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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晚唐浮生在線閱讀 - 晚唐浮生 第389節(jié)

晚唐浮生 第389節(jié)

    “是?!倍艘积R應道。

    “阿爺現(xiàn)在還有力氣,還有雄心?!鄙蹣涞掠昧恐鴥鹤拥氖?,一邊走,一邊說道:“將來阿爺老了,氣力衰微,就要靠你們牽著阿爺?shù)氖肿呗妨?。父子之間,沒有什么不可以說的。兄弟之間,也沒有什么解不開的事情。這天下,我們父子一起闖,走到哪里算哪里。李罕之,餓則來投,飽則遠去,沒有什么能令他牽掛。這種人,只可利用,不可重用。為父一生信守諾言,答應人的事情從無毀諾。吾兒亦要這樣,但不可輕易許諾。若事關重要,可毀諾一兩次,但一定要思考值不值得這樣做。在這件事上,劉備就把自己的名聲價值利用到了極致,取了西川,為此也背負上了罵名。所以,毀諾之前,你一定要想想,值得嗎?”

    二人似懂非懂,但還是齊齊點頭。

    “走,看看軍士家人們要住的地方。”父子三人坐上了一輛運糧的空馬車,承節(jié)和嗣武夠著頭往外看,邵樹德讓人往車廂里填了幾袋糧,自己坐在上面,將兩個兒子抱在懷里,讓他們看個夠。

    “看見那座山?jīng)]?草木鮮少,土色皆赤,那叫絳山,出銅?!鄙蹣涞轮钢蛔角穑f道:“國朝鑄錢,大凡天下諸爐九十九,而絳州之爐三十,惜現(xiàn)在出銅少了,不過還是不無小補。邵州垣縣有折腰山,亦產(chǎn)銅。古來便采銅鑄錢,因開采日久,山脊受損,故得名?,F(xiàn)已過了盛時,銅應還有,然當?shù)匕傩障∩?,后面需慢慢恢復。絳州聞喜縣亦有一處銅礦,曰湯山,至今還在采。三處銅礦,若全部恢復起來,用處大焉。”

    “那是溫泉,又名七星海,永徽三年開有新絳渠,灌田百余頃。為李罕之侵攻后,人煙不存,渠半荒廢。為父取來,可安置數(shù)百戶軍士家人?!?/br>
    “那是沙渠,又名唐渠,貞觀年間廣教寺開鑿。初很廣大,現(xiàn)只給灌田百余畝。為父也不嫌少,拿過來安置幾戶人也是可以的。若好好整修,說不定更多。”

    “那是絳水,兩岸田地就很多了……”

    一日時間內(nèi),馬車行遍各處,每至一地,邵樹德都仔細解說。

    “軍隊,一定要牢牢抓在手里,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不可輕授于人。有什么好處,不要想著自己獨吞,一定要與眾人分享,便是普通軍士,亦要分潤好處?!鄙蹣涞吕^續(xù)說道:“人家為你拼殺,所為何來?武夫不懂什么大道理,天子都可搶,士人都可殺,為的還不是錢財功名?你二人的伯父李克用,將馬鞭懸掛于柳枝之上,十中八九,如此武力,依然需要軍士支持。上位者的力量,在于集眾,眾心不在,徒喚奈何。便是李罕之那等爛人,手下還有一萬多武夫跟著他,驍勇善戰(zhàn),克用用為先鋒,屢破強敵。軍士們愿意為李罕之死戰(zhàn),可見他也是集了眾人之力?!?/br>
    “為父今年將赤水、武興、固鎮(zhèn)三軍軍士家人遷過來,花了不少錢,但這還是小頭。明年啃硬骨頭,鐵林、武威二軍才是大頭。這事不好辦,但一定要做,明白了嗎?”

    “明白了,武夫一定要放眼皮子底下看著?!鄙鄢泄?jié)應道:“還要與他們分潤好處。”

    “走到哪里都要帶著?!鄙鬯梦溲a充了一下,說道:“只要有好處,他們就愿意跟你走?!?/br>
    “這只是最基本的?!鄙蹣涞滦Φ溃骸案呒壱稽c的,就是威望了。記住,武夫不太懂天下大勢,也很桀驁兇悍。以一個藩鎮(zhèn)對抗整個天下的事情,別以為他們做不出來。這時候,就需要一些高級點的東西來鎮(zhèn)住他們了?!?/br>
    兜了一圈回到曲沃縣后,杜弘徽、趙觀文二人已經(jīng)等候多時。

    天已擦黑,吃完晚飯后二子還要繼續(xù)學習文化知識。

    這幾日講武去得多了,功夫有所落下。折家武師還在等著,武藝功課也得趕上進度。

    最頂級的學習資源,繁忙的課程安排,還要時時觀政、講武,兩位兒子的時間,是真的被占得滿滿當當。

    “大帥,聽望司裴判官有急件送來。”甫一進宮,正打算找蕭氏或裴氏耍耍,就收到了急報。

    邵樹德不敢怠慢,拆開后仔細閱覽。

    幽州山后駐軍造反,李克用急率軍出征。

    瀛、莫二州勾連王镕,舉兵反。

    涿州降而復叛,易定王處存應李克用之邀出兵征討。

    幽州好熱鬧!邵樹德將信件拍在桌上。

    吞一個大鎮(zhèn),豈是那么容易的。李克用,怕是陷在那里了。

    “來人!”邵樹德大聲道。

    “大帥?!?/br>
    “遣使至河東縣,面見護國軍節(jié)度使王瑤,令其征調(diào)大軍,自帶糧草,往攻王屋縣、齊子嶺,不得少于一萬五千步騎。”邵樹德說道。

    “遵命?!?/br>
    今年要搬遷軍士家人,要安排他們的生活,要梳理晉絳內(nèi)政,要整編軍隊,沒那么多功夫去搞其他的事情。

    王瑤那么閑,河中大軍還有兩萬五千余眾,不發(fā)揮一下,留著過年?

    這廝,最近以自己帶過去的一萬絳州軍為骨干,拼命消化河中舊衙軍。這個野心,倒也是武夫之常情,但不代表自己能容忍。

    有些跋扈的大頭兵,講道理是沒有用的,只能送到戰(zhàn)場上去消耗。打贏打輸都無所謂,但一定要打。

    “還有一事?!鄙蹣涞峦挥终f道:“調(diào)保義軍左廂王建及部守千秋城,保義軍右?guī)坝H軍八千眾,去攻硤石堡。給李唐賓叮囑下,做好他們嘩變的準備。如果不嘩變,有功者厚賞,調(diào)往胡郭城,交給符存審統(tǒng)帶。符存審部五千黨項山民,聽聞練得不錯,可獨成一軍,賜號‘歸德軍’。”

    “遵命?!?/br>
    第009章 消耗與消化

    公雞打鳴,天光放亮。

    裴義友吃完三大碗小米粥外加兩碟醬菜,摸了摸肚子,滿足地嘆了口氣。

    還是當官好!

    裴氏,狗屁的聞喜裴氏!裴氏從沒給過我好處,相反只會欺壓孤兒寡母。今得絳縣主簿之位,還是因為奇遇得靈武郡王賞識。如果是裴禹昌那個老東西,斷然不會給我這個位置。

    稍稍收拾一番后,裴義友換上官袍,辭別妻兒,策馬到了城東。

    已經(jīng)有不少雜任小吏在旁邊忙活了。

    百姓也被征發(fā)了過來,他們怨聲載道。秋糧剛收,正準備種冬麥呢,就被里正派人挨家挨戶征丁,到城東晉文公墓附近集合。

    這會全坐在滿是露水的枯草上,嗡嗡聲一片。山風一吹,還有些涼意,畢竟九月中了??!

    “嘚嘚”馬蹄聲響起,一騎奔至,大呼道:“來了!”

    裴義友一個激靈,站直身子,目光投向西邊,天殺的武夫來了!

    卻見西邊驛道上出現(xiàn)了如林的旗幡。

    旗幡后面是六纛、彩棚車以及鮮衣怒馬的護衛(wèi)。

    “呸!”裴義友暗暗啐了一口,王瑤也擺這種譜,誰不知道你只是個河中尹?

    晉、絳二州就不談了,封衡、裴禹昌能聽你的?便是慈、隰這兩個窮地方的州縣官員,怕是都心里有想法了。

    慈州還好些,還向著王家,隰州刺史也聽王家的。但自從在安邑龍池宮碰到了大寧、永和、溫泉三縣的縣令及佐貳官員,裴義友就知道隰州內(nèi)部也很分裂,六縣里面起碼有一半投向了靈武郡王。

    再過個一年半載,怕是全州都投了。

    彩棚車行到地頭時停下了,大軍則繼續(xù)前行。

    裴義友冷眼旁觀,武夫們士氣低落,很顯然根本不想出鎮(zhèn)作戰(zhàn)。就這鳥樣,真能打勝仗?

    王瑤下了馬車。隨從們搬來胡床,滿面愁容的王大帥坐了下來。

    縣令帶著一眾官員、雜任上前行禮。

    王瑤哼了一聲。

    以前的絳縣令已經(jīng)去職了,現(xiàn)在新上來的是汾陰薛氏的人,讓他有些不喜。

    這才離開絳州多久,一個個就翻臉不認人了?

    幽州的事情,他也略有耳聞。李克用按下葫蘆浮起瓢,焦頭爛額,被幽州武夫給耍得團團轉(zhuǎn)。早知如此,不如扶高思繼當節(jié)度使,何苦來哉呢?

    旋又想到河中鎮(zhèn)的現(xiàn)狀,不由得嘆息一聲。

    邵樹德真是坑苦我了,衙軍現(xiàn)在個個視我如仇讎,若不是將一萬多絳州軍編入衙軍,還真指揮不動這幫混蛋了。

    一名親信突然走了過來,附耳說了些什么,王瑤勃然大怒。

    裴義友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也不急著離開,站在一旁默默聽著。

    “賊子安敢欺我!”王瑤一腳踹翻了案幾,胸口不斷起伏,顯然憤怒已極。

    “大帥,那王卞乃是靈武郡王鷹犬,他既來了,蒲津關三城怕是不會再還回來了。”

    嗯?什么意思?裴義友心中愈發(fā)好奇,難道蒲津關三城被華州王卞占了?

    他的目光掃過正在行軍的大隊軍士,這里莫非有蒲津關戍卒?他們一走,三城便被華州軍鵲巢鳩占?怎么做到的?

    “封藏之此人,吃里扒外。當初就不想用他,若非邵樹德一力舉薦,他如何能坐上馬步都虞候的位置。唉,一步退讓,竟至于此?!蓖醅幇脨赖負u了搖頭,說這話時毫無顧忌,也不怕被人聽見,顯然已經(jīng)惱怒到了極點。

    裴義友心中暗自冷笑。從你引狼入室那一天開始,就已經(jīng)注定了此局。

    靈武郡王能許你當節(jié)度使,不過是為了軟化河中武夫的抵抗意志,擔心圍城打個一年半載,死傷慘重還攻不下來河東縣罷了。另外就是怕把河中武夫都逼到對立面,一次性對付幾萬敵人不劃算,把地方打爛了,代價太高罷了。

    而今既當了附庸,還惡了河中武夫,里外不是人,基本已經(jīng)沒有太大反抗的可能。

    裴義友可以預見,王瑤想反,但不敢,最終結(jié)局就是軟刀子割rou,一點點消磨掉本錢,完全被人吞并。

    即便吃了熊心豹子膽,真反了。靈武郡王只需拋出王珂,那會發(fā)生什么事,不要太精彩??!裴義友光想想就覺得刺激。

    看到這類權(quán)貴愁眉不展,乃至倒臺,他的心中就隱隱升起一股快意。

    東面又響起馬蹄聲,這次似乎不止一人,而是一群人。

    “王仆射,王屋縣已克,招討使有令,著貴部速速進軍,至王屋集結(jié),往攻齊子嶺?!眮砣吮容^倨傲,連馬都不肯下,直接坐在上面說話。

    “王仆射”當然是指王瑤了。事實上瑯琊郡王的爵位,王家子孫一個都沒有襲到。這本來就只傳王重榮一代的,朝廷讓王重盈接著襲爵,已是優(yōu)容,王瑤、王珂是沒這福分了。

    王瑤冷冷地看了此人一眼,也不起身,努了努嘴,身旁親將會意,立刻上前交涉道:“原本命令是攻王屋,今王屋已下,是否可令大軍回返?征發(fā)了這么多夫子,誤了農(nóng)時可不好?!?/br>
    “你算什么狗東西,還敢討價還價?”來人直接一鞭打下,怒斥道:“招討使軍令已傳到,若不來,后果自負,勿謂言之不預!”

    說罷,帶著人一溜煙跑了。

    “大帥……”親將跑了回來,臉上隱有血跡。

    王瑤坐在那里很久,仿佛已經(jīng)石化。

    眾人都看著他,神情肅穆,已經(jīng)有人握緊了腰間的刀柄。

    武夫,有時候是不會那么理智的。什么都從利弊得失考慮問題,天下可就沒有那么多軍亂了。

    “先去王屋縣,再從長計議?!卑肷沃?,就在裴義友都隱隱有些害怕的時候,王瑤終于發(fā)話了。

    軍士們面無表情,但裴義友仿佛聽到了他們心中巨大的哀嘆。

    領頭的都如此沒種,大伙還鬧個什么勁!散了,散了,以后被夏人坑死算了。

    大軍繼續(xù)啟程。

    絳縣夫子們也垂頭喪氣地跟上,依依不舍地看著逐漸遠去的家鄉(xiāng)背影,趕著大車和騾馬,踏入了連綿的群山之中。

    ※※※※※※

    “對河中舊勢力的消耗,不僅存在于武力層面,也存在于反抗精神方面?!鄙蹣涞驴粗环莘萦嘘P河中府的情報,對坐在他面前的裴通說道:“繼續(xù)刺探。王瑤服從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反抗的可能性,只會一次比一次低。當然,這是指王瑤,或許有武夫鋌而走險,鼓動其他人一起造反,連王瑤和我一起反,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最危險的時候已經(jīng)過去了。”邵樹德說道:“下面我會越過王瑤,獎賞、拔擢有功之士,再看看他的反應。如果他還是默認、忍耐,那就不足為慮。河中武夫的風言風語,也別什么都送上來,挑重要的記錄?!?/br>
    “遵命?!迸嵬ㄓ行┖诡仭?/br>
    “好了,下去吧?!鄙蹣涞?lián)]了揮手,道。

    裴通離去后,邵樹德又走到地圖前,仔細思索。

    河中的局面,確實比幽州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