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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晚唐浮生在線閱讀 - 晚唐浮生 第25節(jié)

晚唐浮生 第25節(jié)

    六月初三,在繁峙縣頓兵幾日之后,李侃始終未等到傳說中的李國昌萬余大軍??纯慈缃癫筷犨@個狀態(tài),李侃也不打算繼續(xù)北上深入大堡戍、瓶形寨一線了,于是下令班師,返回晉陽。

    大軍來的時候浩浩蕩蕩,走的時候又是浩浩蕩蕩。其實這不錯,“浩浩蕩蕩”說明主力還在,沒在代州吃虧,相反還威逼得李國昌父子不敢進攻。

    至于李氏父子是不是避實擊虛,待大軍走后再行發(fā)動,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反正李大帥此行是掙得了不少威望,還有攻破繁峙縣這么個功勞,河東土著勢力要想趕他走,得多拿出點手段了。

    六月下旬,從晉陽出師的萬余兵馬,幾乎全須全尾返回,各回營區(qū)駐扎不提。而這個時候,朝廷派來的使者也已等待了差不多一個月。使者奉皇帝命令,給河東軍士發(fā)賞賜,大概錢四緡、絹十匹的樣子,不多,但也不算少。

    朝廷這年月,財政上并不寬裕。黃巢等人在南方的活動,幾乎把原有的社會秩序給攪了個天翻地覆,輸送到中央的錢糧大大減少。在這樣一個背景下,長安方面依舊擠出了如許多的錢財犒賞河東諸軍,其實挺夠意思了。

    邵樹德的鐵林軍當然也領到了賞賜,包括暫歸他統(tǒng)領的河陽士卒。領了錢,大伙自然都很開心,連帶著河陽士卒看邵樹德眼神也好了許多——雖然這錢是朝廷發(fā)下的,但依照之前的經(jīng)歷,他們這些客軍還真不一定能領到多少。

    班師回來后,先讓陳誠、李延齡二人各點了兩隊兵馬,押運著大批財貨,分頭前往上黨和嵐州,給戰(zhàn)死士卒發(fā)撫恤。答應弟兄們的事情一定要做到,這是邵樹德的原則。

    其他的,唔,似乎又無事可做了。沒事做就練兵!邵樹德現(xiàn)在最需要的就是沉淀,即好好消化手頭這兩千多兵,將其捏合成一個整體。人心不齊,從來都是戰(zhàn)斗力的最大妨礙,新補充了那么多心思不定的河陽鎮(zhèn)兵,邵樹德懷疑鐵林都的戰(zhàn)斗力可能還不如在代州與程懷信騎兵大戰(zhàn)的那會。

    對了,最近還發(fā)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李侃挾大勝之威,下令戮叛亂的前蘇弘珍親兵家族數(shù)百人,一時間三城震動,人心惶惶。

    動手的并不是邵樹德,因為他三番五次勸諫李侃不要這么做,讓大帥心里很不爽,這事最終交給了封隱來辦。他的親軍現(xiàn)已擴充至三百多人,都是虎狼桀驁之士,殺起人來毫不手軟,那二十余家,上至老人,下至孩童,皆被屠戮一空,家財亦被賞賜給了這些人,邵樹德聽聞后頗覺不忍。

    武夫做派,何其過分也!

    這樣相對平靜的日子一直持續(xù)到了七月中。因為李劭的關系,鐵林都士卒訓練的損耗都可以去他那里足額領取,甚至還有多的,讓邵樹德直感嘆,當初合河縣那趟還真走對了,不然能有這種便利?

    七月二十,李延齡回來了,順利完成任務。

    此時代州前線又有消息傳來,李克用將騎兵數(shù)千人南下,繞過官軍重點防御的堅城堡寨,四處抄掠鄉(xiāng)野,一度打到了忻口附近。代州方面出動騎兵與其交戰(zhàn),結(jié)果大敗,損失千余人,目前又龜縮了起來,并向晉陽求救。李侃聞訊大怒,令牙將伊釗領步騎一萬二千余人北上,救援忻、代。

    河東大爺外出打仗,那陣仗可真不小。晉陽三城,外加幾個畿縣的軍士家屬們,紛紛至驛道送別。看他們那樣子,就和生死訣別差不多,看來李氏父子給河東人民帶來的陰影很深嘛。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上次出征,怎么沒這么多百姓來送別?難道河東百姓以為巡邊就真的只是去“巡視”一番嗎?楊廣還帶五十多萬人巡邊呢,那是真的單純巡視嗎?

    邵樹德懶得去管河東老百姓怎么想的,他現(xiàn)在整天窩在軍營里,狠抓訓練。除了每隔幾日例行去節(jié)帥府上議事外,基本都吃住在軍營,讓一干大頭兵們頗為信服,尼瑪這年頭還有不在家和嬌妻美妾廝混,終日睡營房的軍頭?稀罕哪!

    七月二十八,陳誠也回來了。這天下午,邵樹德剛剛帶兵巡視完大營,卻見李侃親兵來召,言節(jié)帥有十萬火急之事相商。邵樹德不敢耽擱,匆忙點了兩火軍士,趕至帥府謁見。

    “樹德可知封隱遭賊人所傷?”李侃坐在節(jié)堂內(nèi),臉色鐵青,頗有些怒氣勃發(fā)的感覺。

    “不知?!鄙蹣涞?lián)u頭,道:“晉陽城中,節(jié)帥腳下,竟能發(fā)生這種事,捕盜司可已展開追查?”

    “此事靠捕盜司怕是無用。”李侃起身,聲音有些顫抖,顯然怒氣已經(jīng)累積到了一定程度,只聽他說道:“封副將是在大明宮附近遇刺的,賊眾數(shù)十人,皆持強弓勁弩,殺傷軍士十余人,封副將亦受重傷。此等賊人,樹德可知來歷?”

    “怕是軍中兵卒。”邵樹德答道。

    “不錯?!崩钯c頭道:“本帥已暗中查清,此乃蘇弘珍親兵余眾,受牙將賀公雅指使,自稱‘報冤將’,意圖截殺封副將,幸未得逞?!?/br>
    “大帥想要……”

    “本帥欲收斬賀公雅,以儆效尤。”

    “大帥不可!”邵樹德一聽便有些急了,道:“賀公雅乃河東大將,斬之會引發(fā)軍亂,慎重啊大帥!”

    “我當節(jié)帥還是你當節(jié)帥?賀公雅縱兵襲殺大將,此事焉能容他?我聞你與封隱志趣相得,頗多來往,就沒想過為他報仇?”李侃怒斥道:“此事勿復多言,今晚就圍了賀公雅府邸,死活不論,本帥早欲斬此輩。”

    “大帥……”邵樹德還欲勸說,卻見李侃一抬手。

    “官位、錢財、美人,本帥都可以滿足你。此事做是不做,邵十將,給個痛快話。”李侃盯著邵樹德的眼睛,逼問道。

    沒辦法了。邵樹德明白,李侃要殺賀公雅,不是一時興起。這人心胸狹窄,早就對桀驁的河東將門非常不滿。巡邊代北之時,還被人晾在河北岸,任憑程懷信騎兵沖陣,能忍到現(xiàn)在才殺人,對他來說已很不容易了。

    “大帥于我有恩,邵某不能不報。這便回去整頓兵馬,定將賀公雅首級獻上。”邵樹德單膝跪地,應道。

    說罷,大踏步走出了帥府,竟是頭也不回。

    ※※※※※※

    二十八日的夜晚看起來頗為尋常。新城附近的一處邸園內(nèi),數(shù)十名軍漢正在大吃大喝。

    賀公雅據(jù)說是投筆從戎之輩,人到中年,愈發(fā)附庸風雅。乾符二年的時候,斥巨資在府城內(nèi)置園建林,作為自家居所。園林中筑山理池、栽花植木,還精心打造了亭、臺、樓、榭、閣、廊、軒、舫,看起來就像是一位追求清淡舒適、陶冶情cao、升華自我的富貴閑人。

    邵樹德曾聽陳誠聊起過賀公雅的宅院,言其園林春暖花開之際,滿園芬芳,姹紫嫣紅;夏日炎炎之際,池水泛涼,竹林送風;天寒地凍之際,瑞雪覆園,臘梅爭俏,端地是一座絕妙所在。當時他還吟了一首詩,可見其羨慕嫉妒恨之情:“獨坐幽篁里,彈琴復長嘯;深林人不知,明月來相照。”

    只是這么一座品位高雅的園林,此時竟然涌入了數(shù)十名粗鄙的軍士踞案大嚼,高聲喧嘩,烏煙瘴氣。園林主人也出來喝了幾杯,與眾人大聲談笑,言語間涉及府衙官將,如“惜未得手”、“下次斬了邵樹德”、“崔季康殺得,李侃也殺得”等詞句,聲浪之高,幾乎沖破院墻,讓路人聽去。

    酒至半酣,諸軍士拿出錢來賭博,興高采烈之處,嬉笑怒罵,旁若無人。忽爾,卻見多枝羽箭飛來,直射倒數(shù)人。有那受傷未死的,趴在地上慘叫,同時忍痛示警,招呼同伴們?nèi)ト」?。久在軍中的他們,當然知道這是經(jīng)制部伍才有的強弓,準頭還這么足,不是老卒是什么?

    “殺了他們,一個不留!”十余軍士從院墻上落下,領頭之人直接下令。在他們身后,更多的軍士正翻墻而入,有人直接撲將過來,有人去開院門。

    “昭義軍的狗崽子,是邵樹德的人!”有人驚聲高呼,不過未等他有下一步動作,又是一波箭雨襲來,此人身上中了三四箭,雙目瞪圓不甘地撲倒在地。

    “好賊子,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這是賀將軍的府邸,你們——”院門附近響起了兵刃交擊聲,有人斥問道。

    “殺的便是賀公雅!”回答他的是更兇猛的斬擊。

    院門附近的賀氏家將很快被屠戮干凈。院門打開后,成群結(jié)隊的士卒持槊而入,仔細聽的話,應該是河陽口音,此時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賀公雅要遭大難了。

    喝得醉醺醺的“報冤將”們顯然打不過結(jié)陣而至的鐵林都士卒。清理他們太容易了,以至于領兵的盧懷忠懷疑這些人是不是沒抵抗。

    “殺了賀公雅,十將說了,財貨任自取?!?/br>
    “他奶奶的,這院子幾乎迷了我的眼,賀公雅定貪墨軍中賞賜了?!?/br>
    “恁多廢話!左營的人已經(jīng)突進去了,快上!”

    “將軍有令,只誅賀公雅和報冤將,不得傷及無辜?!?/br>
    “知道了知道了,將軍就是太過仁義。奶奶的,前隊,給老子射!”

    賀府的變亂瞞不住外人。新城附近有不少民家宅院,雖值深夜,但依然有不少人被外頭的喊殺聲給驚醒。他們一開始以為又發(fā)生了兵亂,軍士們要劫掠地方了,因此紛紛把房門加固,瑟瑟發(fā)抖地躲在后面,乞求漫天神佛,讓這些亂兵趕緊飽掠而去。

    可誰曾想,這次真不是兵亂,而是鐵林都士卒有組織、有秩序地捕殺府城大將賀公雅。賀府很大,家將也不少,大概上百人的樣子,再加上那伙報冤將,大概有一百三四十人。不過今夜園中飲宴,防備松懈,又是深夜遭襲,猝不及防之下一敗涂地。

    寅時,邵樹德帶著百余名親兵進了賀府。此時全府基本已被鐵林都士卒控制,唯有一處閣樓尚未被攻破。賀公雅帶著二十余家將,借著地利,還在做困獸之斗。

    “將軍,抓了賀公雅妻女,不若綁上前去勸降?”任遇吉從陰影中走出,問道。

    “荒唐!”邵樹德斥道:“本將還丟不起這個臉,爾等莫要做這等腌臜之事,也就多等一會的事情?!?/br>
    小半個時辰后,閣樓上的打斗漸漸稀落。披頭散發(fā)的賀公雅身受數(shù)創(chuàng),嘶聲喊道:“邵樹德,可敢來見我?”

    “將軍安心去也?!鄙蹣涞虏粍?,在遠處答道:“我殺你是為公,并無私怨。多說無益,還請將軍上路?!?/br>
    “好!好!”賀公雅哈哈大笑:“將軍百戰(zhàn)死,壯士十年歸。邵樹德,我等著你!”

    笑罷,再無聲息。

    須臾,數(shù)名軍士捧著賀公雅血淋淋的人頭出來。邵樹德見了,卻沒任何欣喜,只有滿腹的意興闌珊。

    第049章 余波

    府城大將賀公雅深夜遭鐵林都捕殺,此事一經(jīng)傳出,很快便轟動了晉陽三城。

    二十九日一大早,得知消息的諸將無一人上直,都在家中觀望風色。不是他們不想去軍營,實在是下半夜李侃急調(diào)駐扎城外的忠武軍兩千、義武軍三千入城,封鎖了晉陽各主要通道,軍營那邊也有人看著,一時間還想不出什么辦法來。

    至于鐵林都兩千余軍士,則早就先期前往賀公雅所部大營,將主要軍官扣押。邵樹德親自坐鎮(zhèn)營房,對軍士們曉以大義——無非就是只誅賀公雅一人,不涉其他。賀公雅的親兵欲鼓噪鬧事,直接被箭雨射殺在營內(nèi),血腥氣濃郁得令人作嘔。

    暫歸邵樹德管的河陽軍士還有約1500人,皆被他派往節(jié)度使府附近守衛(wèi)。在這個時候,李侃可千萬不能出事。他是朝廷任命的節(jié)帥,這就是大義。晚唐這會,朝廷大義還是有那么幾分作用的,有這層虎皮在,彈壓起來事半功倍。

    一年來深居簡出的監(jiān)軍李奉皋也出來了。事情鬧到這個地步,他也擔心自己小命,于是謁見節(jié)度使李侃,請求發(fā)晉陽府庫錢帛于諸軍。李侃有些不舍,因為府庫空虛,真的沒多少錢了,然局勢若此,他也不得不同意李奉皋的意見,給太原諸軍發(fā)錢,平定亂局。

    有了錢,事情確實好辦多了。賀公雅所部,說到底還是朝廷的軍隊,并不是賀氏私兵。最鐵桿的親兵已為鐵林都射殺在營房內(nèi),軍官又被軟禁扣押,大家還能怎么辦?于是,軍士們放下器械,分批出營領錢,一場風波似乎暫時消弭于無形。

    午時,諸將接到通知,紛紛入節(jié)堂議事。張鍇、郭朏、張彥球等人面色難看,沉默不語。比他們低級的將領更不敢就此事多加議論,但觀其態(tài)度,肯定是非常不滿的。即便是那些個平日里與賀公雅有矛盾的,在這件事上也絕對不會站在李侃一邊。

    邵樹德是最后一個進入節(jié)堂的。在帥府前護衛(wèi)的河陽軍士見到他,紛紛高叫“將軍來了”,聲浪之大,里間諸將聽得一清二楚。河東眾人竊竊私語,李侃也眉頭一挑,不過并未說什么。

    全身甲胄的邵樹德進來后,直接站在靠外的位置。他軍職低微,自不能與諸將相比,然經(jīng)歷了昨晚的事情,此刻已無任何人敢輕視他,十數(shù)道目光全數(shù)集中在他身上,一刻不停地打量掃視著。

    “諸位,賀公雅私藏歹人,謀害本帥親將,此事悉已查明。昨日,業(yè)已遣鐵林都十將邵樹德領甲士至其府,斬之。今日召諸將來,便是為了聽聽爾等的意見?!崩钯╅_門見山地說道。北巡也算有了點功勞,昨日又斬了桀驁不馴的大將賀公雅立威,這說起話來自然底氣十足,心情愉快了不少。

    河東諸將聞言面面相覷。河東最近一年死掉的大將,除了賀公雅、蘇弘珍之外,便只有被亂軍所殺的鄧虔了。

    即便曹翔那種強人武夫過來,也只是殺底層軍士或客軍武將,對河東大將多是好言安撫。李侃在代北斬蘇弘珍,班師回來后又殺賀公雅,諸將都有點人人自危的感覺。此時聽他問話,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張鍇、郭朏眼神對視了一下,都明白了對方的心意。李侃此人不能留,或殺或驅(qū),總之不能讓他繼續(xù)留在河東。否則,誰知道哪天屠刀會不會落到自己頭上?

    監(jiān)軍使李奉皋今天也出現(xiàn)在了節(jié)堂。他坐在李侃下首,面無表情地看著地面,仿佛那里有什么金銀財寶一樣。

    氣氛竟如此詭異!

    “大帥,諸將既無話說,想必是同意了。”監(jiān)軍使李奉皋終于不再看地面了,朝李侃拱了拱手道:“不妨令其各自散去,安撫士卒。晉陽三城,可經(jīng)不起亂了。”

    “也好?!崩钯┞勓砸恍Γ溃骸斑@便散了吧。多事之秋,爾等當謹守本分,撫納士卒,勿得生亂?!?/br>
    “謹遵大帥令?!?/br>
    散議后,邵樹德出了節(jié)度使府,見河陽諸軍仍守在外面,便上前勉勵了一番。

    河陽士卒現(xiàn)在對邵樹德的看法非常不錯,因為他派人千里迢迢給陣亡及傷殘軍士家屬送撫恤,可謂仁義。而且言出必行,不是那種說一套做一套的人,說把財貨都散給將士,就真的都散出去了,讓人信服。給這樣的人賣命,沒啥可說的,不比那些或貪財、或好殺的將帥們強多了?

    離開帥府后,邵樹德在數(shù)十軍士的護衛(wèi)下返回了軍營。營內(nèi),將兵們已經(jīng)陸續(xù)返回了,個個喜氣洋洋的。昨日捕殺賀公雅,出動了千余人,著實搶到了不少財貨,大家分一分,每個人都得了幾貫錢的樣子。邵樹德聽說后也很驚訝,賀公雅即便不是萬貫家財,看來也離得不遠了,這廝撈錢確實是一把好手。

    在營內(nèi)坐定后,盧懷忠、李延齡、任遇吉、關開閏、陳誠等人陸續(xù)聚來,七嘴八舌地說起昨夜的事情。邵樹德內(nèi)心有些不安,不過仍是笑著聽眾人吹牛。

    吹到后來,眾人見邵樹德不插話,也覺得沒甚意思,任遇吉眼珠子一轉(zhuǎn),賤兮兮地說道:“將軍,剛才你不在時,帥府有人過來,說賀公雅的府邸已被賞給你了,讓你有空過去接收下,他們好交差?!?/br>
    “我要賀宅有何用?和軍士們住在一起,也安心些?!鄙蹣涞旅碱^一皺,道:“我殺賀公雅是公事,今得了他的宅子,豈不顯得我貪圖財貨?不妥不妥?!?/br>
    任遇吉一時間啞然,李延齡也不知道該怎么說,陳誠想了想,便道:“此乃大帥賞賜,將軍若不接,怕是會惹其不快?!?/br>
    “也有幾分道理?!鄙蹣涞聡@道。昨日雖然幫李侃殺了賀公雅,但他總覺得自己在其心中的地位不如以往了。仔細梳理了下,大概是相性不合吧。邵樹德屢次勸諫不要濫殺無辜,在他自己看來或許是仁義,可從李侃的角度來說,焉知不是桀驁?

    這位大帥的心胸,可不怎么寬廣!

    “罷了,那宅子收了就收了,本將不住便是,諒他人也無話可說?!鄙蹣涞碌溃骸案锌蛇€有軍士?”

    “有的?!崩钛育g回道:“錢將軍帶著數(shù)百士卒仍駐留在那里。”

    “老錢在那里做什么?難道還有財貨要看守不成?”邵樹德笑問道。

    任遇吉、李延齡對視一眼。最終,還是老李硬著頭皮道:“賀公雅之家眷尚在。李帥說——說也一并賞賜給將軍了。錢副將不敢怠慢,親自帶人看守,免得被軍士驚擾?!?/br>
    “滾蛋!”邵樹德罵道:“趕緊送走。府上還有其他人么?”

    “將軍仁義,不讓傷及無辜。賀府仆婢侍妾,已任其自去。唯賀氏妻女,乃罪將家眷,不敢輕放?!?/br>
    “賀公雅的兒子呢?”邵樹德問道。

    “賀公雅共有三子,長子、次子皆在昨夜戰(zhàn)死,三子本在朝為官,聽說去歲病死。尚有一女,年約七八歲,尚未嫁人。”李延齡道。

    竟是一門男丁都死光了。邵樹德喟嘆,權(quán)力之爭,就是這般殘酷,尤其是這個武夫當?shù)赖臍q月,尤其如此。

    “給賀公雅之妻一些錢,讓她自便,總之改嫁也好,回娘家也罷,本將不想惹上關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