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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丞相喜當貓爹 第36節(jié)

    宋遂遠笑:“嗯?!?/br>
    尺玉聽到爹爹聲音好奇,但怕水,猶豫一瞬,慢吞吞趴到椅子邊緣。

    正底下,心虛的阿言回神回了半晌,才想起來找補:“尺玉又不是貓生的,不能這般隨!若、若是這樣,他應(yīng)當隨你不怕水!”

    宋遂遠淡然道:“如此當然好,但他怕水。”

    說著,他濕著手點了下尺玉的小爪子。

    “??!”尺玉猛然縮回小爪爪,害怕地往后退。

    阿言在水中無力地趴下。

    和宋遂遠待在一起,太難啦!

    小白貓煥然一新,宋遂遠為他擦干凈爪子,朝他道:“我去書房忙些事,半個時辰才回來,你與尺玉玩一玩先睡。”

    正好給崽崽一個學(xué)習(xí)時機。

    “好。”阿言頭也不回地跳上床。

    宋遂遠笑,往前俯身親了下小尺玉,轉(zhuǎn)身離開寢屋。

    召來興大,猜測有合理之處,驗證只是為了十分確定,然而他親眼看到興大吊起的雙臂與紫紅的面部,多少有些怔愣。

    宋遂遠得到了想要的消息,沉聲道:“安心修養(yǎng)些時日,不必再當值。”

    “是?!迸d大離開

    屋內(nèi)只剩下宋遂遠一人,燭光閃爍,窗外蟬鳴。

    他獨坐片刻,指尖倏忽撫上心口,心底暖又脹,低垂的桃花眼暈染溫柔笑意。

    宋遂遠原先盤算著在書房靜等一個時辰,但是被這股熱意驅(qū)使著,他起身來到了寢屋拐角,近距離陪伴著兩只小貓。

    屋內(nèi),阿言揮手讓尺玉練習(xí)走一走,尺玉撐著兩只前爪不動,圓眼睛盯著他轉(zhuǎn)動。

    “崽,你學(xué)爹爹?!卑⒀缘?,在崽崽身邊優(yōu)雅地走了兩步。

    蹲坐的尺玉奶聲奶氣:“啊~”

    學(xué)變大!

    阿言舔了下崽崽的腦袋:“乖,多走一走,爹爹叼你出去玩?!?/br>
    小尺玉耍賴地翻身躺下。

    阿言想盡辦法,都未讓尺玉走起來,無奈地坐下:“好吧,尺玉不走便不走,爹爹哄你就寢?!?/br>
    尺玉見爹爹不動了,反而朝著他走了兩步,小小的兩只前爪,一起氣勢洶洶舉起來:“?。 ?/br>
    大!

    阿言歪了下頭,舉起來前爪比崽崽高好多:“嗷!”

    尺玉撐不住放下爪子,阿言也放下蹲坐,一大一小兩只貓貓眨著一模一樣的圓眼睛對視。

    尺玉轉(zhuǎn)動小腦袋,求救的小眼神望向屋外:“啊……”

    阿言看懂了:“你要父親?父親有事在忙,爹爹陪你?!?/br>
    尺玉圓眼睛里裝上委屈。

    阿言瞬間反悔:“爹爹帶你找父親!”

    在屋外只站了一小會兒,宋遂遠一轉(zhuǎn)頭便看到阿言叼著尺玉朝他跑過來,他微微詫異,蹲下接過縮成一團的崽崽。

    阿言聲音忽地有些委屈:“他只想找你?!?/br>
    尺玉落在父親手里,抓著修長手指同樣好委屈地喵喵叫。

    宋遂遠:“……”

    他領(lǐng)著兩只貓回屋,始終抱著小尺玉,一手安撫地揉了揉阿言的腦袋問他:“方才發(fā)生了什么?”

    阿言視線落在尺玉身上,將崽崽方才難以捉摸的行為通通模仿了一遍,崩潰地炸毛:“他到底想做什么呀!”

    想學(xué)變?nèi)恕?/br>
    宋遂遠默念答案,溫聲開口:“我也不懂,現(xiàn)下已晚,不如先就寢,你我思考一番明日再說。”

    “好吧?!卑⒀郧埔谎坩?,疲憊地鉆進薄薄被窩里。

    宋遂遠笑了笑,低頭輕輕拍了拍眼睛快睜不開的尺玉,悄悄朝他道:“父親明日幫你?!?/br>
    尺玉崽哼哼唧唧,圓腦袋拱在父親胸前蹭了蹭,閉眼徹底睡過去。

    宋遂遠將他放在了阿言肚皮上,待脫去外衫睡下,大貓帶著小貓都習(xí)以為常滾到了他的身側(cè),他在熟悉的柔軟中閉上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月上樹梢,阿言迷迷糊糊笑起來:“宋遂遠,你看我們的崽……”

    第31章

    頌安府。

    “宋遂遠這人……”周明晏吸一口悶氣。

    連日體恤民情, 周明晏身心磨礪,少不了向好友寄書用心自陳,誰知宋遂遠這家伙一心念著莫須有的消息, 太子殿下氣笑,“叫無影前來候著, 著人備馬。”

    “是。”侍衛(wèi)抱拳。

    頌安府至榮陸府,騎馬也需一日有余,第二日辰時, 偷離頌安、微服出行的太子殿下排進入城隊伍,榮陸府受災(zāi)最小, 過了十余日,百姓生計逐漸回歸尋常, 入城之人排起了長隊。

    太子殿下處于馬上,縱觀一行,看身邊百姓即使粗衣麻布, 面上仍有光, 腦中憶起近幾日滿目瘡痍,與往昔繁華頌安府,正當他心生感慨之時,身后一匹馬上前, 唯一跟在身邊的侍衛(wèi)在他耳邊說了什么。

    周明晏頓了頓, 順著話語將目光落在前頭不遠處纖細瘦弱的女子身上, 揮了下手:“入城再議。”

    侍衛(wèi)退后去, 一直關(guān)注著前頭女子, 自然看出在那女子入城后, 查路引的士卒無緣由換了一人,他默默記在心中。

    西城門離府衙最近, 周明晏從這道門進城后,馬匹跑了沒幾步便望見府衙大門,拐過最后一道彎,他不期然掃眼瞥到方才城外的女子,女子身后看著瘦弱,身前腹部已隆起,素白著一張臉,手扶著肚子緩緩向前。

    周明晏收回目光,行至府衙前,勒馬道:“稍等一等。”

    侍衛(wèi)也停下道:“公子,那妾室似乎與我們一道?!鼻覍⒎讲懦情T外的怪異之處告知。

    “嗯,你先去敲門?!敝苊麝痰溃?qū)馬尋了一陰涼地。

    頌安府知府吳良與衛(wèi)氏勾結(jié),多年來大斂錢財,中飽私囊,官帽卻戴得極穩(wěn)。他借此水患記他失職,又自商賈入手逼出雙方之間的交易賬本,終得以將吳良罷官抄家,然而錢財清點結(jié)束仍有數(shù)十萬貫缺口。

    之后,他查到吳良近來寵愛一外室,外室近來有孕,吳良欲娶平妻,夫人正因此事與他鬧得家中不寧,這廂吳良及其家眷入獄,那外室卻未有牽連。

    而吳良被押入獄之前,曾去看過那外室。

    后來周明晏派去人,才發(fā)現(xiàn)那外室早已不見人影,卻也未歸娘家。說來這妾室與宋遂遠母親尚有些關(guān)系,同出賀家。

    等了片刻,那位消失好些天、年紀不大的外室抵至府衙。

    周明晏瞇眼瞧她捏了捏拳頭,熙來攘往中猛地跪至府衙大門外,淚語悲戚:“求宋夫人可憐可憐我們母子,放我們一條生路吧!妾感念知府大人仁善,只想為大人留一后,萬萬不敢有非分只想,我腹中孩兒無罪啊夫人……”

    “宋夫人?知府夫人姓氏為宋么?”

    “難怪知府夫人無所出,知府大人卻未納妾,眼下看來她這般善妒,竟容不得……”

    “放肆!妙手娘娘豈是那般之人?前些日子落雨時妙手娘娘還為我兒診脈了!依我看,是這狐媚子在此胡言亂語!”

    “就是就是,妙手娘娘仁善之心,怎會害人?!?/br>
    “知府大人與妙手娘娘良緣天賜!”

    “這婦人……瞧著像是借住……”

    “我苦命的女兒啊!”一老婦人撥開逐漸聚起的人群,沖著那道跪著的身影奔去,“你為何要遭受如此苦難,為何丈夫要死,外室卷錢而逃,為何魔怔了??!那殺千刀的男人不是知府大人,快跟娘回去,大人與夫人這般心善,你不許胡說……”

    不遠處,周明晏聞言挑了下眉頭,眼前的鬧劇,從老婦人沖進去后變得有趣起來。

    這賀氏還有仇家,當真能耐。

    賀氏外室羸弱且有孕,怎敵力大無比、嗓門奇大的老婦人,很快被她拖得離開原地,外室掙扎不過,眼里露出兇光要去敲登聞鼓,卻被沖出來的自稱為父老漢與老婦人一道拖走,離開時,尚能聽到外室尖細的怒吼。

    “原來是瘋子。”

    “唉,也是苦命人吶?!?/br>
    “散了吧散了吧,今日白米又漲了一文。”

    ……

    暗衛(wèi)悄無聲息落于身后:“殿下?!?/br>
    “跟上去?!敝苊麝痰曄铝酥噶?,輕笑著朝著府衙大門行去,此處自始至終,毫無動靜。

    ——

    府衙內(nèi),宋遂遠正在喂剛起床的小尺玉羊奶。

    身為貓與人類的后代,雖是小貓崽模樣,但他的作息與人類嬰兒一致,晚上要醒來兩三回,辰時后才能徹底醒來。

    尺玉剛睡醒,翹起四只爪爪,乖巧地朝著爹爹喵喵叫。

    宋遂遠特意為他做了一只小壺,不必讓小家伙喝一口等待之后才有第二口,然而今日尺玉有些不配合,奶聲奶氣說著讓人聽不懂的話。

    宋遂遠也沒能懂,哄道:“乖乖先吃飯。”

    尺玉給面子地停下嘴巴,喝羊奶。

    “宋遂遠,你想到崽崽昨晚要作何了嗎?”一旁正看著他們的阿言忽地想起此事。

    宋遂遠瞧一眼阿言,垂下視線道:“有猜想。阿言如今偶爾能聽懂我們說話,他對你的學(xué)走路的要求未有反應(yīng),卻并非不想走路,應(yīng)當是想學(xué)些別的東西?”

    以果推因,簡單易得,說辭不重要,只需要阿言可以接受,而他很容易接受。

    阿言絲毫未有懷疑,順著他所言想了想:“有道理,那崽崽想學(xué)何事?”

    宋遂遠抬眼:“尚需你自行發(fā)現(xiàn)?!?/br>
    阿言眨著清透的琉璃眼,兩只前爪撲起來立著“嗷”一聲,思索著小聲疑惑:“這是什么?”

    宋遂遠未打擾他思索。

    若非他知曉前情,也不懂尺玉此舉為何意。

    尺玉仍縮著爪爪,喝兩口奶,轉(zhuǎn)過頭,望著爹爹圓眼睛漸漸盛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