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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晚唐浮生在線閱讀 - 晚唐浮生 第448節(jié)

晚唐浮生 第448節(jié)

    “圣人已在百官勸說下,由部分禁軍護(hù)衛(wèi),帶著妃嬪、皇子出啟夏門,往藍(lán)田縣方向而去?!?/br>
    “到了藍(lán)田,又能往哪跑呢?”邵樹德笑了笑,道:“莫不是要去商州?”

    趙光逢神色不變,說道:“圣人止步于南山,夜宿莎城鎮(zhèn)。”

    其實,神策軍鬧餉已經(jīng)不是一日兩日了,而是持續(xù)了整整一年。

    從去年邵樹德兩路發(fā)兵攻軹關(guān)、王屋就開始了。而再往前推,河洛一線的戰(zhàn)事更是讓漕運斷斷續(xù)續(xù),很不爽利。

    南方諸鎮(zhèn)一看上供的財貨老被堵,有點挫傷積極性,于是上供的藩鎮(zhèn)更少了,數(shù)量也大為減少。

    邵樹德不確定再打下去,會不會提前讓朝廷財政崩潰。歷史上昭宗被劫持到洛陽后,上供的藩鎮(zhèn)已經(jīng)寥寥無幾,全靠朱全忠養(yǎng)著——襄陽趙匡凝當(dāng)時還在上供,兵敗逃亡揚州依附楊行密后,還被楊痛斥財貨“輸賊”,可見當(dāng)時天下各鎮(zhèn)是個什么態(tài)度。

    今年中原爆發(fā)了兩場戰(zhàn)爭,對朝廷財計簡直是毀滅性的。其一是河清之戰(zhàn),汴水—黃河—渭水餉道中斷;其二是楊行密攻蘄州之戰(zhàn),鄂、岳、安、黃、蘄五州全部卷入了進(jìn)來,長江—漢水—金商—關(guān)中的餉道也斷絕了。

    至于原本還少量上供的蜀中藩鎮(zhèn),因為到了緊要關(guān)頭,幾乎不約而同停止上供,讓朝廷財計繼續(xù)雪上加霜。

    在過去大半年的時間內(nèi),朝廷最主要的收入來源,除了京兆府之外,就只有邵樹德直接、間接控制的藩鎮(zhèn)上供的財貨——河?xùn)|李克用似乎也上供了不少,令人稱奇,或許真在幽州發(fā)了大財。

    其實,如果不養(yǎng)神策軍那四五萬兵馬,光維持朝廷運轉(zhuǎn),還是夠的。

    南衙北司與禁軍,只能選一個。

    百官們選擇給自己發(fā)餉,大量削減神策軍的賞賜,軍中大為怨憤。

    目前作亂的主要是玉山都時瓚部三千余徐鎮(zhèn)將校子弟,以及天威都五千幽州兵,護(hù)送圣人前往莎城鎮(zhèn)的則是捧日都西門昭所部三千眾。其余各軍作壁上觀,有人開始在長安劫掠,有人試圖維持秩序,但徒勞無功,甚至還有一部直接散了,不知道是想去當(dāng)草賊還是怎么著。

    “有時想想,覺得費解?!鄙蹣涞峦蝗桓袊@道:“都這個時候了,朝堂諸公居然還只顧著自己,沒點大局意識,他們真讀過圣人書嗎?怎地如此短視?”

    “書自然是讀過的?!壁w光逢亦感嘆道:“可人一上百,形形色色,都只為自己考慮,不愿為其他人著想。停發(fā)百官俸祿?難!百官自己就不同意。”

    “逃至莎城鎮(zhèn)的百官會不會再搞出點什么事情來?”邵樹德以前覺得自己把長安君臣關(guān)在籠子里,他們應(yīng)該會泄氣,再也不想折騰了。但過去一年,崔昭緯數(shù)次遣人而來,邀他入京,“商議大計”。

    有個錘子的大計!

    不就是誅殺宦官那點破事么?誰還不知道啊。

    邵樹德就很不理解,你們都這副處境了,為什么還要斗?真的智商很低嗎?

    后來也慢慢釋然了,歷史告訴他,有些時候人們的智商就是低得可怕!

    南明都那副鳥樣了,不還在內(nèi)斗?何人關(guān)心過大局?不還都是為自己盤算?哪怕最后只剩一個縣的地盤,估計他們也得爭出個高低。

    歷史上長安君臣去了洛陽,宰相柳璨還要誅除異己呢,釀出了白馬驛之禍。

    這幫爛人,沒救了!

    “大帥,此事無妨。”趙光逢其實考慮過這事,畢竟他就是文官出身,太清楚這幫人的德性了,只聽他說道:“無論宰相還是中官,這時都不會對圣人不利的,不然恐死無葬身之地矣。便是釀出點小亂子,我大軍一至,收拾殘局易如反掌?!?/br>
    “也是。”邵樹德點了點頭,道:“此事便這么著吧。再過幾日,我便上京,將各路牛鬼蛇神一掃而空。”

    “大帥——”趙光逢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大帥是否需要一個朝官身份?”

    “什么身份?”邵樹德問道。

    他現(xiàn)在是節(jié)度使,屬于外官,夏王雖有品級,但那是爵位。

    趙光逢思索了一下,給出了答案:“下僚想了想,如今只有太師之位尚空缺著?!?/br>
    邵樹德無語。

    他的諸多頭銜中,有一個是“檢校太傅”,但這是檢校官,非“正命”,可以理解為“代理”、“臨時”的意思。

    事實上全國各鎮(zhèn)藩帥的加銜中,類似檢校太傅、檢校司空、檢校司徒之類的加官太多了。但趙光逢說的是正命太師,非檢校官,這就有點意思了。

    “還是不要了吧……”邵樹德猶豫道:“沒甚好處?!?/br>
    民間已經(jīng)有人喊他“活董卓”了,再當(dāng)上太師,豈不是坐實了別人扣在我頭上的黑料?

    “大帥——”趙光逢堅持道:“太師、太傅、太保,謂之三師,雖無所統(tǒng)職,然有訓(xùn)導(dǎo)之責(zé)也?!?/br>
    “訓(xùn)導(dǎo)誰?”邵樹德話一出口,便有所悟。

    “訓(xùn)導(dǎo)圣人!”趙光逢說道:“太師,天子所師法,豈非名正言順?若大帥不愿,亦可求尚書令之職。尚書令掌總領(lǐng)百官,儀形端揆?;食涞轮?,太宗初為秦王,嘗親其職,自是闕不復(fù)置?!?/br>
    邵樹德想起來了,這不就是歷史上李茂貞求取的官職么?朝廷不愿給,于是把圣人欺負(fù)得夠嗆??梢哉f,晚唐諸軍閥,就屬李茂貞、王行瑜二人最囂張,把朝廷的臉面一遍遍踩在腳底下。

    皇帝也是個糊涂蛋,李克用率軍入關(guān)中,大破李茂貞,欲殺之,昭宗還不許。也就是李克用對朝廷還算有點感情,冷哼一聲走了,事后還說此時不殺,后面李茂貞還得欺負(fù)朝廷——很遺憾,讓他說中了。

    想到這里,邵樹德清醒了過來,堅決地說道:“不行!此番入京,不求取任何朝職。我得封王,已經(jīng)惹很多人眼紅了,而今天下異姓王,可只有三個!李克用,能沒想法?太師還罷了,尚書令簡直自尋煩惱,智者所不為也?!?/br>
    說罷,他看了眼趙光逢。這人業(yè)務(wù)能力不錯,作為王府司馬,管的一攤子部門運轉(zhuǎn)良好。但就是功利心太重了,老想著拍馬屁。

    關(guān)鍵是還拍不到點子上??纯慈思谊愰L史拍的馬屁……

    邵樹德?lián)]手讓趙光逢退下,然后在屋內(nèi)轉(zhuǎn)圈。

    最近一段時間以來,心態(tài)有些飄,要穩(wěn)住。曹孟德就容易飄,我邵孟——樹德要引以為戒。

    是不是有些忽略義兄的感受了?他現(xiàn)在可完全有攪屎棍的潛力啊。

    他似乎對朝廷還是有那么點忠心的,此番入京,快刀斬亂麻,辦完需要辦的幾件大事,然后便回安邑吧。

    或許,可以給義兄也晉爵,安撫一下?

    第011章 莎城

    莎城鎮(zhèn)內(nèi),局勢一團(tuán)亂麻。

    崔昭緯、鄭延昌、王摶、崔胤四位宰相灰頭土臉,他們已經(jīng)有好幾個時辰?jīng)]見到圣人了。

    捧日都的軍士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還動不動拿起步弓,作勢瞄諸位宰相公卿,這讓他們都起了不好的預(yù)感:北司諸位中官想劫持圣人?

    不過他們的這個猜想很快就被推翻了,因為西門重遂、劉季述、駱全灌等一干中官也滿臉郁郁地來到了他們面前,嘆氣不止。

    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原來想渾水摸魚的不是北司中官,而是武夫!

    “列位宰輔,事到如今,還要斗么?”西門重遂心情不好,說起來也是夾槍帶棒,只見他冷笑道:“符道昭此人,若沒崔相從中蠱惑,至于背叛我么?”

    崔昭緯面不改色:“西門宮監(jiān)這是什么話?”

    “是與不是,豎子心中有數(shù)!”西門重遂惱道。

    崔昭緯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但其他三位宰相都不說話,他也沒底氣多說什么,只冷哼一聲,轉(zhuǎn)過了身去,閉目養(yǎng)神。

    但西門重遂卻不想放過他,繼續(xù)諷刺道:“如今看來,朝中的明白人,就沒幾個。蕭遘算一個,早早出鎮(zhèn)河渭。杜讓能亦算一個,三年前遠(yuǎn)鎮(zhèn)涼州。韋昭度十日前去了隴右,也不算晚。到底是韋杜,見機(jī)得快,你崔昭緯算什么東西?清河崔氏,不提也罷,敗落在即。”

    崔昭緯繼續(xù)閉目,毫無反應(yīng),好像老僧入定了一般。

    世家大族,日子也不好過。

    安史之亂以前,就被打壓得不成樣子,不過那會總體還行,針對他們的主要是皇帝,他們自己還能隱隱抱團(tuán),聯(lián)姻的對象也是大家族,嫡女嫁過去做正妻,庶女做妾,互相之間可能就是親戚,還是龐然大物。

    安史之亂以后,一下子就變得辣眼睛了。武夫可不管你什么世家不世家的,不聽話直接亂刀砍死,還有“婦女多在官軍中”的傳統(tǒng),搶起公卿貴女來也毫不含糊,甚至淪為營妓的都不少,真是一個斯文掃地的年代。

    黃巢之亂更是將他們的難堪推到了頂峰。

    光啟中,巢亂雖平定,但世家大族的日子愈發(fā)不好過,影響力僅限于關(guān)中以及老家,地方土豪日漸崛起,大小軍頭依然我行我素。這是一個草根狂歡的年代,世家大族不僅是從政治上被清理了,甚至還被從rou體上消滅,殘存下來的人心有余悸,不得不化整為零,最終湮沒于歷史大潮之中。

    武夫當(dāng)國,大概是世家大族最痛恨的一種社會形態(tài)。

    擱南北朝那會,沒有世家身份或大族提攜,小軍官立了戰(zhàn)功,很難得到提升,便是升官也有天花板,甚至還可能被人侵吞功勞,死于非命。

    艱難以后,藩帥、衙將、刺史,草根出身的太多了。而且武夫們之間出現(xiàn)了一種“奇怪”的風(fēng)氣,即互相之間太會共情,太有階級意識了。上官欺壓我,砍死他!有人克扣糧餉,殺了他!我來帶大伙去那些世家豪門發(fā)財,大伙推我當(dāng)留后!

    這是一個大洗牌的時代,世家大族的一半身子已被打落塵埃,剩下一半也即將被打落。他們最后的掙扎,大概就是依附于一個看起來對他們沒有太多惡意的武夫,努力發(fā)揮自己的價值,茍延殘喘。

    鄭延昌看不太下去,想分說兩句,但被劉季述拿眼一瞪,又失了勇氣,扭過頭去。

    “都這個時候了,何必再鬧生分呢!”王摶苦笑了一下,道:“見到圣人要緊啊。”

    西門重遂的臉色稍有緩和。

    “西門宮監(jiān),西門昭既為你假子——”

    王摶的話剛說到一半,就被西門重遂打斷了:“我素?zé)o此假子,此人名叫符道昭,蔡賊出身?!?/br>
    “好!”王摶噎了一下,又道:“符道昭意欲何為?”

    “這賊子,多半是想劫持圣人,奇貨可居?!蔽鏖T重遂恨聲道。

    “這——”王摶有些不理解,都這個樣子了,劫持圣人有什么好處?撐死了加官進(jìn)爵,至于地盤,那肯定是沒有的。你去哪里要地盤?同州?華州?還是京西北諸鎮(zhèn)?

    “此等武人,豈可以常理推測?”崔昭緯終于說話了:“我看他也沒甚大的謀算,不過是臨時起意,求取個尚書令、太師之職罷了?!?/br>
    “尚書令如何能給?”王摶有些吃驚,道:“三師者,非道德崇重,則不居其位。無其人,則闕之。寧缺毋濫的重職,怎可輕授?”

    “人家握著刀把子,你不同意又如何?”崔昭緯本就看不大慣王摶,又譏笑道:“便是符道昭索取汝女為妾,怕是也得答應(yīng)?!?/br>
    王摶氣得臉紅脖子粗,不理崔昭緯了。

    德宗朝建中之亂,朱泚在長安稱帝,雖則公卿將帥們內(nèi)心中不是很瞧得起他,認(rèn)為他們沐猴而冠。但這群沐猴而冠的人掌握著刀把子啊,大群武夫趁機(jī)娶妻納妾,索要公卿貴女,不還是捏著鼻子給了?

    巢入長安,又是一波“娶妻潮”,你敢不給嗎?連圣人的嬪妃都有流落民間,不知下落的,惹惱了他們,便是親王國公,搞不好全家“不知下落”。

    崔胤當(dāng)上宰相時間不長,資歷最淺,這會神色微動,出來打圓場道:“符道昭此賊其實并不難對付??此桓殷@擾圣駕,便知所求有限。而今該擔(dān)心的是李匡威啊,朱泚之事,會不會重演?”

    當(dāng)年朱泚手頭就五千兵,居然就敢占了長安稱帝。先是定國號大秦,年號應(yīng)天,第二年又改國號大漢,年號天皇——這就很兒戲。

    李匡威也是燕帥出身,手里的天威都同樣有五千人,會不會也來這么一出?

    西門重遂、崔昭緯、鄭延昌、王摶四人聽了齊齊變色。

    長安城中還有三萬多“中立”神策軍,他們可沒太多節(jié)cao,若李匡威許以財貨,保不齊就擁他為帝了。

    自北朝以來,皇權(quán)可沒多么神圣。就國朝來說,拋開草創(chuàng)時期稱帝的如竇建德、輔公祏等人不算,擅自稱帝的,還有白鐵余、武則天、李重福、安祿山、安慶緒、史思明、史朝義、李承宏、朱泚、李希烈、黃巢、秦宗權(quán)等,至于當(dāng)皇太弟的朱滔、稱霸王的康楚元等,那就數(shù)不勝數(shù)了。

    李匡威會稱帝嗎?難說。

    劉季述湊到西門重遂耳旁,低聲說了幾句,西門的臉色稍有緩和。

    崔昭緯等人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

    “只能驅(qū)虎吞狼了?!蔽鏖T重遂苦笑道:“實不相瞞,圣人已詔夏兵入援京師,或能滅殺李匡威賊眾。”

    “這豈不是何進(jìn)召董卓入京?”王摶最老實,下意識就脫口而出。

    西門重遂知道王摶脾性,不以為意,反倒解釋道:“夏王還算通情達(dá)理,不似一般武夫?!?/br>
    和一般武夫不一樣,但終究還是武夫。殘暴、貪財、好色、短視、無禮、傲慢等毛病,多多少少還是沾染了一些的。但這又如何?你能怎么辦?還有誰能來幫忙?

    西門重遂另一個假子,劍南西川節(jié)度使李茂貞,也就是以前的西門文通,倒是不忘舊日父子之誼,表示愿遣大將楊崇本入援京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