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竹馬協(xié)議閃婚后 第89節(jié)
透過瞳孔的反射,任從眠的表情,才更讓他由內而外的膽寒。 后背滲出的冷汗浸透布料。 這時。 門外忽然傳來腳步落地的奔跑聲音,聽起來每一步都落得很大,幾乎是疾速且急迫的,朝這里越來越近。 “眠眠哥!” 隨著宋羨陽的聲音響起,他也跑到了門前。 看到眼前這狼藉的一幕后,他的表情由詫異轉為因為暴怒而拳頭上青筋崩起的狀態(tài),宋羨陽咬著牙,朝著額角淌下血跡的greek走過來: “媽的greek,你這個下三濫的惡心傻逼……” 任總松手的一剎那,宋羨陽也順勢抓住了greek的脖領,直接把人狠摔到了地上。 接著,宋羨陽俯身,攥緊的拳頭緊接著就落了下去。 一邊揍一邊罵: “你知道勞資把m市都翻遍了嗎?要不是碰到了李生溫,我這輩子都想不到你帶著眠眠哥去了民宿,你這個缺德翻天的傻逼,干缺德事還挑這么隱蔽的地方……”宋羨陽膝蓋壓在地上,每一拳都毫不留情:“眠眠哥也是你能惦記的?!那是任家的人!你這是猥褻罪知道嗎?還想著以后參加比賽打電競?等著坐牢吧你……” …… * 景眠恍惚間覺得,自己好像是被人抱了起來。 意識太過昏沉,導致他無法思考,于是僵硬了一瞬,下意識的掙脫起來。 只是,他剛想逃脫,卻忽然聽到耳邊傳來男人聲音: “眠眠?!?/br> 景眠一怔。 心像是猛跳了一下。 接著,僵硬的身體隨之卸了力,徹底軟了下來。 景眠嗅到了任先生頸懷上熟悉的味道,浸潤到了布料之中,淡卻香,充斥著鼻尖,讓他一瞬間從危機和緊張感中撤離,徹底安下心來。 他被迎面抱了起來。 任先生雙手有力地托起他,景眠也正好能稍稍垂下腦袋,環(huán)住男人的頸懷,以一個極其有安全感的姿勢,被抱了個滿懷。 景眠感受到一股莫名的燥熱蔓延開來,伴隨摻雜著電流的暖意,神經(jīng)像是浸潤在了一觸即燃的電流中。景眠睫毛顫了顫,意識到greek一定在那杯咖啡里動了手腳,由于太過難以啟齒,只好硬生生忍著。 他開口,低聲道: “先生…怎么找到這里的?” “你手機里有定位?!?/br> 任先生聲線低啞,說話時,視線也會落在他身上。 不知道為什么。 僅是感受到了先生投來的視線,也會不禁熱起來。 景眠迷迷糊糊地想著,自己手機里什么時候裝過定位了?是任先生裝的嗎? ……嗯?任先生在他手機里裝了定位? 景眠在腦海里迷茫地思考,他把下巴枕在任先生的肩膀上,雙手下意識抱緊了一點,臉頰與對方的皮膚蹭到。 景眠莫名咽了下口水。 他想了一會兒,解釋說: “我不是故意喝咖啡的…只是沒想到他會下藥?!本懊咴秸f聲音越小,像是認錯:“給先生添麻煩了。” 景眠感受到,任先生像是神色一頓。 接著,抱著自己的力道似乎更緊了些。 “是先生的錯?!?/br> 任先生聲音很沉:“抱歉,我來晚了。” 景眠想,一點都不晚。 雖然不知道任先生是怎么如此迅速的聞訊趕來,但實際上,他比羨陽還要快,讓景眠難以想象,任先生這一路是怎么趕過來……或是以怎樣的心情趕來的。 “我們要回家嗎?” 景眠問。 “不回家。”任先生聲音較平時更輕,景眠懷疑這是對于病號的待遇,讓他有種類似溫柔的感覺:“先去醫(yī)院?!?/br> “他給你下的藥有沒有其他副作用,要確認一下?!?/br> “……” 景眠被任先生抱著走過民宿走廊。 盡管被披了外套,景眠仍然感覺走廊之中似乎仍有冷氣侵襲,但同時,體內又有源源不斷的guntang熱意升騰,較剛才更甚。 冷熱交替,如同天人交戰(zhàn)。 景眠輕輕吸了口氣,下意識朝任先生的懷里縮了下。 怎么可能有副作用呢? 景眠在心里想著,不知為什么,他莫名抗拒去醫(yī)院,又或者說,此刻內心深處渴望的、或是想要的……根本不是去醫(yī)院。 或許是藥效逐漸起了效果,并且源源不斷地放大,仿佛有一根弦被迫繃緊,萬千的稻草壓上去,隨時有崩裂斷掉的危險。 ……這種感覺,已經(jīng)要把他折磨瘋了。 但他知道,任先生下的決定一定是極難更改的,并且旁人也無從干涉,去醫(yī)院就是去醫(yī)院,一旦任先生說出口,就沒有了回家的可能,這樣下去,他很快就會坐上前往醫(yī)院的副駕。 景眠喉頭干澀,試圖和先生商量:“可以不去醫(yī)院嗎?” “我沒有其他任何不適的癥狀,不用去醫(yī)院的?!本懊咻p舔了下干澀的唇瓣,又試圖分析和感化:“先生,今天已經(jīng)很累了……剛打完比賽,不想去醫(yī)院。” 以景眠的角度,能看到任星晚的睫毛凝滯了瞬,但下一秒,男人的答復粉碎了他的期待: “我抱著你去,只會累一會兒?!?/br> 任先生沉默了一下,低聲道:“乖?!?/br> 大概這個字并非任先生平時會說出口的話,所以莫名的,景眠聽得耳朵發(fā)燙,身體一抖,眼里莫名就蓄上了淚。 他微微咬住牙,不知道是自己的熱度,還是源于先生身上的,亦或者是兩者混雜,他埋著的這片頸窩,氣息像被圈在了一個無法逃逸的角落。 在這個角落里,溫度源源不斷升騰,沒有降溫之解。 景眠抿了下唇。 他側過腦袋,溫熱的鼻息落在任先生的側臉,景眠圈著男人頸懷的手沒有松解,依舊愈發(fā)牢而緊,像是抱住了一團很香的稻草。 接著,任星晚聽到景眠壓低的聲音: “先生,履行婚內義務,可以嗎?” …… 這一次,男人腳步明顯頓住。 而下一刻,景眠看到,先生的喉結動了。 因為被抱著,離得很近,他才得以看到。 “晚一點,等我們回家之后?!比蜗壬吐暬卮?,那聲音染上了不可察覺的低啞,他道:“眠眠,先去檢查?!?/br> 短暫的停留后,察覺到男人抱著自己走動的步伐又逐漸恢復,這一次,景眠心里涌上了慌忙。 景眠抬眸,因為頸窩的角度,他能透過先生的下頜,瞥見抱著自己的任先生離民宿的出口愈來愈近,像是出了這道門,他們立刻就會前往醫(yī)院一般。 景眠唇瓣動了下,小聲道: “……先生,先去履行義務,再去醫(yī)院?!?/br> 頭昏腦脹,熱意像是浪潮般,一波又一波地席卷,每一多浪花都較前一個更炙熱而甚,近乎溺斃。 “我會乖乖的?!?/br> 景眠感覺要瘋了,只能憑著直覺和恍惚的邏輯去和任先生商量:“我可以不用抱,自己去檢查?!?/br> 但這一次,任先生沒回答。 “……”景眠不確定這是否定自己的提議,還是先生不知道如何回答才能平復自己的提議。 但能確定的是,兩個結果都盡然相同。 景眠這次也沒詞了。 不僅是因為近兩個月的同居生活,他大概摸清了任先生的性格,另一方面,也是從理智上來講,這種情況下,不知道greek給自己下的是什么藥,也不知道藥背后的副作用,他確實是應該先去醫(yī)院。 而m市也沒有他們的私人醫(yī)生,如此情況,也的確沒有更好的解決方案,任先生已經(jīng)相當果斷且理智了。 但是…… 景眠喉結難耐地滾動。 雖然不知道這種藥的副作用是什么,但當務之急的一個副作用,就是他沒法不拋開理智。 景眠小聲地叫任先生,也叫了更多次先生,雖然男人每次都會回應他,但眼下這個話題,似乎被隆重地跳過了。 希望愈發(fā)渺茫。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 落在深棕色地板的腳步驟然停住,周遭聲音仿若戛然而止,這一刻,任先生瞳孔微縮。 因為景眠吻上了他的臉頰。 下一秒,幾乎貼著他的耳邊,氣息所及的地方,激起一陣令人心神顫栗且guntang的電流: “哥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