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本色 第2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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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果他剛拿出手機,對方?jīng)_上去就打,店里的員工過來勸,結(jié)果對方越勸越來勁,之前在衛(wèi)生間打我那小子手里拿著一個啤酒瓶,在旁邊的柱子上敲碎了,用手里剩下的半截酒瓶沖著我脖子就扎。 我一下沒躲利索,脖子和臉被劃了血道子。 那小子不解氣,又想扎我,我也是一股激勁兒,沖上去從后面抱住了他的腰,抱起來一掄將,地太滑,我們倆個都摔倒在地,結(jié)果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他正好壓在了手里拿的半截酒瓶子上,腿上被扎出了血。當時他腿上的血咕嘟咕嘟的往外冒,我被嚇壞了,立刻松開了他。 后來店里的人打電話叫來了急救車,后來據(jù)說人沒搶救過來,死了。警察就把我給抓了,說我涉嫌故意傷害?!惫瘸8徽f道。 “當時,你和死的那個人,是誰先動的手?”方軼問道。 “他先動的手,是他先用碎酒瓶扎我的,您看我的臉和脖子上,現(xiàn)在還有印子呢?!惫瘸8徽f著,把臉側(cè)了過去,露出了受過傷的部位。 “那三個年輕人你們認識嗎?”方軼問道。 “我不認識,我那兩個同學也不認識。要是認識就打不起來了,而且他們說話的口音不像是本地的,搞不清楚是哪來的?!惫瘸8粨u了搖頭說道。 “嗯,在開庭前我會再來見你一次,溝通辯護方案。這是我記的筆錄,你看下如果沒有問題簽個字。 有什么話需要我轉(zhuǎn)告你愛人嗎?”方軼說完,將筆錄遞給了對方。 “您讓她照顧好孩子,我在里面沒事。方律師,您說我這種情況會被判刑嗎?”谷常富一臉擔憂的看向方軼。 “你的案子已經(jīng)被轉(zhuǎn)到縣法院了,我下午會去縣法院閱卷,現(xiàn)在還不好判斷,不過按照你剛才所說,我認為你有可能構(gòu)成正當防衛(wèi)。你等信兒吧,如果有進展我會再來見你?!狈捷W說道。 看守所外的大切諾基內(nèi),穿著一身深色西服,梳著大油頭的伍慶輝笑呵呵的給狐朋狗友打著電話。 “……我去不了,晚上也不行,哥們我要改邪歸正,我現(xiàn)在復習呢,準備考試?!腋阏f,現(xiàn)在哥們是天天跑看守所、法院。 ……啥……肯定能進去??!都是鐵磁,我一個眼神過去就得給我開門,你不信……別掛哈,我給你拍張照片?!?/br> 說完,伍慶輝拿著手機沖著看守所大鐵門拍了一張,發(fā)了過去。 “看到?jīng)]……啥,盜圖。好,你等著,我給你拍個寫實的,……去你大爺?shù)?,你才拍寫真呢,你等著?!?/br> 說著伍慶輝推開車門,下車往看守所大門方向走了幾步,然后用手機拍了個自拍,再次發(fā)了過去。 “小伍,走啦!”正在伍慶輝鼓搗手機的時候,他身后傳來了方軼的聲音。 “好嘞。”伍慶輝掛斷了通話,動作麻利的上了車:“咱回去?” “不,去縣里找個地方吃飯,下午去縣法院閱卷。”方軼系好安全帶后,說道。對于伍慶輝這種經(jīng)常玩漂移,??岬乃緳C,方軼每次上車第一件事便是系安全帶。 “法院我能進去不?”伍慶輝突然問道。 “可以,帶上身份證?!狈捷W道。 下午從法院回到律所,方軼把自己關在辦公室內(nèi),開始研究案情。 次日下午的時候,盧正風來到了律所。 “方律師,您說可以做無罪辯護,有多大把握?”盧正風眼神中閃著光,問道。 “公安機關和檢察院都認為被告人與被害人是互毆。按照案卷記錄,案件的起因是被告人將尿撒到了被害人的鞋上,兩人因此起了爭執(zhí),因此結(jié)怨。 此后兩人在店內(nèi)大打出手,在互毆中摔倒,被害人被碎酒瓶刺傷左下肢動、靜脈,造成失血性休克,經(jīng)醫(yī)院搶救無效死亡?!狈捷W說道。 “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博士,怎么可能跟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似的,不計后果的打群架,互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背后一定有事。”盧正風有些小激動,猛吸了兩口煙后說道。 “從邏輯上看確實不合理,我問過谷總,他說是對方先動的手,而且昨天我也去事發(fā)現(xiàn)場看過,燒烤店的衛(wèi)生間有三個小便池,距離有半米多遠,不太可能出現(xiàn)尿滋到旁邊人鞋上的情況。 您給我打過電話后,我就一直在想,谷總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方軼說著看向盧正風。 “可能性不大,谷總一直在研發(fā)部門,他是個工作狂,工作上對手下人要求很嚴格,但是平時很隨和,即便是在工作上有不同的意見,也不至于雇別人干這事??!而且還死了一個?!北R正風瞇著眼說道。 “被害人家屬有沒有去公司鬧事?”方軼問道。 “有,最近有人在網(wǎng)上傳了很多華氏集團的負面信息。否則董事長也不會急著派我過來跟您接洽這事。”盧正風說道。 “正常的情況下,被害人的家屬應該找被告人家屬鬧事,或者去法院或者檢察院要求從嚴懲處被告人,結(jié)果卻去了被告人工作單位,您不覺得怪嗎?”方軼問道。 “您的意思是……”盧正風一怔,隨即道:“董事長之前也想到了這事,但是一直沒有證據(jù),所以不好確定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搗鬼。 方律師,您在本地執(zhí)業(yè),公檢法的關系廣,您看能否幫忙側(cè)面打聽下?” 方軼猶豫了下:“好,我試試,但不一定能成?!?/br> “沒關系,我會向董事長單獨申請一筆費用,不管能不能成,肯定不會讓您白干。”盧正風低聲說道。 方軼是本地的律師,在盧正風看來律師這個職業(yè)接觸的人比較雜,而且關系也廣,說不定能幫上忙。 第615章 還有希望 雖然華氏集團是家大型公司,但主要是關系都在一線超大型城市,像本市這樣的二線城市,集團連個分支機構(gòu)都沒設,更不可能動用人力物力去拓展關系,維護關系。說白了,華氏集團根本就沒看上本地的市場。 如果方軼能打聽到一些消息,盧正風可以借此向董事長邀功,臉上也有光。 次日傍晚的時候,方軼把方安志接回家,給他準備好晚飯,又囑咐了他幾句便出門去了。 晚上八點半,一家私房菜館的包間內(nèi),桌上放著兩瓶茅臺,六個菜,兩個男人對面而坐,一個是方軼,另外一個是剛剛被扶正后沒多久的刑偵大隊大隊長李斌。 昨天方軼送走盧正風后,給李斌發(fā)了短信,想找他聊幾句,十分鐘后,后者給他打來了電話,方軼把谷常富的案子跟他說了,只說這案子現(xiàn)在是自己在辦,但是感覺這案子相關部門的辦事效率太高了,不知道是啥原因。 雖然案發(fā)地不是李斌所在的縣,但是李斌有個大學同學在案發(fā)地的公安部門干刑偵工作,所以李斌聽方軼說完后,呵呵一笑,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李哥,我早就想請你吃飯,祝賀你升遷。但是咱身份特殊,怕影響不好。來,我再敬您一杯?!狈捷W端起杯,笑道。 “我已經(jīng)喝了不少了,再喝可就說不了正事了哈?!崩畋笮Φ溃骸袄戏桨。野l(fā)現(xiàn)你自從當了合伙人后,這嘴是越來越會說話了?!?/br> “這話說的,我這合伙人可不是舔出來的,每年兩百萬的創(chuàng)收,這是硬性指標,我每天一睜眼,就跟出租車司機似的,感覺欠人家五六千??!亞歷山大啊!”方軼故作慘狀說道。 “你咋不說一個案子收好幾十萬律師費??!不用跟我哭窮,我又不向你借錢。”李斌撇撇嘴,開玩笑道。 “你可拉倒吧,一年能碰上幾個這樣的大案子啊,就咱們這二線城市,經(jīng)濟水平這么低,老百姓賺點錢不容易,一聽律師費要上萬元,立刻三思后再三思,我能賺啥錢啊。”方軼嘿嘿一笑道。 “行啦,不跟你貧了。說正事,據(jù)小道消息,上面有話,要求速辦你說的那案子,所以才會效率這么高?!崩畋笠荒槆烂C道。 “被告人得罪人了?”方軼眨著眼問道。 “你是不是揣著明白裝糊涂?被告人就是一個搞科研的,一天到晚的搞研究,敲鍵盤,他能得罪什么人?最多了不讓耗子搬家,那耗子能有那么大能量?!崩畋竽闷鹱郎系臒熀校槌鲆桓銦?,看了方軼一眼道。 “那是沖著被告人所在的公司來的?”方軼明知故問道。 “對嘍!這是一個講究經(jīng)濟效益的年代,也是一個充滿了競爭的年代,至于是誰干的,我不知道,你得問被告人任職的那家公司。”李斌說完看著方軼:“咱們只是一介草民,我勸你一句,好好做你的業(yè)務,這事你千萬別摻和的太深?!?/br> 這個世界雖然有很多骯臟的地方,但不可否認的是有些交情是不能用金錢買來的,更不能用利益衡量。 也許金錢關系是最純粹的關系,但卻不是最穩(wěn)定的關系,總有人希望找到些三觀很合的人交往。李斌便是如此。 李斌之所以愿意幫方軼,與錢無關,而是他覺得方軼與自己在某些方面的價值觀是一致的,是可以深交的朋友,而且方軼辦事靠譜。 “明白,我就是一個小律師,被告人的家屬把這案子委托給我,我一定盡心盡力的把案子辦好,其他的跟我無關。來,我再敬您一個?!狈捷W舉起杯一飲而盡。 華氏集團董事長辦公室內(nèi),張珺站在玻璃窗前看著外面的世界,大腦不斷的轉(zhuǎn)動著。 “方律師有沒有說其他的?”張珺轉(zhuǎn)過身來,走到沙發(fā)旁坐下后問道。 “沒有,他是通過關系問的,也只知道這些??磥磉@一切都是有預謀的,目前行業(yè)里能跟咱們競爭的企業(yè)不在少數(shù),即便是體量相當?shù)囊灿形辶?,不好查!”盧正風小心翼翼的說道。 “盧總,你帶人從咱們自己人查起,先篩查下這個研發(fā)項目的情況都誰知道。把研發(fā)資料都鎖起來,提高機密等級,除了我簽字外,任何人不得動用這些資料。一定要低調(diào),暗中調(diào)查。 劉助理,你通知下,項目組先做其他項目,這個項目暫停,對外就說遇到了技術(shù)瓶頸。然后你這樣辦……”說著,張珺將說話的聲音放低到了只有三人可聞的程度。 谷常富的案子,在公安機關和檢察院的推進速度非???,一個月都不到案卷就移送縣法院了,可到了縣法院后,案件卻沒有像方軼想象的那樣很快開庭。 這是一個信號,一個讓方軼心中踏實的信號。如果法院收到案卷后很快開庭,那就很說明問題了,方軼對一審的結(jié)果也就不用抱任何幻想了,直接準備上訴,只能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二審上了。 但是現(xiàn)在……方軼覺得一審還有希望。 這一日,方軼正在寫谷常富案子的辯護意見。周穎雙眼放光的快步走進了辦公室:“方律師,好消息?!?/br> 方軼還沒說話,門外一直盯著周穎的伍慶輝嗖一下竄了進來:“啥好消息?” 最近一段時間下班后,伍慶輝以法考復習的名義沒少找周穎咨詢,黃援朝也以同事之間應該互相幫助的為由,讓周穎有空多幫幫伍大少爺,給伍大少爺提供了接近周穎的機會。 雖然周穎覺得伍大少爺腦子里的專業(yè)知識跟屎一樣,但是人家見天的請大家吃飯,又服務周到,吃了人家的嘴短,不幫忙有點說不過去,所以得空也傳授些考試經(jīng)驗給伍慶輝。 能與周穎一起討論問題,對伍大少爺來說是一種享受,特別是在周穎翻書給他講解法條時,從側(cè)面看著周穎專注的樣子,他感覺那就是一種享受,不管聽懂聽不懂,他都會極其認真的點頭。 第616章 都很不爽 剛剛周穎拿著一份文件跑進方軼辦公室時,伍慶輝也跟了進來。 “你拿個茶壺干嘛?”周穎一回頭,看到伍慶輝提著一個玻璃茶壺跟在身后,問道。 “啊……沒事,我看看方律師茶杯里有沒有水?!蔽閼c輝一愣,緊跟著來到了方軼辦公桌旁。 “小周,什么好消息?”方軼問道。 “您還記得上次我跟您說的那個楊榮偉搶劫的案子嗎?”周穎興奮道。 “楊榮偉?”方軼疑惑的看向周穎。 “就是入室搶劫,把被害人打成重傷那個法律援助的案子。一審法院判被告人死緩,二審改判死刑立即執(zhí)行,最高院進行死刑復核的那個案子?!敝芊f道。 “想起來了,那個案子的最高院死刑復核結(jié)果下來了?”方軼問道。 “下來了,最高院改判了,這是最高院的判決書。 經(jīng)復核,最高院認為,被告人楊榮偉以暴力手段入戶搶劫他人財物,其行為已構(gòu)成搶劫罪,且犯罪手段殘忍,情節(jié)惡劣,造成被害人重傷的嚴重后果,應依法懲處。 一審、二審判決認定的事實清楚,證據(jù)確實、充分,定罪準確,審判程序合法。但是鑒于被告人楊榮偉系初犯,犯罪后果尚不屬特別嚴重,歸案后認罪態(tài)度較好,對其判處死刑,可不立即執(zhí)行。 一審判決量刑適當,二審改判不當,應予糾正。判決如下: 一、撤銷省高級人民法院刑事判決中對被告人楊榮偉的量刑部分; 二、被告人楊榮偉犯搶劫罪,判處死刑,緩期二年執(zhí)行,剝奪政治權(quán)利終身;并處沒收個人全部財產(chǎn)?!敝芊f字正腔圓的讀完最高院的判決書后,將判決書遞給了方軼。 “窩草,搶劫重傷被害人,被判死緩,你怎么這么高興?不得嚴懲嗎?”伍慶輝自認為很有正義感的說道。 “作為一個老百姓,你這么說沒有任何問題,但是作為一個法律人,你這么說就有些不合適了,任何犯罪都要講究個危害程度,如果不是罪大惡極,是不能判死刑的,明白了嗎?”周穎老氣橫秋的說道。 “明白,我一會兒回去就記在小本子上。”伍慶輝很狗的說道。 “方律師,我先回去了?!敝芊f說完,轉(zhuǎn)身邁著豪邁的步伐出門去了。 “嗨!別看了,人都沒影了。”方軼笑呵呵看向伍慶輝提醒道,后者正站在一旁抻著脖子向門外看著,仿佛魂已經(jīng)被周穎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