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聲音 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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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蝶是誰?】 她問道。 蔣以聲聳了聳肩:“不知道?!?/br> 臨春憋了憋,把草稿本收回來,以為蔣以聲不愿意告訴她。 距離上課時間還有幾分鐘,臨春起身把黑板給擦了。 趙老師意外出現(xiàn)在教室外,告訴她準備一下下星期的演講稿。 她來得低調(diào),鬧嚷得班級都沒發(fā)現(xiàn)她的存在。 臨春點頭應下,她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演講稿寫得很快,臨春從初中寫到高中,已經(jīng)自成一個模板。 蔣以聲饒有興趣地掃去幾眼,十分自然地伸手拿過臨春的草稿本,在上面寫下一句話。 【你怎么念?】 他挺好奇的。 臨春看看自己的草稿本,拿過來放回桌洞里。 順便給他打了個手勢:{要你管?} 有情緒了。第二節(jié)課下課的大課間,臨春把演講稿交給趙老師。 趙老師順便把一本生物練習冊給她,讓她給蔣以聲。 臨走時在臨春猶豫了一下,要不要告訴趙老師蔣以聲中午打架的事兒。 本應秉公執(zhí)法的事兒,但…臨春又開不了這個口。 要是蔣以聲被欺負了,她肯定要報告老師給他找回公道。 但可是中午是蔣以聲欺負別人…還打的人躺地上起不來… {怎么了?}趙老師打了個手勢問她。 臨春一個激靈反應過來,連忙搖搖頭回教室去了。 她盡量忽略那些令人不適的目光,悶頭往前。 突然,她的肩膀被人用手指點了一下。 臨春嚇得一縮肩膀,回頭一看是蔣以聲。 對方從她手里拿過練習冊,視線往走廊后瞥了一眼:“說你呢?!?/br> 臨春從嗓子眼里細細哼了一聲:“嗯。” “你知道?”蔣以聲略微詫異。 自然是知道的。 她甚至可以想得出來那些人是怎么說她的。 “不生氣?”蔣以聲和她一起往教室走。 臨春沉默片刻,緩慢地搖了搖。 蔣以聲很輕地笑了一下,沒再說什么。 - 說不生氣是假,但是更多的是害怕。 臨春因為聾啞,從小在學校就沒少被欺負。 別人逗她笑她,甚至打她。 扯辮子扔書包都是小事,最怕的是有人假意和她做朋友,再曲解她的手語,惹來一系列麻煩。 她一肚子委屈和老師說,老師還嫌她煩,不想看她寫下來的、密密麻麻的解釋。 后來父母去世,家里的天塌了半邊。 大姐一直擔心臨冬的病情,對臨春鮮少關(guān)注。 臨春也不抱怨,像是一只寄居蟹,把自己一點一點縮進找到的貝殼里。 少女磨平自己的棱角,也藏住初露的鋒芒。 她不表達,也不溝通,下了課就把自己關(guān)在家里,最大的愿望是像大姐那樣找個男朋友,再嫁個好人家。 藤曼再努力也只能順著地面蔓延生長,她想有一棵可以攀附的大樹,靠著對方汲取到一點點的陽光。 可即便是這樣的愿望都很難實現(xiàn)。 誰會要一個啞巴。 十一二歲的年紀,是臨春最難熬的兩年。 不過后來,她遇見了蔣以言。 同年升入初中,又遇見了趙老師。 如果說蔣以言是臨春的月亮,那趙老師就是她的太陽。 前者讓臨春知道了銀河的廣闊,后者給她以熱烈的燦爛。 她抓住機會,拼命學習。 才明白沒有誰是天生的藤曼,她想做大樹,做筆直且強大的白楊。 只是樹大難免招風,漸漸的,身邊出現(xiàn)了很多負面的聲音。 “啞巴怎么當班長?會不會耽誤同學?” “聾子還能考第一?抄別人的吧!” “殘疾就去上特殊學校啊?在這里坐著不是個笑話嗎?” 臨春也曾被這些聲音打擊到崩潰大哭,不想念書也不想出門。 是大姐挨個站在那些人家的樓下街口,對著街坊鄰居指桑罵槐,把那一個個嘴碎的全罵回去。 事情鬧大了,誰都知道這家兩個病秧子一個瘋婆子,誰碰誰倒霉。 不過也有交心的鄰居過來勸大姐,姑娘家總是要嫁人的,家里名聲不好以后彩禮壓得厲害。 臨春也害怕,她怕自己一輩子嫁不出去。 她更怕大姐因為自己的事受影響,臨夏已經(jīng)到結(jié)婚的歲數(shù)了。 可大姐卻無所謂:“嫁不出去就姐們?nèi)齻€搭伙過日子,怎么活都是一輩子?!?/br> 臨春把這話寫給蔣以言看,蔣以言笑得不行,說有機會一定要認識認識這個有個性的“瘋婆子”。 只是也就這么一說,兩人一直也沒找到機會碰面。 后來,在桐紹“聲名狼藉”的大姐還是嫁人了。 對方還是個有家底子的男人,惹得不少人紅眼。 家里有了梁峻這么個靠山,臨春的日子好過了許多。 只是有臨冬的病情橫在中間,臨春更是不敢麻煩姐夫,只能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讓大姐擔心。 前一陣子王凱杰突然找她談戀愛,把她嚇得不輕。 像對方這種學校里的混混頭子,臨春本是連拒絕都沒那個資格。 壞了老大的面子,校里校外都一身的麻煩。 即便報告老師,再告訴姐夫,也不能避免放學路上被推一下打一下,一群男生湊在一起,掀了她裙子就哄笑著跑開。 臨春那時候很害怕。 不過好在中間有李瑤瑤給她撐腰,連著她男朋友一起把事情壓了下去,這才沒了后續(xù)。 但臨春在學校里碰到王凱杰還是難免尷尬,一般能避就避,避不了就耷拉著腦袋硬著頭皮當沒看見。 那些刺耳的聲音所有人都聽得到。 但他們知道臨春聽不到,所以越來越囂張肆無忌憚。 蔣以聲一天去幾次廁所,幾乎每次都能聽見他們在壓著聲音調(diào)侃女生。 誰胖了誰瘦了,誰化的妝誰衣服丑。 除了臨春,他們談及臨春完全不壓著聲音。 小啞巴耷拉著腦袋,人都快貼墻上了,那幾個還能笑著嘴碎。 “她裙子是不是剪短了?” “穿這么sao,勾引你呢?!?/br> 蔣以聲看著臨春搭在小腿肚的裙擺,都想不出這句話怎么構(gòu)思出來的。 本來是想禮貌的提醒一句,但心里的火氣怎么就憋不住。 他直接拎過那個男生的衣領(lǐng),掐著頸脖把人往墻上猛地一按。 走廊上的人發(fā)出一聲驚呼。 旁邊的男生全都變了臉色,但卻意外地沒人去攔。 被掐的男生只能腳尖著地,手指摳著蔣以聲箍在他咽喉的手掌。 可少年的手指牢如鑄鐵,憋得他滿面通紅。 “積點口德?!?/br> 蔣以聲努力讓自己說出來的話聽著比較平和。 “就是他?!迸赃呌腥诵÷曁嵝?。 另一個男生也反應過來:“中、中午那個…” “嗯,”蔣以聲偏頭禮貌回應,“就是我?!?/br> 感覺手里的掙扎越來越激烈,他估摸著也差不多了,把手上的男生往左邊猛地一甩。