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債上億,滿朝文武跪求我別死 第3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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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長此以往,始終延續(xù)的世家、后繼無人的官宦家族,全都要被新崛起的勢力擠下去,改變整個大雁局勢。 沒有皇帝不喜歡科舉。 從他手上選拔出來的人才,那些從下層人民當中被他選出來的官,支持的是他還是身后家族? 裴懷悲呼出一口氣,心跳得有些快。 他看向容昭,眼神如一汪水,能將人溺在里面。 科舉誕生,必然遭受反對。 昨日還贊同的官員,今日許多都變了臉,當即就有人跳出來,大聲道:“容太傅,此法恐怕不妥,一次次考試,一層層選拔,豈不是耽誤時間?” 另一人接話:“普通百姓,哪有才干?” 又一人道:“是呀,如今朝廷正缺人,如何來得及等著你這所謂科舉?依我看,這東西不靠譜?!?/br> 容昭早就知道會有反對之事,她依舊立在那里,微微笑:“臣只是提出科舉一事,既要擴大范圍,整個大雁朝不是更顯得公平?” “至于這第一次,便直接從會試開始,這應(yīng)當不浪費時間吧?” 如今就算擴大到全天下,底層沒有經(jīng)過學(xué)習(xí),同樣考不上來。 那這一次,不如就動靜小點,開先河才更要緊。 “從天下選人,終究麻煩。”有人回。 裴懷悲緩緩道:“和選出好官相比,麻煩些就麻煩些,再者,就算從全天下選,那些普通百姓,未必比得上官宦、世家出身,擴大范圍,不過是找尋滄海遺珠罷了。” 他這是寬慰。 但也是事實,有先太子的推行,雖然不至于文化掌控在大家族手上,可也依舊被大家族壟斷。 貧寒出身想當官,根本沒有渠道。 世家、官宦家族的孩子,到了年紀,揚了名聲,自然而然就會被選入朝中為官,階級固化嚴重。 太子這樣一說,官員們稍稍放松了些。 他們的孩子從小就讀書識字,耳濡目染,自然不是普通百姓可比的。 容昭這時笑道:“那這次選官,便從會試開始?發(fā)出公文,招有才之人,入京考試、選官,如何?” 裴懷悲點點頭,又隨口問了句:“諸位以為呢?” 百官遲疑一瞬,到底沒有反對。 考一考推舉的官員,這是他們昨日都同意的。 太子說擴大氛圍,他們也都同意了。 此時若是再說出反對,到底不妥…… 于是,所有人都點頭同意。 裴懷悲再次看向容昭:“此事便交給太傅負責(zé)?!?/br> 容昭抬手行禮,恭敬道:“是?!?/br> 她再次抬頭,眼中隱隱笑意,面上雖無波無瀾,心情卻很是不錯。 科舉這種東西,換成一年前,換成永明帝,換成朝中勢力駁雜……她提出來,一定都推行不下去。 但如今已然不同。 容昭從兩年前走到現(xiàn)在,從容侍郎走到容太傅,從戶部到明州治水,結(jié)交了許多人,也得到了許多人支持,她提出的東西,極受人重視。 而且,如今時機正好。 朝廷缺許多人,不是只缺一兩個,而是許多。 這些官員不擔心自己想要舉薦的人入不了朝,自然就不會那般緊張。 三位皇子剛剛被打下去,朝中風(fēng)聲鶴唳,官員們都正是緊張時候,生怕再一個浪尾打到自己。 皇上病重,太子即將登基。 所有人都忙著抱他大腿,想要在新皇手上,依舊被器重。 這種情況下,他們自然不會反對太子。 容昭的目的是拋出科舉,開個先河。 永明帝老了,不想折騰這種需要長時間拉扯的事情,但裴懷悲是新皇,未來還有許許多多年。 容昭把科舉帶到了他的面前,他就一定會心動,會花時間去推行。 而這,就滿足了她的目的。 下朝后。 裴懷悲將容昭叫到書房,兩人關(guān)于科舉聊了許久。 面前茶幾上,依舊擺放著容昭喜歡喝的茶、喜歡吃的點心。 容昭:“這并不是一個短時間能做到的事情,而且,還要注意選出來的是有真才實學(xué)之人,而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只會之乎者也的書生。” 裴懷悲點點頭,給她倒茶:“我知道,慢慢來吧。” 容昭沒有再喝,而是道:“殿下,臣該說的已經(jīng)說完,便先行告辭。” 裴懷悲微頓。 隨即,他抿了抿唇,輕聲道:“雖說如今還不會推行完整的科舉制度,但是,應(yīng)當讓百姓們早日準備,你所說學(xué)堂之事,也當告知百姓……” 就算這兩年還不會推行科舉制度,但未來一定會。 提前告訴百姓,他們就會提前準備。 容昭點點頭:“臣會發(fā)在報紙之上?!?/br> 頓了頓,她又補充:“不過,若是提前在報紙上說了科舉與學(xué)堂之事,恐怕滿朝文武都會有意見?!?/br> 只是科舉已經(jīng)讓他們不滿,再提出學(xué)堂一事,百官們還不得炸了? 裴懷悲搖搖頭:“先父推行過學(xué)堂之事,如今不過是舊事重提?!?/br> 其實不一樣的。 學(xué)堂和科舉搭配,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這是等于無窮,能改變整個大雁朝格局。 官員們被侵犯利益,必然大力反對。 不等容昭指出,裴懷悲便道:“如今只是提出科舉,尚未推行,還需得等時機合適,至于他們的反對……報紙發(fā)出之事,他們的視線會被轉(zhuǎn)移?!?/br> 最后一句話,很輕很淡。 容昭心頭一凜,心跳都漏了半拍。 這是…… 心中有了猜測,但她面上卻依舊平靜,只點點頭:“殿下說得是?!?/br> 裴懷悲無奈:“阿昭,你對我,無需如此客氣?!?/br> 容昭笑笑,不答。 正事說完,沒話找話也已經(jīng)說完,裴懷悲實在是沒辦法留容昭,只能看著她站起來,抬手行禮,而后離開。 等到她走后,裴懷悲嘆口氣,這才站起來。 隨即,他吩咐:“招寧王入宮?!?/br> 當夜。 劉婉君陪同寧王入了宮。 裴懷悲正在照顧永明帝,順便翻看折子,燭光之下,他的臉半明半暗。 永明帝被喂了藥,所以這天夜里,緩緩張開了眼睛。 乍然間睜開,便看到一張熟悉的側(cè)臉,以及熟悉的袞服…… 永明帝伸出手,聲音虛弱沙啞:“錦兒?” 裴懷悲聽到動靜,放下折子,看向他,聲音淡淡:“皇爺爺,你認錯人了,我是懷悲,裴懷悲。” 永明帝一怔,久久看著他。 片刻后,他像是才回過神,恍惚道:“像,真是太像了……” 裴懷悲沒有說話。 永明帝腦子糊涂,竟然也沒有注意到裴懷悲未行禮。 他想起來,爬不起來,只得喘著粗氣,聲音嘶?。骸澳闩c你父親十分相似,甚至連才干都相似,只你父親比你更加溫和,他更愛笑?!?/br> 他像是陷入回憶中。 裴懷悲聲音輕輕:“我名懷悲,生來帶著悲傷,怎笑得出來?” 永明帝一頓,隨即,他看向他,渾濁的眼睛定格在裴懷悲身上,面上隱隱在抽動,身體顫抖。 裴懷悲站起來,高高在上地看著他:“皇爺爺,你封我為謹王,除了讓我謹慎之外,是不是也想起了我父親,裴錦?” 永明帝沒說話,他想要撐著坐起來。 裴懷悲:“能親手殺子,何必假惺惺想他?” 永明帝身體一下子xiele力道,砸在床上。 他死死盯著站著的人,渾濁的眼中帶著驚懼與震驚,聲音顫抖:“你知道?” 裴懷悲沒有回答,反而揚聲招呼:“宣寧王進來?!?/br> 很快,劉婉君帶著寧王進來。 她將寧王留在里面,自己退了出去。 寧王被照顧得很好,雖然很瘦,但穿得很干凈,被人細心照顧著。 只此時他低著頭,嘿嘿傻笑,整個人神態(tài)癲狂。 裴懷悲聲音輕輕:“三叔,不用裝了,今日喚你進來,是想讓你見他一面,皇爺爺身體越來越糟,恐怕?lián)尾涣硕嗑谩?/br> 寧王面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