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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晚唐浮生在線閱讀 - 晚唐浮生 第13節(jié)

晚唐浮生 第13節(jié)

    丘維道點了點頭,道:“進帳說話?!?/br>
    帳內(nèi)有幾名監(jiān)軍院的僚佐官員正在辦公,見上官回來了,紛紛起身行禮。丘維道擺了擺手,示意他們繼續(xù)辦事,然后徑直走到了自己的桌案前一屁股坐下,方道:“權(quán)岢嵐軍兵馬留后賈敬嗣、權(quán)河東觀察留后李劭派使者來此傳信,令我等堅守遮虜軍城,務必不能令李逆父子以此為基。”

    “岢嵐軍使如何能管得了我軍行止?曹大帥都沒下令呢!”邵樹德有些不解了,這又是“權(quán)”,又是“留后”的,明明都是火線上任的“臨時工”官將,怎么說話這么不客氣?管管本道兵馬就算了,連客軍也能管?

    “曹大帥已薨。”丘維道面無表情地說道。

    “這……”邵樹德無言以對。曹翔來河東上任前是昭義鎮(zhèn)節(jié)帥,年紀也不大,按理來說這樣一個軍頭身體是很好的,即便吃了一次敗仗,心情不好,但也不至于說死就死了吧?這事肯定還有許多隱情,只不過就不是邵樹德這個層級的人能知道的了。

    “河東宣慰使崔季康暫代河東節(jié)度、代北行營招討使,這李劭便是崔季康的人,秉承招討使之命,我等焉能不從?此事,即便郝都將再有其他想法,也斷沒有容情轉(zhuǎn)圜之處。”聽得出來,作為監(jiān)軍,丘維道對郝振威一味避戰(zhàn)也是有些看法的。

    只不過先前天德軍無依無靠,穿越叛軍振武軍的地盤來到大同軍,遠征千余里,說實話很對得起朝廷了。你沒看那些路遠的藩鎮(zhèn),直接就不出兵了么,當沒看見朝廷旨意。離得近的幽州鎮(zhèn),至今仍在不痛不癢地sao擾蔚州,還沒動真格的,似乎在等待朝廷的賞賜——無論是財物還是官爵。

    “明白,末將唯使君之命是從?!?/br>
    “好好做?!鼻鹁S道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后又說道:“本使在崔季康面前倒也說得上幾句話,翌日邵副將若為朝廷立下大功,斷少不了前程的。”

    邵樹德自然連連拜謝。

    丘維道雖然是太監(jiān),但說實話對他邵某人不差。只不過在戰(zhàn)場上小小地表現(xiàn)了一下,外加平時的護衛(wèi)工作井井有條,不出紕漏,就被他委以重任。有這等好上司,還有什么好說的,努力干活就是了,人家可還和新任招討使崔季康有些交情呢,這根大腿可不細。

    第022章 備戰(zhàn)

    聯(lián)系上了代北行營之后,天德軍便時來運轉(zhuǎn)了。

    嵐州的李劭遣人送來了大量補給,糧食、馬料、箭矢、弓弦、藥材、器械等等應有盡有。據(jù)說是從府庫里直接調(diào)撥的,不過看樣子比較舊,質(zhì)量也一般,有些甚至根本就不能用。

    也不知道之前那個竇瀚是怎么當節(jié)度使,府庫官吏有一個算一個,全部砍頭絕對沒錯。不過,唉,算了,世道如此,將就著用吧,有總比沒有好。

    岢嵐軍使賈敬嗣也讓那個使者給郝振威、丘維道二人傳了話,沒什么別的意思,就是守望互助,共抗強敵之類。

    前任軍使因為戰(zhàn)敗已被罷官,新官上任的他因為文人出身,不太能服眾,手頭又無財貨邀買人心,一旦叛軍殺來,怕是不能抵擋,于是便想到了聯(lián)絡新到的天德軍,相約互助。

    為表誠意,他特意遣人送來了二十匹戰(zhàn)馬、五十副鐵甲以及一批槍、槊、刀、弓、牌等武器。

    說實話,這個手筆不小了,尤其是那五十副鐵甲,真的厲害。這會天下藩鎮(zhèn),一支軍隊若有三成披甲率,可稱勁旅。注意,這個甲指的是鐵甲,而不是相對廉價的皮甲。五十副鐵甲拿出來,確實是相當大的誠意了,即便郝振威看了也有些動容。

    郝振威還是比較尊重丘維道這個名義上的天德軍二號人物的,因此收來的東西也分了他一份,計有五匹馬、十副鐵甲、六十根步槊、刀槍弓牌若干,當天就運到了營內(nèi)。邵樹德作為統(tǒng)兵官,當然責無旁貸地負責處理這些物資。

    算上這次弄回來的十副鐵甲,邵樹德他們這個小集體里頭已經(jīng)有了總計二十一副鐵甲了。沒說的,繼續(xù)分給自己手底下的隊正、火長。

    唔,最近關(guān)開閏比較低調(diào),遇到自己時說話也比較客氣、恭敬,那就分給他們兩副,關(guān)某和他手底下的那個強全勝本就各有一副,這兩副送過去任憑他們自己內(nèi)部處置,邵樹德懶得管了。

    步槊是好東西!天德軍官兵們普遍身高體長,力量過人,不少人更在槍、朔之類的器械上下過工夫。

    邵樹德想了想,決定將熟習步槊的人都調(diào)到自己起家的前、后兩隊,算上之前就有的十五根步槊,差不多可以組建大體完整的兩個隊了,在戰(zhàn)陣上將是一股強大的助力——后世他也讀過一些演義,銀槍效節(jié)軍的大名可是如雷貫耳啊。

    汰換下來的長槍,統(tǒng)一收攏起來作為儲備武器,那些刀、槍、弓、牌一樣如此處置。

    打仗,是一種消耗很大的活動,戰(zhàn)場上短兵相接幾次,武器就會有磨損甚至損毀。

    一般來說,戰(zhàn)斗結(jié)束后這些有磨損的武器都要送到輜重部隊里,讓隨軍匠營的人修理。但如果當時沒有隨軍匠人呢?或者情勢緊急,容不得你慢慢修理呢?這個時候有沒有立時可更換的備用武器,指不定就是關(guān)乎生死的事情。

    軍械儲備,從來都是越多越好!

    收到了軍資糧草,聽說后面可能還會有賞賜,天德軍頓時定下了心。

    郝振威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再隨意“轉(zhuǎn)進”了,否則真當朝廷風雨飄搖,收拾不了你們一支孤軍了么?于是,天德軍一面修補城墻,一面好好整訓了起來。

    前些日子抓了不少朔州軍俘虜,又強行吞并了遮虜軍余部,再加上戰(zhàn)前大量補入的輔兵,這隊伍確實該整頓下了,不然怕是沒有戰(zhàn)斗力。

    邵樹德的本錢不大,區(qū)區(qū)兩百人出頭,不過他十分重視,抓訓練抓得很緊。每五天一出cao,他都跟著部隊一起練,既能提高自己的技藝水平,也能和士卒們打成一片,增加威望和親和力。

    而不出cao的時候,他有時候也會召集部下進行訓練,比如今天就在練隊列。

    “一字橫陣變向左一隊成五火法,動!”

    “一字橫陣變向右一隊成五火法,動!”

    “一字橫陣變向中一隊成五火法,動!”

    “五火豎陣變向前成一字橫陣法,動!”

    “五火豎陣變向后成一字橫陣法,動!”

    隨著邵樹德有條不紊的口令,受訓軍士們規(guī)規(guī)矩矩地按照口令進行隊形變換。

    而所謂的一字橫陣變向左一成五火法,其實也很好理解,即一隊50人先站成一字橫陣,然后一火不動,其余火分別左轉(zhuǎn)走到一火后方,對齊后立定,共排成五行,一火一行。向右、向中也是類似的練法,至于五火豎陣變向前成一字橫陣,字面理解即可,就是恢復原來的一字橫陣站法而已。

    這些內(nèi)容看似簡單,但在這個年代要做到可不容易。首先你得保證有充足的訓練時間,讓這些粗鄙無文的軍漢們熟悉這一套,以至于形成條件反射;其次軍官治軍嚴格,勤奮cao練,不要像某些藩鎮(zhèn)文恬武嬉,軍紀廢弛,那樣自然什么都保證不了。

    而且這些還只是最基本、最簡單的一些隊列套路。有些軍陣嫻熟的大將,還會要求訓練各種陣型穿插、走位等復雜的東西,以在瞬息萬變的戰(zhàn)場上可以及時作出應對。

    這些,都是很不容易的,初唐年間也許能夠保證訓練,中唐就已經(jīng)有些廢弛了。等到晚唐,關(guān)中、河南、河北諸藩因為戰(zhàn)事不斷,可能還維持著相當?shù)乃?,但南方很多藩?zhèn)承平多年,不習武事,訓練更是大大荒廢,戰(zhàn)斗力的下降有目共睹。

    古代征戰(zhàn),隊列是最基本的東西,可能比武藝還更加重要。

    天德軍原本經(jīng)常與草原部落交戰(zhàn),軍士們雖然談不上特別精銳,但也遠遠強于一般的部隊,不然當初中陵水之戰(zhàn),如何能以堂堂之陣破敵?

    薛志勤那三板斧,看似魯莽,但換個差點意思的部隊還真被他中央突破得手了,但他卻沖不動天德軍,這已經(jīng)很能說明問題。但話又說回來了,夫戰(zhàn),勇氣也!現(xiàn)在天德軍的精神狀態(tài)和內(nèi)部凝聚力,和之前卻也不好比。

    千里轉(zhuǎn)進,消極避戰(zhàn),還吸收了一堆把“喪”字寫在腦門上的降兵或敗兵,人數(shù)是膨脹了,但戰(zhàn)斗力可是不折不扣地下滑了。郝振威也是統(tǒng)兵多年的宿將,不趁著現(xiàn)在還有些時間,趕緊把士卒練一練,他可就白吃這么多年軍伍飯了。

    根據(jù)岢嵐軍的說法,前些日子幽州鎮(zhèn)攻蔚州,因此李克用父子在取得洪谷大捷后,先是回兵代州,攜大勝之勢威逼代北行營的諸鎮(zhèn)兵馬不敢北進,隨后暗中分兵,馳援蔚州,務必先把幽州鎮(zhèn)兵馬打回去。

    由此也可以看出,叛軍兵力不足,不過兩萬余人,卻要防守老巢云、蔚、朔三州,同時還要派出兵馬南侵代、忻、石、嵐諸州,獲取糧草補給,同時表現(xiàn)出一副強勢的模樣,讓南邊的官軍主力畏懼,不敢與東、西兩路兵馬合攻,完全就是在走鋼絲。

    唉,說到底還是諸鎮(zhèn)兵馬各懷鬼胎,不齊心,朝廷的賞賜也不到位,這才把事情弄得這么復雜。其實只要厘清了這些關(guān)系,財物、官爵賞賜到位了,可能只需河東、幽州外加陰山都督府的蕃部兵馬,就能把李氏父子這個尚未完全成型的代北軍事集團給剿滅。

    但現(xiàn)在沒有辦法。盧簡方掛了,曹大帥也掛了,宣慰使崔季康代理行營招討使,但他是文官,武夫們聽不聽他的還兩說呢。只希望他代理的這段時間撐住了,不要讓集結(jié)在河東的諸鎮(zhèn)兵馬再來一次大敗,保全住實力,等到新的靠譜的大將上任后,再慢慢收拾掉李氏父子。

    從九月下旬到十一月中旬,整整五十天時間,天德軍一直在遮虜軍城練兵。坐鎮(zhèn)嵐州的李劭已經(jīng)被正式任命為河東觀察使,這人也確實比較有能力,兩月來一直竭力為天德軍供給物資糧草,保障了他們的日常訓練及巡邏所需。

    而天德軍牢牢釘在遮虜軍城,也使得叛軍在草城川一帶的活動空間被大大壓縮。游奕使田星的騎兵三天兩頭在外活動,截殺叛軍游騎、信使,有時甚至深入到朔州的馬邑一帶偵察敵情。

    十月下旬的時候,有朝廷信使從北面而來,言及朝廷的宣慰使已經(jīng)到達振武軍,收服了當?shù)厥剀?,并令其嬰城自守,嚴查jian細,防止叛軍流竄入境。

    得知消息的天德軍上下破口大罵,他們從振武軍過境的時候,人家當防賊一樣防著他們,連口水都沒送過,還要他們自己去攻打黨項、回鶻部落征糧。現(xiàn)在朝廷使者一來,賞錢一發(fā)下,一個個就都忠于朝廷了。

    呸,什么玩意!可憐李氏父子留在振武軍監(jiān)視的部下,也算是好漢子了,現(xiàn)在全都被砍了頭,變成了他人的功績,嘖嘖,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十一月下旬,石、嵐、朔、云、忻、代等州普降大雪,氣溫驟降。就在這天寒地凍的時節(jié),李氏叛軍再度發(fā)起了大規(guī)模的南侵。

    第023章 遮虜平

    天氣有些寒冷,草木一片衰敗。

    邵樹德呵著白汽,行走在被嚴霜覆蓋的地面上。

    天德軍出發(fā)時的準備不可謂不足,但因為本身比較窮困的緣故,冬衣還是多有短缺。北城那邊的人都沒配發(fā)全,就別提豐州和西城的兵馬了,一路上收編的振武軍中城守軍、朔州降兵、遮虜軍敗兵以及新補入的部分輔兵,更是窮得叮當響。

    冬衣,不存在的!

    幸好南邊的嵐、石二州竭盡全力,湊了一批冬衣運過來,大概千余件的樣子。

    郝振威先給自己嫡系部下補齊,然后給監(jiān)軍護軍送來了百件,再剩下的,才會分發(fā)給非嫡系的西城兵、豐州兵,數(shù)量也不過區(qū)區(qū)兩三百件罷了,根本不夠他們分的。

    邵樹德之前去孫霸、李仁軍那里串過門,就聽他倆破口大罵郝振威不要臉,凈把好東西往自己身邊扒拉。

    邵樹德聽了有些汗顏,之前郝振威遣人給他們分了總計115件冬衣,邵樹德做主,給關(guān)開閏的中隊分了15件,反正他們長安子弟富裕嘛,自己就有錢置辦冬衣。其余百件則給了自己人。算上湊合著穿獸皮或舊衣服的,他們這個小集體竟然人人有暖和衣服穿,頗為惹人眼紅。

    不過現(xiàn)在是戰(zhàn)時,就連好勇斗狠的盧懷忠都懾于軍法,不敢隨便找人打架,其他都的人即便再眼紅,也只能流口水,無法明著搶奪。

    “雖然自己人都有了冬衣,但其他都的人多有不足。推而廣之,整個代北行營轄下的來自各鎮(zhèn)的數(shù)萬兵馬,冬衣都齊備了嗎?怕是不樂觀??!”邵樹德又重重地嘆了口氣,行軍打仗,卻要為后勤所累,這真的很傷士氣。

    代北行營里,多有來自河南的士卒,如義成、忠武、河陽,他們冬衣足備了嗎?能適應代北嚴寒的氣候嗎?來自義武、昭義、河東的要好一些,但也只是“一些”而已,個中實情如何,外人真的很難知曉。

    遮虜軍城也叫遮虜平,型制并不算小,有外城、內(nèi)城,鼎盛時期(玄宗時期)駐軍四千人以上,是軍事重鎮(zhèn)岢嵐軍的前哨屏障,著名大詩人白居易還在此住過,留下了一首詩。

    安史之亂后兵力驟減,掉到了大概兩千人上下。到了晚唐這會就呵呵了,也就千把人的樣子,怪不得被李克用的叛軍一鼓擊破,實力確實不行。

    不過饒是如此,遮虜軍城的地位還是很重要的,大小也是按可駐兵六千、馬一千五百的規(guī)模來建造的。這會雖說有些破敗,但經(jīng)天德軍修繕后,整體也還算穩(wěn)固,有這六千來人守著,李氏父子的大軍斷然沒法輕易攻下。

    邵樹德帶人在城外行軍了小半個時辰,至一處新設驛站后方止。

    這里離城大概三四里地,可以遠遠看到城墻的輪廓,同時地勢相對險要,天德軍在附近筑了個寨子,派駐了千余兵丁,其中戰(zhàn)兵、輔兵四六開的樣子。

    山下有一塊空地,修了個臨時倉庫,用來屯放物資。嵐、石二州送來的物資,一般會在此處與天德軍進行交割。

    今天邵樹德來到這邊,就是為了護送一批歸屬于他們的糧食回營。一共三十大車,每車裝了五石小麥、粟米之類的軍糧,全部運回去的話,也夠他們所有人消耗二十多天了。

    其實營中還有糧,夠食用兩月有余,但最近風聲比較緊,都頭說了,城外尚未來得及轉(zhuǎn)運的物資盡快弄回來,于是各部紛紛派人過來領取,倒給忙得腳朝天的輔兵們大大松了一口氣,他們實在抽不出更多的人手了。

    戍守這個寨子的便是李仁軍。作為原振武軍中城十將,在天德軍中既無親朋也沒故舊,兩眼一抹黑,于是就給發(fā)配到這么個危險地方來了。邵樹德今天沒打算與他敘舊,畢竟正事要緊。

    隊伍抵達臨時倉庫后,前隊五十人散開,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仔細警戒著四周。剩下的中隊、后隊、右隊120余人開始搬運物資,右隊隊正老李負責計數(shù)并抽檢,確保軍糧沒有問題。

    他做事還是比較仔細的,以至于管理倉庫的小軍官不斷給他白眼,催促他快點。這個倉庫馬上就要撤了,外頭風聲越來越緊,三天兩頭看到叛軍游騎,他們在這多耽擱一炷香的時間都覺得危險。

    不過老李也是經(jīng)歷過大風浪的人了,臉皮奇厚,不為所動,仍然按部就班地點驗,一絲不茍。

    “我說你們是不知道還是怎么著?李賊騎兵時不時出現(xiàn)在左近,情勢何等危急,你還如此慢吞吞,是要陷我等于險境么?”小軍官漲紅著臉,在邵樹德身前走來走去。

    他只是個小小的隊正,邵樹德是副將,按理來說不該如此囂張的。不過誰讓他是郝振威的親兵出身呢,所在的又是天德軍最精銳的牙軍,當然不把他們這些支州鎮(zhèn)兵放在眼里了。

    小軍官越想越氣,左手撫刀,右手指著邵樹德,正要罵些什么時,兩人突從邵樹德身后躥出,直接將這個囂張的牙軍小軍官放倒在地,喝罵道:“敢對副將不敬,反了天了!”

    邵樹德有些意外,定睛一看,卻是后隊的兩位火長邵得勝和魏博秋。邵得勝原是自己親兵三郎,他站出來不意外,但魏博秋挺身而出,就讓人頗覺玩味了。積極要求進步,為集體利益出頭,不錯,不錯。

    這兩人行動后,倉庫內(nèi)外的牙軍士兵先是愣住了,繼而勃然大怒,紛紛掣出橫刀,破口大罵。

    邵樹德這邊也不含糊,正在警戒的前隊士卒迅速集結(jié)過來排成五火,第一火、第二火二十根步槊前舉,寒光閃閃,后面三火張弓搭箭,隨時準備發(fā)射。

    正在搬運物資的其他幾隊的士卒們也抽出橫刀,對這三十來名牙軍士兵形成一個半包圍態(tài)勢。盧懷忠這廝更是從一輛馬車上跳下來,直接踹倒身旁某牙軍士兵,并將其手里的長槍奪了過來,大聲呼喝叱罵,態(tài)度極為囂張。

    三十來個牙軍士兵橫行慣了,沒想到這太監(jiān)的親軍居然如此暴躁,一言不合就要動手。而且還踏馬的很有配合的樣子,長槊、步弓都亮出來了,那一隊人若是保持陣型壓過來,他們除了轉(zhuǎn)身逃跑毫無辦法。

    魯迅曾說“最怕空氣突然安靜”,如今就是這么個情形,牙軍未結(jié)成陣,被四倍于他們的人圍住了,對方還全副武裝,這架還怎么打?會出人命的!于是乎,這些人雖然平時兇性勃發(fā),但此刻卻也不敢輕動,一時間愣在了那里。

    “干什么?有對自己袍澤亮家伙的嗎?還不收起來!”一方面欣慰于自己這個小集體擰成一股繩,對自己比較忠心,一方面也擔心引發(fā)不可測的沖突。

    自己之前已經(jīng)忤了郝振威,這會又得罪了他的手下,想必監(jiān)軍使也不希望看到這個吧。何必呢,都是自己人,眼見著李國昌父子的大軍很可能就要殺過來了,大家還自相殘殺,這是很愚蠢的行為。

    邵樹德話音一落,前隊士卒們便收了武器,不過仍站在那里,目光不善。盧懷忠罵罵咧咧地將長槍扔在地上,顯然對沒打成架有些不滿。其他人不似他那般成天好勇斗狠,此時聽到命令很快便收手了,不過仍然圍在四周,沒有繼續(xù)去搬運糧食。

    “同為天德軍的一分子,自當勠力同心。”邵樹德看著正從地上爬起來的牙軍小軍官,寒聲道:“遮虜軍當賊通路,為敵南下側(cè)翼重要威脅。翌日叛軍前來,多半要拔城以為根基。值此十萬火急之時刻,你等好不曉事,欺凌同袍,胡作非為,還有點朝廷官軍的模樣嗎?今日此事,邵某一力擔下了,即便鬧到郝都將面前,我也要好好分說分說。老李,繼續(xù)干活,我看誰敢聒噪!”

    李延齡應了一聲,招呼眾人繼續(xù)搬運糧草。小軍官咽了口唾沫,再看看周圍虎視眈眈的勁卒,終究沒敢繼續(xù)刁難,只能垂頭喪氣地退到一邊,竟是管也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