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本色 第3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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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了,明天我就把戶口本給梅梅?!绷滞駥幍膬?nèi)心已經(jīng)認可了方軼這個女婿:“今天聽梅梅的意思,他們不想大cao大辦,可能也就請朋友吃個飯?!?/br> “結(jié)婚擺酒席也就是那么回事,只要他們兩口子幸福,不擺酒席也罷。”云振國擺了擺手:“趕了一天的路,累了,睡吧,有事明天再說。” 云梅的父母在這邊待了四天后,與眾人告辭回去了,等到方軼與云梅辦事的正日子,二人再過來。 送走父母后,云梅和方軼往回走。 “老方,你那臺豐田要不要換一換?”云梅閑聊道。 “我那臺車是蘭姐送的,掛在她公司的名下,我是白用的?!狈捷W回道。 “哦,要不我給你再配一臺奔馳,掛在我們茶莊名下,這樣我們可以再多報一部分成本。你那臺車給團隊的律師當公車用,這樣也方便團隊的律師辦案子?!痹泼废肓讼氲?。 “本來我想再買一臺車,這樣吧……我出錢,把車掛在你們茶莊名下?!狈捷W琢磨著還沒領(lǐng)證呢就拿人家一臺車,有吃軟飯之嫌。 “不用,我給你掛個茶莊的法律顧問,不給錢了,把車的使用權(quán)給你,沖抵下這不就行啦。”云梅腦子活泛,立刻建議道。 “也行!”方軼答應(yīng)道。 大錢沒有,買臺豪車的錢方軼還是有的,隨著名氣的增加,他開著豐田車去見客戶,確實有些顯得寒酸。方軼本想年底給團隊的律師分完錢后,買輛新車。可沒想到云梅先提出來了。 估計云梅也是看到了這一點,所以想幫他買臺車,如果方軼再拒絕就顯得見外了,所以方軼答應(yīng)了下來。 …… 早上孟廣達泡了一杯茶,最近手頭的案子都忙活的差不多了,絕大部分案子已經(jīng)開過庭在等判決,新接的案子法院還沒安排開庭。他靠在椅子上盤算著是不是也去學(xué)個車本。 之前不知道從哪傳出來的,說進入新時代開車是一項必備的技能,搞的好像沒車本就矮人一等似的。 其實細想想這都是屁話,現(xiàn)在大城市交通發(fā)達,即便真有車本又有幾個人會買車,即便買了車又有幾個人會四處開著亂走,每一腳油都心疼的不得了,天天掰著手指頭算公里數(shù),盯著加油站的標價心里發(fā)狠,可憐不可憐!不為別的,只因為票子都是九九六拿命換來的。 這就好比窮人為了面子買臺電視機,不開吧心里癢癢,開吧又覺得費電,反正家里有,不比別人差也就是了,只能這么安慰自己。 不能否認開車的人不少,有的為了面子,有的為了工作,但是不是所有的人都需要車?拿了車本十幾年沒摸過方向盤的有的是。結(jié)果只是肥了駕校,美了賣車的。 孟廣達沒學(xué)車本,是因為之前他賺的那點錢不夠養(yǎng)車的,上下班路上整天騎個電動車躥來躥去,自己安慰自己豪車有什么用,不是照樣堵在路上,哪有電動自行車方便,想去哪都行,不怕堵車。 有時候他也會嘚瑟一把,把電動車自行車騎出雅馬哈公路賽的感覺,超過一輛接一輛的奔馳、奧迪和寶馬,讓自己美一美。 當然偶爾也會被協(xié)警邊驅(qū)趕邊罵:嗨!那個騎電動車的禿子,你擱那晃什么呢,沒看到是紅燈嗎?!你把人家豪車碰壞了賠得起嘛,真拿自己的電動自行車當跑車了,還跑機動車道來了,要不我先給你開個條! 每當此時,孟廣達那顆奔騰的心就會瞬間冷卻下來,比電腦機箱里的水冷散熱還好使,然后緊急制動,點頭哈腰的推著電動自行車,離開機動車道,回到自行車道,老老實實的去等紅燈。 第848章 大寶 之前孟廣達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但是自行來到方軼的團隊后,手里的案子不斷的增加,經(jīng)常要往外跑,關(guān)鍵是還要往下面的縣里跑,如此一來電動自行車明顯有些拉胯,續(xù)航不足。 總是打車來回跑,他又覺得不值,總這么下去,這一年的打車錢都快能買輛新車了,關(guān)鍵是不一定能打得到車,不是哪個出租車司機都愿意送人去縣里后,放空跑回來。好在團隊報銷打車費,否則他還真有點吃不消。 自從上次杜庸跟他說,團隊每個月會給開自己車給團隊辦案子的律師一定的油耗補助后,他心里算了一筆賬,雖然有車的律師不再報銷打車錢,但是每月只要提交加油站的正規(guī)票據(jù),團隊就給油耗補助,養(yǎng)車不用自己掏油錢,這可是大好事。 所以思索再三,他覺得去學(xué)個車本,明年去二手車市場淘換一臺捷達車,這樣一來不僅辦案子方便,每天還能接送孩子上下學(xué),比騎著電動自行車強多了。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修車和保險錢團隊不給報銷。 想到此處,他歪頭看向正在裝訂案卷的宇文東。 “宇文,你有車本嗎?”孟廣達問道。 “沒有。”宇文東看向他,搖了搖頭。 之前上大學(xué)和讀研究生的錢都是宇文東自己勤工儉學(xué)賺的,對于一個一日三餐天天饅頭、咸菜外加食堂免費湯的窮學(xué)生,哪來的錢去學(xué)車本。 “你想不想去學(xué)車本?”孟廣達打算拉個伴,一起去學(xué)車。 “想是想,但是我手頭有點緊,還是先放一放吧。”宇文撓撓頭,一臉不好意思的回道。 “現(xiàn)在學(xué)車不貴,我打聽過,兩千多一點。而且車接車送。快班一個來月,慢班二個多月車本也下來了。 我聽說,有的人嫌麻煩,自己會開車然后托關(guān)系直接花錢弄個本,照樣在大馬路上開?!泵蠌V達壓低聲音道。 團隊里就這么幾個人,宇文東已經(jīng)正式申請了實習(xí)律師手續(xù),就掛在孟廣達的名下,放眼整個團隊,師徒倆都沒有車本的,可能只有這么一對。 “其實吧,如果咱們在一線大城市執(zhí)業(yè),有沒有車本都無所謂,交通方便,去外省辦案子更用不到開車。 但是咱們這兒不行,跑趟下面的縣法院、檢察院和看守所,一來一去打車錢得百十來元,如果是去偏遠的縣,得大幾百,就這人家還不一定愿意拉你。所以說咱們還得有個車本,主要是方便?!泵蠌V達開始給宇文東洗腦。 “嗯,您說的對?!庇钗臇|邊干活兒,邊回道。 “那你跟我一起去學(xué)車吧?!泵蠌V達微笑道。 “可我現(xiàn)在手里沒錢!”宇文東苦笑道。 得!第一次洗腦失敗,孟廣達不死心繼續(xù)道:“我聽說年底咱們團隊會發(fā)獎金,發(fā)了獎金你不就有錢了!” “發(fā)了獎金我得給我媽買藥,馬上過年了,還得準備些年貨。再說了,現(xiàn)在還不知道能發(fā)多少,我進入團隊晚,估計應(yīng)該發(fā)不了多少錢?!闭f來說去,算來算去,宇文東就是沒錢。 眼見如此,孟廣達只好作罷。 就在此時,宇文東的電話響了,他拿起了手機。 “小東,我是大寶?!笔謾C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咋啦?有事?”宇文東問道。 “嗯,之前你跟我說你去了萬華聯(lián)合律師事務(wù)所做律師,你現(xiàn)在還在那邊嗎?”大寶問道。 “嗯,還在?!庇钗臇|回道。 “你們都做啥業(yè)務(wù)?”大寶又問道。 “我們團隊主做刑事業(yè)務(wù),但是我們上面的大團隊訴訟和非訴業(yè)務(wù)都做。你有啥事?”宇文東解釋道。 “哦,電話里一兩句話說不清,你晚上要是沒事,我請你吃飯,咱們聚聚,我把這事跟你說說,你幫我出出主意。”大寶說道。 “行。去哪?”宇文東隨口道。 “就去距離你家不遠的烤rou館吧。晚上七點半,咱哥倆喝點?!贝髮氄f道。 三兩句話,兩人定下了晚上吃飯的地點。 大寶是宇文東的高中同學(xué),就在鄰村住,兩人是鐵磁,據(jù)老輩人說兩家還稍微沾著一點親戚關(guān)系,只是這種親戚關(guān)系有點遠,別說五服了,十八服都夠不上。 大寶有些小文采,高中時曾經(jīng)靠著一把吉他和一首情詩(替別人寫的)迷倒了一批女同學(xué),當時有兩個女同學(xué)聽了他的詩,當場暈倒,后來被校醫(yī)確診為中暑。 這么一位有天賦的文藝男青年最后因為嚴重偏科(具體偏的是哪一科,連班主任都搞不太清楚,反正偏科就對了,這是他對外的說辭),高考落榜了。最后他去了一所職業(yè)技術(shù)學(xué)校,專業(yè)是廚師。畢業(yè)后,又因為他炒的菜太特么詩情畫意了,沒有顧客忍心下嘴,后來被小飯店開除了。 從此以后,大寶開始埋頭創(chuàng)作,期盼自己寫的東西能變成鉛字,印在報紙上或者雜志上,還別說,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的作品還真印在了報紙上,那是一則尋狗啟事,稿酬是一位貴婦給的,一百元,差不多一個字一塊多錢。 下班后,宇文東倒了兩趟公交車,又騎了一段自行車,回到家時天早就黑透了。與母親打過招呼后,宇文東裹著厚厚的舊棉服,騎著自行車,來到了烤rou館。 掀起烤rou館的棉門簾,聲音立刻嘈雜起來,宇文東聞到了nongnong的烤rou香味,烤rou館內(nèi)坐著不少閑來無事,喝酒吹牛逼的年輕人和中年人。 進門后,宇文東摘下了眼鏡,用兜里的眼鏡布擦了擦,眼鏡還未戴上,就聽里面有人喊他的名字。 宇文東戴好眼鏡順著聲音看去,一個白白胖胖,個子不高,上下一般粗,如煤氣罐一般的家伙正在沖著他招手。 宇文東走了過去:“大寶,你什么時候換發(fā)型了,要不是你這體型沒變我還以為認錯人了呢?!?/br> 對面的大寶,一頭烏黑的披肩發(fā),很文藝,再加上大大的腦袋,和本來就短粗的脖子,看起來很像歡哥。 “草,別提了,最近一直忙于創(chuàng)作,實在沒時間剪發(fā)?!贝髮毢芙拥貧獾幕氐溃骸安撕蛂ou我都點了,都是根據(jù)你的愛好來的?!?/br> 第849章 哥一般不給人簽名 “你不會又跟上次似的,給我點了一堆蘿卜吧,告訴我吃大燴菜,結(jié)果燴的還真是菜,一點rou腥都沒有。整個一個蘿卜開會。”宇文東笑道。 “這話說的,不是還有幾片午餐rou呢嘛?”大寶不愛聽了:“上次那是因為哥們兜里沒錢了,稿費沒結(jié)回來?!?/br> “這次呢,是不是又找我借錢?我可告訴你哈,我上個月的工資已經(jīng)花的差不多了,現(xiàn)在兜里就剩二百元了,這是我這個月的午飯錢。”宇文東哭窮道。 “你看你,我還沒張嘴呢,你怎么就知道我借錢?這回真不借錢,哥們已經(jīng)跳槽開始寫網(wǎng)文了,上個月的稿費已經(jīng)發(fā)下來了,三千多呢。不比上班賺的少?!贝髮毢俸僖恍?。 “要我說,你還是找個地方去上班吧,你這整天在家寫書也不賺錢,還費電費網(wǎng)費,有啥意思??!……”宇文東苦口婆心的勸道。 “你懂啥,這叫為藝術(shù)獻身。萬一我拿個諾貝爾文學(xué)獎呢!到時候我買個奔,專門雇你給我看車,再發(fā)你個膠皮棍?!贝髮殬泛呛堑?。 “你快拉倒吧!你要是能寫出個諾貝爾文學(xué)獎的作品來,那作家協(xié)會也就快倒閉了。 還為藝術(shù)獻身……,你可真敢說,就算是你敢獻,是藝術(shù)敢要,還是作協(xié)敢要?縣里發(fā)廊一條街的小jiejie都不稀罕?!庇钗臇|很不屑的懟了一句。 “你這話說的差矣,言語太粗鄙了,我他媽一個文人,真沒法跟你這個三教九流的律師溝通交流。是不是我媽又去你家了?”大寶眨了眨眼。 “對,你媽說了,讓我勸勸你,別一天到晚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在家里當作家。有空出去也沾沾花惹惹草,帶個體型差不多的女朋友回來?!庇钗臇|憋著笑,說道。 “我媽這么說的?不對吧!”大寶也不惱,反問道。 “反正意思都差不多。”宇文東見伙計一盤一盤開始上菜,于是拿起筷子忙活起來。 “哎!我一個堂堂文藝青年落得如此下場……,算了,我準備去市里采風(fēng)了。先去應(yīng)聘個文案干一干?!贝髮氁桓眽阎疚闯甑哪樱吹挠钗臇|差點笑噴了。 “對了,你找我啥事?”宇文東停下筷子,看向他,問道。 “你不提這茬,我差點給忘了。最近我準備寫一部犯罪題材的小說,于是就通過朋友認識了幾個混江湖的小子,打算從他們口中積累點素材……”大寶拿起啤酒瓶,給對面的宇文東倒了一杯酒,說道。 “打住,你是不是跟他們同流合污了?”宇文東立刻問道。 “大哥,我是一個作家,一個純粹的人,一個將來準備為藝術(shù)獻身的人……”大寶瞪著眼珠子,拿著啤酒瓶辯解道。 “行啦!說重點,前面的話直接上省略號就行了?!庇钗臇|看著眼前的煤氣罐,沒好氣的說道。 “沒有,絕對沒有。我向燈泡發(fā)誓?!贝髮殑傉f完,頭頂上的燈泡閃了兩閃,滅了! “不好意思,可能是使用的時間太長了?!被镉嬇苓^來指了指二人頭頂上的燈泡,不好意思道。 “嘿,怎么就這么巧,我就發(fā)個誓……,把你們老板找來,要不給我這桌免單?!贝髮毑灰啦火埖馈?/br> “不是……大哥,就個燈泡的事,不至于吧?!被镉嫾泵忉?。 “這是燈泡的事嘛,這是一個作家的清白。你明白嗎?”大寶不干了。 “哥,您這作家是傳統(tǒng)的,還是網(wǎng)上的?”伙計一聽,雙眼放光,問道。 “??!一開始是傳統(tǒng)的,后來棄暗投明,改網(wǎng)上了,咋啦?別跟我要簽名哈,哥一般不給人簽名?!贝髮氁苫蟮目聪?qū)Ψ健?/br> “我也是網(wǎng)上的,咱們同行??!我的筆名叫會飛的小馬豬?!被镉嬕荒樋烧业浇M織了的表情,把宇文東看傻了。 “啥玩意?你到底是馬,還是豬???”宇文東徹底崩潰了,甚至都懷疑自己年紀大了,腦子不好使了。 “去去,這位兄弟你別在意,我這哥們不是咱們網(wǎng)文圈子里的人。不是……你現(xiàn)在挺火啊,稿酬應(yīng)該不少吧,咋跑出來端盤子了?”大寶不解的拉著伙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