒子的影子?!?/br>
    “zigong是女人最偉大的器官,哪怕不碰男人,女人也能擁有自己的血脈。”白萍說:“那會兒的茉茉不比后來,青澀懵懂的很,就比你比現(xiàn)在大幾歲。但她很聽我話,既然違背不了家族婚約,那選一個自己滿意的精|子也不錯?!?/br>
    燕折直接懵了:“……精|子庫嗎?”

    白萍嗯了聲:“她算是國內(nèi)第一批接受試管嬰兒的婦女吧?!?/br>
    燕折大腦有些宕機(jī)——

    其實(shí)他對白萍的印象是有些古板在的,沒想到老太太三十多年前的思想就這么超前了。

    “胚胎植入的時間安排在了婚事前兩天——為了讓這個孩子正常長大,就要讓歲安以為他就是自己的孩子?!?/br>
    洞房夜和植入胚胎的時間安排相近,即便白茉后期查出身孕,楊歲安也不會懷疑。

    但偏偏出了意外,洞房夜那晚?xiàng)顨q安喝得大醉,直接在休息室睡過去了,另一個不知名的男人闖入了婚房,迷|jian了同樣意識不清醒的白茉。

    “不久后茉茉就查出身孕,我建議她拿掉,但她想生下來看看?!?/br>
    “因?yàn)椴淮_定那晚闖入婚房的人是誰,我們也不好確定阿白究竟是試管嬰兒的結(jié)晶還是個‘孽種’?!?/br>
    “這些年我用盡辦法,將阿白的dna比對過當(dāng)年賓客名單上的所有人,但結(jié)果都不可能是父子關(guān)系。”

    “這是姓蘇的無能,也是他的幸運(yùn)——”白萍的眼里劃過一絲狠戾,聲音陡然帶起殺意:“否則他早該尸骨無存了,哪里還能讓他帶走茉茉、毀掉阿白的腿???”

    燕折抖了下,努力調(diào)整自己的呼吸:“他會付出代價(jià)的。”

    “是啊,做錯事總要付出代價(jià)?!卑灼继?,摸了下燕折的頭發(fā):“你是個好孩子,祖母希望你能好好陪在阿白身邊,陪他一起向前看。以前的苦都過去了,你待阿白好,他也會待你好。”

    燕折有些僵硬,怕有點(diǎn)怕,躲又不敢躲。

    從沒長輩這么摸過他的頭,可能那些失去的記憶里曾有過,但他不曾得。

    白萍收手,云淡風(fēng)輕道:“剛剛的提議你可以考慮下,燕家小子很快就會倒臺,想來也不敢對你改名字有什么意見?!?/br>
    以白萍的輩分,燕家小子顯然指的是燕馳明。

    “姓白、姓別的什么都好,或者只改名不改姓,都隨你?!卑灼颊f,“想清楚了就和阿白說,他疼你,都會辦妥。”

    燕折鼻子一酸,險(xiǎn)些紅了眼眶。

    也許是和白萍陡然拉近距離,他莫名產(chǎn)生了委屈的情緒,想告狀、想控訴白澗宗的種種“惡行”。

    疼個屁。

    明明每天都只想著怎么拋棄他去死。

    “相片你抱回阿白房里看,留下來吃個晚飯吧,就不叫你留宿了,等會兒讓阿白來接你?!?/br>
    白萍有了送客的意思,燕折也不好繼續(xù)留在她房間。出門之前,燕折回首看了眼,老太太正在摘脖頸間的佛珠串,將其鎖進(jìn)剛剛放相冊的抽屜里。

    作者有話要說:

    來捏,是大肥章!

    第95章 抓到了

    燕折老老實(shí)實(shí)抱著一沓相冊回到白澗宗的臥室,這里雖然久無人居,但始終干凈。

    他往床上一撲,慢慢地翻起相冊。

    相冊里不止有白澗宗,還有白茉。

    燕折看著白茉那張明麗的臉發(fā)愣,手卻先一步翻開了下一頁……又是一張白茉的個人照。

    其實(shí)看過照片,就有點(diǎn)能“理解”蘇友傾囚禁白茉的舉動了。

    在那個沒有美顏與科技的時代,明眸皓齒的白茉仿佛人間絕色,暖白色的皮膚與落肩的零碎黑發(fā)相得益彰。

    這張照片應(yīng)該是剛結(jié)婚不久拍的,白茉還沒有被生意場訓(xùn)練出來的干練與利落,一身白色連衣裙,帶著那個年代特有的羞赧,同時又存有世家子女的幾分隨性大氣。

    很矛盾的氣質(zhì),也很有誘惑力。

    燕折幾乎都能腦補(bǔ)出一通狗血的愛恨情仇——也是蘇友傾的獨(dú)角戲。

    他對白茉一見傾心、怦然心動??蔀榱俗约旱囊靶?,他不能追求已有婚約的白茉,只能轉(zhuǎn)而投向能帶來更多利益的發(fā)妻華安彤。

    即便白茉即將嫁給一個他根本瞧不上的廢物,他也不得不忍耐,專注于華安彤一人,扮演深情不二的伴侶。

    白茉與楊歲安新婚那晚,或許是他唯一一次撕開偽裝,是微醺之下臨時起意的情不自禁。

    然而華安彤沒能發(fā)現(xiàn)這些破綻,她徹底沉浸在丈夫精心打造的溫柔鄉(xiāng)里不可自拔,蘇友傾也一點(diǎn)點(diǎn)的溫水煮青蛙,待所有人都相信他溫和爾雅的面貌,再將華家的一切慢慢蠶食干凈。

    既然已經(jīng)得到了想要的,華安彤自然不再重要。

    這時候蘇友傾還愿意演嗎?

    不會的。

    他肖想的女人是別人的夫人,躺在別人的床上,這怎么叫人接受?于是面對家里發(fā)妻的情感需求,他不再做出回應(yīng)。

    慢慢的,華安彤感覺到不安,情感索求越來越強(qiáng)烈,他便徹底撕開自己冷血的面孔,或冷暴力,或其它方式……華安彤逐漸發(fā)現(xiàn)真相,日漸抑郁。

    或許華安彤吞藥自殺的真正原因根本不是失去二胎,而是因?yàn)榘l(fā)現(xiàn)自己從沒認(rèn)清過自己相伴近二十年的丈夫。

    “不不……”

    本來青蛙一樣趴在床上的燕折一個激靈坐起來,華安彤有沒有可能就不是自殺?

    蘇友傾干過那么多壞事,還怕多發(fā)妻一條人命嗎?

    也許是被質(zhì)問后惱羞成怒,也許是蓄謀殺害,總之華安彤死了,所以蘇友傾才能無所顧忌地綁架白茉。

    或許男人就是有這樣的劣根性,掠奪與獨(dú)占就是本能,遇見美好的事物第一反應(yīng)并不是欣賞,而是破壞或私有。

    但華安彤是在白茉失蹤前一年死的……為什么要等一年才綁架白茉呢?

    燕折沒想明白,下意識去摸手機(jī)想搜索一下華安彤的生平,又發(fā)現(xiàn)手機(jī)不在身邊,落老夫人之前燒香的廂房里了。

    沒手機(jī)就沒安全感,燕折忍不住地想會不會有白澗宗發(fā)來的信息?可轉(zhuǎn)念一想,就算有又怎樣,才晾一個小時而已。

    磁帶dv倒是一直掛在胸前,他猶豫了會兒,翻身做了個深呼吸,按下dv的回放鍵。

    最初只有一片黑色。

    燕折還以為是磁帶壞了,莫名松了口氣,又有些失望。他抬手拍拍攝像機(jī),下一秒屏幕里就出現(xiàn)了畫面——

    昏暗的光線下,隱約可見前方有一道模糊的背影。

    燕折呼吸一窒,猛得蓋上屏幕!

    等他平靜下來,才聽到自己如擂鼓一般的心跳,還有浮在臉上的細(xì)密汗珠。

    他閉上眼睛,抬手抹了把臉,在心里對自己說:總要面對的。

    不論是哪個燕折,都要面對屬于他的真相才行。

    燕折再次打開攝像機(jī),注視著里面的畫面。

    磁帶錄制的視頻有很重的顆粒感,如今不少人都喜歡這種做舊的復(fù)古風(fēng)格,甚至?xí)袑?dǎo)演專門模仿這種抖動的拍攝風(fēng)格。

    但視頻里,躲在攝像機(jī)背后錄制的蘇然顯然是因?yàn)榛艔埗秳印?/br>
    視頻時間應(yīng)該是夜晚,鏡頭跟著遠(yuǎn)處的背影進(jìn)入了一道藏在假山后的隱秘石門,緊接著便是幾乎沒有邊際的黑暗。

    蘇然不敢靠太近,一直小心跟著,磁帶dv應(yīng)該掛在他脖子上、并借衣服的遮掩在拍攝,因?yàn)榕紶枙袛[動的衣服拉鏈闖入鏡頭。

    走了一段很繞的路,視頻里的呼吸陡然急促起來——一個巨大的金絲籠突然出現(xiàn),周圍都是黑暗的余韻。

    而籠子中間赫然有個女人。

    視頻鏡頭被當(dāng)時拍攝的蘇然小心拉遠(yuǎn),那個女人的臉陡然放大,披頭散發(fā)臉色蒼白,安靜地靠在床頭注視著空氣。

    看清女人臉的一瞬間,錄制者的呼吸陡然急促,連帶著正在觀看視頻的燕折呼吸也急促起來。

    燕折完全沒有意識到眼角已經(jīng)濕潤,一滴淚水順著太陽xue滑進(jìn)了頭發(fā)里。

    是白茉。

    是已經(jīng)不甚清醒的白茉。

    磁帶特有的質(zhì)感完美展現(xiàn)了白茉的易碎與凄美,就像一尊失去了靈魂的精致玩偶。

    燕折好像明白蘇友傾為什么要等發(fā)妻死亡一年后再綁架白茉了,因?yàn)樗o白茉打造一個精美的牢籠。

    視頻里的蘇友傾走進(jìn)金絲籠,點(diǎn)燃了桌臺上的油燈。

    暖黃的燈光倒映在女人眼底,下巴被一根粗糙的手指撥起,她依舊一動不動。

    “別這樣……”蘇友傾嘆息著,聲音也帶著沙沙的質(zhì)感,“親愛的,我給你帶了禮物?!?/br>
    “……”

    蘇友傾彎腰,額頭抵住白茉的額頭,并輕聲呢喃:“我們親愛的阿白即便沒有你,也依舊很耀眼呢?!?/br>
    他緩緩蹲下,將一張從報(bào)紙上剪裁下來的照片放到白茉腿上。

    彼時白澗宗還沒遭遇車禍,雙腿完好,雖然冷淡,但不似如今一般陰鷙。

    “要嗎?不要我就收走了?!?/br>
    一直沉默的女人終于動了,她一把攥過映有白澗宗照片的報(bào)紙塞到枕頭下,全程眼神與表情都沒有任何變化。

    “親愛的,你很久沒說過話了?!碧K友傾背對著鏡頭,拿起兜里的指甲剪給白茉修剪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