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丞相喜當貓爹 第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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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丞相喜當貓爹 作者:城臨西 文案: 上輩子位極人臣,親眷摯友一一離去,與皇權相爭,同豪右世家抗衡,不知心力多衰。 重活一世,宋遂遠隨心妄為。 偶爾提醒政事,時常喝酒作畫、沉迷打獵、流連花樓。 偶然春風一度,宋遂遠醒來瞇眼看著自己滿身的抓痕,當場記仇。 滿京城尋人無果,卻等來一只從墻頭扔進來的小崽子,是自己的孩子。 宋遂遠沉默又沉默,轉身帶回院子養(yǎng)起來,攜崽釣“娘”。 一年后,擺爛前丞相教養(yǎng)崽的后果—— 宋遂遠扯住剛學會走路便開始打架的小崽子,又驚又怒:“反了你了?!?/br> 粉雕玉琢的小尺玉坐了一個屁股墩,朝對手齜牙:“吃掉!” 宋遂遠:“……” 后來崽懂了些事,宋遂遠再問起與人起了沖突應當如何? 模樣乖巧的小尺玉想了想:“殺掉!” 宋遂遠:頭陣陣疼。 某日宋遂遠成功堵住教壞自家崽崽的某人—— 他樣貌普通但圓眼靈動,手握長劍、眼神帶著肅殺血氣,面色冷冷比劃教導:“挑手筋腳筋、抹脖子、穿心、腰斬……” 小崽子抓著沉重的小劍,無比崇拜地看著他。 宋遂遠聽不下去:咳。 成功收獲兩只瞬間夾起尾巴裝乖的野貓。 內容標簽: 生子 宮廷侯爵 重生 甜文 輕松 搜索關鍵字:主角:宋遂遠;云休 ┃ 配角:宋空弱(尺玉) ┃ 其它: 一句話簡介:養(yǎng)兩只貓崽 立意:人生隨性過,其樂無窮。 第1章 “云休這孩子,養(yǎng)的貓都如此貌美?!笔謭?zhí)白玉折扇的公子坐在桌邊,用扇柄逗著桌上趴著的白貓,嘴里念念有詞。 通體雪白、模樣可愛的小白貓好似有些不耐煩,朝他虛空揮了一爪子,貓叫相當兇。 堂堂太子瞬間笑得像個癡兒:“他喜歡孤?!?/br> 宋遂遠坐在左側,冷眼旁觀,聽到這輕笑一聲。 太子瞪他一眼,低頭滿目慈愛看白貓,篤定重復:“他喜歡我。” 太子喜歡貓,毫無疑問,然而長這么大,無論是宮中后妃的愛寵貓,還是街邊流浪貓,見到他全都四處亂竄,見他如見天敵,使太子無比挫敗。 眼下這是唯一一只可以靠近且同他“說話”的貓。 宋遂遠端起茶杯抿一口,擋住第二聲輕笑,給太子留了些面子。 奈何白貓不給,當場跳下桌,再輕輕一躍,在宋遂遠腿上乖巧揣著兩只前爪趴下,一點不見生。 腿上落下輕飄飄的重量,宋遂遠手指微頓。 太子愣住,太子舉起顫抖的手指向一人一貓:“你、你們……” 宋遂遠垂眼,對上白貓的棗核狀的黑瞳,那里一片澄澈,他單手抱起白貓,撫摸著貓腦袋出聲,聲音潛藏些許愉悅:“貓我收下,你可以走了?!?/br> 手感不賴。 宋遂遠話中毫無對儲君應有的尊敬,在場卻無人覺得不對。太子周明晏已然習慣,收斂夸張的演繹,折扇手中一敲,朗聲笑道:“孤不走,好不容易出宮一趟,今日孤要留下來用膳?!?/br> 最后一句是說給宋遂遠身后的小侍聽。 隨墨看了自家公子一眼,見他無甚反應,便退了出去。 去年底,宋遂遠不知打哪搜羅的慶州名廚,做菜酸甜麻辣,別有一番風味,周明晏吃過一次念念不忘至今,隨墨走出去后,他的面上多了些期待。 飲口茶,他自袖中取出一封信:“喏,養(yǎng)貓手冊?!?/br> 宋遂遠籠著貓接過,慢條斯理拆開。 夏日初至,他著飄逸紗衣,端坐椅上,動作間難掩其華貴。積石如玉,列松如翠,宋大公子一如當年盛名——盛京年少之首,驚才絕艷,朗朗公子世無雙。 膝上白貓無損他風華,人睿智,貓靈動,仿佛理應如此似的。 周明晏望著眼前這一幕,嘴角淡了淡。 父皇??渌凶R人之才,但他卻看不懂宋遂遠,這是驕傲尊貴的皇太子第一次嘗到挫敗,在年歲相差無幾的好友身上。 前十八年宋遂遠刻苦正直、一心向學,是天子為太子準備的日后輔臣集團核心之一,然而這一年他荒廢學業(yè)、拒不為官、流連酒樓、沉迷打獵,甚至盛京賭坊最時興的玩法,也是宋遂遠一手創(chuàng)造。 若他徹底變了個人也罷,偏偏行事態(tài)度與往常無二。 他仍是盛京宋大公子,清醒又理智。 宋遂遠墮落淪為紈绔之流的名聲在外,往昔交好的年輕才俊紛紛離去,只有自小一起長大的太子周明晏、新科探花楊熾仍在身旁。然多重顧慮下,交集終究不比從前。 周明晏今日前來是為送貓,受身在西北的鎮(zhèn)國公世子云休所托,讓他千里迢迢送回京的貓見識見識盛京繁華,他當下便想到了宋遂遠。 所謂正事辦完,周明晏輕點手中折扇,好似閑聊般提起:“楊為清今科中了探花,前些天回元光寺還愿,回來說寺里光景如舊?!?/br> 前些年寺里求官的,不止楊熾,還有宋遂遠,而今得償所愿有之,物是人非亦有之。 宋遂遠當真放得下? 宋遂遠仿佛沒聽懂太子的言外之意,笑了笑合上信紙:“桑華山此時正是一年中最好時節(jié),恰巧我新得的莊子低處山腳,近日可去小住,讓阿言見識一番京郊景致?!?/br> 元光寺在桑華山上。 此言便是不想再提,周明晏不強求,順他意思換了話題,只是沒明白:“阿言?” 宋遂遠將信紙還回去,示意他自行閱覽,修長有力的手指收回時勾住阿言的兩條前腿把玩。白貓阿言在他腿上很是溫馴,甚至打了個滾,一派和諧。 太子伸展信紙,第一豎狂草“阿言乃神貓”,緊接著“萬物可食,四方可行……”,簡短信箋艱難看完,恍然紙上躍出一形象,張狂少年親自再三叮囑收信之人讓他的貓玩好吃好。 周明晏:“……” 現下少有人如此不顧禮節(jié),信上內容在兩人的意料之外。 宋遂遠想著紙上那一手放蕩不羈的爛字,真心實意提起嘴角道:“云世子……不錯?!?/br> 孩童心性,簡單純粹。 周明晏聞言看他一眼,辨別出他并非陰陽怪氣,語氣真誠。太子殿下仔細疊好信紙,話音贊同:“云休自是好的,身上有盛京難尋的天真爛漫?!?/br> 看吧,宋遂遠依舊是穎悟絕倫的宋遂遠。 僅憑借一封養(yǎng)貓手冊便能看清人品。 宋遂遠聰慧不假,可惜太子這次的確誤會了。 上一世,鎮(zhèn)國公兼驃騎大將軍及其夫人失蹤后,獨子云休接管一支輕騎,一戰(zhàn)重創(chuàng)夯夷。可惜接任大將軍的軍官無能,加上軍中惑言流傳,英勇少年無故消失,直至宋遂遠死時都再無音信。 而今云世子尚未入軍,鎮(zhèn)國公夫夫大抵無意讓他子承父志,任由世子體弱頑劣的惡名越過千里,傳于盛京。 宋遂遠不過是知曉那位小將軍。 周明晏說起自家表弟腹中有過多贊語要講,宋遂遠意外耐心聽著,兩人并未察覺,宋遂遠掌心的漂亮白貓揣起爪子,圓瞳露出幾分與人無異的得意。 話上勁頭,周明晏拉著宋遂遠下棋,隨墨得了吩咐為二人換上新茶。 新茶與方才不同的香氣,周明晏仔細品了品,終于止住夸人的話頭,盤著茶杯若有所思道:“口感醇厚,生津回甘,這是何茶?” “銀止?!彼嗡爝h悠悠落下一子,道,“茶葉產自南郇,年初我在茶馬市得的那批品質不佳,但滋味不錯,杯中是我托商隊帶回的新茶?!?/br> 南郇在大楚西南,境內山高林密,濕熱難當,人生存多艱,卻無比適宜藥草茶葉等物生長。 銀止茶是一類新茶,并不如其他久負盛名的茶葉一般被列為貢茶,但其口感實在干凈醇香,上一世盛名流傳于民間。 上一世繼位的睿文帝于茶道鉆研不多,在某些人的cao縱下,銀止茶成為其斂財工具,不僅充實了他們腰包,也助長了南郇野心,導致之后大楚內憂北患之際,被南郇趁機占領南方三鎮(zhèn)。 眼前的太子卻與當今天子極像,無論愛茶,還是野心。安靜落子幾個來回,周明晏忽然語氣不明道:“銀止甚嘉,合該屬楚。” 南郇歸附大楚四十年,受朝廷扶持,民間貿易往來頻繁?;蛟S是時日過去太久,新繼位的南郇王忘了陛下當年赫赫威名,自以為羽翼已豐,便迫不及待欲自立稱帝,近來小動作不斷。 依大楚律,銀止茶首先應由南郇上報朝廷,經由戶部評估后再決定民間可否自行交易以及是何種方式交易,也有可能這之間新茶被皇帝看上,屆時只作御茶。無論何種情形,總歸不應是宋遂遠在茶馬市或托商隊能夠買到的。 宋遂遠沒接話,垂眸再落一子。 點到為止。 一盤棋至最后,周明晏皺了下眉頭,一下子從嚴肅狀態(tài)脫離,他抬手將手中黑子丟回棋奩,起身往外走,朝外呼喊道:“隨墨,孤餓了?!?/br> 宋遂遠并未瞧他背影,穩(wěn)重地繼續(xù)落子,勝負定。 棋盤上,少年人意氣風發(fā),絲毫不懂隱藏,是與自己截然不同的風格。 太子不愧是天子與云皇后親自手把手養(yǎng)大且寄予厚望的皇長子,他或許仍青澀,但已具備成為守成之君的姿態(tài)??v觀史冊,前無比得上周明晏的儲君,只要他未意外而亡,只要知曉往后十余年所出大事的自己偶爾提醒,大楚之盛少可延續(xù)百年,百姓免受流離之苦。 他這一世便不算白活。 上輩子宋遂遠歷經親眷摯友一一離去,與皇權相爭,同豪右世家抗衡,不知心力多衰,死亡對他來說,是遺憾不得,亦是解脫。 上一世勞形苦心,疲憊不堪,故此重來一回,他決然遠離廟堂、隨心妄為。 雖與太子不曾離心,卻對朝事避而不談,只偶爾作隱晦提點。 好比今日銀止茶。 宋遂遠稍微閉了閉眼又睜開,屋內只有他一人,便放任自己想大楚,想南郇,想夯夷,本是多情懶散的桃花眼逐漸變得深不可測,右手無意識一下一下摸著貓腦袋。 小白貓阿言方才觀棋至半便趴在宋遂遠腿上睡著了,被腦袋上略有些重的動作打擾,醒來后不悅地仰著圓腦袋看。 隨后……貓毛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