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軼和曹永正心中均是一動，果然有問題，但是說歸說，沒有證據(jù)不好舉證。

    “被告人的辯護人對該份證據(jù)進行質(zhì)證？”審判長說道。

    “辯護人認為，該份證據(jù)不真實，不能作為認定本案事實的證據(jù)。

    首先，鄧俊山供述其蒙面作案，而焦尚英則稱兇手沒有蒙面。焦尚英陳述兇手右手持棒行兇，而鄧俊山供述其左手持棒行兇，雙方的供證存在明顯的矛盾。

    其次，焦尚英陳述鄧祿被打后一直在哼，后來兇手從屋里取來兩根棕繩捆上她和鄧祿的雙腳。鄧俊山則供述他用木棒使勁打鄧祿頭部，后來用繩子將焦尚英的雙腳捆起來，鄧祿一直躺在床上沒有動。對于是否捆了鄧祿的雙腳，二人描述存在矛盾。

    最后，鄧俊山供述其將作案用的木棒遺留在現(xiàn)場，將事先鋸下的木棒的另一截和作案時所戴手套留在家中，還把自己屋里箱子上的鎖撬開，是為了制造假象避免被懷疑。

    被告人鄧俊山是一個精神正常的成年人，按照一般人的想法，最安全的方式應該是將全部與犯罪有關的證據(jù)銷毀。鄧俊山在作案后即將所穿的衣服、鞋子及蒙面的黑布燒掉，卻將線手套帶回了家，而且還將作案用的木棒及該木棒的一截分別遺留在可建立關聯(lián)關系的兩處現(xiàn)場，這明顯不合情理。

    被害人焦尚英的陳述和被告人鄧俊山的認罪供述是直接證明案件事實的證據(jù)材料，焦尚英陳述前后不一，鄧俊山認罪后又翻供，而且鄧俊山的認罪供述與焦尚英的陳述之間在一些關鍵細節(jié)上也存在根本性的矛盾。

    因此，辯護人認為，通過上述證據(jù)不能認定基本案件事實。完畢?！狈捷W發(fā)表質(zhì)證意見。

    他的意圖很明確，雖然現(xiàn)有證據(jù)不能直接證明被告人無罪，但檢察機關提供的關鍵證據(jù)前后不一致，證據(jù)之間存在矛盾，只要抓住這一點，讓法官存疑，檢察院提供的證據(jù)無法形成完整的證據(jù)鏈，那么這個案子就不好判有罪。疑罪從無，法院極有可能判被告人無罪。這就是他與曹永正確定的辯護方案。

    ……

    “本案事實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法庭調(diào)查結束，現(xiàn)在開始進行法庭辯論。法庭辯論主要圍繞未被法庭認證的爭議事實和根據(jù)事實應該如何適用法律的問題進行辯論。

    先由公訴人發(fā)言?！睂徟虚L說道。

    “審判長、審判員：辯護人認為，被告人鄧俊山因分家、建房等問題與其父鄧祿產(chǎn)生矛盾，遂蓄意謀害……，鄧俊山的行為已構成故意殺人罪、搶劫罪，應予以數(shù)罪并罰，我們建議對被告人處以死刑。完畢?！迸畽z察員發(fā)言道。

    第944章 存疑

    “被告人鄧俊山進行自行辯護?！睂徟虚L的聲音響起。

    “審判長、審判員：我是冤枉的，我真沒殺人，是他們陷害我……”說到此處，鄧俊山流下了眼淚，哽咽了。

    面對死亡，有幾人能談笑風生？好死不如賴活著，聽到檢察員的建議后，鄧俊山有點頂不住了。

    審判長勸了被告人幾句，以免被告人情緒激動影響庭審的進行，之后他的聲音再次響起：“被告人的辯護人發(fā)表辯護意見。”

    “審判長、審判員：辯護人認為，本案證據(jù)存在諸多疑點，尚未達到確實、充分的程度，公訴機關指控的罪名不能成立。具體理由如下：

    一、本案定案的關鍵證據(jù)是被害人焦尚英的陳述、鄧俊山的認罪供述、案發(fā)現(xiàn)場提取的兇器木棒以及在鄧俊山家提取的木棒和手套。

    但焦尚英的前后陳述內(nèi)容不一致，相互矛盾，存在諸多不合情理之處，與鄧俊山的供述在關鍵細節(jié)上存在明顯差異，無法形成相互印證。

    二、現(xiàn)場勘查發(fā)現(xiàn)的情況、尸體鑒定結論反映的被害人的傷情與焦尚英的陳述、鄧俊山的認罪供述反映的相關情況存在矛盾。

    鄧俊山供述他用鉗子將墻上的電線剪斷，而現(xiàn)場勘查記載該電線是被扯斷的；焦尚英在后來的陳述中曾提到兇手用木棒毆打鄧祿后，接著用一把小刀朝鄧祿頭上戳，尸體鑒定結論分析鄧祿頭面部創(chuàng)口系棍棒類鈍器打擊所致，未記載鄧祿身上有銳器傷。

    所以，現(xiàn)場勘查發(fā)現(xiàn)的情況和尸體鑒定結論無法與焦尚英的陳述或鄧俊山的認罪供述形成印證，不但無法排除相關疑點，反而使焦尚英的陳述和鄧俊山的認罪供述的客觀性、證明力進一步下降。由此可見，本案定案的關鍵證據(jù)明顯不足。

    三、刑事案件的證明責任由公訴機關承擔，被告人無須‘自證無罪’。

    辯護人認為，無罪判決的證明標準與有罪判決并不相同，只要指控證據(jù)未達到有罪判決的證明標準，換句話說，只要存在被告人無罪的可能性，就表明關于有罪的證明至少未達到排除合理懷疑的要求，即應認定被告人無罪。

    本案中，檢察機關依據(jù)的核心證據(jù)是焦尚英的陳述、鄧俊山的認罪供述，這兩項證據(jù)內(nèi)容均前后不一，彼此之間在關鍵細節(jié)上也存在矛盾，無法形成印證。在案的其他證據(jù)反映的情況與該兩項證據(jù)均存在明顯矛盾，不能起到補強作用。特別是在被告人鄧俊山翻供后，全案證據(jù)無法形成完整的證據(jù)鏈，鄧俊山無罪的可能性遠大于有罪的可能性。

    綜上所述，辯護人認為，被告人鄧俊山無罪。完畢?！狈捷W發(fā)表著辯護意見，旁聽席上的眾人各有各的想法，表情復雜。

    “檢察員可以回應辯護人的辯護意見?！睂徟虚L停下了手中的筆，抬頭看向公訴人。

    “針對辯護人的辯護，公訴人發(fā)表觀點如下：

    被告人鄧俊山供述因分家、建房等問題與鄧祿產(chǎn)生矛盾，一直懷恨在心終至泄憤殺人，焦尚英、鄧俊海及鄰居也證實二人之間有矛盾，正好佐證了鄧俊山的供述。因此，本案被告人有明顯的殺人動機，其供述具有合理性。

    另外，根據(jù)焦尚英所述，案件發(fā)生之時，她想保護兒子鄧俊山，后其大義滅親的心理占據(jù)了主導位置，這才舉報被告人殺人、搶劫，其心理過程具有一定的合理性。由此導致其前后陳述不一致，也具有一定的合理性。

    不能因為焦尚英內(nèi)心變化導致的前后陳述不一致，而否認了本案證據(jù)的真實性。完畢。”女檢察員回應道。

    “辯護人可以回應檢察員的意見?！睂徟虚L說道。

    “根據(jù)檢察員的辯護意見和回應，辯護人發(fā)表以下辯護意見：

    一、根據(jù)被告人的當庭供述，其與父親鄧祿的關系早在兒子出生之時就已經(jīng)修復，案發(fā)前父子關系尚好。

    根據(jù)焦尚英的陳述，案發(fā)當晚兇手向其索要錢財，并且搶走三千六百元，據(jù)此兇手具有明顯的劫財動機，并非報復殺人。

    另外，多年之前的一些家務矛盾能否促使被告人產(chǎn)生殺害親生父親的動機，被告人認為存疑。

    二、焦尚英的‘大義滅親’行為存疑。

    根據(jù)在案證據(jù)顯示，焦尚英和鄧俊海與被告人鄧俊山之間確因棗樹的重新分配問題和贍養(yǎng)費問題存在矛盾，該說法與鄧俊山當庭陳述的情況一致。因此，焦尚英的‘大義滅親’行為存疑，不能排除報復的可能。

    三、被告人的犯罪動機不能作為認定其供述客觀性和合理性的重要依據(jù)。

    把被告人的犯罪動機是否符合情理作為認定其供述客觀性、能否排除合理懷疑的重要依據(jù)，甚至把動機不合理直接作為不能排除的合理懷疑。辯護人認為，這種認識有失偏頗。

    作案動機是犯罪人作案時的心理活動，是案件事實的一部分，主要依靠被告人的供述認定，如果被告人故意隱瞞，很難對其犯罪動機進行準確認定。

    因此，能否查明動機，與案件是否構成‘鐵案’、犯罪事實是否清楚并無直接的關系。至于動機是否合理，更是辦案人員站在一般人角度分析得出的結論，主觀性很強，不足以作為產(chǎn)生懷疑的合理依據(jù)。

    由此可見，犯罪動機對定案證據(jù)是否確實、充分并無直接影響?！狈捷W的回應是根據(jù)庭審現(xiàn)場的情況自由發(fā)揮的，之前的辯護意見是曹永正起草，方軼修改過的。由此可見，當庭回應更考驗律師的隨機應變能力和專業(yè)能力，及對案情的分析和理解能力。

    曹永正聽過方軼的回應后，心中對方老大非常佩服，在公訴人回應后，方老大能立刻做出回應，足見其反應之快和專業(yè)功底之深。

    ……

    鄧俊山故意殺人和搶劫案從早上九點開庭，直到一點半才休庭。合議庭并未當庭宣判。

    鄧俊山的媳婦陳小玲抹著眼淚離開了審判庭。在法院大門外，方軼和曹永正又安慰了她一陣，這才返回律所。

    第945章 是金子總會發(fā)光

    九月的最后兩天，律所開始搬家了，最先搬過去的是杜三娘的團隊，然后是萬可法的法律顧問團隊，隨后是各個訴訟團隊。

    萬可法找了一位大師，將原來律所的樓上樓下的格局進行了調(diào)整，調(diào)整后樓上和樓下都有會議室和律師辦公室，但是樓上和樓下的辦公區(qū)和接待當事人的區(qū)域是分開的，兩個區(qū)域之間有帶密碼的帶有防爆玻璃門的實木門隔著。樓上和樓下都有電梯直達，而且內(nèi)部有上下的樓梯，方便律師上下走動。

    會議室都是用雙層玻璃隔出來的，所以施工起來比較快，玻璃上面印有律所的logo，會議室都做了特殊隔音處理，以保證律師談案時不受隔壁會議室的影響。

    之前萬可法和方軼、杜主任商量過，打算將自有團隊與外面招來的律師分開管理，樓下辦公室和工位歸自有團隊，包括萬可法的團隊，杜主任的團隊和方軼的團隊。后期華連成的團隊也會被安排在樓下，這幾支團隊是盛德律師事務所的絕對主力及定海神針。其他律師都在樓上。

    沒錯方軼的團隊被單獨拎出來了，既然方軼也是一級合伙人，那么他的團隊也應該享受萬可法和杜三娘團隊的待遇，雖然人數(shù)較少，但是他的團隊是萬可法造星的試驗田，也是未來發(fā)力的重點。

    萬可法這樣設計是有原因的，他要讓樓下辦公區(qū)成為身份的象征，辦公室寬敞，環(huán)境非常好。

    樓上的辦公室都是十五平以下的單間辦公室，最大不超過二十平，可以合租也可以單租，律師辦公環(huán)境相對來說比較擁擠。

    凡是連續(xù)兩年的創(chuàng)收能達到五百萬元以上，并且擁有三人以上律師團隊的（湊人數(shù)的不算），均有機會申請樓下辦公室。并晉升為三級合伙人，享受相應的福利待遇。這也是對所內(nèi)律師的一種激勵。

    如果沒有案源，無法提升創(chuàng)收能力，律師就只能在擁擠的環(huán)境辦公，不管你有多么資深，學歷多高。相反，是金子總會發(fā)光的，每位律師都有搬到樓下辦公的機會。這是一種赤裸裸的炫耀。

    華連成走進律所的大門，看到前臺后面墻上“盛德律師事務所”幾個大字后，心中感慨萬千，一步錯步步錯，現(xiàn)如今自己被踢出了律所的一級合伙人，方軼卻升了上去，他的心里不是滋味。

    話說方軼這幾年干的確實不錯，名氣也越來越大，成為一級合伙人是早晚的事。他心里其實還是挺服氣的。

    華連成想的明白，既然選擇了回歸，那就只有一條路——踏踏實實的做業(yè)務，以后少些幻想，多些實干，生活需要腳踏實地，自己不缺錢，可手下一幫律師都跟著自己糊口，不能對不起大家。

    方軼搬回了原來的辦公室，只是辦公室比之前大了許多，足有四十來平，辦公室家具都是新買的實木家具。萬可法依舊在他隔壁。

    黃援朝被提升為部門負責人后，一再向萬老板聲明要與群眾打成一片，但在搬家時，他的東西還是被放進了獨立辦公室，按照萬可法的說法，既然升職了怎么也得弄個單間，雖然小了點。

    云喬他們也很高興，律所給方軼團隊預留了二十個工位，獨立的一片區(qū)域。孟廣達成了團隊的第一位重點培養(yǎng)的明星律師，這段時間宣傳力度很猛，收入也上漲了一大塊，眾人羨慕不已。

    “達哥呢？”周穎見孟廣達的工位空著，問杜庸。

    “去接客了！”杜庸一笑，故意酸溜溜的回了一句。

    “哎呦，我牙好酸！”周穎捂著腮幫子，裝模作樣道。

    “去去，別在這兒演戲?！倍庞箾]好氣的揮了揮手。

    “據(jù)說達哥準備買臺豐田，是不是有種羨慕嫉妒恨的感覺？”周穎笑嘻嘻的拱火道。

    “羨慕和嫉妒是有，但是沒有恨。達哥的專業(yè)能力比我強，他熬了那么久，也該出頭了。”杜庸一臉認真的說道。

    “這樣想就對了。我聽方老大說，咱們團隊有個造星計劃，也是全所的試驗田，要挑選專業(yè)能力強，口碑好的律師培養(yǎng)成明星律師。

    我看除了達哥外，目前咱們團隊你絕對有這個潛質(zhì)。新來的小胖子曹律師也有這種可能。好好干，咱們團隊就這點好，是金子總能發(fā)光，然后被方老大發(fā)現(xiàn)，再然后光芒四射?！敝芊f哈哈大笑道，引得遠處的眾多律師側目。

    “小點聲，我的姑奶奶，這可是辦公區(qū)。小心方老大扣你獎金?！倍庞姑榱艘谎鬯闹埽吐曅Φ?。

    “嗯，有點興奮。這段時間人事部門一直在幫咱們團隊找律師，等新律師入職了，咱們也能輕松點了。要不然這一天到晚的開庭，啥時候是個頭啊?！闭f著周穎一臉興奮的回了工位。

    十月一放假，方軼帶著云梅和方安志回老家住了幾天后，去了南方看望岳父母。

    云喬不想被催婚和有同樣想法的周穎結伴出國旅游去了。孟廣達開過幾次方軼留給團隊的豐田車后覺得不錯，趁著十月一放假也買了一輛。

    腰包鼓起來后，底氣也足了，孟廣達在家里的地位直線上升，偶爾也敢訓斥媳婦幾句了，當然廚房的本職工作是不能丟的。

    杜庸在努力著，想著有朝一日能像達哥一樣揚名本省，走向亞洲，沖出世界。雖然很難，但是有個夢想總是好的，有奔頭。

    小胖子和宇文東關系處的不錯，時不時的出來喝點酒，聊聊天。宇文東拿了幾次提成后，兜里有了零花錢，再加上孟廣達給他的辦案提成，家里的日子好過了不少。

    生活還在繼續(xù)著，也在悄悄地發(fā)生著變化。

    十月一放假回來后的第三天，方軼讓曹永正去中院領取了鄧俊山故意殺人、搶劫案的刑事判決書。

    中院經(jīng)依法公開審理后認為，公訴機關指控被告人鄧俊山殺害鄧祿、打傷焦尚英并劫取錢財?shù)氖聦嵅磺?，證據(jù)之間存在的疑點和矛盾無法排除，指控的罪名不能成立，不予支持。

    依照《刑事訴訟法》第一百六十二條第三項和《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執(zhí)行〈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一百七十六條第四項之規(guī)定，判決被告人鄧俊山無罪。

    第946章 風格與派系

    一審宣判后，公訴機關果然如方軼所料提出了抗訴，鄧俊山和陳小玲來到盛德律師事務所一是對方軼和曹永正表示感謝，二是辦理二審的委托手續(xù)。二審方軼收了二萬元。

    二審庭審時，以曹永正為主，方軼做輔助，主要是托底。整個庭審過程曹永正表現(xiàn)的中規(guī)中矩，就是精神有些過度緊張。按說他也是一名執(zhí)業(yè)三年多的律師，辦過的刑事案子不在少數(shù)，早過了“青蔥歲月”，不至于開庭這么緊張，可坐在方軼身旁，他不由得壓力山大，生怕犯錯讓方老大對自己失望。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對自己期望越高，壓力越大，壓力越大越得拼命的干。

    還好整個庭審過程非常順利，方軼一直在觀察曹永正的辯護風格，不由得暗暗點頭，看來之前趙律師沒少教這個小胖子，曹永正表現(xiàn)的很沉穩(wěn)，不會胡攪蠻纏，更不會語焉不詳，每一次發(fā)言都說的很到位，又不拖拉。

    律師的風格各異，有的在法庭上滔滔不絕，說上一大堆廢話，有用的不過一兩句，大部分不是說給法官聽的，是說給當事人聽的，人稱“忽悠”派；有的非常具有演員的潛質(zhì)，在庭上的表演勝過他的專業(yè)能力，被稱為“演技”派；還有些律師慷慨激昂，說的人心潮澎湃，可到頭來對當事人一點幫助沒有，號稱“雞血”派。

    當然也有沉穩(wěn)型的律師，不說廢話，不說過激的話，給人很穩(wěn)的感覺，但句句在點上，自稱“專業(yè)”派。還有一種激進型的律師，在法庭上什么話都敢說，被譽為“死磕”派，不過這樣的律師越來越少了。

    “死磕”不是褒義詞，也不是貶義詞，是個中性詞。死磕派也分兩類：第一類死磕派律師為了當事人的清白拼盡全力，俗稱“一根筋”，這樣的律師心中有正義，令人敬佩；第二類死磕派律師則是遇到誰懟誰，懟天懟地懟一切，最后的結果多是被法院發(fā)建議函，最后律師證不保，甚至律所被吊證，這就是他們的風格，一個“懟”字可以概括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